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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2章禁果青澀:親歷 文 / 嬰語櫻落

    和景祥告別,先行一步的艾琳進入了古堡內。她伸手撫摸著爬滿籐蔓的古堡正廳牆壁上,那幅沾滿灰塵的《執劍女王》像;隨後,滾滾的歷史長河便捲起一個漩渦將其吸入。

    西進已歷數星霜,無盡的流浪之旅;《聖經》講述著:神自土塊中,首先創造了男人,以其肋骨創造了女人,「因毒蛇甜蜜的誘言,禁果被食用,人們被趕出樂園,制定了公約:哥哥耕地,弟弟飼羊」……從此開始了爭戰的歷史——祭神的供物、鮮血的氣味、初生的羔羊、大地的食材、憤怒的目光、誕生的殺意、那之後的惡果……為何……人們總是無法斬斷,這重複著征戰的惡性循環?

    「騎士呢?快保護陛下!」「快快快!」「祭祀隊的小丫頭別擋路!」

    柔弱的修女被鐵騎撞倒,滾向屍堆裡……幸福的時刻誰也不會注意,覺悟不幸之時已然太遲;悄悄的轉動著齒輪的、吞噬世界將其推入奈落的,都是命運。少女赤足奔跑著,向著非此處的某處,向著無方向的彼方,照亮城堡石牆的是蒼蘭的月光。

    「吼吼——抓住你了!」突然現身擋在少女面前的,是渾身包裹在鐵甲裡的敵營騎士。泛著寒光的利刃,反射著月之芒;輕柔的月光灑在少女身上,顯現出她那美麗的臉龐。

    月光……她痛恨月光!如果不是那只追逐著、狩獵著「美麗」,不管生死的月之神阿爾忒彌絲,她一定不會在此刻被這只惡犬壓在身下……刺痛、脹痛……下腹如同撕裂了一般,自己被阿爾忒彌絲所照拂,此刻卻又失去了她……只曉得在自己這樣無縛雞之力的修女身上馳騁江山的惡漢,為何這樣的人才稱之為「強大」?

    撕裂的衣衫、破損的褻褲;

    隨著下腹一陣熱流,惡犬帶著渾身那**的汗臭趴在自己的身上,一動都不想動。

    **的少女仰望著星空,淚痕已干的她喃喃自語:「神……」

    ※※

    對折的紙張在微風中產生了歪斜,某一片稍稍下滑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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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沉澱後的艾琳第一眼看到的是漫天繁星,第二眼看到的匍匐在自己身體之上的醜陋男人;第一次嗅到的是血與汗的混合味,第二次嗅到的是精臭……

    艾琳瞥見這個男人丟到一邊的脛甲上別著一把匕首——噗!艾琳猛地翻身,只聽得那男人慘叫一聲,下體搭囊成一團,看來是那裡被這劇烈的移動弄斷了……不過艾琳起身時還真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痛,但是她硬是咬著牙堅持到自己拿到那把匕首。

    「臭丫頭,我要殺了你!!」來不及進行撫慰處理,這醜漢就跳將起來拔出寒光凜凜的彎刀朝著剛被破瓜的少女砍去。「痛飲忘川吧——天蠍之刺!」然而艾琳的速度更快,眨眼間,她就人帶著匕首一起穿透了醜漢的身體。

    天空又隕落一顆星……

    少女咬緊牙關,心想不能這樣赤條條地就衝出去和敵人硬拚,雖然這樣的確可能起到「迷惑」敵人的效果,減少殺敵難度,但畢竟恥度太高,艾琳自己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於是她把死掉的惡漢身上那全副武裝都給扒了下來自己穿戴好,騎上戰馬一路朝著戰場中心狂奔。

    歷史在四處奔走——在憤怒與憎恨的時代她疾馳著,消失於月夜……

    「獅子座之榮光——騰躍之力!」身披戰甲的女騎士將空氣當作階梯,平步青雲。「極寒處刑之萬箭穿心!」如同機簧彈射出弩箭一般的騰騰破空聲,每一個聲音的發出都會伴隨有一位冰冷屍體的倒下。

    可艾琳卻發現自己儲存的魔力越用越少,絲毫沒有回復的跡象。

    少女就像一輛戰車,所過之處盡如碾壓般屍橫遍野。在宛如戰神一樣的少女背後,王**也崛起了一個個驍勇的騎士……最終,這場戰役王**以損失了六千軍力和一位國王的代價全殲敵方上萬騎兵。而帶來這場「划算的」勝利之人正是自稱為索菲婭的修女。

    艾琳在戰後將這些勇猛的幾位騎士召集在一起,用莊嚴肅穆的語氣對他們描繪著「已成為歷史的未來」——「諸位,我是索菲婭,是眾星之子,是帶著神的旨意、身負使命降臨於此指導王國前行之路的人,所以我擁有著神賜予我的聖力;擁有著聖力的我,將會帶領各位去往烏托匹亞,那是一個沒有征戰、沒有高高在上的神明主宰我們思想、沒有教會讓我們必須繳納供奉的地方,在那裡,有的是自由和理想,有的是和平與安詳;而需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必須成為塞爾迪卡王國的新一任國王。」

