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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卷逆境重返第一百四十二章揮師北上 文 / 斷章

    「強風,你說他們能不能破罐子破摔,繼續為禍這裡?」扎哈有些擔心地問強風,他看見絕名心情沉重,有些不敢問他,可是自己心裡向來藏不住事兒,忍不住轉頭問強風。

    「應該不能吧。我看這群巨靈人本性都不壞,而且還很忠厚淳樸,他們懺悔還來不及呢,又怎麼能再去做那些殺人放火的事情呢?」強風雖然如此說道,可是語氣裡還是帶著些不確定性。

    「唉,他們也都是苦命人。那個靈之子,我看是個極為抱負的首領,他不甘心自己族人一輩子躲在深山裡的命運,想讓族人發奮學習外面的文明,有朝一日好走出深山,所以他才將程天啟這個老魔頭奉為聖者,期望他教導自己的族人走上文明的道路。

    只可惜,他法眼有差,認錯了人,反倒引狼入室,將自己一族差點葬送掉。真是可惜了。其實,我覺得,巨靈人一點也不比咱們這些人差,就是體格有異。如果拿到外界去按受同樣的教誨,說不定憑他們的天賦還會比咱們強呢。「悟真道人感歎地說道。

    「邊將軍,你還恨他嗎?」絕名忽然停下腳步,望著邊朝旭說道。

    「我?唉,其實說不恨是假的,雖然他們也是被程天啟害苦了一群可憐人,可是說到底,我的那些將士們畢竟都是死在他們手下,我,唉!」邊朝旭一聲長歎,透過茂盛的樹枝望向天空,斑駁的月影落在他的頭上,像是忽然遍染滿頭白霜。這幾天的經歷令他有些心力交瘁,這麼多年以來,他頭一次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每種人也都有每種人的命,巨靈人的命是淒苦的,而一回想起死去的將士,他忽然醒悟到,自己又能比巨靈人強到哪裡去呢?瓦罐難免井上破,將軍必是陣中亡,自己這種人無論走到哪裡,這條命都屬於戰場,屬於金戈鐵馬,最終,難免草蓆裹屍。

    想到此處,觸景生情,邊朝旭長歎一聲,不再說話。

    絕名著巴根與強風扶著他,默默向前走去,心頭有如鉛墜,一顆悲天憫人的心中開始為巨靈人的前途命運而憂愁起來。

    看來,巨靈人在西南一帶曾經為禍甚烈,即使他們恢復了本性,可是這十年間給人們打下的烙印已經是根深蒂固,不可更改,況且,他們面貌體格有異於常人,尋常人一見到便會驚恐萬狀,除卻深知他們底細的人,平常人誰敢接近他們?

    可以想像,他們這一族必須會在深山中孤苦一生,最終不是滅於人們剿殺中,就是日漸式微,逐漸自生自滅的消亡,至於像他們的頭領靈之子所憧憬的夢想,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他們日後恐怕連這方圓百里都走不出去,更不要說像山外的正常人一樣學習文明禮儀,過上他們期待已久的生活了。

    幾人越走越是沉重,下得山來,雖然皓月當空,月華千里,景致極為美好,可是誰的心裡都堵得像豎起了一面高大厚重的牆。

    山下幾匹戰馬還在,扎哈一聲忽哨,戰馬都跑了過來,搖頭甩尾地表示親暱。

    幾人上了馬,強風與邊朝旭共乘一騎,向著玄機山方向馳去。

    日上三竿時,他們已經回到了玄機山上,一天兩夜沒睡覺,疲累不堪之下,將此行結果簡要說了一下,幾人倒頭便睡,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才醒了過來。

    恢復了精神之後,絕名便將當時的詳細情況講給魚素大師聽,而此刻扎哈早就溜到遠處,開始眉飛色舞、唾沫子紛飛地向一眾寒鐵衛們擺開了龍門陣,講到精彩之處還不停站起身來比劃,可憐一眾沒去過雁翔山的寒鐵衛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聽得那叫一個如癡如醉。

    可是這邊,絕名卻帶著心思沉重地將具體細節講給魚素大師聽,尤其講到巨靈人痛失親人時捶胸頓足的痛哭時,他心裡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柔柯與鳴玉靜靜坐在一邊,拄著下巴聽他說話,聽到動情處忍不住灑下幾滴清淚。佟舊女站在一旁撫著絕名的肩膀,心情也為巨靈人的悲慘遭遇起伏升落,潮湃處不能自己。

