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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久別 文 / 香胡胡

    十三阿哥一手一個,把龍鳳胎牽了進來。

    自打知道玉兒懷孕後,龍鳳胎更多的時間被雅爾哈送到皇帝這兒,皇帝沒空了,就四阿哥與十三阿哥領著。

    龍鳳胎動作標準地給皇帝行禮問安,皇帝笑瞇瞇叫了他們起來。指著一邊的阿山與玉兒。

    「你額娘拉著那個就是你們郭羅瑪法,過去請安吧。」

    龍鳳胎一點兒沒他們額娘那樣失態,小大人一樣走過去跟阿山行禮。

    十三在一邊看了直樂,「唉呀,這做額娘的,還沒兩個三歲孩子穩重。」

    皇帝笑瞇了眼:「當年,伊拉哩丫頭也一幅小大人的樣子,不知道弘普與惠容長大了是什麼樣子。」

    四阿哥嫌棄地道:「可得好好教,千萬別像他們額娘似的,愁人!」

    太子在一邊調笑道:「四弟方才被她編排了,這會兒還不樂意呢。」

    四阿哥有些尷尬道:「臣弟可不是因為被她擠兌了才這樣說的。她這性子,真是愁人,一點兒不知人心險惡,太子爺您問十三弟就知道。」

    皇帝看那邊祖孫相見的場面看得正樂,猛不丁聽到這話,便回頭問十三阿哥:「老十三?那丫頭又做什麼了?」

    十三阿哥笑著把那日南村的事兒說了。

    皇帝來了興致,把弘普叫過來,問他當日的事,弘普很溜地一會便把事兒說得一清二楚。

    「你聽朕說了小民百姓日子不好過,就去看看?」

    弘普小臉上神情很肅穆:「嗯,弘普有認真聽汗瑪法的話。都記下來了。」

    皇帝道:「你們出門兒怎麼只帶了幾個侍衛?」

    弘普道:「額娘說,汗瑪法到的地兒,自然不會有危險。」

    皇帝樂了:「合著,朕成了鎮山的大神了!」

    弘普想了想,搖搖頭:「鎮山大神祇能鎮一處地兒,額娘說,汗瑪法到了哪兒,哪兒就不用愁。」是不用愁,額娘說了,地方官就算為了掙好印象也得賣力地整治治安。

    皇帝聽了這話,大樂。

    皇帝在這邊拉著弘普說話,那邊惠容已經爬到了阿山懷裡,啾啾在阿山臉上親了兩口。

    「郭羅瑪法,容容乖不乖。」

    阿山摟著小小的外孫女兒,就想起當年摟著女兒的日子,心裡美得不行,「乖,容容乖!」

    玉兒在一邊看了直噘嘴兒,她現在嫁了人,不能隨便親阿瑪了,真討厭。

    玉兒的神情太容易看懂了,讓一邊進來的大臣看得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皇帝看看太監領進來的大臣,對著阿山道:「趕緊把人都領走,去別處親熱去,沒的在這兒讓人看了眼紅。」

    一家子都退了下去。

    皇帝看著阿山抱著惠容,衣角上墜著玉兒,玉兒手裡牽著弘普,一串兒連著走下去,搖頭:「這膩乎勁兒,多少年也沒變。」

    大臣行完禮,還等皇帝叫起呢。皇帝一揮手,「起喀。」

    大臣看皇帝還看門外呢,湊興道:「阿山大人這三個兒女看著真招人疼。」

    十三阿哥聽了這話樂出了聲兒,四阿哥與太子也都忍不住笑。

    皇帝嗆了一下:「合著,你以為那兩個小的也是阿山家的呢?」

    大臣呆了一下:「奴才這是弄錯了?」

    皇帝笑道:「也不算錯,只是輩份兒錯了。那倆孩子是阿山的外孫?」

    大臣道:「那個牽著阿山大人衣角的是?」是孫女?

    皇帝道:「那倒是他女兒。」

    大臣道:「阿山大人這是準備送女兒進京選秀吧,說起來,奴才也有孫女今年到了年紀了。」

    四阿哥正喝茶呢,嗆了一下。

    太子忍不住了,這個大臣年紀不大呀!

