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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 落定 文 / 上官慕容

    「我聽說羅院使病了之後,你們太醫院裡面忙的不得了,現在天冷了,患病的人多了起來,到了年下,各家都有酒宴,到時候你們太醫院就更忙了,這個時候搬家會不會太過匆忙了?要不然你先等等,等過了年再搬家?」

    「師父,我有幾斤幾兩,別人不清楚,我心裡卻是一清二楚的。就是因為到了年底會很忙,所以我才更要早日搬過來,到時候遇到解決不了的病情,正好有師父可以幫我支招。」他挺了挺胸脯道:「我可是神醫傅三小姐的弟子,我若是給人治錯了病不要緊,可若是砸了師父您的招牌,有辱師門那就萬死難辭其咎了,咱們傅氏錦醫堂的招牌,一定不能有任何瑕疵。」

    「傅氏錦醫堂?」傅卿和聞言訝然:「你出去治病都是打著傅氏的招牌?」

    「那當然囉。」張曉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我是傅氏的弟子,在傅氏錦醫堂入的師門,出去行醫自然要打咱們傅氏錦醫堂的招牌囉,師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給人治病,將咱們傅氏錦醫堂的招牌發揚光大,就像您藥架上的那副對聯寫的一樣:寧願世上人無病,哪怕架上藥生塵。」

    這輕飄飄的幾句話,卻令傅卿和心裡五味雜陳,如果張曉打的是太醫的名號,那別人就會記得他張曉的名字,時間久了,別人治病自然就會想起張太醫來,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打了傅氏錦醫堂的名號,如此一來,便成了給傅氏揚名。

    她傅卿和何德何能,居然能收到這樣一個死心塌地的弟子?

    傅卿和的心不由覺得暖暖的:「你說得對,咱們錦醫堂的招牌要發揚光大,造福這世上更多的人。」

    傅卿和心裡突然湧現出一個想法,她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再加上張曉不過才兩個人,可如果能有十個、百個、甚至上千個這樣的大夫,跟著她一起將中醫發揚光大,何愁以後沒有好大夫,何愁病人患病誤入歧途被庸醫耽誤?

    這念頭一閃而過,她不敢深想。

    這個事情,在她前世都沒有做到,那這一世她能做到嗎?

    傅卿和不確信,她有些猶豫。

    見傅卿和不說話,張曉就知道師父可能有事,他提出了告辭,半夏就將傅瑾信的反應告訴了傅卿和。

    「我跟信少爺說老太太同意了過繼的事情,並讓他抽個時間過來詳談,信少爺答應了,說明天一早就過來。」

    傅卿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時候,信三哥有什麼反應?」

    「唉。」半夏歎了一口氣:「信少爺寸步不離地守著儀少爺,恨不能將儀少爺望到眼珠裡,一會兒難過,一會兒高興,我看著都替他覺得心酸。」

    「小姐,過繼了儀少爺之後,信少爺是不是以後就不能跟儀少爺見面了?」

    傅卿和跟傅太夫人商量,決定要過繼傅瑾信,其他人並不知道,半夏有這個反應才屬於正常,傅卿和聽了就微微一笑:「你放心吧,不會那樣的,一定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半夏聽了就道:「那就太好了,這樣,我就不擔心了。」

    「半夏姐姐,你與其擔心別人,還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呢?」

    「我自己的事情?」半夏微微一愣:「我什麼事情?」

    「你與李護衛的事情啊。」傅卿和微微一笑:「你來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打算的。」

    半夏一聽,一張臉不由變得刷白,膝頭一軟,就跪了下去:「小姐,我……」

    「你不要怕。」傅卿和忙拉了她的手:「我不是那種不開明的人,終身大事關乎一輩子的幸福,你跟了我一場,我自然希望你好好的,也能全了我們主僕一場的情誼,你如果真的跟李護衛兩情相悅,只管跟我說,我為你做主,你放心好了。」

    作為奴婢,終身大事一律都是由主子支配的,如果她有老子娘,到了合適的年紀,大不了讓老子娘進來求個恩典也就是了,可她偏偏是半路上買進來的,早就忘了父母姓甚名誰了。

    眼瞅著自己年紀一天天大了,三小姐翻年就十四了,她也有些著急。

    若她比小姐小,嫁過去做個通房,能幫小姐爭寵,她也任命了,可她偏偏比小姐大了三歲,等過幾天小姐出嫁的時候,她估計都二十了,做通房年紀也太大了,而且小姐容貌出眾,根本不需要通房來爭寵,她就起了自己尋出路的念頭。

    雖然如此,她心裡其實也是很害怕的,小姐雖然看著好說話,可萬一生氣了,她該如何自處呢?