    騎士們已經見識過王的實力,他們毫不猶豫地宣誓效忠,第一次便有十一位騎士簇擁著新王索菲婭,而索菲婭也在這些騎士裡發現了諾阿,當她看到諾阿的時候,主宰著如今索菲婭身體的聖·艾琳·v·阿爾忒彌絲·諾阿·奧格托洛夫耶·布裡門西·美蒂奇內心不由得一陣震顫……諾阿是貌美的,按照艾琳時代的話來說,諾阿渾身散發著中性之美。

    新王加冕,民眾並非完全無法接受「女王」這一概念,拜占庭帝國出現過不少女帝,可民眾在意的是女王的年齡和出身——十六歲的修女。「教廷的壓迫難道又要加重了嗎」這樣的想法不可避免地出現在百姓們的擔憂裡,而面對這樣的狀況,艾琳絕不能讓新王被扳倒,否則歷史就會產生無法預料的偏差。

    艾琳如此強迫著自己,在不停地對自己催眠、暗示後艾琳已然化身為索菲婭女王,不再是現世的星聖女。

    她決意完全照搬裁判所裡文獻記載的那樣——大刀闊斧地進行著內部改革,在第二年啟用新騎士阿爾貝托作為內政官,並且以「聖戰」名義在巴爾幹半島發動了大規模的戰爭。

    「諾菲勒」——「遵命!」

    「法比奧」——「如您所願。」

    「諾阿」——「是,索菲亞女王陛下……」

    ……

    「跟隨我出征!」

    戰火從最近的塞爾維亞一直燒到希臘,拜占庭的干預也絲毫無效,只好把國境線向後推移。征服、再征服、反被征服、復仇、再征服……少女被困於鐵與血的牢籠中,在四處奔走的歷史下,她如履薄冰,動彈不得。

    鐵騎踐踏了莊稼——「求您了,放過我們吧……」

    女王默默地閉眼——

    饑荒侵害了百姓——「給點吃的吧,我們已經一個月沒撈到吃了……」

    女王不忍地調頭——

    瘟疫肆虐了國度——「……」

    女王冷酷地繞道——

    ……

    魔力越用越少,女王不得不吝惜出手,終於,這次回歸,她也負了傷。走到寢宮前,索菲婭看見諾阿騎士正在門前靜候自己歸來。

    「女王陛下,您……受傷了!」諾阿騎士的目光帶有著常人無法體會的憂鬱,這種憂鬱隱藏於深邃眼眸的背後,夾雜著如水般溫柔。可能諾阿就是個女孩子吧……和自己一樣,背負著許多東西,不得不以男兒身顯現於世。

    索菲婭背負的責任更大,而且,如今的索菲婭自覺比歷史上索菲婭的心情更沉重。雖然沉重,但她卻不能表現出女人軟弱的一面——「沒關係,小傷而已。呵呵……」索菲婭用沾血的左手撫摸著諾阿的臉龐。

    女王與其擦肩而過,在諾阿騎士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

    聖戰的最後一站,女王選擇了北部的羅馬尼亞。女王在宣戰的前一個晚上苦思冥想還是沒有記起那個人的名字,只知道,自己在九年前曾將命運托付給了一位亞裔男子;而九年後的如今,她的魔力所剩無幾。

    「為了正義,為了烏托匹亞,我們一定要拿下那座城堡,砍去弗拉德的項上人頭!」女王向著自己的騎士們宣佈了自己的決意。

    「女王陛下萬歲!」諾菲勒興奮地滿臉通紅。

    「恕臣下直言,此時開戰有諸多不妥!」阿爾貝托也是面色通紅,不過,他明顯是緊張成這樣的,「這幾年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當下應該休養生息,讓百姓回歸田野……」

    「沒錯!」法比奧也站在了阿爾貝托這邊,作為一直跟隨女王東征西討的老牌騎士,他話語的份量顯然更重,也更加直白:「現在老百姓全部都在靠著空虛的『虛榮』為食;根本不管耕作,再這樣下去我們還吃什麼?連食物都沒有,還談何烏托匹亞?!」

    「夠了!你這王的叛徒!」諾菲勒一拳揮出——砰!匡匡匡……

    索菲婭用頭盔擋住了諾菲勒這一拳,頭髮全部散開……

    ……

    歷史上結果為慘敗的戰爭已然打響:

    昏暗的冷雨之牢裡關著被腐朽的睡眠所囚禁的男人——弗拉德。古堡為了抵禦女王的進攻,讓其從新取回被奪走的火焰。弗拉德那緋紅的眼瞳靜靜地開啟……女王立於生死的邊緣仍舊凜然不懼。

    歷史在四處奔走——悲痛與哀傷的時代,少女選擇了握住『他』的手

    索菲婭在彌留之際觸碰到了因果的節點,而這一刻又與數百年前的星象以及數百年後的星像一致,所以它被古堡記錄了下來。

    ※※

    又一陣微風,紙片重新對齊。

    ※※

    「你……應該就是艾琳吧,索菲婭陛下?」

    索菲婭驚訝地望著跟在自己身後的騎士——諾阿。這一刻,時間又退回了開戰前,索菲婭那沾了鮮血的左手寬慰似的抹在諾阿臉頰上的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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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章一句《惡之花》:

    在厭倦和巨大的憂傷的後面,

    它們充塞著霧靄沉沉的生存,

    幸福的是那個羽翼堅強的人,

    他能夠飛向明亮安詳的田園;

    他的思想就像那百靈鳥一般,

    在清晨自由自在地衝向蒼穹,

    ——翱翔在生活之上,輕易地聽懂

    花兒以及無聲的萬物的語言。

    ——《高翔遠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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