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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1章蓄謀栽贓 文 / 純爺們兒

    張哲被幾名士兵押出城堡,上了一輛普通的軍用吉普,來到城堡後面駐紮的一處軍營,下了車,張哲在沙羅將軍的吩咐下,被兩名士兵押解到一座建築前,這裡整體是由青石黃土製成,看上去非常破落,應該經過不少年頭,只是不知做什麼用的。

    門口停下,張哲藉著微亮的晨光,終於看清門上掛著一塊審訊室的牌子,這裡應該就是島上處理糾紛,或者其他事件的地方,也真難為這些海盜了,又要出海劫掠,回來還要當兵駐守,經常還得冒充警察處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想想都覺得好笑。不過這雅加爾的野心真的很大,從島上多種建設佈局來看,他真想把這裡建立成一個國家!

    審訊室大門被押解張哲的士兵砸的震天響,沒多久就聽裡面傳出一陣不耐煩的吼聲,接著就是一連串的鳥語交談,隨後,就聽裡面傳出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很快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

    押解張哲的士兵又跟開門的士兵說幾句什麼話,只見那剛剛被吵醒,衣服還沒穿利索的士兵頓時目露凶光,恨不得跳上來將張哲掐死,好像吵醒他美夢的人是張哲一樣,這讓張哲心裡直突突,還有什麼比美夢被吵醒更讓人憤怒?真不知這傢伙待會兒會不會公報私仇?

    屋裡漆黑一片,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張哲只知道自己被按在一張木椅上,手背反鎖住,其他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就連身後的兩名士兵,也好像消失在他身邊一樣,整個屋內靜的出奇,如果沒有呼吸聲,那就真正做到針落可聞了。

    「啪嗒」一聲,一陣強光射來,晃得張哲睜不開眼睛,張哲急忙扭過頭,努力不讓強光刺傷雙眼,忍不住一陣腹誹,這些混蛋,居然整的跟真的一樣,連探照燈都給找來了,還真當自己是犯人啊?

    這時,耳邊傳來一連串走動聲,影影綽綽的輪廓出現在張哲依舊模糊的眼中,張哲稍稍適應一些,瞇著眼看去,好像對面的桌上坐著兩個人。

    「叫什麼名字?」

    這句是印尼語問的,聲音有些慵懶,看起來也是剛被吵醒,隱隱透著不悅。

    張哲聽不懂他說什麼,是故沒有回答,這傢伙剛想怒,旁邊坐著的人又嘰嘰咕咕跟他說了幾句,似乎是在替張哲解釋。隱約見那傢伙點點頭,不耐煩的再問:「叫什麼名字?」這一次是用英文,並且非常標準。

    「張哲。」

    回答之後,張哲努力想看清問話的人,無奈光線刺眼,他最終什麼都沒有看清。

    「張哲?嗯,哪裡人?」說話之人有些意外,問出之後,再次轉向身邊用印尼語說了些什麼,得到答覆後,他突然一拍桌子,手指著站在門邊的那個傢伙,大罵了一句什麼,那傢伙顯然很害怕,縮著腦袋連連後退,同時小心的解釋一句。

    問話之人顯然很憤怒,若果不是被他旁邊的人拉著,真有可能衝過去把門邊的士兵教訓一番。

    好久他才平復心情,這一次,已經換了另外一種詢問方式:「張哲是吧?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處境,我可以實話告訴你,無論你的回答是什麼,都不可能逃過一死,區別在於痛快的死法,和殘酷的死法,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張哲莫名其妙的看向他,一臉的不以為然:「老兄,你沒睡醒吧?怎麼話說起來迷迷糊糊的?什麼叫我明白自己的處境?什麼叫我左右都是一死?我真有些納悶了,我是死是活關你屁事啊?」

    「啪!」重重一拍桌子,那傢伙頓時跳起來吼道:「混蛋,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在這裡,我說的算!」

    「老實……我很老實,但老實人也該有表示疑惑的權利吧?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你沒頭沒腦的讓我選擇死法,你說我該怎樣回答?興高采烈的告訴你,哥哥,我決定了,就選擇痛痛快快的死去,你成全我吧?」張哲嘴角譏笑:「真這樣的話,你恐怕又該找其他借口說我了!」

    問話之人一愣,也對啊?如果張哲上來就選擇死法,他該罵對方耍滑頭了,嘿,還好這傢伙提醒,不然還真丟份了,想著想著,這傢伙正要坐下,可不經意間又看到張哲得意的笑容,這讓他猛然醒悟,感情自己被這傢伙帶溝裡去了。

    「你……你找死!」問話之人怒了,他冷笑一聲,慢慢從座位上站起,這裡是他的地盤,沒有任何道德和法律的約束,張哲得罪他就只有死路一條,折磨個犯人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他對門外吼了兩聲,立即有人給他送來一條橡膠輥,來到張哲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帶著一抹殘忍的笑容。

    張哲終於清晰的打量此人,一身灰色的軍裝,頭捲曲的背在腦後,鼻子gao挺,唇口開闊,一雙眼睛鷹一樣犀利,橡膠棒在手裡敲打,渾身透露出一股形容不出的戾氣,如果不是身份對立的關係,張哲還真想讚他一個英武不凡!