    「阿山的女兒早嫁人了,那兩個小的就是她的兒女。」

    大臣呆了。

    皇帝看大臣的樣子,忍不住樂:「武功沒看出來?」

    大臣搖頭:「一臉嬌憨神態,與未出閣的小女兒一樣;奴才可真沒看出來。」

    皇帝樂道:「可不是,這嫁了人的女兒,朕可真沒見過誰像她似的,見著阿瑪就粘上去了,膩,太膩。」

    如果,皇帝臉上羨慕的神情別那麼明顯,大臣估計會認為皇帝不喜歡。可皇帝眼中的笑意太濃了,誰都能看出來那一家子很招他的寵愛……

    記得阿山大人有個女兒是嫁到了親王家,看皇帝這熟稔親近的神情,應該是那個女兒了!

    「來來,武功,咱說說安徽的事兒……」

    大臣趕緊收回心神。

    玉兒牽著阿瑪的衣角,看著阿瑪懷裡的女兒,噘著嘴兒問:「阿瑪,額娘呢?」

    阿山看看女兒臉上嫉妒的神情,再看看懷裡的小外孫女兒,笑瞇瞇道:「阿瑪要趕著時間來朝見,就騎馬先來了,你額娘在後面呢。」

    「阿瑪,你把額娘一個人扔路上了?」

    阿山伸手抹把汗,「你額娘身邊有好些兵丁護著呢。」

    「阿瑪,額娘還要多久到?」

    「嗯,再一兩天吧。」

    「阿瑪,你能在這兒留多久?」

    「這個,要看皇上怎麼說。再說,阿瑪還有一攤子事兒呢,不能留太久。」

    玉兒想了想,正事兒重要。

    「嗯,阿瑪,額娘來了能留久點兒嗎?」

    「嗯,你額娘能留久點兒。」

    「阿瑪,你們這兩年好不好?」

    「好,好!阿瑪和額娘都好。」

    「阿瑪,我讓分明送去的水果你們吃沒?」

    「吃了。」

    「好吃不?」

    「好吃。」

    「阿瑪,江寧府濕氣重不重?你們平日習慣不習慣?」

    「還好,沒什麼不習慣的。」

    「阿瑪,女兒肚子裡又有了。」

    「好,啊?」阿山呆了一下,站住腳,上下打量女兒一陣兒,看她臉色不錯,這才又邁步往前走。

    「又有了?多久了?什麼時候知道的?你這肚子裡有了,怎麼還跟皇上鬧著出來?」

    玉兒看阿瑪終於不再只是點頭了,樂滋滋笑道:「路上發現的。一個半月了。」

    「路上顛著沒?」

    「沒有。」

    「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沒有。」

    「吃飯能吃下吧?」

    「嗯,能。」

    「吐不吐?你額娘上次聽說你懷孕了,給你搜羅好些止吐的吃食。這次還不知道,若不然,估計又要帶一車來。」

    「現在還沒吐呢。」

    「嗜睡不?你上次嗜睡那樣厲害。」

    「還好。沒上次厲害。」

    「有什麼想吃的不?阿瑪讓人給你去買。」

    「嗯,現在還不知道。以後知道了告訴阿瑪。」

    「穿的呢?讓你額娘再給你多選些好布料帶回去,打小你就挑剔,兩個孩子不像你吧?」

    玉兒噘嘴兒:「阿瑪,人家哪有挑剔。人家那時小,只是更喜歡細棉布嘛。」

    「好好好,你不挑剔,你只是打小兒比別人嬌氣。」

    「阿瑪——」

    「好好,阿瑪不說,給你在兒女面前留點兒面子。來,跟阿瑪好好說說兩個孩子的事兒……」

    …………

    父女倆膩乎著回到玉兒一家子住的地兒。

    領路的小太監送到了地兒,就往回走,邊走邊想,這對兒父女真讓人眼饞……

    到了晚上,小太監被叫到了皇帝跟前,皇帝閉著眼問:「阿山和他家丫頭都說了些什麼?」

    小太監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本來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兒,要挨罰呢,現在一聽皇上只是問問這事兒,心也靜了,就把一路上那父女倆的一言一行複述給皇帝聽,皇帝累了一天,此時聽小太監把那父女倆的情狀一說,不由忍不住笑。

