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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雲皇病危? 文 / 斷夏

    青銅爐內的龍延香的味道絲絲悠悠的縈繞著,層層疊疊的金黃色帷幔浮動,這裡面躺著的是雲國最為尊貴的人。

    帷幔外頭是跪了一地的奴才,各個低垂著腦袋,臉色發白,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得不輕。

    而在一群腦袋匍匐地比奴才們還低的則是一群在天雲國內德高望重的老御醫們,這麼一大把年紀,這腰部的柔韌性卻是讓人驚歎,果真是學醫的人,懂得養生,身子骨就是好。

    皇后則昂首挺胸得站著老頭前面,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身著金絲鳳袍,裙邊繫著宮絛,很是雍容華貴,只可惜臉上的表情毀了這精心打扮的裝束,她似乎很是氣憤。

    雲弈一進來便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

    「弈兒。」皇后看到來人,這才緩了緩臉色。

    雲弈微微頷首,隨即轉向那群御醫:「父皇身體如何?」

    皇后對雲弈這般冷淡的態度似乎已經習慣,倒也沒再說什麼。

    「回三皇子的話,皇上舊疾復發,臣等無能,醫治效果無法像國師那般神效。」一人顫顫巍巍道。

    從雲弈的角度看過去,他似乎渾身都在抖。

    「你們可查的出是何病?」雲弈緩緩(道,語氣平和。

    「回殿下,其實,經過微臣等人的商討,這次皇上這次的舊疾有些怪異,雖然病症和舊疾相似,卻又不相似。而且皇上的脈象似乎是有些不穩。反倒……反倒有些像中毒。」

    御醫的話才剛說完。

    皇后便怒呵道:「好你個狗奴才。若是皇上是中毒,你怎麼不早說,現在才說什麼中毒,你是存心想害死皇上麼。」

    她似乎把剛剛在雲弈那受的悶氣統統撒在了這幾個無辜的老頭身上。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這只是微臣等商討後才得出的結論,正準備和娘娘說來著。」那御醫的被這氣勢嚇得,又趕緊俯下身子。避免接受她的正面口水攻擊。

    「哼,滿嘴胡話,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老糊塗了。」皇后的臉色很臭,那氣勢比起雲皇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雲弈倒是有些驚訝,她居然就這樣暴露了自己的脾氣。

    是什麼讓她連維持一國之母的形象都放棄了,導致這樣的原因很簡單:一,她愛慘了那個躺在裡面的男人,真的是為他的身體健康而擔驚受怕。二,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這事情很可能要被揭穿了。

    如果要讓雲弈相信原因一。那還不如相信公雞會下蛋來的實際。

    雲弈微微皺眉,她現在是不是下手太快了點,這太子之位到頭來不都是她的囊中之物麼?到底為什麼這麼心急?難道裡面還有什麼隱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麼?

    「皇后娘娘,請允許我們再為皇上把一次脈。」那御醫說著,眼中似乎堅定著什麼。

    「你們這群庸醫,懂什麼?都給本宮滾出去。」皇后有些氣急敗壞道,一張臉漲得通紅,活像一隻被人抓著尾巴的母狗。

    「父皇還在休息呢。」雲弈輕聲道,似一句溫馨提醒,但那語氣中的嘲諷讓皇后的臉又一次五彩繽紛。

    皇后套著指套的十指,微微收攏,指套間是金屬摩擦的聲音,和這微妙的氣氛倒有些映襯,兩字,詭異。

    「既然御醫說父皇是中毒,那再查查清楚自然是應該的,您說是不?」雲弈微微一笑,看向皇后。

    這熟悉的面龐,狠狠得撞入了皇后的視線,記憶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時候,記憶中那個少女對著自己嫣然微笑,眉間的硃砂耀眼得明媚:「姐姐,你看這個送給雲大哥,好不好?」

    皇后的身形猛地一退,隨即清醒過來,嘴唇微動:「弈兒說的是,你們這次給我好好的,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瞧,若是皇上得病情再得不到治癒,太醫院所有的人,你們自己看著辦。」

