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清蓮觀所在的縣區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這間該死的破道觀,本以為這次會白跑一趟,幸好在素菜館裡吃飯時,丁老闆把道觀的地址告訴我們。正想立刻去道觀找薛楚凡的時候,丁老闆卻拉住我們,說在晚上上山很難找到道觀,於是我們只好等明天再出發。
找旅店過夜的時候,我開玩笑地跟蓁蓁說:「要不我們只要一個房間,這樣不但省錢,還方便互相照應。」
她聞言臉色馬上就紅了,羞澀地罵道:「誰要跟你這大變態一個房間啊,你想找人跟你睡一個房間就找昨天那女人去。」她還在意阮靜的事情,這證明她心裡有我的位置。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蓁蓁就已經來我房間敲門了,硬把我從美夢中拉回現實。這瘋丫頭自己起床起得早就算了,竟然還要我也跟她一樣早,也不讓別人睡得晚一點。沒辦法了,既然已經讓她吵醒,那就乾脆早點去找那破道觀好了。
五蓮山並不難找,我們按照丁老闆說路線駕車十來分鐘就來到山腳了。東方雖然已經發白,但太陽卻像個賴床的懶漢般,還沒從水平線下爬上來。我想天色已經開始亮起來了,要找清蓮觀應該不會很難,於是就跟蓁蓁徒步上山。然而,要找到這間破道觀比我想像中要困難得多。
五蓮山的林木非常茂盛,在山下時視野還比較清晰,但上山後因為茂密的林木遮擋了大部分光線,而且還有霧氣升起,所以視野十分模糊,就連十米外的事物也沒能看清楚。雖然視野不佳,但都已經上山了,我們可不想再跑一趟。於是就打算碰碰運氣先找一下,反正晚一點視野會越來越清晰。
然而,我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不但沒有消散,反正越來越濃厚,一點消散的跡象也沒有。置身於霧氣纏繞的山林可不是一件讓人感到愉快的事情,因為在濃霧之中,周圍的樹木都變成模糊的影子,猶如一群張牙舞爪的妖怪。被無數妖怪包圍的感覺可不太好,就連一向剽悍的蓁蓁也不自覺地往我身邊靠過來。我當然也好不到那裡,同樣也往她那邊靠去,兩人不知道不知不覺就並肩而行了。我本來還為覺得這樣挺好的,不過馬上就不這麼想了。
「哎呀!」在棵大樹旁走過時,我實然被敲了一下腦袋,想必是靠得太近被蓁蓁打了。可是,當我問她為什麼打我的時候,她卻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你神經病,我那有打你啊!」奇怪了,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她打我會是誰呢?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我並沒有太在意思,跟她繼續在霧氣瀰漫的山林中尋找那該死的清蓮觀。然而,我們沒走多遠,蓁蓁突然尖叫一聲,隨即踹了我一腳。我不知道她在發什麼神經,不岔地問:「你沒事幹踹我!」
她理直氣壯的回答:「誰叫你摸我屁股!」
我並沒有摸她的屁股,但她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冤枉我呢?她平時雖然是脾氣火爆,但不至於會無理取鬧,應該真的有人摸她屁股,她才我踹我,可是這裡就只有我們倆啊!我忽然感到一陣寒意,心想該不會是這裡有鬼吧?
我把心中想法告訴蓁蓁,她的臉色馬上就白了,聲音顫抖地說:「你是故意嚇唬我吧?」
「我嚇唬你幹嘛,剛才我真的沒有摸你,而且之前我的頭也不知道被誰打了一下,咦……」我還沒把話說完就感到褲袋被掏了一下,下意識地往褲袋一摸,發現錢包不見了。於是趕緊回頭一看,可是卻什麼也沒看見。
「你看那裡!」蓁蓁指著我身旁的一棵大樹,我往那裡一看,竟然看見一個細小黑影正在往遠處逃走。
因為霧氣太濃,很難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於是我就追過去,想在近距離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連警察的錢包也敢偷。可是,我沒跑幾步就被地上的枯枝拌倒了。「等等我!」我聽見蓁蓁的叫聲,她似乎沒發現我拌倒了,從我身旁越過,一支箭似的往前跑。我想她大概是被嚇壞了。
我爬起來叫她別亂跑,要不然跟我跑丟可就麻煩。然而,我叫了她好幾聲,她也沒有回答,似乎真的跑丟了。我連忙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可是卻沒能打通,看了一下手機的屏幕才發現原來一點信號也沒有。這回可真是遇到大麻煩了,這片樹林裡似乎有些奇怪的東西存在,現在又跟蓁蓁失散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繼續呆在這鬼地方肯定不是個好主意,但我又不能丟下蓁蓁不管,只好邊走邊叫她的名字。可是叫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那瘋丫頭回話,我想她大概已經跑了很遠。正犯愁之際,耳朵突然被揪了一下,我自然反應地跳到一旁,這次又在身旁的大樹上看見一個細小的黑影閃過。長生天啊,我該不會是遇上樹jing吧!
不知道是否因為霧氣太濃的關係,我又感到一陣寒意,並覺得這裡鬼氣森森的,不由哆嗦起來。蓁蓁拳腳功夫了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我還是先逃離這個鬼地方再說。
然而,要離開這片山林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霧氣非常濃厚,我根本分不清方向。而且視野也相當模糊,地上又有很多枯枝敗葉,一不小心就會絆倒。更可怕的是,那只疑似是樹jing的企業家老是咬住我不放,經常突然在我身旁的大樹上出現,一會敲一下我的腦袋,一會又揪一把耳朵。可是當我一回頭,它閃一下就不知道躥到那裡去了。
真該死,那樹jing似乎把我當成了玩具,不時來捉弄我一把。不過這樣還好,它似乎對我沒什麼威脅,起碼我到現在也沒有受傷。然而,就在我以為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脅的時候,「砰」的一聲響起,眼前突然一黑,額頭傳來的痛楚讓我感到一陣眩暈,不由蹲坐下來。我伸手往前額抹了一下,整個手掌都是鮮血。而在身前的地上,我摸到一顆沾有鮮血的小石頭,我想剛剛就是它問候我的額頭。看來樹jing已經不再滿足於敲腦袋和揪耳朵了,它想玩更刺激的,或許它還想要了我的命!
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這裡的地形非常複雜,而且濃霧使視野變得極其模糊,別說要逃離這個鬼地方,我就連那該死的樹jing長什麼樣子也沒能看清楚。就在我為樹jing接下來會怎樣整我而感到擔憂時間,一個朦朧的人影出現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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