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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憐娘的去處 文 / 悠然世

    白雪惠一怔,停下腳步,光顧著高興拔掉肉中刺,忘了這個命中的煞星還沒走,看了一眼老爺,臉上劃過一絲不安。

    雲玄昶經她一看,有些說不出的心軟,頗有些幫白氏擋的語氣:「王妃還有什麼事,直接跟為父的說就行了。」

    憐娘還沒走,白雪惠就已經得了爹的寬容,這下一走,娘家後院豈不又成了白雪惠蹦躂的天下?

    爹儘管也是寵得憐娘上天,終究只能算是一時激情,相處時日不長。

    而白雪惠到底是與爹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人,份量不一樣,尤其又還頂著個正室的帽子。

    雲菀沁滿臉毫不掩飾地寫著的「我就是不願你好過」,叫白雪惠暗中心驚,情不自禁攥緊拳頭,臉上卻一派平靜。

    雲菀沁平靜道:「是有事,關乎雲家家運的事兒。」

    雲玄昶看住女兒。

    雲菀沁的目光悠悠一蕩,凝在白氏的面上,正是少婦的佳年華,雖不及憐娘年輕,楚楚風韻卻更勝幾籌,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人也消瘦了,不過一朝翻了身,容光恢復起來也不是個難事,開了口:「說起來,母親在家祠邊也關了不短日子了吧。」

    說出這話,總不可能是勸老爺將自己赦了。白雪惠心中一跳。

    雲玄昶也是皺眉:「王妃到底想說什麼。」

    雲菀沁也不繞圈子了:「母親當初犯了那麼大的錯,重則應該報官法辦,輕則也該休棄趕出家門,最後只是禁足家祠,並沒深究,什麼原因大家都知道。如今皇后薨了,鳳藻宮的人,監禁的監禁,沒入官奴的沒入官奴,咱們家這位姨母,也不在話下。怎麼樣?爹有什麼打算。」

    樹倒猢瀰散,蔣皇后歿了,白秀惠也風光不在,因為是貼身女官,比一般的宮人處置得更嚴厲,打從蔣氏進了思罰殿,白秀惠直接便進了刑部大獄,被審問太子戲樓遇刺一事。

    白秀惠早沒抱著自己還活的希望了,乾脆什麼都沒辯解,不說話,左右還能落個忠奴的名聲,就等著上斷頭台的那一天。

    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也是不幸中的大幸,虧得皇后主子在思罰殿死了,免去了去宗人府過堂,這案子皇上不欲多追究,白秀惠也跟著被刑部釋放了,撿回一條命,卻被罰入了京城的教坊,沒落為低等官奴。

    當初是有白秀惠勸阻姐夫,才讓姐姐被從輕發落。

    如今白雪惠失去了親妹子這個靠山,又還有什麼借口被優待?

    此話一出,白雪惠臉色白了,雲玄昶也是臉一緊。

    若是白氏剛犯錯那會兒,雲玄昶正氣得緊,怎麼罰都行,可隔了這麼久,他脾氣早就消了,尤其現在,自己身邊沒什麼貼心人兒了,又剛弄走了一個,正是挖心一般的疼,再不想少個人了。

    他看著面前的女兒,原先只覺得她不孝,忤逆,跟自己對著幹,眼下卻背後發了涼,這個女兒活活就是來討債的,身邊只要是稍微合自己心意的女人,她全都要弄死弄走才罷休,只留下能夠合她心意的人?雲家後院的女人,到底是他的,還是她這個做女兒的?!

    想到這裡,他脫口而出:「你母親該受的罰,都受過了,這段日子也受了不少苦,已經知道錯了,夠了!」

    雲菀沁早知他會替白氏求情,也不意外:「殺人未遂,謀害嫡子,這是重罪,若受這麼點罰就夠了,鄴京監獄還有人住嗎,恐怕十室九空吧!」

    「那你要怎樣?」雲玄昶幾乎是捏著脾氣,低低從喉裡吼。

    雲菀沁挑眉:「剛剛不是說了嗎。」

    「報官法辦,休棄離家,無論哪一個,跟殺了你母親有什麼區別?」雲玄昶瞪大眼。

    雲菀沁臉上寫著那她可管不著。

    雲玄昶幾欲罵出一聲冷心薄情的貨,卻哪裡敢,正這時,身邊一襲素襖嘩的一飄,白雪惠抓住他袖子,似乎看出他的不滿,搖了搖頭,雙目含淚,示意不要與王妃頂撞,淚眸中,又晃過一絲憤憤的迷惑,本來當這小賤人都成婚了,離家了,就消停了,為什麼非要逼死自己才罷休?

    雲菀沁看在眼裡,秀眉輕蹙,小事兒上裝可憐,還有些用處,臨到大事還用這一招?

