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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求援一 文 / 蕭良

    「右肘撞他胸前兩乳之間!」王老虎的聲音驀然在廳中響起。

    程天任聽在耳中,右肘閃電般穿出,重重的撞在靈智胸前。靈智那掌已堪堪拍到程天任頭頂,他的掌心彷彿已觸到程天任的頭頂,心中知道只要殺了這個少年,這個大廳中恐怕沒有人能制的住他,接下來如果呼延通不降,自己便殺了他。只要呼延通死了,這座刑州城怕是一天也守不住了,奪得刑州,自己便立了頭功,不但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師父面上也有光彩,師父一高興多傳授幾招絕技也非不可能。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上已帶了一絲笑容。

    但就這一念之間,他的胸前忽然挨了一擊,這一擊似乎並不重,卻使他渾身的力氣突然消失了,他感到天地忽然旋轉了起來,難道是佛祖顯靈要給我什麼指示麼?他心中這樣想著,腳卻軟了下去,身子一歪便滑倒在地上。

    程天任望著倒在地上的靈智仿如在夢中,這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喇嘛怎麼就這樣倒下了?自己一招便打倒了他?他不相信的望著自己的右肘,原來自己的右肘竟如此厲害,怎麼原來沒有發現?

    王老虎一陣劇烈的咳嗽,淡淡道:「這喇嘛的命門在胸前,剛才他一直護著便是怕你破了他的命門,卻正露出了破綻。程兄弟,你這一擊,沒有一整天,他是醒不過來的。」

    眾人聽了王老虎的話方醒過來,呼延通大喝道:「把這番僧綁了,明日到陣前換回關大俠。」

    家將綁了靈智把他押到大牢中。程天任忙走過來,向王老虎道:「王大哥,你的傷怎樣了?」

    王老虎擺擺手,道:「虧得我打他一掌在先,雖受了他一掌,現在已無妨了。兄弟,你這一身功夫不弱,不知尊師是哪位?」

    程天任心想我哪裡有什麼尊師,在山谷中那只巨鷹每日來尋自己報仇,自己為躲避巨鷹躥上伏下,身子靈活許多,巨鷹倒可稱得上是自己師父,只是這事說來蹊蹺,只怕沒有人肯信。王老虎見他猶豫不決,只道他有難言之隱,也不便多問,轉頭向呼延通道:「呼延大人,方纔這番僧自稱八米巴的弟子,武功已是如此,想來他的師父武功更高,今日雖僥倖勝了他,若是八米巴親來,恐怕這裡沒有人能勝的了他,還請大人早做提防。」

    呼延通沉聲道:「如今城破在即,我呼延通早已報必死之心,只苦了全城百姓。王大俠,劉大俠與張大俠俱都受了傷,只是怕累了諸位,我呼延通可就百死莫贖了。」說到這裡忽然想起還有花英,向四下裡一看,卻不見了花英,詫異道:「花少俠方纔還在這裡,不知怎地不見了。」

    王老虎冷笑一聲,道:「方纔程兄弟被逼入牆角之時,那位花少俠悄悄溜出去了。」他忽然歎了口氣,接著道,「想當年花氏雙雄也是武林中叫得想的角色,不想卻生出如此不肖的子嗣,怪不得連金人也敢覬覦我大宋國土了。」眾人聽了俱都無語。

    沉默片刻,王老虎道:「現今兵臨城下,還是先想辦法退了敵兵吧。」

    呼延通道:「王大俠說得極是。如今只好徵集城中百姓,能抵擋得了一時便是一時。想韓元帥的救兵恐是遠水不能解近渴了。」

    呼延嬌忽然一挺身,向著呼延通道:「爹爹,如此坐以待斃不是辦法。」轉向丁二道:「丁管家,你把家中識字的都招到廳中來。」

    丁二不解呼延嬌的意思,偷偷看了呼延通一眼,呼延通猜不出女兒有什麼好辦法向丁二點了點頭。丁二轉身出去,過不多少,帶著十幾個家丁回到廳中。呼延嬌向丁二道:「丁二哥,如今金人兵臨城下,敵眾我寡。闔城之中,不論老幼,不論貧富,只要有退敵之策,我呼延嬌願嫁與此人為妻。你申明此意,寫成若干告示張貼於衝口要處,並命人守著,若有人揭榜便帶回府來。」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程天任本對她有些積怨,此刻卻佩服起她來。呼延通斥道:「胡鬧,這是什麼主意!」

    呼延嬌道:「爹爹,孩兒身為大宋子民,出此下策非只為爹爹計。爹爹請想,若果真城破之日,不但我全家性命不保,全城百姓更是受其所害。若果真有人能退了金兵,便是我大宋大大的功臣,女兒嫁得如此英雄夫復何求?父親向知女兒不重門楣面貌,都到了此時此地,這些有什麼打緊?」

    程天任只覺心頭一熱,大聲道:「痛快,小姐當真是女中豪傑,若真是城破之日,在下拼了性命也要護得大人與小姐周全!」

    呼延嬌聽了這話,面上一陣緋紅,輕輕向程天任頷了頷首。王老虎沉吟道:「大人,這雖是不得以,但未嘗不可一試。」

    呼延通頓了頓足,狠下心道:「也只好如此了,事不宜遲,你們快些寫了告示,張貼出去。」眾家人答應一聲,立時由丁二草擬了一份,請呼延通看過由下人抄寫起來。

    大廳中正忙亂得緊,忽然一個家丁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了進來。呼延通疊遭變故,已見怪不怪,向那家人問道:「這是何人?」

    那血人聲音微弱,只叫了一聲:「呼延賢弟!」便昏了過去。呼延通聽聲音頗為熟悉,忙近前觀看,原來是同僚好友尚書虞部員外郎陳桷,大呼道:「季壬兄,季壬兄」又命家人:「快,快延醫救治。」家人剛要挪動陳桷,呼延通立時怒道:「混賬東西,季壬兄都已傷成這種樣子,還不把大夫請到這裡來。」家人從未見老爺如此發怒,嚇得不敢說話,一溜煙下去了。

    呼延通俯身解開陳桷上衣,那衣服隨鮮血粘在一起,半晌竟不能解開。呼延通握著陳桷的胳膊大聲呼道:「季壬兄,你醒來呀,咱兄弟在韓元帥手下馳騁沙場多年,便是再凶狠的番賊草寇也未能奈何得你,今日就這一點小傷,你不要嚇我。」說著兩眼竟有些發紅。

    王老虎在腰間掏摸片刻,伸出手來,手中已多了一隻小瓶,遞給程天任道:「兄弟,這瓶中是九轉護心丹,是哥哥昔年得自一位異人,療傷極是效用,快給他服下。記住,內服,只服一粒。」

    程天任不敢怠慢,急步來到陳桷身邊,伸手要喂陳桷吃,呼延通猛然回頭,喝道:「你要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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