    小太監聽皇帝笑了,輕呼口氣,方才皇帝的聲音聽著可心情不太好。

    「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小德義。」

    「嗯,記性不壞,難為你把他父女倆這樣繁瑣婆媽的話都記全了。去找李德全,讓他把你安排在朕身邊兒當差吧。規矩也再好好學學。」

    小德義激動得渾身直打哆嗦,應了一聲退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小德義衝著自己臉上就狠狠一巴掌,「啪」的一聲,驚得旁邊一個侍衛回頭看了他一眼,見是一個小太監自己個兒在抽自己個兒耳光,半邊臉都抽紅了。侍衛搖頭,這小太監,準是做錯啥事兒了,在這兒後悔呢……

    小德義覺得臉上很痛,火辣辣的痛,痛得他知道這確實不是做夢。小德義含著淚——也不知道是激動得,還是痛得——嘴裡喃喃地低念:「我小德義出頭了,一千個太監裡,我小德義終於成了出頭的一個。」以後,不用再被別的太監隨意呼喝,不會再做最多的事兒、拿最少的錢、受最多的罪……

    雖然小德義不知道為什麼萬歲爺聽了自己的回稟就提拔了自己,不過,小德義知道,自己能被萬歲爺看中,全因今兒自己領的那對父女,一個是阿山大人,一個是阿山大人的女兒、雅貝勒爺的夫人。小德義決定,一定要把這兩人深深地記在心裡……

    雅爾哈齊回家時,就發現一個男人坐了他的椅子,懷裡摟著他的孩子,身畔還靠著他的女人。可是,他還不能露出一點兒不樂意來,因為玉兒正衝他甜滋滋笑呢。

    「雅爾哈齊,我阿瑪來了!」

    「阿布哈一切都好?玉兒成天念著您與額布喝,去年跟著皇上出來一次沒見著,今年終於見著了,您看她高興得。」

    阿山要放下兩個外孫與雅爾哈齊見禮,玉兒有些不樂意地瞪了雅爾哈齊一眼,雅爾哈齊趕緊止住阿山的動作。

    「阿布哈不須多禮,都是一家子人,不可太見外。」平日多少人給他請安,他也不差這一次兩次的,他要是受了阿山的禮,晚上玉兒還得收拾他,反正這屋裡也沒個外人,倒也不怕。

    阿山到底還是起身與雅爾哈齊各行了半禮。女婿現在寵著女兒不在意這些小節,可如果將來情淡愛馳,說起來便是女兒與自己一家子恃寵而驕了。

    玉兒噘噘嘴兒,到底還是明白這是個規矩大於天的時代,也就罷了,起身接過雅爾哈齊手裡的帽子,又去一邊的房間裡服侍他更衣。

    雅爾哈齊看媳婦兒還有些兒不樂意,在她臉上親了親,「行了,知道你心疼你阿瑪,你也知道爺在心裡一直很敬重你家人的。」

    玉兒當然知道,只是此次懷孕後,小性子總時不時冒頭……

    「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有些恃寵而驕?」話未說完,眼中已有了淚霧,「會不會開始嫌棄我了?」

    雅爾哈齊趕緊抱在懷裡保證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等等等等……

    玉兒靠在雅爾哈齊懷裡,有些懊惱:「我現在這越來越控制不住情緒了,一會高興,一會傷心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討厭?」

    「不會,怎麼會,我的玉兒怎麼著都招人疼。」

    「真的?」

    「真的,比真金還真。再說,你這也是為爺孕育子嗣呢,還能不由著你撒撒嬌?」

    玉兒嗔道:「誰跟你撒嬌了,厚臉皮。」

    「好,好,爺是厚臉皮,讓爺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妥的,一會出去,你阿瑪還以為爺欺負你了呢。」

    玉兒看著湊近的這張越發成熟的臉破涕為笑,帶雨梨花一樣純真嬌柔的神態看得雅爾哈齊眸光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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