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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第十四節搶糧風波 文 / 藍惜月

    離開信陽後太子、齊王和楊太傅再次兵分三路分頭去各郡縣籌措救災物質。

    又過了幾天後大家才再次會合。這時籌集到了糧食已經差不多有萬擔之數了。

    於是三隊合流一起帶著這些糧食離開了豫州地面進入了隸屬荊州的襄陽郡。

    襄陽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境內人民尚武任俠。又由於自劉表起就以襄陽城為荊州牧的牧治所在故而在荊襄一帶襄陽城應該算是最繁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了。

    由於襄陽以山區居多地勢較高所以水災沒有並影響襄陽多少。但我們一路行來還是遇到了很多衣衫襤褸的難民估計是從江漢流域那邊災情嚴重的地方逃難過來的。

    還在離襄陽城幾十里的地方我們的運糧車隊就遇到了難民隊伍的圍攻。越接近襄陽城難民隊伍越多我們的車隊簡直步履維艱。

    其實這些難民也不是打劫他們只是跪在我們必經的路上磕頭求糧。於是一袋袋糧食從車上扔了下去。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難民如潮水般湧來。最後我們的隊伍完全無法前行了。而那一萬多擔糧食也已經散出去了十分之一。

    最後大家緊急商量的結果是:不能再這樣沿途散糧了。

    因為第一這些糧食主要是要運去賑濟重災區的重災民的尤其是那些至今仍留在災區連逃難都逃不了的老弱病殘。餓死的人也主要是這一部分人。這些會逃難地。都是些身強力壯的他們換了地方還可以找些短工做做。即使要飯也還可以活命。最悲慘的。是那些留在災區等死地人。

    第二這些人攔路要糧的人裡面有一大部分可能地確是災民但還有一些可能根本就不是難民而是本地居民。趁機混水摸魚故意穿得破破爛爛地裝難民來騙糧食。

    考慮到這些後不再隨便放糧食了結果那些新湧來的災民不幹了把我們的隊伍團團圍住而且人越圍越多看起來黑壓壓的竟有上千之眾。

    一開始楊太傅和齊王還下車好言相勸。一再解釋這些糧食是要運到災區去的。

    可是越解釋難民越不滿紛紛喊道:「你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我們哪裡找得到活幹?這裡難民太多。早就什麼活都找不到了。我們哪裡還要得到飯?現在襄陽城地難民比它本來的人口還多襄陽的人也早就施捨不起了。每天街上都有好多餓死的人。」

    楊太傅辯了一句:「可是你們好歹還有力氣逃難出來啊。那些至今仍留在家鄉的老弱病殘他們可是連路都走不動。只能眼巴巴地等著這些糧食去救命。」

    大家更鼓噪起來:「老弱病殘該救我們就該死嗎?這是什麼道理?」

    一時群情激憤劍拔弩張。

    眼看著日已西斜殘陽如血。我也緊張得冷汗潸潸。

    如果我們不能趕在天黑前進城一直被圍困在這荒郊野外再這樣僵持下去會出大事的。一旦釀成搶糧暴動後果將不堪設想。我們面對的可都是一些餓急了的人把這些人惹毛了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此時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這時吱呀一聲賑災隊伍中最高大華貴地一輛車終於打開了露出了兩張雖然很緊張但仍努力維持笑容的臉。

    就在難民圍住我們的時候我已經被太子拉進了車子。現在我就坐在他身邊悄悄地握著他滿是汗水地、微微顫抖的手。

    所有人地目光一下子全都掃了過來。

    努力地舔了幾下嘴唇後他終於艱難地開口說:「那個大家能不能聽我說一句話?」

    「你是誰?」難民中立刻有人毫不客氣地問。

    手抖得更厲害了我緊緊地握住耳朵裡只聽見他力持鎮定地說:「我是太子。」

    人群中立刻有人質疑說:「你是太子?別騙老子了。太子是個白癡!可老子看你明明是個正常得很地公子哥兒嘛。」

    太子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我死死地抓著他恨不得把我全身的力量都過給他。

    這時張泓站起來說:「這位地確就是太子殿下我就是服侍太子的公公。大家從我說話的聲音也聽得出來我是個太監從宮裡來的。如果大家還不信我是個太監我可以立刻讓大家驗身。」

    人群中出了一陣哄笑。就在這陣哄笑中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突然奇跡般地緩解了。

    這時太子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趕緊衝他點了點頭同時用耳語般地聲音鼓勵他說:「就把我們剛剛商量好的話說出來就行了。」結果如何我們就聽天由命吧。

    人群中又有人說:「好吧我們相信你就是太子那麼請問太子殿下您有什麼旨意要宣佈呢?」是十足嘲諷的語氣。

    太子呆了一會就在我以為他不敢開口了的時候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代表臥病在床的父皇來……來慰問你們的父皇本來是……是要御駕親臨的可惜他累……病了……」

    「少唆!你只說到底給不給我們糧食吧。」人群不耐煩了。

    我心裡一驚。今天這種場面太子已經夠緊張了。那些人還這麼強橫無禮連他的話都敢打斷真是刁民。

    我正擔心太子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呢卻聽見他很清晰地說了一個字:「給!」

    這下連楊太傅和齊王都急了一起回頭喊:「殿下……」。

    要知道這「給」字一出口可就收不回了。太子既然是代天出巡說的話就是聖旨君無戲言啊。

    難民中出了一陣歡呼。

    這時太子又補了一句:「但不是這種給法。」

    難民立即追問:「那是什麼給法?」

    太子這時候好像沒那麼緊張了語調平穩地說:「你們想活命這沒錯;留在災區的人想活命這也沒錯吧。我們總共就帶來了這些糧食如果都給了你們讓家鄉的人活活餓死你們忍心嗎?因此我建議把這些糧食平分一半分給你們一半運到災區去你們看如何?」

    難民互相一商量有人馬上表態說:「也行那就趕緊分吧。」

    太子說:「不能在這裡隨便分。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們中到底誰是真正的難民誰是假冒領糧的。這麼寶貴的救命糧你們也不想被那些假冒的難民領去吧?不如你們跟我們一起回襄陽城到那裡之後你們再憑難民的籍冊來領糧好不好?」

    難民中又有人說:「我們慌裡慌張逃命出來哪裡還帶了籍冊啊。」

    「沒有籍冊也不要緊去找官府補辦。只要你能證明你的確是難民開一張臨時籍冊出來我們照樣給你米。」

    話說到這裡楊太傅和齊王也趕緊幫著承諾。人群終於慢慢讓開了一條路。

    此時夕陽已經收起了它最後一道餘暉黃昏來臨了。車子又轱轆轆開動了。車門一關上我就猛地撲過去抱住他說:「天那你今天簡直像英雄一樣是你救了我們所有的人!我的夫君好棒哦我愛死你了!」

    咦?怎麼毫無反應啊?難道我這個馬匹拍得還不夠響?

    我鬆開手某人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我的「英雄」在慷慨——哦不好意思是顫抖著——陳詞之後大概是越想越後怕已經嚇得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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