    「唉,這個世界本無異類,都能和平共處該有多好。其實,我也知道,就算巨靈人不被程天啟煉成傀儡,但他們的體格相貌大異常人,也會為這個世界所不容。有時候,這樣的事實真讓人無奈。」絕名歎口氣說道。

    「矛盾與糾葛是這個世界的主要架構,重重的迷霧才讓這個世界更加有趣。如果這個世界是平靜的、是淡然的、是超脫的,那這個世界也就不能稱其為世界,也就沒有多姿多彩的一切。不必那麼擔憂,做你該做的,爭取你該取的,這就夠了。所謂的心外無物,便是這個道理了。」魚素大師盯著絕名,眼中磁光閃爍,彷彿能透視一切。

    「大師教誨的是,晚輩記下了。」絕名反覆細品魚素大師的話,越品越覺得其中含意甚深,甚至有些專門針對著自己說出的。只是,裡面的具體內蘊卻非一朝一夕便能悟透的。

    在山上又盤恆了幾日,魚素大師精心施術之下,受傷的寒鐵衛與邊朝旭迅速復元,已無大礙。

    由於心牽平原戰局,絕名歸心似箭,這一日,眾人依依不捨地辭別了魚素大師,準備重返裕城。而魚素大師亦不多做挽留,站在玄機山上,目送他們遙遙而去。遠遠望去,魚素大師衣帶當風,在一片霧氣雲霞中負手而立,宛若下凡的神仙一般,讓人連連回首,看得心醉不已。

    下得山來,費盡千辛萬苦才尋回了五十餘匹戰馬,沒辦法,只好輪流騎馬,剩下的人用輕功趕路,由於有人重傷初癒,所以,走了一天,才堪堪走出了一百五十餘里地,人馬俱是勞頓不堪。絕名算了一下,照這樣的速度,再有一天半的時間就可以到達裕城了。一想到馬上就要到家,絕名終於長吁口氣,這可怕的西北之行總算要告一段落了。

    人馬宿營,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起來,依然照舊,這次巴根、強風、扎哈、悟真幾人都較起了真,有馬不騎,全都施展輕功奔跑,名義上是與戰士們同甘共苦,其實是私底下較勁,看看誰的耐力與輕功更強一些。他們四人這一跑,騎在馬上的一眾寒鐵衛們也都發了性子,索性人人下馬,跟在幾人後面拚命狠追,都不甘落後。

    扎哈跑得興高采烈,開始時還大呼小叫地在前頭「領跑」,可是到了後面,強弱之勢開始明顯發生了變化,巴根悠然自得地行進在隊伍的最前列,猶如閒庭散步一般,可是腳下之急無人能比,可見他最近經歷諸般生死之戰,功力突飛猛進,有了長足的進步,已經晉陞到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強風的速度也不慢,落在巴根後兩丈之外,然後便是扎哈與悟真並駕齊驅,隨後是寒鐵衛們保持有序隊形跟在後面。

    絕名搖頭苦笑,策著馬跟在他們左右,任他怎麼呼喝,這幫手下也不上馬,一味提氣狂奔,也只能由他們去了。

    佟舊女與柔柯看得興起,也是豪興大發,放著好端端的馬兒不騎,也非要下去縱躍一番。鳴玉架不住她倆的苦勸,也只有下馬與她們一起瘋去。

    這下又見高低,柔柯身法輕靈,只閃得幾閃便追上了前面的巴根,任巴根如何發力也擺脫不了她,讓眾人跌破了眼球,大是震駭,亦爆起滿天掌聲與彩聲。佟舊女則超越了強風,緊隨巴根與柔柯之後,鳴玉稍弱,僅勉強與扎哈、悟真行了個旗鼓相當。

    「唉,你們這群人,真是……」絕名搖頭大歎,不再理會他們,放馬向前疾奔,心底下也有意考較一下這些戰士們近日來的武功進境。

    一行人奔得是興高采烈,鬥志昂揚,簡直有些渾然忘我了。

    轉過前面的一片樹林,再走出不足十里,他們就將踏上通向裕城的官道了。

    「兄弟們,加把勁,上了官道咱們就離裕城不遠了。」扎哈在急行中兀自提氣高喊,加油鼓勁。

    眾人哄然一聲響應,腳下更急,向前奔去。

    剛剛轉過樹林,奔在最前面的巴根與柔柯齊齊地身軀一震,停在當場。後面的人也趕緊收功束氣,停下腳步,向前方望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人頭攢動,密密麻麻地坐滿了一地的人,凝神細看,竟然,是燕翔山的巨靈人。