    見張哲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有心情研究自己,手握橡膠輥的森尼更加憤怒,抬手就要抽下去,給他點血的教訓。

    「如果你今天沒把我打死,見到雅加爾我會這麼說:『偉大的雅加爾城主啊,作為您的階下囚,我決定把您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您,無奈審訊我的傢伙不讓我告訴您,寧願打死我也不想讓我說出,我知道,他一定有其他目的,您可千萬要給我做主啊!』」

    張哲笑mi咪的說完,看到離自己鼻子上不足一厘米不斷跳動的橡膠棍,那得意的模樣,別提多氣人了!

    森尼的肺都快氣炸了,居然還有這麼無恥的傢伙,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威脅自己,這話要真傳到多疑的雅加爾耳中,恐怕明天坐在這裡的就該是自己了。

    忍了又忍,森尼終於長出口氣將橡膠棍收回,回過神再次坐到坐位上,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例行公事:「我是守備營上尉森尼,授命對你詢問,從現在開始,你要嚴肅對待,必須認真回答我對你提出的任何問題,明白了嗎?」

    「當然。」張哲聳聳肩,雖然表面波瀾不驚,實則已經捏了好幾把冷汗了,剛剛那橡膠棍如果真落在自己臉上,恐怕自己這英俊不凡的相貌再也得不到保存,今後再想泡妞,就只能依賴於金錢了……

    森尼臉拉的很長,重重咳嗽一聲,說:「你本身已經承認殺死部長大人的罪行,根據現場情況,我們也做過一些調查,現在就看你在證詞上的態度了,我必須提醒你,我們這裡的刑法不是『人』可以承受的,如果你交代的細緻,我們或許可以將你遣送高麗,由那邊來制裁你,那樣的話,或許你能死的舒服一些!」

    張哲不以為然,點頭說:「請上尉隨便問。」

    「據我們考證,你和部長大人並無任何瓜葛,請問,你當時是出於何種目的痛下殺手?」

    這句話本身沒有問題,張哲正要解釋,突然心裡一動,把話又給憋了回去,他知道,這份供詞牽扯到高麗方面的態度,如果與雅加爾擺tuo關係的話,雅加爾一定會把自己連同這份供詞一起交給高麗方面,到那時,任父親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救出自己,為了後路考慮,張哲選擇嫁禍在佈雷身上,只要雅加爾把自己留在這裡,父親就一定會有辦法把自己救出,到那時,哼哼……

    張哲略一沉吟,慢慢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並不清楚你口中的部長大人是誰,我只知道,我殺了一個該死的老頭!」

    森尼頓時冷笑一聲:「該死的老頭?哼,張哲,你在裝傻,你一定知道他是部長!」

    張哲心思急轉,臉上露出一副好笑的表情問:「森尼上尉這句話從何說起?雅加爾城主的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周到我又怎麼可能知道?難道你在懷疑是城主大人對我洩露的消息?」

    聽他把責任推到雅加爾身上,森尼頓時一拍桌子,罵道:「混蛋,你不要企圖狡辯,我們有證據,證明你知道他是部長!你可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不要不見棺材不掉淚!」

    「森尼上尉,我說的可都是事實,至於你相不相信,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我們有證據,有證人,證明你確實知道部長大人的身份,你還要狡辯什麼?」

    張哲忍不住瞇起眼睛,腦子裡開始反覆思索著,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什麼地方出了毛病,給這幫混蛋留下口實,從衛生間開始,張哲將殺害樸部長的經過仔細回憶了一邊,終於,當他想到兩名保鏢的時候,忍不住噓了一聲,暗罵自己神經大條,之前是兩個保鏢,分在兩條走廊,而自己只處理掉一個,另一個恐怕還在走廊上傻等呢,難怪尼森如此肯定,根本就是找到了那名保鏢,毫無疑問的,現在那名保鏢一定就在監聽這間屋子的審訊,想到這裡,張哲控制不住的冷笑起來。

    既然你們這麼肯定,那我就只好勉為其難的承認了,張哲心裡冷笑,臉上卻變得驚慌失措,「這個……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知道部長的身份?」