    沒遲疑多久,她輕聲道:「本來,逼爹休妻這種事,也不是女兒該做的,可是還有一件事,爹需要考慮,皇后被揭行刺太子,雖然沒有正式審理,但爹心中也應該是有數兒的,若不是皇后沒了,皇上不想追究了,這案子可就得繼續查下去。白令人是皇后心腹,就算跟這事兒沒關係也成了有關係,如今因為皇后的過世,雖沒有安上迫害太子的罪名,但你當太子心裡會不記恨?白令人到底與雲家有親戚關係,母親若還是雲家的主母,雲家,難保不被那白令人牽累。」

    白雪惠一驚,這小賤人,好生的陰狠,雲玄昶排在第一位的是什麼,不就是好不容易拼來的權位麼。太子可是未來的天子,他能願意得罪嗎?

    妹子的事兒,又沒定罪,且都受了罰,怎麼會連累到雲家?她這分明就是故意捉著老爺最怕的事兒來說,動搖老爺的心意!

    白雪惠掌心發涼:「白令人都已經淪為官奴了,太子的氣兒也該消了,再說了,雖然白令人是妾身的妹妹,但是十多年來,咱們來往並不頻密,關淡薄泊得很,還不如鄰里街坊!太子怎麼會因為這麼個疏遠的親戚關係記恨雲家。」

    雲菀沁輕笑一聲:「關係淡薄?母親讓白令人幫二妹嫁入歸德侯府,讓白令人為自己減輕懲罰時,可沒見著你們兩人關係多淡薄啊。」

    女兒的一番話,雲玄昶聽得清楚,心思卻果然搖擺了起來,看了一眼白氏,猶豫了會兒,道:「你先回去吧。」

    白雪惠再沉不住氣了,語氣雖低順,卻已經急切起來:「老爺,王妃這話說得太嚴重了,俗話說,禍不及出嫁女,就算是妾身的父母犯了滔天重罪,夫家也不會受影響,何況妾身與白令人只是姐妹而已啊。」

    這些道理雲玄昶怎麼可能不明白?就算是娘家犯了抄家滅族的罪,已經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會因此受牽連。

    可是,律法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太子在律法上收拾不了蔣皇后一黨,私下難道還不能洩洩恨麼?萬一真的小心眼,因為那白令人的關係,給自己穿穿小鞋,擋擋自己的前程,他也吃不消啊!

    但女兒故意誇大其詞,不想要白氏好過的目的,雲玄昶也是知道的。

    兩相權衡之下,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臉色一垮:「行了,你先回去,我自有主張。」

    白雪惠無奈,再多說下去,反倒會遭了厭惡,垂頭先下去了。

    雲玄昶又想了想,方道:「讓為父的再考慮些日子吧。」

    雲菀沁該說的都說了,手搭在初夏臂上:「那爹也別考慮太久了。走。」

    初夏脆生生應道:「是,娘娘。」

    雲玄昶回過神,喊:「等一下!」見女兒駐足,皺眉:「請王妃將錦重送還回雲家吧,為父的給他找個好大夫,在府上好生地調理著。」

    小妾懷的是別人的孩子,這會兒就知道惦記親生的了。雲菀沁不耐:「急什麼,女兒才給他採買了讀書物事,下人都安排好了,今兒早上差人去問過,他說住得很舒服。晚些再說吧。」

    雲玄昶急了,卻見她已經轉身離開花廳。

    馬車內,高長史已等了多時,趁娘娘還沒出來,找雲府家人要了卷繩子,將憐娘捆得個牢實,免得她掙扎。

    此刻見娘娘回了,高長史問:「娘娘,怎麼處置這姨娘?」

    雲菀沁見憐娘哭得妝容全毀,道:「去南城的河邊。」

    南城河邊?那兒最有名的,可是京裡有名的尋歡地萬春花船。

    高長史老臉一紅,與初夏對看一眼,卻只好吩咐車伕啟程。

    憐娘一聽,只當是要將自己賣去粉頭寨當妓女,哭得更是喘不過氣,因為嘴裡的布條,臉憋得通紅。

    不消兩三刻,馬車到了南城一隅,下車後,一艘裝飾得火紅鮮艷的大船泊在岸邊,週遭一片脂粉香氣,陸地和甲板之間搭著一條躉船,方便城中客人來往,船上倚紅偎翠,各處都有叫人臉紅耳熱的春色艷景,歡聲笑語不時一*地飄出來。