    此刻絕名也已經下了馬,走到隊伍的最前列,搭手遮陽,向前望去。

    「做好戰鬥準備。」巴根幾人齊齊低喝,眾人心頭一緊,都握上了刀把,誰知道這群巨靈人倒底怎麼回事,來意不明,動向不明,倒是不可不防。

    「這倒不必了。」絕名微微一笑,揮手示意讓戰士們不必過度緊張,接著從容向前走去。

    前方,靈之子巨大的身軀正緩緩向他們這裡移動過來。

    兩人逐漸接近,靈之子遠在十丈之外竟然撲通一聲向著絕名跪了下來,一跪不起。「絕名,請你帶我們走吧,我們願奉你為頭人,永世臣服,不起二心。」他這一跪,後面的巨靈人也紛紛跪倒在地,看樣子竟然虔誠之極。

    絕名雖然心思慎密,隱約猜到了這群巨靈人的來意,但也萬沒想到竟然是這般場景,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趕緊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去,想要扶起靈之子。可是靈之子身軀巨大且一身的神力,急切之間如果絕名不貫滿真力倒也扶他不起。

    「你快起來,這是從何說起呢。」絕名急急說道。

    「是你將我們救出水火,擺脫了魔人的控制,我們甘願奉你為頭人,隨你差遣,只要你帶著我們走就行。」靈之子一遍遍地重複著,語氣堅定之極。

    「這,唉,救你們也是適逢其會,你們沒有必要這樣做。好了,你和你的族人都起來,盛情我領了,你們還是回燕翔山吧,以後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絕名左右為難地說道。說心裡話,他倒是希望收下這幫巨靈人,這完全可以做為他的一支奇兵在關鍵時刻發揮巨大的作用。但做人絕不能太自私,他不應該把這群天性淳樸且剛剛脫離苦難的巨靈人捲入這場本不屬於他們的戰爭,還是讓他們從哪來便到哪裡去吧,也許,他們本就應該是超脫的,不屬於這個紛繁蕪雜的醜惡世界。

    「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生活嗎?現在我們已經成了人見人怕的惡魔,別人一見了我們不是尖叫著逃走,就是咬牙切齒地恨不得立即把我們殺掉,即使回到燕翔山又能怎樣呢?只要我們走出大山,便會受到人們的攻擊,走到哪裡便會被追殺到裡,如果我們還手,勢必會引起更加瘋狂的仇視與攻擊,這種可以預見的惡性循環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天下之大,卻哪裡有我們的藏身之地呢?

    請你收下我們吧,否則,即使你救了我們也等於沒救,我們巨靈一族依舊會滅亡,會不復存在。而且,死得會比以前還慘。因為,現在的我們是清醒著的,即將親眼目睹自己悲慘的命運。「靈之子痛苦地說道。

    經過幾天的思索,他終於想明白了一切,與族內的各位長者商議、徵求了全族人的意見之後,毅然決定投奔絕名,的確如他們所說,即使他們生活在深山之中,可是也已經走投無路了,日後,必會有大批士兵前來圍繅他們,他們也會陷入到無休無止的被追殺的境地之中無法脫身,直至最後一人被殺掉。所以,他們也只能投奔絕名了。至今為止,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三天三夜了。

    「我看他們真是挺可憐的,不如就收下他們吧。」佟舊女近日來性子軟化了許多,初為人婦,再不像以前那樣的一派鏗鏘玫瑰之姿,動輒便會心軟。如今看到了靈之子痛苦無奈的神情,不禁心中難過,忍不住勸說絕名。

    「他們的處境的確很難,想要重新做人都誓不可能。如果我們不收下他,恐怕以後他們就要躲在大山深處過著非人非鬼的生活。這位頗有抱負的靈之子也不可能真正實現讓他們的族人走出大山的願望了。」扎哈歎氣說道,想起了自己的鷹族類似的遭遇,不知為什麼,心底湧起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請你收下我們吧,我們願世代聽候差遣,絕不違背您的意願,哪怕讓我們去死。」靈之子適時帶著身後的巨靈人們一同說道,聲如千百大鐘一齊敲響,驚得林鳥四掠。