    森尼見他表現慌張,以為自己成功擊潰對方的心裡防線,頓時得意起來:「證據是什麼,我還沒必要讓你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張哲終於歎息一聲,一瞬間好像被抽乾了力氣,癱軟的坐在凳子上,一雙眼睛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少爺啊,你這次保不了我了……」這句話是用華語在說,讓他想不到的是,森尼居然懂得一些華語。

    「少爺?快說,你口中的少爺是誰,他又與這次行刺部長有什麼直接關係?」森尼滿臉喜色,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立上一大功,心中不屑的將張哲的表現做前後對比,暗罵這樣的蠢貨,終究扛不住自己的威壓。

    張哲再次正視起森尼,臉色肅穆的問:「森尼上尉,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必須先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很嚴肅,請你務必認真回答!」

    森尼知道張哲準備交代了,心情愉悅之下,毫不在意的應道:「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回不回答就看我的心情了!」

    張哲左右掃視一圈,最後伸過腦袋,煞有介事的說:「請問森尼上尉,我們之間的談話到底有沒有人在監聽?」

    森尼眼珠一轉,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四周,冷笑道:「我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必要,非常必要,因為我的回答關係到一個人的聲譽,請你務必做到保密!」張哲很肯定的看著他說。

    森尼心思急轉,暗喜自己恐怕要立下另一份大功,在他所掌握的資料裡,張哲和海瑞拉小姐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而海瑞拉小姐已經被城主控制起來,看起來已經失去信任,如果張哲能借勢將她供出,到那時,海瑞拉小姐將會被送去高麗,而佈雷少爺,則會順理成章的掌握所有艦隊,那時大權在握,就算是城主,恐怕也會有所忌憚的,或許城主哪天想通了,會直接傳位給佈雷少爺也說不定,真到了那時候,自己可就是有功將領了,說不定,還會被派去帶領艦隊!

    森尼不停傻笑,竟然坐在椅子上起呆來,這樣旁邊的人非常不滿,捅了捅他,將他從美夢中驚醒。

    見包括張哲在內,所有人都疑惑的盯著自己,森尼乾咳一聲,整了整衣襟,厲聲道:「張哲,我可以很嚴肅的告訴你,這裡並沒有人敢監聽,我勸你最好不要耍花樣,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聽了他的確認,張哲好像鬆了口氣,動一動身子,把頭湊近前面說,「部長的身份其實是派我殺他之人說的,我可以給你點提示,你試著猜想一下,殺死部長大人對什麼人有好處,就會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了!」

    森尼心裡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好像沒有,一瞬間竟然呆在那裡,左思右想之下,著實猜不出張哲話裡的意思,試想一下,在雅加爾城中,將一個國家的能源部長殺死,先不論是誰殺的,單是這次事件引起的糾紛,就足夠給雅加爾帶來致命的打擊,雅加爾,佈雷,海瑞拉,沙羅,等等等等……凡是在島上握有權柄的人,都沒有理由殺死部長大人,因為他們就算鬥得再厲害,也不可能把賴以生存的小島給賠上去,再說,如果真失去了小島,他們又何來的權勢?

    莫非是外人指示?可島上來的客人雖多,大都是與城主有直接利益關係的人,他們又不傻,雅加爾如果沒了,他們也得不到任何好處……一切的一切都被森尼在腦中快過濾一遍,直到最後也想不出部長大人的死,對誰能起到作用。

    他不由又把目光投向張哲,似乎想驗證張哲是不是在耍他,可張哲表現出來的,恰恰讓人感到真實,不像是一句笑談,森尼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問道:「張哲,你不要以為隨便說幾句,就能轉移我的目標,實話告訴你,你之前的話,我-不-相-信!」

    張哲毫不介意的聳聳肩,重重往椅子上一靠,說:「森尼上尉既然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從現在起我會保持沉默。」

    森尼蹙起眉頭,再次緊盯張哲,良久,才歎息一聲說:「好吧,既然你一口yao定是受人指示,就將事情的經過完整的交代一遍,如果不是空穴來風,我或許可以請求城主饒你一條小命!」

    聽到這話,張哲立即流露出激動地表情,滿眼熱切的緊盯森尼,顫抖的問:「森尼上尉此話可當真?如果我老實交代,真的能留條活路?」

    森尼裝模作樣的點點頭,一臉肯定的說:「放心,我以軍人的榮譽為擔保,只要你說的是事實,我一定會替你像城主大人求情!」

    張哲暗自冷笑一聲,軍人的榮譽?呵,可笑,還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他的回答也正對了張哲的胃口,經過深思熟慮,一個歹毒的栽贓在張哲腦中漸漸成形,嘴角漸漸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很奸猾也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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