    「微臣一定竭盡全力,爭取最短時間內治癒皇上,請皇后娘娘放心。」

    「咳咳……咳咳……」

    雲皇的咳嗽聲突然從裡面傳來。

    皇后的速度很快,雲弈才剛準備進去,皇后的身影已經匍匐在了雲皇的龍榻前,一臉的關切擔憂,那語氣柔地能掐出水來。

    「皇上,你感覺如何?」

    「弈兒,你過來,父皇有話要和你說,皇后,你先回去吧。」云云皇聲音虛弱道。

    「是……」皇后看著這個一腳踏進棺材的人,實在想不通他還有什麼話要和雲弈說的。

    「弈兒,你好好陪你父皇說說話。」皇后一臉的慈愛,與剛剛那狠辣的模樣完全成了兩個人。

    雲弈掠過她,來到雲皇身邊,看到他時,有些驚訝。

    畢竟幾天前的壽宴上,他還是容光煥發的接受著眾人祝賀,沒想到這短短幾天,竟將他蒼老至此。

    雲弈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但這情緒絕不是心疼,只是單純感慨。

    皇后走之後,雲皇一揮手,又將殿內的所有人退了下去,此時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父子二人。

    這是兩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般相處,氣氛詭異又尷尬。

    「弈兒。」雲皇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柔情。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雲弈皺起了眉,他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而那人是他最重要的人,這讓他覺得很噁心,就像吞了蒼蠅一般。

    雲皇一怔,隨即失笑,然後臉色無比的凝重:「你和她果真很像,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這麼像。」

    雲弈的臉色也變了,嘴角扯出了嘲諷的弧度:「父皇要和我說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你母妃,不是我害死的。」雲皇歎了一口氣,幽幽道。

    他此時的幅神情就像是失去了心愛女人的老男人,悲哀又可憐,和之前唯吾獨尊,渾身皇者氣息的他確實差了很多,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麼,雲弈看著他,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父皇,你是糊塗了,母后都已經去世那麼久了,你如今再提她,又有何意義?」

    雲皇聽罷突然抬起頭,神情變得無比嚴肅:「你母妃沒死,你母妃被你藏起來了,對不起?」

    雲弈淡漠地看著他:「父皇,母妃是死在你懷裡的。」

    「但是後來她的屍體不見了。」雲皇盯著他。

    雲弈靜默,不語。

    「其實,朕這幾年一直在想救你母妃,璇花和玉蓮,朕都是為了她而準備。」雲皇語氣悲愴,配上他的表情有些蒼涼。

    這樣虛偽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雲弈袖中的手不由握緊,此時的心情無複雜,甚至在想,如果此時自己殺了他,是不是事情都一了百了了。

    「弈兒,我把皇位傳與你,可好?」雲皇看向他,眼中是從來沒有過的溫和。

    沒有利益糾紛,沒有權力鬥爭,只有一個蒼老父親對兒子真摯情感。若是這幅神情放在十年前,他也許還會被感動,會相信,可是……

    「父皇說笑了,兒臣無德無才,怎麼比得上大哥,二哥,父皇您也累了,好好歇息吧。」雲弈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雲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失神。

    「皇上,要不,您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三皇子吧。」湯公公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現在許文拓那邊什麼情況?」雲皇沒有回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問道,臉上若有所思。

    湯公公:「許文拓的三十萬精兵在邊疆一帶,最近很安分,沒有什麼動作。」

    雲皇的眉皺的更緊了:「盯緊了點,朕最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把國師剩下的藥都拿過來。」

    「諾。」

    殿內又恢復了死寂……雪兒,是你欠朕的多,還是朕欠你的多?

    ……

    雖然是晚上,辛希當時卻清楚看到聶生的鞋子上沾染著紅色黏土,那是城外才有的泥土。

    辛希出了天雲都,想要喚出小白,借助他的嗅覺為自己找到聶生,愣是叫了半天也沒個反應。

    辛希怒氣沖沖地進了靈戒。

    忽然,一個藍色身影閃過,辛希才想要出手,便一動也不能動了。

    很詭異,超級詭異,這可是在她的地盤內!!!

    「小白,綠寶,你們給我出來!」辛希的獅子吼響徹在靈戒內,甚至是處於靈戒另一維度靈老也被這穿透力極強的海豚音,被驚了一驚。

    「主人!」

    綠寶第一個及時出現,繞著辛希不停轉:「主人,你怎麼了?」

    「綠寶,我身後有什麼人?」辛希因為不能動,只能轉動眼珠往後瞟,看上起和翻白眼差不多。

    「主人,你身後沒有東西啊。」綠寶眨了眨寶石一般的眼睛,很是無辜。

    我了個去,辛希心中默默想著,明顯就有一道無比熾熱的目光盯著自己!

    「哎呦,我說人類,你怎麼這麼粗暴呢。」

    一個悠揚的聲音響起。

    藍光一閃,一個穿著淡藍色水紋錦袍的男子便出現在眼前。

    難道這傢伙一直在自己面前站著!

    辛希將幾近挪位的眼珠子又轉回來,狠狠得看向那人,似要將他用目光穿個孔,然後吊起來轉圈圈。

    只是看了幾眼後,辛希發現這人和壞人長得有些出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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