    「這……」絕名還是有些猶豫,沒有立下決斷。

    「收下他們吧,有了這支隊伍,對於我們打敗洞仙會頗有助益。」強風說道。

    絕名思慮再三,看著靈之子說,「你們先起來吧。能否收下你們,我一個人說了不算,要問問我手下的兄弟們,現在我們同生共死,是一個無可拆分的整體。如果他們答應了,那我便同意收下你們。」

    靈之子不停點頭,號令後面的巨靈人們一起站起,期待著一個盼望已久的答案。

    「又多了一幫兄弟,這是好事,我們同意。」還未待絕名向後面的寒鐵衛們問話,扎哈第一個喊了起來。他這一喊不要緊,帶動了後面無數喊聲,全體寒鐵衛們都熱烈地呼叫起來,到了最後,只餘下兩個字在空中迴盪,「同意,同意……」,經久不息,傳出很遠。

    絕名氣煩地橫了扎哈一眼,而扎哈只是憨憨一笑,逕直走上前去,握著靈之子的手與他說起話來。

    巴根搖頭笑道,「這小子,拉幫結派倒是個好手。」話雖如此,可是也與強風悟真帶著一眾寒鐵衛走上前去與巨靈人聚在一處,歡聲說笑,以示慶賀。而佟舊女、柔柯、鳴玉則早就拉著幾個巨靈女人的手問這問那,狀及親暱。淳樸的巨靈人們也不知道怎樣慶祝,只是呵呵笑個不停,不知說些什麼好。而幾個膽子大些兼且長得較為秀氣的巨靈女人也圍著三女唧唧呱呱說個不停,雖然聲音過於響亮,使悄悄話變成了「明白話」,但也不失清脆,細細聽來,無非是羨慕三女的衣衫好看,她們以後也要去做幾件。而絕名做為絕對的主帥卻被晾在了一邊。不過,此時他倒也毫無怨言,只是思索著如何才能不驚世駭俗地帶著這些高大至極的巨人們平安返抵裕城而不惹起人們的恐慌,同時,還不至於傷及到他們的自尊。

    邊朝旭此刻都已經看傻了,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即吃驚又好笑,不過,轉念一想,這些巨靈人被絕名收伏也是件好事,起碼東南的老百姓們不至於再活在恐懼的陰影裡,同時,也免除了他們的後顧之憂。想到這裡,會心一笑,如釋重負,心裡也放下了一塊大石。

    正思慮間,忽然間見到前方黃沙漫卷,煙塵滾滾,眼見是幾里外正有大批的部隊趕來,蹄聲隆隆,如陣陣驚雷,看人數怕不是有幾萬之眾。

    近得前來,只見一面大旗迎風飄揚,上書一個黃色大字——「凌」。

    卻是凌雄親率大軍到了。原來,自從絕名一干人走後,凌雄實在放心不下,一面以鐵腕降服了其它兩城宇智博的死黨,一面日夜派人打探,可是得到了消息十分令人沮喪,那就是邊朝旭的一萬大軍全軍覆沒,其他人不知所蹤。

    凌雄登時又是傷心又是大怒,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這群巨靈人挫骨揚灰。於是派人日夜偵查巨靈人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即稟告。終於在兩天前探到了巨靈人集體出現在離裕城二百餘里左右的官道附近,凌雄立即點起十萬精兵星夜馳來,決心將這些巨靈人全都幹掉。

    這邊巨靈人眼看大軍如此聲威,由於心中有愧,更是驚懼,一個個都向寒絕名等人身後躲去,看樣子煞是可憐。

    巨靈人也是人,在未脫離程天啟的控制之時,他們並不知道害怕,甚至不懂得疼痛,只知道聽從命令向前衝殺,從不懂得後退。並且,程天啟雖然凶殘卻也頗有智慧,能夠充分利用巨靈人的優點將他們做為最犀利的戰具運用得出神入化,遇強則不停襲擾,遇弱則正面吞併之,所以那時的巨靈人才那麼可怕。

    而如今恢復了心智的巨靈人,已經成為了一個知道害怕、知道疼痛的正常人,眼見凌雄的部隊如此勢大,他們又豈能不怕?他們原本就天性淳和,不是剽悍的民族,一怕之下,倒是忘記了自己天賦異秉。不過,就算他們再厲害,但是要憑著這千十來人跟這十萬軍隊正面衝突,結局也是確定無疑的。

