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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遇舊四 文 / 蕭良

    此時契爾那翻遍了幾間屋子,兩手空空而回,向花爾布魯搖了搖頭。程天任向著一張椅子道:「有可能在那張椅墊下面……」花爾布魯俯身掀起椅墊,除了椅子他卻什麼也看不到,聽程天任又慢聲道:「也可能在那棵房梁後邊。」話音未落,契爾那身形一縱,已躍上房梁,他也顧不得迎面撲來的積年灰塵,在樑上左右搜索多時,哪裡有一絲藏寶圖的痕跡,向梁下道:「老大,我找不到,你上來看看。」

    花爾布魯聽了眉頭緊鎖,逼近程天任,冷然道:「不吃點苦頭看來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程天任委屈的道:「本來我是知道的,可是剛才你們又推又拖,雪地裡又冷的很,我便記不清楚了,現在我想起來了……」

    幽雲雙鶴齊聲道:「在哪裡?」

    「二師公說那張圖好玩,要研究研究,定是他帶在身上了。」

    「誰是你二師公?」

    「二師公就是方才下山的那個白鬍子老頭,他叫酒葫蘆,排行第二。」說完,程天任看著幽雲雙鶴的表情,心中好笑。

    花爾布魯羞怒交加,伸掌向程天任身上抓來,忽然外面外面傳來說話聲音。一人道:「無名居?荒山野嶺,怎會有一座院落?」

    另一人道:「公子少待,我去查看一下。」

    一個少年聲音道:「不可造次。」

    那人答應一聲,來至門前,輕輕扣門,高聲道:「裡面有人麼?」

    幽雲雙鶴對視一眼,花爾布魯封了程天任穴道,契爾那把程天任和呼延嬌抱到廂房,放在床上,扯了兩條被蓋在身上,返回正屋。外邊見屋內沒有回應,又大力拍門,提高聲音道:「屋內主人請了,我們是過路的,懇請行個方便。」

    花爾布魯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來了。」躬背打腰,一付老態龍鍾的樣子,緩緩打開屋門。門口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書僮,見開門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頗出意外,向屋內張望了一下,方向花爾布魯拱手道:「老丈有禮,我們是過路的,有一個伴當受了傷,想在此調理,還請老丈行個方便。」

    花爾布魯沉吟片刻,面帶難色道:「小哥,我家有病人,留客不便,還請見諒。」

    書僮聽了十分不悅,耐著性子道:「老丈,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們只不過借你屋子歇歇腳,茶水房錢一併算與你。」

    花爾布魯尚未發話,童子身後少年輕聲道:「不語,既是人家有不便,咱們也不好強求。」

    不語聽了不滿的瞪了花爾布魯一眼,轉身道:「可是少爺你的傷……」

    「我的傷不打緊。」花爾布魯向不語身後看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輕裘少年,這少年一身白衣,膚色也極是蒼白,若不是臂上透著殷紅的鮮血,讓人幾疑是雪人。少年身旁一個長身漢子,這漢子全身烏黑短打,背後一口金絲大環刀,面色鐵青。兩人身後是三個家將模樣的少年。

    不語聽了少年的話,不敢再辯,不情願地走到少年身邊。花爾布魯見哄騙幾人離開,轉身向屋內行去,剛要關門,只聽那個黑衣漢子訓斥不語道:「你好不經事,如此荒僻所在,萬事都要小心,若是這張圖……」他聲音極低,後邊的話卻聽不清了。

    這聲音彷彿一記重錘敲在花爾布魯心上,他心頭一陣狂跳,心想:他們說的圖莫不就是九鼎藏寶圖?立時撤回關門的手,向不語道:「這位小哥也忒心急了些,我只說留客不便,實在是怕眾位受些晦氣,你們若是不嫌棄,我老漢倒是無妨。」

    不語聽了頓時笑道:「不嫌,不嫌。原來倒是我多心了。」又向少年與黑衣漢子道「少爺,任先生,咱們權在此歇一歇吧?」

    任先生望著花爾布魯,疑道:「此處有些古怪,依我看……」

    少年擺擺手,向花爾布魯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有勞老丈。」眾人擁著少年來到屋內。

    任先生經過花爾布魯身邊時右手有意無意之間向他檀中穴拂去,花爾布魯吃了一驚,假裝咳嗽,身子一縮,避開這一擊。任先生也不在意,隨眾人一同來到屋內。分賓主落座,少年向花爾布魯道:「還未請教老丈高姓大名?」

    花爾布魯覷著眼搖手道:「山野村夫,哪裡有什麼大名,老漢姓花,與我兄弟並兩個後生在此居住,今日裡兩個後生偶感風寒,不能出來見客,實在無禮了。公子左臂有傷,小老兒粗通些醫術,讓我看看公子的傷如何?」說著站起身來向少年走去。

    任生先見狀一步跨上前來,橫在二人中間,道:「不必了,我家公子不過路上滑倒,不慎被山石割傷,已無大礙。」

    少年見任先生語氣逼人,心中甚感過意不去,道:「皮肉之傷,不敢勞老丈費心。」

    花爾布魯早已瞧見少年臂上是刀劍之傷,又見隨從眾人中有幾人身上血漬斑斑,見眾人防備之心甚重,也不便多說,退回座位上,向屋內大聲道:「兄弟,快沏些茶水來。要上好的茉莉花。」

    契爾那在屋內聽了心中會意,尋得了茶壺茶碗,沏了壺茶,自懷中掏出一個白瓷藥瓶,向壺中灑了些藥粉,端到屋內。契爾那給眾人依次斟上茶水,少年向契爾那道:「生受老丈了。」契爾那聽了低著頭卻並不答話。花爾布魯向少年道:「公子有所不知,舍弟是個啞巴。請公子用茶。」

    少年剛端起茶杯,任先生忽然道:「公子且慢,歷來長幼有序,哪些先幼後長之禮,請老丈先飲。」說著雙目圓睜,直盯著花爾布魯。

    花爾布魯暗道:不想這人倒機警的很,他們人多勢眾,又不知武功高低,不可硬取。便笑道:「這位先生說的是。」說著雙手托起茶碗,右手掌心卻扣了一丸解藥,趁張口之際,一併吞下,喝了一口向眾人舉杯示意。

    任先生仍是放心不下,欲要再試,不語卻已忍耐不住,嘟囔道:「跑了這大半日,實在口渴的很了。」仰頭一口喝乾了杯中茶,咂咂嘴道:「不錯,不錯,果真是好茶,我還要喝一杯。」自斟了一杯,又一飲而盡。

    眾隨從見不語無事,都喝了茶水,公子起先也怕水中有毒,而今見眾人喝了都無事,也放下心來,卻不似眾人那般心急,只小口品著讚道:「好茶!任先生,你也用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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