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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章二百零八 實言相告 文 / 一半是天使

    家人團聚,時間總是會過的極快。直到子時末刻,岑灀才說服了黏在她身邊的玲瓏,是時候該分開了。

    玲瓏雖然不捨,但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暴露這一切,她再耍性子,卻也是知曉道理的,只得默然的點點頭:「爹娘,我和姐姐會好好的,你們放心吧。」

    「爹娘,請多保重。」知道是時候分開,琳琅也眼泛霧氣,只覺得心酸無力。

    「走吧,大家還有機會再見的。」冷子寐也發了話,只是話鋒一轉,面向琳琅道:「你留下來,我私下有幾句關於你師父的話要交代。」

    「師父?」琳琅聽得冷子寐說起,未免有些緊張:「玲瓏,你先走吧,等會兒我自行回去便是。」

    「姐姐你小心。」玲瓏倒是知曉一些關於木青峰前往龍眼秘境的內幕,眼看玉無瑕和岑灀都面帶疑惑之色,她又主動道:「我簡單會告訴爹娘木長老的事情。」

    對於玲瓏的「懂事」,琳琅只覺得貼心,對其點點頭,又端端正正地向玉無瑕和岑灀行了一禮,這才目送三人穿上斗篷的背影消失在濃黑的夜色中

    「您說吧,」單獨與冷子寐相對,琳琅刻意地抹去了稱呼上帶給自己的尷尬。

    之前他拿出九轉丹的丹方,又處處為爹娘考慮,琳琅心底已經承認了冷子寐這個「二叔」。但這裡只有她和他兩個人,卻始終覺得氣氛由回到了一切未明之前,讓她很難開口再自如地稱呼冷子寐一聲二叔。

    或許是感覺到了琳琅態度上的微妙變化。冷子寐看著琳琅,知道她也不過是在逐漸適應兩人之間的關係罷了,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即便是再壞的結果,我也能承受的。」琳琅揚起眉梢。心中忐忑,卻更想知道答案。

    「我還沒有收到從龍眼秘境傳回的消息。」冷子寐卻搖搖頭:「我只是以此為借口,讓你留下來而已。」

    有些愕然地望向冷子寐。因為他背對月光,面上只一片朦朧的黑影,讓人瞧不出表情。但琳琅很肯定,自己的臉色在月色之下一定十分難看,因為她心中正被一股莫名的複雜情緒所充斥:「找借口讓我留下來?怎麼,難道神君前輩還有什麼交代嗎?」

    冷子寐當然將琳琅的表情變換盡收眼底,聽見她稱呼自己為「神君前輩」。就知道她或許誤會了什麼:「我只是找個可以讓他們接受的理由留下你單獨說話而已。你怎麼很生氣的樣子?」

    看到冷子寐一副無辜的樣子,琳琅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受。

    告誡自己一定要沉住氣,琳琅將這種略帶尷尬的情緒強壓了下去,只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對不起。我只是太關心師父的事兒了,您用此為借口留了我,讓我覺得有些生氣。」

    冷子寐眼看琳琅自己調整了情緒,倒也沒多想。在他看來,琳琅一直有些介意他對她隱瞞身份的事兒。今夜他找了借口將其留下,同樣也是沒有坦誠相對,所喲冷子寐並不怪她對自己心有芥蒂:「事關你宗門之內的事兒,我覺得不讓你爹娘知道為好。因為我發現,杜長陵在跟蹤你。」

    「大師兄?」琳琅這才明白。脫口道:「大師兄跟著我幹什麼?」

    「關心,或是心中有疑惑。」冷子寐搖頭:「你和他,一直十分親近嗎?」

    問出這句話來,冷子寐覺得有些彆扭,腦中閃過當初在木系洞府的時候,發現琳琅和杜長陵竟然住在一起。他還下意識地以為他們是木青峰安排將來要雙修的伴侶。

    那時他有意問出口,惹得琳琅粉腮燒的緋紅一片,即便現在想來,還是覺得極有趣

    沒注意到冷子寐眼底的揶揄,琳琅想也不想就承認了:「我剛到五衍宗的時候,師父將我的修煉都交給大師兄指點。大師兄對我來說,猶如半個師父,和親人無異。」

    「親人?」冷子寐不置可否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疏離:「既然如此,我覺得,你應該把玉家的事情簡單告訴他,讓他自己去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們幾乎是朝夕相處,以後的事情會更加難辦。」

    「您覺得,我應該向大師兄坦白爹娘的事兒?」琳琅其實想過,可畢竟仙盟之內的環境遠遠超出了自己想像中的複雜。她選擇向杜長陵隱瞞,也只是不願讓他也被捲入其中。

    「你既然待他如親人一般,就應該信任他。」冷子寐盯著琳琅,說話間,上前了兩步,月色卻並未跟著移動,使得他幾乎整個人都被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我自然是信他的。」琳琅看到冷子寐靠近,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彷彿刻意想要與其保持距離。

    「可你卻不信我。」冷子寐也不知怎麼的,這句話脫口就蹦了出來,聽著,竟像是埋怨。

    「我」

    琳琅本想否認,可自己的態度,明顯是帶著隔閡的,這讓她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你不信我,也是應該的。」冷子寐見琳琅半晌沒有回應,自嘲地笑了笑:「之前我沒有選擇告訴你實情,是不希望我和玉家的關係被人知道。其實,我最開始,對你,對玲瓏,也沒有選擇信任。」

    琳琅看著冷子寐,幾乎不敢相信他竟然在給自己解釋。他可是堂堂竹音神君,仙盟最卓越的年輕一輩高手,他竟然在向自己解釋!

    「所以我不怪你對我疏離冷淡的態度,真的不怪。」冷子寐語氣十分認真:「我曾經有過好幾次機會,可以告訴你我就是你的二叔,可我都沒說出口。其實,我也一直在試探你。試探你是否真的對玉家毫無二心。」

    「果然,你是介意我並非玉家血脈」琳琅聽得冷子寐這樣說話,只覺得心上被炸了無數根尖利的細刺,刺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一直以來的猜測,今日終於被證實,還是被冷子寐親口說出來,琳琅的臉色一變,月色之下,彷彿一張蒼白的薄紙。(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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