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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章 文 / 洞庭煙雲

    南宮世家,南宮威命人請柯言夫婦到廳中。

    「南宮世家出了這等醜事,實在讓兩位見笑了。」南宮威盡量放鬆口氣。

    柯言有些惶亂道:「南宮至尊,有柔兒的消息了嗎?」

    南宮威不能告訴柯言真相,只好道:「我想令嬡可能不太適合我那不肖孫少傲,所以我決定送令嬡回去,只是這樣怕有損令嬡名節,如果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會盡力補償的。」

    柯言對南宮世家這樣的江湖名門,本就不想有什麼牽扯,如今女兒荒唐嫁入南宮世家,處境一定很險惡,聽南宮威如此說,他不由喜上眉梢道:「南宮至尊,我們是小戶人家,只求平平安安,我的女兒如果能嫁一個疼她愛她的平凡男人就好,我們也放心。」

    柯夫人道:「是呀,南宮至尊肯放過柔兒,我們已經感激不盡,哪能再提什麼要求。」

    南宮威心內想,柯柔可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他口內卻道:「既然如此,我即刻命人送二位回去。至於令嬡,我們會傾全力尋找,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們。」

    柯言道:「小女沒有見過世面,遇到如此變故,不知會到哪裡去,親戚那裡都打聽過,沒有消息,在下只是怕她會有什麼意外,如果南宮至尊肯幫我們尋找,在下感激不盡。」

    南宮威心內有愧,立即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全力尋找令嬡的。」

    柯言夫婦被南宮少波請來,又由南宮少波帶人送回開封。

    柯言夫婦走了不到半天,柯柔就到了南宮世家。

    看到柯柔,南宮世家弟子立即報稟南宮至尊,聽到柯柔來了,南宮威不由又驚又喜。

    「丫頭,你怎麼快就恢復了?」南宮威上上下下打量柯柔。

    柯柔笑道:「本來早就醒了。爺爺走時,我就在一邊偷偷看著呢。我是緊跟著你出來的,不過因為你行程快,所以晚了兩天。」

    南宮威立即明白了柯柔的意圖:「你是怕我和那兩個混帳打起來所以才裝做不醒的是不是?」

    柯柔做個鬼臉,笑靨如花,「爺爺不虧是爺爺,什麼都瞞不過你。」

    聽到柯柔喊自己「爺爺」,南宮威不由後悔了自己的決定,實在不應該放過這個機靈的小丫頭。

    柯柔看南宮威一下子若有所思,不解道:「爺爺,你又在想什麼呢?」

    南宮威歎口氣道:「你父母剛剛離開,我已經答應他們放你走了。」

    柯柔立即高興得跳了起來,歡快地笑道:「真的?謝謝爺爺,那我現在就去追他們。」

    南宮威道:「急什麼,你身子還虛得很,休息幾天再走也不遲。」

    柯柔笑道:「謝謝爺爺關心,我沒事。」她邊說著邊向外跑,惟恐南宮威反悔。

    天氣好得很,柯柔出了南宮世家,張開雙臂,她心情也好得很。

    江湖流言,一日行千里,南宮威下令送柯柔回府,並不強迫這個溫婉柔順的小女子,段長風放棄舊情守護妻兒,蕭笑據說是狄秋傳人而免於被追殺。

    柯柔已經追上了父母,見到女兒,柯言夫婦又驚又喜。

    柯柔第一句話就是「我沒事,爹娘不用擔心。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

    柯言點點頭,柯夫人抱女兒入懷,眼中已有淚花。

    柯柔依在母親懷中,一副小女兒態。

    南宮少波道:「柯姑娘回來就好,在下會安全送你們回家的。」

    柯柔深施一禮,溫順道:「多謝公子,有勞了。」

    南宮少波歎口氣,這種小家碧玉的確不適合大哥。

    正在往回趕的南宮少傲遇到了柯言一家。

    「大哥,」南宮少波上前見過大哥,「爺爺命我送他們回去。」

    南宮少傲點點頭,看向柯言,兩人在馬上互相抱抱拳算是行過禮。

    南宮少傲對南宮少波道:「路上小心。」他又看向柯言,淡淡道:「保重!」

    在與馬車相錯而過的一剎那,車簾掀開來,一張清靈可人的笑臉看向南宮少傲,南宮少傲心神一動,再看時,車簾已放下。南宮少傲張了張口,終於忍住,策馬前行。

    柯夫人道:「柔兒,看什麼呢?」

    柯柔笑道:「沒什麼。」她再次掀開車簾,向後看去,南宮少傲正好回首一看,如果不是有父母在,柯柔真的會開懷大笑。能夠讓南宮大公子回首一看的女孩子,大概除了程翩以外自己是唯一的一個了。