    高長史想著是煙花地兒,怕叫人看到了娘娘不好,叫馬車停靠得老遠,卻仍是嘀咕了兩句,聽了娘娘一番交代,又硬著頭下車,去了船上。

    憐娘眼看著要被賣去當粉頭,哭得岔氣。

    雲菀沁蹙眉看她一眼,伸手撤掉她口的布條。

    憐娘得了空氣進來,大大喘了幾口,忙趴在車廂地上,嚎道:「王妃就饒了我吧,我不想做千人騎萬人踏的!王妃將我賣到一般的小門小戶去為奴為婢都行……不,將我賣到酒館、茶肆,叫我跑腿打雜,做最粗重的活兒都成!」

    「誰說要讓你當妓?」雲菀沁一打簾,瞄向窗外,只見高長史已經帶著人來了。

    女子跟在高長史身後,走起路來擺臀扭胯,風騷勁兒十足,渾身桃紅柳綠,散發著濃烈的脂粉味兒,斜斜綰著個髮髻,綴著些亮眼的寶石簪釵,一看便知道是花船上的姐兒,看裝扮,應該還是個正熱的紅牌。

    「是在馬車那裡吧,噯喲,怎麼停這麼遠啊……。」女子一邊走一邊用羅帕扇了扇,嬌噥噥地道。

    憐娘以為是提貨的鴇母來了,縮到車子角落,死活不下,直到車伕將她手腳繩子卸掉,拎了下來。

    她一看清楚來人,小臉刷的雪白,是桃花,竟是桃花。

    桃花一眼看見憐娘,柳眉倒豎,攥緊粉拳,就像看到許久不見的仇人,卻知道她栽了,要洩恨也不急在一時,暢快地大笑起來:「好你個憐娘,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只見馬車窗簾一開,一名富貴打扮的丫鬟打開簾子:「你如今也算是花船上的紅人,這憐娘,就送給你當婢子吧,賣身契稍後叫高長史拿給你。」

    桃花認識初夏,也知道車廂裡還坐著誰,大聲笑道:「你叫你家主子放心,桃花定會好好善待你家主子的心意。」

    憐娘早就冷氣直冒,當初害桃花蒙冤,讓她被方姨娘打壞了身子,自己當她的婢子,她能放過自己?

    憐娘拚命爬起來,回頭撲向窗戶,抓撓著拍打:「不要,我不要當她的婢子,不要——王妃,我求求你了——您把我賣給鴇母,讓我當這花船上的妓子都行,我不給她當婢——」

    「這是你欠她的。」車廂中,女聲飄出。

    憐娘正要再拍窗,桃花登登走過去,已經迫不及待,一把撈住她頭髮,狠狠道:「山水有相逢,你我都是瘦馬館出身,一起進的雲家,這會兒又到了一起也是緣分啊!——怎麼,你還捨不得雲家的富貴?我被轉手賣到這地方被人騎踏時,你還在雲家吃香喝辣吧?倒也是拜你所賜,老娘被你害得不能生了,別說好人家,便是一般的男人也不會要我了,反倒叫我一條心成了這船上的紅牌,你給老娘聽好了,今後你也別想死,好好伺候我,將我伺候舒坦了,我每天還能給個一餐飯你吃,伺候得不舒坦,老娘叫你每天生不如死!」

    憐娘被桃花扯得頭皮發麻,一路掙扎著哭吵著,終究還是被拉上了花船,岸邊的熱鬧聲,湮滅了哭喊。

    待高長史上了車,馬車調頭,疾馳離開。

    從南城河邊回來的半途上,雲菀沁吩咐車伕轉向,順便去香盈袖。

    到了進寶街,高長史跟車伕在街口等著,雲菀沁與初夏步行進去,離香盈袖還有些距離,看見熟悉的鋪子里外,竟然人頭攢動,因為鋪子並不大,顯得格外擁擠。

    兩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相信,只當恰好是個高峰時辰,又剛剛新年過完,一時熱鬧而已,盯了半天,客人進出不窮,壓根沒斷過。

    兩人進去了。

    紅胭一見雲菀沁,驚喜不已,圍著說了好半天的話,才跟她一塊兒進了內堂,煮了壺花茶,一邊喝著,一邊匯報目前的經營情況。

    雲菀沁倒也有些愧疚,婚後基本成了甩手掌櫃,鋪子的事兒都是紅胭、祝四嬸和阿朗打理,幸虧紅胭能幹,祝四嬸和阿朗也刻骨耐勞,處處都打理得井然有序,一些產品和項目也都走上了正軌,比如之前好容易拿下來的貓眼溫泉。

    叫雲菀沁有些意外的而是,京人居然還是挺吃月度優惠、季度優惠甚至年度優惠的那一套,這幾個月沒過問,在溫泉辦理長期服務的京人越來越多,幸虧之前劃分和控制了時辰,不然早就打了亂仗。

