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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卷高山寒重第二十七章高山傳說 文 / 斷章

    扎哈站定,喊聲「得罪了」,說打便打,彎刀一豎,向絕名當頭劈下,劈至半路左手橫推右腕,右腕驀地一偏,彎刀平平折向,刀口竟然直奔絕名右頸,端的神奇無比。絕名讚一聲「好」,銀矛豎起,破空長擊,卻沒有諸多變化,就是直來直去。

    「噹」,銀矛似長了眼睛,迅疾無比地擊在平掠的彎刀刀身之上。激戰展開,扎哈全力施為,高呼酣戰,將一柄彎刀使得圓潤自如,風生水起,並偶有神來之筆,刀勢如羚羊掛角,又似天外飛仙,飄乎靈動,毫無蹤跡可尋,且不帶一絲浮贅花招,就連詐勢也是必用其極,務求實效。

    這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造就一派武功。正是高山人的那種馳騁山水間,縱情快意灑脫性格才鍛造出這種靈動鮮活的刀法,同時,高山草原之上惡劣的自然環境使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的高山人更增添了幾分不畏天地的豪氣,這靈動與豪氣體現在扎哈的彎刀之中令人看來真是賞心悅目,使來也是悍勇無匹。

    絕名邊打邊是讚歎不已,銀矛翻飛,卻是採取守勢,有心觀個究竟。

    兩個場中酣戰,離得近些的鷹族戰士當真是大飽眼福,轟然叫好。而離得遠的鷹族戰士只能恪盡職守,耳中聞得隱隱傳來的刀矛相擊及眾人的叫好聲,心急不已,卻不能擅離崗位,只能怏怏不樂的待明天同伴眉飛色舞地說與自己聽了。

    戰至酣處,扎哈猛一旋身,人刀合一,化做一團光輪向絕名旋去,剛至絕名身前,卻騰空而起,彎刀帶起凜然氣勢,凶悍地向絕名右肩劈去,真似一隻悍勇的神鷹。

    絕名微微一笑,忽然做了個奇怪的動作,銀矛向地上一插,竟然空手向虛空一抱,隨即一震一放,場中的空氣忽然像被絕名猛力抽吸一樣,急劇往裡一縮,然後以十倍於抽吸的力量猛然間釋放出來,局面頓時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原本人刀合一的扎哈正向絕名凌厲地撲來,哪想到周圍的空氣竟然形成了一個諾大的漩渦,將自己「卷」了進去,再不能保持刀勢,非但如此,忽然間不知怎的,那漩渦竟然往外一放,一股充沛無比的大力向著他迅猛撲到,狠狠地將他「送」出了兩丈開外。直到他落下地來穩住身形時,仍然不明所以。

    在外人看來,情況也大致如此。在其他鷹族戰士眼裡,扎哈向絕名撲去,但絕名卻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在兩人身形尚未接觸之際就將扎哈彈了出去。他們何時見過如此神奇的武功,真像是傳說中的魔法。頓時驚得一個個目瞪口呆,定在當場。

    鳳天香卻是心知肚明,知道絕名為了避免兩人氣勢相接防止扎哈意外受傷,用無極氣製造空氣流將實行狂猛一擊的扎哈送出場外。

    扎哈站在當場,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情不自禁地伸手上頭去撓了兩下,「絕名兄弟,你這是什麼功夫啊,怎麼如此奇怪,不但能化我攻勢,還能將我彈出去,真是神奇。」

    絕名展顏一笑,未待他回答,鳳天香早就搶先多嘴,「扎哈你個傻小子,絕名耍賴皮呢,本來是比兵刃的,他卻用本門真傳的無極氣來對付你,待會兒你要罰他三杯。」絕名笑著搖搖頭,他對鳳天香的精靈古怪真是無可奈何,真就不明白,為什麼當初剛見時驚若天人、風華絕代的鳳天香怎麼私下裡就像個長不大的女孩子呢?這要是傳出去,讓扶搖子弟聽見,不都得大搖其頭啊。

    不過,生性爽直的鷹族人倒都沒在意這些,反倒因為鳳天香的隨和可愛、絲毫不拿扶搖大派掌門人和與絕名的親暱關係來壓他們的爽快心性更覺親近。

    「平原武功真是博大精深,讓人佩服!」扎哈歎了一句,還刀入鞘,不再打了。

    這一戰體現了扎哈真正的實力,他絕對可以力拼已死的狼族戰士首領那木而不毫不遜色,難怪他敢誘敵走遠以保護自己的族人,果然有著驕人的本領,甚至比中原幾大派掌門也不差到哪裡去。如果不是狼族人數過眾,相信他可以從容脫身。

    不過,想到這裡,絕名心裡對這位新結交的卻肝膽相照的好兄弟更增了幾分敬意。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成仁之大義試問天下間有幾人能夠做到?為了族人他義無反顧的自己陷於敵手,這是怎樣的勇氣與豪情?