    這邊絕名等人怕生出誤會,早迎了上前去,凌雄一見他們,自是大喜過望,不過,望向巨靈人的眼神卻依舊凶狠,充滿警戒。

    當下,絕名與凌雄席地而坐,將諸般前因後果都說與凌雄聽,聽得凌雄驚心不已。當絕名說到程天啟的身份時與他與宇智博的關係時,恨得凌雄差點咬碎了大牙,心道,「原來東南叛亂的根源在這裡。」絕名無意中又替凌雄剷除了一個心腹大患,凌雄自是感激不盡。

    最後,絕名將已收伏巨靈人的情況也一一跟凌雄說了個明白,並替巨靈人求情,希望凌雄放過他們,讓他們跟自己走,凌雄也無可厚非,當然同意了。不過,在巨靈人手下損失了的幾萬軍隊,一提起來也是讓他心裡一揪一揪地痛個不停。好在巨靈人現在成了自己人,否則的話,他就是將燕翔山夷為平地,也要將他們打個灰飛煙滅。

    當下無話,兩人大笑上馬,率著十萬精騎意氣風發地奔裕城而去,高大的巨靈人則甩開大步緊跟在絕名左右,生怕他把自己丟下,他們跑起來的速度端的是快逾奔馬,且耐力十足,讓這些普通人都暗暗吃驚,心道,多虧絕名施展天大的神通收伏了這幫子人,否則的話,還不會要毀掉多少人命才能將這些可怕的巨靈人消滅掉。

    當晚,裕城內載歌載舞,爆竹聲脆,煙花漫天,就像過節一樣熱鬧,叛亂已除,而且巨靈之危已解,在這偏安一隅之地,真正的是歌舞昇平了。

    凌雄府內,酒宴大開,眾人舉杯暢飲,一醉開懷。

    「唉,出來這麼久,也不知道輝陽方向怎麼樣了。」絕名席間忽然舉杯一聲長歎,舉杯有家鄉明月,杯裡是故鄉親人,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了輝陽城內期待他早日回去的親人們。

    「據說,曾經被你一箭射成重傷的季夢非現在已經傷癒復出,重返棲鳳城,但眼下具體情形怎樣卻是誰都不知了。畢竟離得太遠,這些消息還是幾天前從輝陽附近來的一個皮貨商人提供的,也不知準不準確。」凌雄凝重地說道。

    「什麼?季夢非復出了?」絕名心下一沉,他知道當初自己憑著季夢非不備之際出手傷了他,而今,他再次復出必會仇恨滿胸,並且再不會輕敵大意,此番,輝陽危矣。

    一夜過後,第二天絕名便與凌雄借兵要重返平原。智慧謀略超塵拔俗的季夢非已然重返戰場,他絕名也不可能在這裡長呆,必須要趕在季夢非攻破輝陽之前殺回去,否則好不容易苦撐下來的局勢必然要發致命的變化。

    一聽絕名借兵,凌雄大笑,拍著絕名的肩膀道,「你我雖無翁婿之名,但卻已有翁婿之實,東南是你永遠的家,還談什麼借不借的,需要多少,你儘管點齊兵馬便是。」凌雄人老成精,早就看出鳴玉與絕名已有夫妻之實,後經設法盤問,終於從鳴玉嘴裡套出了具體情況,此刻他老懷甚慰,早把絕名當成了自己的女婿,哪裡還有不借之理。

    除留下四萬戰士守衛東南兼維持當地秩序之外,當下,五天之內點齊了十五萬兵馬,籌集了大批的糧草和輜重物資,由絕名與邊朝旭帶領,浩浩蕩蕩一路向平原而去,目的地,揚城。

    大軍之中,最惹人注目的當然屬於那些高材幾近一丈二三的八百名巨靈戰士,他們一律青盔青甲,手中均提一柄由扎哈這些日抽空給他們煉製的精鐵朴刀,當真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連平日裡最引人奪目的寒鐵衛們都給他們比了下去。絕名看在眼裡也是愛煞,替他們正式起名為「巨靈衛」,衛隊長便是那個頗有抱負的巨靈頭人靈之子。巨靈人天賦異秉,速度、力量、靈活程度比常人強上十倍,再加上迷失心智之後被程天啟進行了非人的改造與訓練,現在的他們,僅僅這八百名巨靈戰士就可以當得上兩萬精兵,如果再進行偷襲、暗殺、埋伏等特殊訓練,並教導他們修習武功,這八百人將是一支可怕的隊伍,基本上無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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