    但溫泉只是個附屬經營項目,又不在鋪子裡,並不至於讓香盈袖的店面爆滿,主要原因,紅胭一說,雲菀沁才知道,竟然跟輸出大食的香料有關。

    香盈袖的貨物一抵達大食,按照往常慣例,由上到下地分發擴散。

    大食是香料大國,其實一貫是瞧不起其他國家香料的,總認為沒有自己國家正宗,可這一次不一樣,據說,大食上層的幾名貴胄使用後,誇了幾句,大為好評,說這中土香料十分特別,還派人提煉配方來模仿。

    上行下效,引動了下面的潮流,百姓見貴人都說好,自然跟著起哄,一時之間成了熱潮,以使用大宣進口的漢人香料為榮。

    前不久,有經商的大食商人來了鄴京,帶著香盈袖的香膏香精,被鄴京百姓看到包裝刻著香盈袖。有人眼熟,知道是京城鋪子的貨,自然好奇,問了幾句,大食商人便將國內的情況說了一番。

    這一說,一傳十十傳百,在京城裡造成了轟動,香盈袖能代表大宣輸出香料,而且在人家國家這麼搶手,這貨物能不好嗎。於是,京城也掀起了熱潮,紅胭說這幾天還算好的,前些日子門檻都差點兒擠爆了,每天都得派人去佑賢山莊通知趕貨,還去牙行加聘了好幾個短工。

    在本土沒紅起來,在國外紅了,然後回了本土,被當成了寶貝,也算是牆內開花牆外香。

    紅胭說得紅光滿面,雲菀沁雖然也高興,卻又有些疑惑,大食的貴人誇香盈袖的貨?雖說她對自己的東西是有信心的,可大食畢竟算是香料宗主國,人家的貴胄什麼好東西沒用過,會主動開金口,誇一個籍籍無名的東西好?

    正想著,只見內堂的簾子一打,阿朗探出頭:「隔壁的春滿樓老闆,派掌櫃的過來,得知咱們東家來了,說都在一條街上,左鄰右舍的,特意來打個招呼。」

    春滿樓?這是什麼店?春滿樓的老闆又怎麼知道香盈袖另外有東家,還知道自己是東家?雲菀沁剛進來時,也沒多注意隔壁開了新店,一訝。

    紅胭眨了眼,低聲道:「那老闆是鳳大人。」

    鳳——鳳大人?不是回大食了嗎?怎麼還當上了老闆?

    紅胭看出她的疑惑,又道:「那鳳九郎沒回去,在京城買了宅子,還在咱們斜對面兒開了鋪子,估計是瞧見你來了,所以派人來打個招呼。」

    雲菀沁還沒多問,只見門簾一晃,一個一臉福氣相的圓潤掌櫃已經進來,打躬客氣道:「小的姓萬,是隔壁春滿樓的掌櫃,特奉東翁的意思,跟香盈袖的東家行個禮。」

    雲菀沁不禁問道:「你家老闆開的什麼店?」

    萬掌櫃笑道:「經營些外埠的土特產,有一部分跟香盈袖一樣,也是香料,因為我家東翁是大食人,所以以西域大食的為主,跟香盈袖也算得上是同行,香盈袖的貨物現如今在大食炙手可熱,東翁說了,以後咱們得虛心請教著貴店,還得與娘子互相切磋。」

    雲菀沁失笑:「要不是聽你說,我還以為春滿樓是個酒館茶肆呢,跟你們經營的貨物,完全不一樣啊,我看你們老闆,不怎麼會取名啊。」

    萬掌櫃笑得越發燦爛:「沒事兒,這春滿樓的店名,我家東翁說了,跟『香盈袖』匹配得天衣無縫,那就行了。」

    雲菀沁一頓,心裡同時卻又一動,鳳九郎跟各國貴胄交情好,與本國的貴人自然也是私交甚密,難道是他幫自己,讓那些貴胄放話?

    萬掌櫃打完了招呼,轉身正要離開,卻被身後的美娘子給喊住:「等一下。你家老闆人呢?他既然派掌櫃上門,我也不好失禮,親自去打一聲招呼,回個禮吧。」

    萬掌櫃回頭,這次笑臉卻成了倭瓜,苦哈哈:「娘子有心了,不過,暫時不用了,我家東翁好些日子沒來店舖了,都是由我和幾個幫傭打理呢。」

    嗯?雲菀沁疑惑:「怎麼回事?」

    萬掌櫃照實道:「不瞞娘子說,前不久來了一夥人,二話不說就砸了咱們的店,當時東翁正好在,不小心也被打傷了,雖然也不算重,但這會兒還躺在宅子裡歇養著呢。」

    雲菀沁氣上心頭:「豈有此理,天子腳下,是什麼人竟敢罔顧王法當街砸鋪?你們報官了沒?找著兇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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