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褐色的濃密煙霧逐漸散去，慕凡的身影從中顯現出來。
只見他輕掩口鼻，盯著前方的牆壁，默然不語。
他所在之處赫然是之前連展三人所在的房間，不過和片刻之前相比，此處已是模樣大變。
原本乾淨整潔的制式房間現在徹底報廢，地面、牆體還有傢俱表面俱都是坑坑窪窪，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黃褐色煙霧還未全部散去，凡是被煙霧籠罩過的地方，皆是附有一層深褐色如同鐵銹一般的痕跡，如同閒置了數十年的化學倉庫。
房屋內異味滋生，慕凡卻全然不在意。
這種黃褐色煙霧乃是一種劇毒，不過身為罪魁禍首，他自是有解決之法，早在進屋之前，便已經服用了解毒粉。
故而他可以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不遠處的牆上，不被外物所擾。
只見那坑坑點點的牆體上，以利器寫著一排娟秀的字跡：無論你們是誰，寄劍社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顯然是一句威脅之語，並且極其沒有水準，暴露出許多信息。以那幾人的戰鬥素養，平時是絕不會犯下如此明顯錯誤的，可見慕凡的計策讓對方的憤怒到了怎樣的程度。
慕凡原地思忖片刻，最後搖搖頭。
說實話，因為是臨時起意的關係，他的計策並不算隱蔽，甚至當事人很可能會想到，進行自檢，不過能否檢查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是左道法術，但修煉精深後，一樣可以化腐朽為神奇。那少年連展穿的衣服其實早讓慕凡扔了，換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山寨服裝，衣物的觸感與色澤與原本那套完全相同，他若能檢查出什麼就怪了。至於衣服被翻弄過，這更好解釋，一個俘虜有何人權可言？
方方面面綜合在一起，那連展豈有不上當之理？不過若此人異常謹慎，將一身衣物換了，那慕凡就沒轍了。
不過所謂計劃，皆有成功與失敗兩種可能，這一次，慕凡是贏家！
失敗者中，兩人當場身死，以生命為代價交了學費，那名劍修負傷逃遁，不過她顯然並不甘心，以至臨走之前留下了這句狠話。
慕凡對這種言語上的威脅自然不放在心上，但他還是有件事未曾辦妥，之前想要個舌頭，現在那幾人死的死、逃的逃，這個想法卻是泡湯了。雖然還有人活著，但那名器修不知用了何種方法竟是直接從房間內遁走，連一絲痕跡也不曾留下，使得慕凡連個尋找方向也無，如何抓人？
故而他略微思忖，便放棄了繼續追尋的念頭。
沒了舌頭，自然無法得知這幾個自稱來自寄劍社組織的成員究竟是用何種方法再次確定無堅不摧幾人位置，這才是最為麻煩的。
不過事已至此，再煩惱也是無用。
慕凡原地駐留片刻，找出連展與他心儀女子的屍首，小心翼翼地包裹好，叫出僅剩的那具人形傀儡扛起屍首，這才悄然離去。
因為只是琉璃窗破碎，外加有濃煙冒出，此時又正值夜下，根本沒幾人察覺，至於留意到現場的幾人，慕凡讓他們全都睡著了……
處理屍首用了慕凡近半個時辰的時間，這還只是處理一具屍體，至於連展的屍首，則被留了下來，慕凡又花費了數個時辰，找了一處陰氣匯聚之地，將其暫行下葬。
留下屍首的目的自然是為了煉製毒屍，為此慕凡做了一系列準備，包括實現安置在連展衣物中的毒藥都是以中的法門配比，否則尋常劇毒，哪裡可能輕易要了一名修士外加一名武道高手的性命？
而那名女子卻是不成。
武者想要有所成就，打熬筋骨是必修課。而那名女子顯然是名左道修士，軀體強度比普通人強些有限，雖然上對屍首的許多細節沒有明確規定，但縱觀其法門，屍首需經歷重重制練方可成就，如此想來，屍身強度越高自然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料理好一切後，慕凡返回住處。
一家在有間酒店附近街區的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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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
這一日，天氣不似往日一般清涼，反而有些悶熱，愁雲慘淡，便再慕凡上車後，天空下起了連綿細雨。幾分鐘過去了，雨勢不但沒有衰弱，反而愈發壯大，不知不覺間已變成瓢潑大雨。
又過了約麼盞茶時間，出租車停在有間酒店門口，慕凡撐著一把黑傘，面色平靜地走下車門。
酒店正門處，一左一右兩名門衛連忙迎上來，一人為慕凡撐傘，一人幫他從車裡往外拿行囊。
見此一幕，慕凡不禁心生感歎，世事無定，古人誠不欺我。
走進酒店，與服務人員簡單交流後，慕凡走進了電梯。
幾分鐘後，慕凡進入無堅不摧三人的住處。
少女白雲蒼狗為慕凡開了門，剛一進門，他便見無堅不摧與百戰不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人互望一眼，衝他露出一個異常難看地笑容。
「看來你們已經沒事了。」慕凡隨意找了地方坐下。
無堅不摧與百戰不勝默然無語，沒有接過話口。
房間中陷入詭異的沉默，好一會兒，無堅不摧方才苦笑一聲：「昨天真元耗費無度，讓你見笑了。」
慕凡搖搖頭，他看出三人之間的狀態並不好，因此直奔主題，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有兩件事。一是有關追殺你們的人，那些人來自一個名為寄劍社的組織，這個組織的性質、結構以及實力覆蓋範圍我都不清楚，如果你們想要報仇，可以繼續查下去。」
聞言，不拘無堅不摧還是百戰不勝，動作皆是停頓了一下。二人眉宇間異芒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少女白雲蒼狗乖巧的為每人放了杯茶，而後默默退回到一旁。
慕凡低頭看了眼桌上的茶水，面色平靜道：「還有一事，雖然我幫你們解決了麻煩，但本來想抓個舌頭的，最後這事卻是沒成，所以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方法能夠尋到你們的蹤跡……」
此言一出，無堅不摧三人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