    萬萬沒有想到小姐不僅不生氣,反而還要給她做主,半夏聽了,眼淚就滾滾而落:「小姐,奴婢的確與李護衛有意,但是眼下奴婢並沒有出嫁的心思,奴婢只想好好服侍小姐,等小姐的婚事定了,奴婢才會考慮自己的事情。」

    自打從老太太身邊撥了過來,半夏對自己一直不錯,可大多都是疏離恭敬的多,像今天這個真心實意表明要留在自己身邊,還是頭一回。

    傅卿和不由訝然。

    「半夏,我今天才十三,就是過了年,我也才十四,而你過了年就已經十八歲了,就算你等得,李護衛他能等得嗎?」

    半夏聽了臉上卻露出幾分堅決:「如果他等不得,只能說明我看錯了人,小姐,我是真心想留在您身邊服侍您的,你答應我吧。」

    說著,她給傅卿和磕了一個頭。

    「好,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自然成全。」傅卿和拉了她起來:「要是哪一天你想通了,只管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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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好。」半夏也笑了:「等您的親事定了,就是你不問,我也會跟您求這個恩典的。」

    主僕兩個相視一笑,感覺關係又更進了一步。

    第二天用過早飯,傅瑾信就來了。

    他穿著半舊不新的月白色繡青竹的直裾,外面罩著墨綠繡青竹的大袖衫,大袖衫洗的有些發白,袖口處更是特別明顯,但是傅瑾信卻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一樣,他一進門就沖傅卿和行禮,舉手投足間,一股磊落正直儒之氣。

    傅卿和就點了點頭,相較於上一次乘坐馬車時的拘謹,這一次傅瑾信放鬆了很多,或許因為要與弟弟分別,他無暇注意這些了吧。

    廝見過後,兩人分賓主坐了,又讓丫鬟端上茶水,這才說起正事來。

    傅瑾信當先開口:「三小姐,既然貴府太夫人已經同意了,我這裡是絕無二話的,您選個恰當的日子,開了祠堂過了族譜,以後就讓瑾儀留在府上了。」

    或許是因為想清楚了,此刻的傅瑾信多了幾分果敢。

    傅卿和不由就想起李護衛打聽到的事情,西贛兒胡同傅家偏支七房的大老爺舉人出身,先是在河北衡水做官,三年前被調到了嶺南,因水土不服病死在了嶺南。

    傅瑾信從小跟著父親習,幼承庭訓,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雖然父母都不在了,卻窮不改志,一邊撫養年幼的弟弟,一邊繼續刻苦攻讀,在這麼艱難的情況都不曾放棄,去年還通過了院試,取得了秀才的功名。

    能在艱苦的條件下,在沒有監督的情況下堅持枯燥的學習,這令傅卿和很佩服。

    「信三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繼續習嗎?」

    傅瑾信的臉上露出一絲堅毅,道:「三小姐,實不相瞞,我的確很想繼續讀書走科舉的路子,可是眼下的條件卻不允許我這麼做。我決定跟著商船一起下南洋,如果有機會我就經商,等掙到了錢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時下的確有很多商船下南洋,很掙錢,但是風險也很大,傅卿和怎麼也沒有想到傅瑾信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經商?」她不由驚疑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經商是需要本錢的,你哪來的銀子?」

    「現在我沒有。」傅瑾信道:「我已經在一家去南洋的商行報了名,去給他們做賬房,先熟悉一下路線練練手,等攢到了錢,對經商的路子熟了,再出來單干。」

    這個法子的確可行。

    只是賬房先生並不誰都能當的啊。

    「信三哥,你會算賬嗎?」

    「不會算賬,我還不會學嗎?」傅瑾信微微一笑:「這世上哪有人生來就什麼都會,不會就學,一定能學會的,好歹我識字,慢慢來,總比那些不識字的人要強。」

    傅卿和聽了就頓了頓,傅瑾信的確是個很有計劃的人,他才十五歲,做事情就會這樣規劃,而不是盲目地做,已經非常難得了。

    傅卿和對他又高看了幾分。

    「信三哥,伯父從小教你讀書,定然是希望你能舉業順利,光宗耀祖的,如今你卻要下海經商做這樣的行當,就不怕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伯父?」

    傅瑾信聽了,臉色隱隱有些發白,語氣中有了幾分悵然:「活下去才是最重要,如果父親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也一定會同意我的決定的。」

    也就是說,他並不是真心要下海經商,而是被生活所迫才走到這一步的,傅卿和心裡就有了計較。

    「三小姐,我是過了年之後走,我這一走恐怕就是一兩年不能回來,所以希望過繼的事情能在我走之前定下來。我相信貴府一定能善待瑾儀的,若他有不懂事的地方,您一定多擔待。」

