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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0章福禍相依 文 / 純爺們兒

    「你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夫羅揮了揮手,示意海瑞拉靜下心來。

    海瑞拉雖然不喜歡這老傢伙自以為是的樣子,眼前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將脾氣在牢籠上,狠狠地一腳踢過去,出匡的一聲巨響,在這空蕩蕩的水牢中,顯得格外刺耳。

    夫羅並不把她這種表現放在心上,依然自顧說道:「水牢裡生了這麼多事情,身為城主的雅加爾自然需要查清真相,於是他派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及島內負責犯人的森尼少尉前來調查瞭解,很不幸的是,他那寶貝兒子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除了在我這裡瞭解一些之前生的情況,便讓此事不了了之了。

    而那個可惡的森尼,卻抓住這次機會,將我的身世調查清楚,並將調查結果匯報給了雅加爾,這讓他如願一躍提升為上尉,卻令雅加爾再一次記起了我……」夫羅說到這裡突然停住,轉向海瑞拉莫名其妙的問:「這些你難道不知道嗎?兩年前水牢中生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海瑞拉正聽得入神,此時見他問起,下意識的點頭說:「記得有一次父親問我,如果懷疑一個用毒高明的人有沒有在工作中利用權職給人下毒,要用什麼方法來證實?」

    「你怎麼說?」夫羅瞬間抬起頭,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海瑞拉。

    海瑞拉心裡一動,突然想起自己當時對父親的回答:「既然這麼懷疑,乾脆把他親人送過去,看看有沒有中毒不就清楚了?」這句話在心裡一閃而過,海瑞拉頓時清醒過來,看向夫羅懷疑的目光,一臉冷笑道:「我告訴父親,如果換成是我有這種懷疑,無論事實如何,都會將他抓來嚴刑拷打一番!」

    夫羅聽完這句話,表情明顯一鬆,想當然的說:「我倒是希望你父親這麼做,也不至於害死我的兒子!」他的神色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最終喃喃道:「我還是低估了雅加爾的能力啊,他居然想到用我的親人來試探我,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我都一樣會受到懲罰!」

    海瑞拉點頭道:「於是,我父親派人抓來了你的兒子,用你的兒子來試驗水牢中生的事情與你有沒有關係!」

    「整整兩年了,每一次想到兒子當時痛苦的模樣,我的心,就好像被千萬隻螞蟻叮yao過,說不出的疼痛!」夫羅仰望天,言語間說不出的淒涼。

    海瑞拉暗暗鬆了口氣,應付道:「你兒子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哈哈哈哈……」夫羅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瘋狂的大笑起來,只是眼角還殘留著一滴渾濁的眼淚:「不用死?你說不用死?如果我兒子不死的話,就坐實了我下毒害人的說法,真是那樣的話,你認為雅加爾又會放了我兒子嗎?」

    海瑞拉低頭歎息一聲,夫羅說的都是事實,就算他放過他的兒子,雅加爾也不會放過他們一家,到那時死的不僅僅是兒子了,恐怕他的全家都要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這個島上生活得人,命運無非兩種,一種是貴族,一生都大富大貴,另一種是普通居民,一生注定要受到欺壓。

    人活在世上,許多事情都是無可奈何的,真正能安排自身命運的人又有幾個?

    海瑞拉不會可憐夫羅,汰弱留強,適者為王,這一千古不變的定理,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世界每天都在改變,說不定你今天還是平民,明天就成了億萬富翁呢,反之,也是一樣,既然不能保證一生都能富貴下去,為何不在有限的生命裡,盡情揮霍得之不易的財富?去享受如夢浮雲的人生?

    就像現在,夫羅屬於被雅加爾欺壓,可誰能保證,將來的某一天,夫羅會真的站在雅加爾頭上撒尿?

    想的遠了,海瑞拉漸漸消減了對張哲昏迷的傷痛感,只把希望寄托在夫羅身上,夫羅說的不錯,他沒必要去害張哲,張哲死了對他百害而無一利,反之,則可改變他的命運。

    飢餓感浮上心頭,海瑞拉起身從托盤中拿起一塊麵餅充飢,同時也在觀察張哲的身ti情況,一旁的夫羅看著她暗暗點頭,能夠審時度勢,這樣的人,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吃著麵餅,海瑞拉突然問道:「之前他那瘋狂的表現,也是你在用毒?」