    「兄弟以為我這刀法如何?」正在絕名略帶些激動的沉思間,扎哈問道。

    「這刀法是純粹的實戰刀法,毫無花哨取巧的廢招,即使變招也是極富攻擊效用,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刀法暗合天道,不拘一格,極具靈氣,能依每個人的性格而異生出種種不變化,比如,性格豪邁的人使起來便是大開大闔,而生性灑脫的人使起來必是靈動非常,如果到了陰險之人的手裡,這種刀法便會呈現暴戾之氣,專走刁殘忍路數,真是了不起,倒底是誰創造出了這樣活潑靈動能夠因人氣質而異的刀法呢?真是神人!」

    說到刀法的鼻祖,扎哈也搖了搖頭,「高山之上,倒是有一個傳說,說一千多年前我們邊外各族尚未分家,還是一個大族,由於生存環境太過惡劣,雖然掙扎著延續下來,可處境極為艱難,天災**使我們人數不斷減少,單靠手中的木棍與石頭,甚至已經抵禦不住各種猛獸的侵襲,瀕臨滅絕。我們族內一位叫巴喀的先祖為了族人能夠生存下去,獨自走入高山人的禁地——天峽,向上神乞福,那是高山上最可怕的大峽谷,一直到現在都是高山人禁地,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如果惹怒了居住在天峽裡的上神,還會禍及族人。可能是巴喀先祖的誠意感動了上神,或者是上神看我們的處境太過艱難,半年之後,巴喀先祖竟然活著出來了,還給全族帶來信心、勇氣和智慧,他不僅學會了用鐵煉製作彎刀,更學會了一套神奇至極的刀法,不過,那時的刀法只是用來殺野獸的。」說到這,扎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見絕名與鳳天香凝神細聽,才又說了下去。

    「之後,他持著一柄傳說中名為冰火的彎刀帶領族人在高山上、在草原上縱橫捭合,與天爭、與地鬥,並教會了族人煉鐵技術與彎刀刀法。等一切都穩定下來,我們再無反顧之憂後,巴喀先祖便說,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他要回到上神那裡去服侍上神,從今往後,族人之間一定要相親相愛,抱成一團,不要相互殺戳。如果以後再次分裂,自會有一個最了不起的人持著他的冰火神刀重新統一各族,讓高山人不再受戰亂之苦。說完,竟化做一道白光走了,就像真正的神一樣。而我們的族人正因為學會了煉鐵的技術與這種神奇的刀法,才戰力大增,能夠殺死更多的猛獸,獲得更多的肉食,繼續生存下去。並且,我們鷹族的祖先由於受到巴喀先祖的特殊眷顧,還學會了與飛禽走獸溝通的秘術,更以大恆心和大毅力將鑄刀技術千百代艱苦地承傳下來並加以發展,這都讓各族人為之刮目相看。只是,後來千百年間,高山大族隨著日益強大的興盛,開始有胸懷野心的人為了一己私利不再顧及巴喀先祖的忠告自立種族,於是,本來統一的高山族,逐漸分裂開無數種族,後來演變成虎、獅、豹、狼四大種族及二十幾個小族。如今,在狼族的肆虐淫威下,巴成也只剩下四大種族了。」說罷,心事層層湧上,勾起傷心往事,暗自裡歎了口氣,不再說下去了。

    鳳天香倒是聽得饒有興趣,這樣富有民族色彩的美麗傳說在平原地區還真是聽不到,她抓住了一個細節窮追不放,「巴喀先祖的那把冰火神刀倒底是什麼樣的?真能噴火或是噴水嗎?後來哪裡去了?」鳳天香眨著清澈的大眼像個天真的小姑娘一樣問道。

    「那把冰火神刀當時也被巴喀先祖帶走了,具體有什麼神奇的倒是沒人知道。不過,在高山人中流傳,誰要是得到那把冰火神刀,誰就可以成為巴喀先祖的代言人號令全體高山人,令本已經四分五裂的高山族重新統一,過上相親相愛的日子。只是,那不過是傳說罷了,就現在的局勢,誰能阻擋得了狼族前進的腳步呢?縱使得到冰火神刀怕也是沒什麼太用處了。」說罷,又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絕名不忍見扎哈不斷被勾起滅族的傷心事來,趕緊把話題岔開,「扎哈,如果可以,你把剛才的彎刀刀法說來聽聽,讓我再開開眼界,同時,做為交換,我將專門用於戰陣衝殺的銀矛矛法回贈與你們,這樣可好?」

    其實,這對於扎哈等一眾鷹族戰士來說,這可是天大的便宜,以絕名這個級數的高手,對於彎刀刀法只需要臨敵對陣三次以上就可以窺一斑而見全豹了,所缺少的只是系統訓練的心法和詳加揣摸的時間罷了。而絕名的矛法卻是他在苦修之時將戰陣兵法融於其中的大成之作,其玄奧之處絲毫不在高山刀法之下,並且矛術在百兵當中最為難練,除非有專人指點,否則小有所成就已經是練矛之人的福氣了。絕名一片苦心,就是想將自己的這個最堅實的班底打造成一支無論在戰陣還是近身肉博中都無往不勝的尖兵。

    扎哈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當下大喜,眼看四周再無敵蹤,很是安全,便召回了所有鷹族戰士靜待絕名傳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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