    說完之後,又覺得唐突,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忙道:「如果真的過繼了,如何管教就是貴府的事情了,我相信三小姐一定能照顧好瑾儀的。」

    說來說去,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傅瑾儀。

    「嗯。」傅卿和點了點頭:「我們家子嗣少,長房就我一個,要麼不過繼,只要過繼了,我一定會把他當做自己人來看待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得到了傅卿和的保證,傅瑾信鬆了一口氣,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交給傅卿和:「三小姐,這上面是瑾儀的生辰八字,以及他的好惡。」

    傅卿和接接過來,從上看到下,字跡遒勁有力。

    傅卿和不由對他刮目相看,沒有想到外面如此弱斯的傅瑾信,居然寫的一手好字。

    仔細看了一下,傅卿和發現一條一項寫得清清楚楚,上面是寫著生辰時間,下面寫著傅瑾儀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對貓狗過敏,冬天會發熱等事項,林林總總記錄了整整一頁紙。

    越看,傅卿和越覺得這個人十分細心,照顧弟弟,他一定十分認真。

    「三小姐,我知道麻煩了一些,但是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傅瑾信解釋道。

    傅卿和卻將那張紙還給他,道:「我看你對瑾儀照顧的很好,就算過繼到我們家,你一定也是不放心的,你還是自己照顧他為好。」

    此言一出,傅瑾信立馬急了:「三小姐,這紙上記的都不重要,既然過繼到貴府,瑾儀定然一切都是要按照貴府的要求來了。瑾儀很乖,平時很好帶的,這紙上記錄的東西,不過是有備無患而已。如果您嫌這太麻煩,您就當沒有見過這張紙吧。」

    他很

    著急,他以為傅卿和反悔了,所以語速就變得很快。

    他怕傅卿和反悔,怕傅卿和改變了主意。

    他覺得傅卿和人很好,傅家也是真心要過繼一個子嗣的,弟弟能在這樣的人家生活,一定能衣食無憂,平安快樂的長大,比跟他身邊好太多。

    他不由後悔自己這一番畫蛇添足的舉動。

    「三小姐……我說的是真的,瑾儀他……」

    見他臉上儘是懊惱的神色,傅卿和立馬道:「信三哥,你不要著急,你聽我說,瑾儀還小,一直在你身邊由你照顧,我覺得瑾儀還是你親自照顧比較好,所以,我們思來想去,決定過繼你。」

    傅瑾信聽了,當即就愣住了。

    然而片刻之後,他就反應了過來,這簡是天下掉下來的驚喜。

    如果過繼了瑾儀,以後他就只能離瑾儀遠遠的了,說不定要好多年都不能見一面,等瑾儀長大了,甚至有可能都不記得他這個哥哥了。

    要是過繼了他,他卻可以很好地照拂瑾儀。

    只是他年紀大了,顯然不是最好的人選。

    傅卿和道:「我們過繼子嗣,除了繼承傅家的香火,更是為了支應門庭,這樣一來,那些年紀小的,反而不合適,而你年紀正好,所以,我們決定過繼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三小姐選擇他,分明是為他考慮的,他的眼眶不由濕潤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三小姐的大恩大德,他一定永遠銘記在心上。

    他重重地點頭:「三小姐,我願意過繼到府上,從此做貴府的子嗣。」

    說完,他又深深地給傅卿和鞠了一躬。

    事情跟自己一開始想的一樣順利,傅卿和就領著他去見了傅太夫人,傅太夫人也他神色磊落,言辭有禮,而且還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心裡就多了幾分滿意,這過繼的事情就敲定了下來。

    傅卿和跟傅太夫人一起,找了傅家族長過來,開了祠堂,改了族譜,經官府記錄在案之後,傅瑾信就正式成為了傅家長房的嗣子。

    傅卿和給他跟傅瑾儀安排了一個院子,撥了幾個人下人專門照顧他們不說,還改了稱呼。

    她讓下人稱呼傅瑾信為大少爺,稱呼自己為大小姐,稱呼傅瑾儀為儀少爺。

    傅卿和又將傅瑾儀母親的奶娘黎媽媽送到莊子上養老。

    這一番舉動下來,傅瑾信更是堅定了要好好留在傅家,為傅家支應門庭,給傅太夫人養老,照顧傅卿和,並為傅家開枝散葉的想法。

    家裡多了兩個主子,特別是多了傅瑾儀這個小不點,棉花胡同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過繼了事情穩定了下來,沒有了後顧之憂,傅瑾信再次回到傅家家學讀書,比原來更來用功了。