    夫羅微微一笑:「難道還有其它方法證明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嗎?」

    海瑞拉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心中卻對夫羅的用毒手段暗暗心驚,看向手中麵餅,又驚疑的轉向夫羅,疑惑他會不會擺自己一道。

    夫羅看透了她的想法,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說:「放心吃吧,麵餅上沒毒,既然想和你們合作,我就會拿出我的誠意。」

    已經起疑的海瑞拉哪會那麼容易相信他的話,裝作已經吃飽,不經意的將剩下半塊麵餅放下,抬頭道:「時間差不多了,他怎麼還沒有醒來?」

    夫羅信心滿滿的笑道:「放心好了,他的意識其實已經清醒,我們之間的談話他也差不多都聽到了,至於沒醒,只是在正常排毒,呵呵,我不但救了他,還大大提升了他的體質,相信他醒來後會非常感激我的。」

    「嘁!」海瑞拉不屑的撇撇嘴:「改變體質?你以為是在拍電視,被你兩瓶不清不楚的藥水一灌,就將體質改變了?」

    夫羅此時卻正色起來:「我知道這些事情匪夷所思,但你不妨看看那半截蛇尾。」

    海瑞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盤在張哲腰間的蛇尾竟然不再流血,被鋸斷的傷口也沒有之前那麼恐怖,甚至比之前平滑了許多,好像在神奇的自我修復。

    「啊。」海瑞拉驚叫一聲,恐懼的向後退了兩步,同時將目光轉向夫羅。

    夫羅嘿嘿一笑,解釋道:「這條海蛇,名叫『吞』,只生長於深海之中,上古記載,此蛇屬獸科,善鬥,渾身有劇毒,尤其是下顎的那顆獠牙分泌的毒液,沾者斃命,自出生起,它的支皮下會自動生出一種網狀血筋,這種血筋含劇毒,卻有生肌功效,同時,也是克制它本身劇毒的藥材。這種蛇很難長成,因為它和人一樣也會中毒,通常是捕食獵物產生的,獠牙上的毒液通過獵物本身帶進身ti,會讓它身ti有被腐蝕的危險,如果沒有血筋幫助,獵物消化後,它也會隨之而亡。

    當然,血筋並不是萬能的,記載上說,起初血筋的承受力並不強,需要隨著『吞』本體生長而逐漸成熟,一條貪吃的『吞』是無論如何都活不長久的,遺憾的是,『吞』的生長是粗要大量食物來維持的,所以,活下來只能說運氣,靠運氣存活,始終是不能長久的,所以這種『吞』的數量及其稀少,甚至近乎絕跡,至於為何會在這裡出現一條成年『吞』,那就不是我所能解釋的了的。」

    夫羅說完,海瑞拉急忙問:「那麼你給他喝的藥品,就是從『吞』身上那層血筋提取的?」

    夫羅點頭道:「不錯,他飲用的數量不多,剛好可以抑制體內的蛇毒,兩種劇毒糾纏產生的副作用,自然使他擁有了生肌的能力,你現在不妨看一看傷口,是不是如『吞』的殘尾一樣?」

    海瑞拉應聲向張哲被刀切開的傷口望去,果然,硬皮下鮮紅的血肉正在用肉眼可變的度糾結,癒合,短短二十分鐘時間,幾道傷口已經癒合的相當不錯了。

    海瑞拉不敢置信的撫摸那層瑩皮,驚詫道:「他豈不是變成了一個怪物?」

    「不,沒那麼誇張,人的身ti終究不能和動物相比。」夫羅搖頭道:「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經過長時間的互補、消弭,他體內的毒素會被完全煉化甚至融合,到那時,他還是正常人。」

    「只有這些,沒有其他了?」海瑞拉心頭疑慮,繼續小心求證。

    夫羅目光一閃,淡然笑道:「當然,我知道的只有這些,至於其他的,我卻不清楚了,畢竟這條海蛇可供我研究的地方太少。」

    雖然夫羅掩飾的不錯,但海瑞拉還是從他躲閃的目光中猜到一些什麼,至少,張哲的情況並不像他嘴上說的那麼好,試想一下,一個人的身ti中含有兩種劇毒,雖然這種毒素可以相互攻克,可到了最後,兩種毒素還是留在身ti裡,就像玩政治的人喜歡平衡一樣,夫羅在張哲的身ti上玩的又何嘗不是平衡?