    「女孩子應該矜持,不要總向外看,免得被登徒浪子看到招惹事非。」柯夫人訓道。

    柯柔強忍住笑,低了頭,輕輕應道:「母親教訓得是。」有南宮七公子護衛,除非不要命的,誰敢來輕薄她們,不過,這話,不能對母親講。

    車緩緩而行。儘管南宮少波很想盡快送他們回去,不過人家嬌生慣養,比不得江湖女子,萬一太快了,禁不住顛簸。

    南宮少傲回到南宮世家,便被南宮威叫到房間中。

    「你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南宮威怒道,「是去捉拿蕭笑還是找尋柯柔?」

    南宮少傲恭敬道:「兩者兼而有之。」

    南宮威冷冷道:「做成了哪件事?」

    南宮少傲道:「本來已經找到了蕭笑,不過,既然爺爺已經下令放過他了,我也就不方便再捉他回來。」

    「是麼?」南宮威冷哼。

    南宮少傲聽出了爺爺的話外音,他道:「靈慧和蕭笑被困紫竹林,我和長風去救靈慧。」

    「既然找到了靈慧,為什麼不帶她回來?」南宮威真恨不得打這個長孫兩記耳光。

    南宮少傲平靜道:「因為出了點意外,葉紫竹不肯放人,所以雙方發生了衝突,靈慧出來後怕被我帶回來接受家法,立即隨蕭笑逃了。」

    「你和蕭笑交手了?不是他的對手嗎?為什麼任由他帶靈慧走?」南宮威吼道:「還是你故意放他們走的。我下令不捉拿蕭笑,是不是正合你的心思!」

    南宮少傲被南宮威的怒吼一震,他看向爺爺,南宮威雙眼噴火,怒視著他。他低下頭道:「少傲不敢!」

    「你不敢誰敢!」南宮威冷哼道,「你們巴不得氣死我,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南宮少傲感覺到了爺爺的怒火,他不再辯解,低了頭。

    南宮威看他這個樣子,更是火上加火,他怒道:「少游呢?也跟著蕭笑跑了嗎?你這個大哥是怎麼做的?任由別人拐跑自己的弟弟妹妹,少游還說得過去,也不怕人家對靈慧非議。」

    南宮少傲輕聲道:「蕭笑不是那種人。」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你和他很熟嗎?」南宮威的吼聲震得窗稜都在顫。

    南宮少傲急忙道:「我想,少游應該不會看錯人。」

    「少游就是被你縱容的,所以才敢如此無法無天!」南宮威氣得把桌子拍得巨響。

    南宮少傲低了頭不再說話。

    南宮威一掌把旁邊的桌几拍碎,氣得差點吐血:「你是管不好他們還是不想管,你成心氣我是不是。為了你,程翩把你七叔害得雙腿被廢,數十名子弟慘死,你還嫌不夠是不是!你還想鬧成什麼局面才肯罷休!」

    南宮少傲一震,一種絞痛自心底擴散至四肢百骸,他痛苦道:「對不起,爺爺,少傲知錯了。」

    南宮威冷冷道:「何必假惺惺地認錯,你心裡一定認為自己做得對吧?」

    南宮少傲心痛道:「爺爺,少傲怎麼會?」

    南宮威冷哼一聲,「你怎麼會?你和蕭笑交手了嗎?你大概根本想都沒有想過帶靈慧和少游回來吧?」

    南宮少傲深吸一口氣,他盡力平靜道:「長風阻攔了我,我和長風交了手,他們趁機逃走的。」

    南宮威一點也不相信地口氣:「是麼?」

    南宮少傲痛心地看向爺爺,「爺爺,你一點兒也不信任我了嗎?」

    南宮威冷冷道:「是你自己做事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南宮少傲道:「我立即去找少游和靈慧,帶他們回來。」

    南宮威譏諷道:「不是幫他們逃跑吧?你做過也不是一次了。表面上對我恭敬,一副言聽計從的順從樣子,背地裡呢,我說什麼大概都成了耳邊風了。」

    南宮少傲恭敬道;「我一定會帶他們回來的。」

    南宮威不能講明真相,怒氣也發洩得差不多了,他沉聲道:「好!你去吧,我希望這次,你不會再讓我失望!」

    南宮少傲恭敬道:「少傲惹爺爺生氣,請爺爺息怒。少傲這就動身。」

    南宮威歎口氣,他知道,這個孫子,現在的心情一定也很差,他就是氣他居然寧願相信狄秋那個混蛋也不相信自己。

    看著長孫出去,南宮威不由想起了那個清靈可愛的柯柔,那個丫頭或許能夠改變這個長孫。自己怎麼會輕易放她走呢?這也許是他這一生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青城掌門方青木聞聽蕭笑是狄秋的弟子,立即命青城弟子務必找到蕭笑以查證流言,如果蕭笑是狄秋弟子,為了青城安寧,只有逐他出門。「劍嘯西風、百劍老人」狄秋的弟子勢必招來無數劍客挑戰,而蕭笑身為青城弟子不用本門劍法更會令青城尷尬。