    傅瑾儀才五歲,正是天真爛漫可愛的年紀,對什麼好奇得不得了,對於傅卿和這個漂亮又可親的姐姐,他更是喜歡得不得了,沒事就黏在傅卿和身邊。

    一樁心事了卻,傅太夫人心情也比原來好了很多,幾天相處下來,她也覺得傅瑾儀這個孩子很好玩,閒了就叫人抱了傅瑾儀來逗趣,日子比原來過得有趣多了。

    這一天傅卿和正在老太太屋裡跟傅瑾儀一起圍著那盆有小橋流水、小魚遊戲的盆景看,綠蕪突然來報:「老太太,大小姐,隔壁牛尚書的夫人來了。」

    這位牛尚書的夫人嚴氏上次來傅家還是她們剛剛搬過來的時候,牛夫人帶了她的次女來做客,她今天怎麼突然間過來了。

    不過,過門都是客,又鄰里鄰居的住著,傅太夫人決定親自接見她。

    「請牛夫人進來吧。」

    綠蕪退了出來,不一會就帶了牛夫人進來。

    牛夫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她個子高挑,鴨蛋臉,濃眉大眼,皮膚微黑,給人一種很磊落大氣的感覺。

    一進門她就給傅太夫人請安,傅卿和又上前去給她見禮,初次見面,牛夫人又給了傅瑾儀兩個銀裸子,一番寒暄之後,才進入正題。

    「不請自來,還望太夫人恕罪。」牛夫人滿臉的歉意:「實在是因為事情太過緊急,所以才冒昧登門。」

    「無妨,事急從權,牛夫人有什麼難處不妨說來。」

    話雖然如此說,卻並沒有說一定會幫忙的話。

    牛夫人心頓了頓,然而片刻,她就反應了過來,自己是來求人的,豈能擺著高高的姿態?

    「太夫人,此次前來,是因為我家小女得了一種頑疾,想請大小姐施以妙手,幫忙診治。」

    原來是為了治病的事情,傅太夫人的心就落了下來,別人來請傅卿和治病,她向來是不參合的。

    「阿和,你怎麼說?」

    傅卿和就問:「夫人,不知是府上哪位小姐身子不適,身上有何症狀?之前可曾找人看過。」

    牛夫人見傅卿和出言相問,就覺得事情有了幾分希望,她當即就道:「是我的三女兒,一直養在山東老家,前一段時間剛剛接過來。不曾找人看過,這病十分奇怪,她身上沒有任何不適,卻只是掉頭髮,如今頭髮掉了好多,頭上禿了好幾塊,眼看著她就到了說親的年紀,我們也不敢隨便找人診治,就怕這消息傳了出去,於她名聲有礙。」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卻掉頭髮,還禿頂,這若是傳了

    出去,恐怕的確沒有人敢上門提親,牛夫人慈母心腸,傅卿和表示理解。

    她點點頭:「夫人請放心,既然你信得過我,將此事告訴我,我一定會替令嬡保守秘密,絕不外洩。」

    牛夫人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這麼說來,大小姐是願意給小女治病了?」

    「當然。」傅卿和道:「鄰居之間本就該互相幫助,您又親自登門來請,我焉有不接診之理?事不宜遲,我看不如現在我就隨您去府上幫令嬡看看吧。」

    牛夫人是山東人,是個直爽的脾氣,之前見過傅卿和幾次,覺得她是個容貌出眾的嬌小姐,萬萬沒有想到她接人待物居然這麼爽快,一下子覺得傅卿和這個小姑娘真是對她的胃口,她當即就站起來,滿臉笑容道:「那我就先謝過大小姐了。」

    「夫人不必客氣,就算要謝,也要等我給令嬡看過再說。」傅卿和道:「我有一個弟子,如今在太醫院當差,我想帶著她一起去府上,這方便嗎?」

    牛夫人略一沉吟,就道:「既然是大小姐的弟子,想必一定是信得過的人,大小姐帶他來就是。」

    傅卿和就讓半夏通知李護衛去接張曉來,她自己則跟牛夫人一起去了牛家。

    牛夫人領著傅卿和去了三小姐的院子,剛到院子門口,就從裡面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來,他個子高高的,穿著深青雲紋直裰,腰中別著一把龍泉寶劍,皮膚微黑,濃眉大眼,與牛夫人有六七分的神似。

    傅卿和一見,就知道這個人定然是牛夫人的獨子牛之綸了。

    牛之綸見到傅卿和,雙眼瞪得混圓,就好像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眸中有掩飾不住的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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