    海瑞拉已經暗暗決定,等自己安全之後,一定把這老傢伙綁起來好好審問一番,說什麼都得從他嘴裡套出真實情況。

    其實海瑞拉也明白,老東西有所保留只是處於對未來道路的一種保障,雖然表面上說相信張哲,可真正做到心裡信任卻是非常困難!畢竟,人心是最複雜的,也是最難揣測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哲也已經恢復正常呼吸,和夫羅解釋的一樣,張哲確實聽得到海瑞拉與夫羅的談話,他心裡很想醒過來,但沉沉的眼皮卻怎麼都睜不開,他仔細回味著夫羅說過的一些話,從心裡上已經開始防備此人。

    正當張哲準備如何面對夫羅和海瑞拉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厲吼,這吼聲是毫無防備的,張哲本能的坐起身向旁邊看去,當他看清夫羅滿帶著笑容的老臉,才終於明白,自己已經活了過來,而且和以前一樣,身ti沒有半點毛病。

    轉向一旁的海瑞拉,她也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吼嚇的神情呆滯,直到張哲用手在她眼簾晃過,她才終於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看到張哲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海瑞拉突然覺得很充實,就好像自己的生命在這一刻充滿希望。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她也不想知道,驚呼一聲便已經撲到張哲身上,緊緊靠在他的胸口,聽他強有力的心跳。

    張哲也有些動容,想不到這個妖女會如此對待自己,一瞬間,他的腦中閃過和海瑞拉的相識直到共同患難的經過,心中的某一根弦被猛的撥動一下,茫茫不知所措,只知道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耳邊傳來一聲乾咳,聲音自夫羅,張哲急忙轉過頭,看向這個滿肚子都是壞水的老頭,確實如夫羅所說,張哲是有恩必報的性子,雖然知道這老頭救自己是有目的的,但他的目光中依然充滿感激,還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夫羅對張哲的表現非常滿意,溫和的笑道:「小子,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張哲放開海瑞拉,直起身子晃動一番手腳,握拳道:「很好,我覺得身ti充滿力氣,甚至有fa洩不出的感覺,如果有你是一隻老虎,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撕裂!」

    夫羅當即大笑:「不錯,這足以證明你的身ti已經向我預料中那樣展,還有許多我沒有預料到的,正等著你去探索,去現!」

    張哲雙手扶著鐵籠,蹙眉道:「既然你我都明白對方想要什麼,那就快把這討厭的鐵籠打開吧!」

    夫羅搖搖頭,遺憾道:「現在還不行,因為鑰匙不再我手中,你也不相信我一個老頭能將鐵籠給砸開吧?所以,我們還要等,要等佈雷來幫你打開牢籠!」

    「佈雷?他會嗎??」張哲不確定的看向夫羅,似乎想看透他的內心。

    夫羅直起身子,表情有些自得,剛想開口解釋什麼,卻聽鐵門外傳來一陣肆虐的大笑。

    一瞬間,張哲,包括夫羅和海瑞拉在內,全都被這笑聲驚動,扭頭看去,卻見佈雷已經領著三四名海盜走進水牢中,他手中還掂著一把卡巴基,槍口正對準夫羅的背影。

    佈雷應該早就來到了,從他志得意滿的表現上看,張哲與夫羅之間的對話已經全數被他聽到。

    看到夫羅因驚恐而放大的瞳孔,佈雷一時間更加得意:「老東西,很驚訝吧?驚訝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哈哈哈哈,我不告訴你!」

    本以為他能說些有建設性的話來,事實卻令張哲大跌眼鏡,這傢伙還真是白癡,一句我不告訴你,就能將他的幼稚體現的淋漓盡致。

    張哲不以為意,夫羅卻真的害怕了,面對幽冷的槍口,他下意識的縮起頭,驚慌道:「佈雷少爺,誤會,這些都是誤會,我怕他死後不好跟城主大人交代,才不得已將他救活,你可千萬別往其它方面想啊!」

    說著話,佈雷已經走到他跟前,想也不想一腳就將他瘦弱的身子踢開,這一腳放在普通人身上沒什麼,可放在垂垂老朽的夫羅身上,卻足以讓他半天站不起來。

    見夫羅像只死狗一樣趴在哪裡,佈雷猙獰道:「老傢伙,你的事我們待會再說,現在,我還要和這個誣陷我的傢伙,好好敘敘感情,他ma的,在我的地盤上也敢陷害我,真是活得的不耐煩了,你們華國有句話說的好啊,老虎不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啊?」

    佈雷又往牢籠前靠近幾步,嘿嘿冷笑道:「今天就要你看看,印尼老虎是怎樣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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