    谷青平飛鴿傳信,證實蕭笑師於狄秋,方青木立即公告天下逐蕭笑出門,罪名有二:其一,不守門規,胡作非為,荒唐到換新娘而犯怒南宮世家;其二,帶藝投師,隱而不報,欺上瞞下。

    蕭笑並未趕回青城,他與靈慧正四處找尋柯柔,聞聽柯柔被送返回家,他們才放下心頭巨石。

    靈慧這一次若無蕭笑相伴,真的是在劫難逃。

    冷小英,自從被一個小丫頭廢了之後,受盡世人譏笑辱罵,十餘年來,他發奮苦練「血手掌」,立誓要殺南宮靈慧以復仇。正因為被淨了身,他才可以禁慾而專心練功,以怨毒仇恨做支撐,他終於練成「血手掌」。

    冷小英站在靈慧面前,靈慧根本認不出來,她乍見一個人立在面前不由嚇了一跳,等看清來人,她不由笑了出來。一個男人怎麼如此女人氣?他有著光滑細膩的皮膚,下頜一絲絲須痕也沒有,他往前迫近兩步,天呀!他路的樣子甚至有些——婀娜之姿。

    冷小英冷冷道:「南宮姑娘,別來無恙呀。」他的聲音又尖又高,竟有一絲女人氣,令人渾身雞皮疙瘩。

    南宮靈慧好笑道:「我認識你嗎?」

    冷小英尖聲道:「姑娘健忘,在下冷小英!」

    「冷小英!」靈慧一時記不起是什麼人,「不好意思,我忘記在什麼時候與閣下會過面,你有什麼事嗎?」

    「十年前,是你廢了我令我變成這副樣子的。」冷小英目中殺機重重,他怨毒道:「你可以忘記我,我怎麼能忘記你呢?」

    蕭笑早就聞知「風雨劍莊」冷小英被靈慧所廢,如今一聽對方是冷小英,不用猜,他是來尋仇的。靈慧立即退後三尺溜到蕭笑身後。

    蕭笑淡淡道:「在下蕭笑,不知冷——公子,有何見教!」

    冷小英尖聲道:「蕭笑?好!我正好見識一下狄秋傳人的身手!」說著話,他舉起雙手,手掌上立即泛紅如血。

    蕭笑劍眉微鎖道:「陰毒狠辣的血手掌!靈慧,他的掌風有毒,你離遠些。」

    冷小英猛地發掌,左三掌、右三掌,掌風掃處腥臭異常。蕭笑不是君子,對方雖無兵器,他的長劍還是出了鞘。移形換位,長劍揮處,星芒如雨波瀉而下。

    冷小英被劍所迫無法欺身上前,憑他的功力與蕭笑比,相差甚遠,要想空手奪白刃,他還辦不到,冷小英突地弓身後縱,轉而一旁的靈慧凌空抓下。

    靈慧是一個很機靈的女孩子,她歷闖江湖多年,早料到冷小英會偷襲,她輕靈地滑步避開,蕭笑已飛身過來,劍如行雲流水般攔住了冷小英。

    冷小英掌風一緊,腥氣撲面,他知道蕭笑功力比自己強,但他的掌風有毒,蕭笑必須分神運功閉氣以避其毒氣,蕭笑長劍一揮,劍光暴長,劍勢也變得凌厲肅殺,招式也開始虛實不定,屢屢指向冷小英要害,冷小英心念一動,以肩頭撞向劍尖,雙掌卻一上一下功向蕭笑左肩左脅。蕭笑不由輕聲冷笑,手一翻,劍走弧形,身形一擰一轉,已繞至冷小英身後直取「大椎」,冷小英的手向後一甩,靈慧一旁看得分明,她喊道:「小心毒煙!」

    一團紫氣瀰漫!

    蕭笑已後退丈外,如此勢猛的一劍他竟能隨手收回,可見已心劍合一,收發自如。

    冷小英邊逃邊拉行人擋路,他大聲尖叫道:「南宮靈慧!我不會就此罷手的!」

    蕭笑拉開兩名行人,以免他們吸入毒煙,他已來不及去追上冷小英,劍風掃處,毒煙散盡。

    「蕭笑,」靈慧擔心道:「他不會去南宮世家鬧事吧?」

    「你放心,」蕭笑不由笑道:「南宮世家高手如雲,他只有自討苦吃,討不到便宜的。」頓了一下,他不由皺眉道:「地處河南境內,離『長虹劍莊』不太遠,段長風尚未趕回,**心神不寧,我擔心他們會受牽連。他去的方向恰好是……靈慧……」。

    靈慧已疾追向冷小英逃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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