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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保護 文 / 香胡胡

    「八哥,你說為什麼皇阿瑪那麼寵著雅爾哈齊?皇阿瑪不是素來防著宗室坐大嗎?」

    「九哥,這還用說,因為老雅有本事唄,你看宗室裡,誰個比得上他?」

    九阿哥看一眼老十:「本事?越有本事的宗室,才越應該小心抵防,老十,你傻了吧。」

    「九哥,爺才沒傻呢,老雅不只有本事,對皇阿瑪還忠心,皇阿瑪當然寵他了。」

    八阿哥聽了十阿哥的話點了點頭,看著皺著眉頭瞪著眼的九阿哥道:「雅堂兄真正入了皇阿瑪的眼,還是在他成婚後,以前,雖也護著,卻並沒讓他獨立處理過多少重要政務。想來,因為他娶了皇阿瑪鐵桿兒心腹伊拉哩家唯一的嫡女,皇阿瑪才放心了。」

    九阿哥恨道:「又是這個伊拉哩氏。」

    十阿哥不樂意了:「九哥,你不要總是遷怒玉兒,玉兒什麼也沒做。」

    「玉兒,玉兒,你有完沒完?」九阿哥虎一下站起來。

    十阿哥看看他九哥臉色,咕噥道:「就是玉兒,怎麼啦?」

    「老十!」

    十阿哥縮了縮脖子:「九哥,我耳朵好使,你不用吼那麼大聲。」

    八阿哥看著抓住機會就使勁兒撩拔老九的老十,歎口氣:「行了,坐著好好說。」

    九阿哥覺得自己和那個伊拉哩氏就是前世的仇人,到今生還在犯沖,只要牽連到這個伊拉哩氏,他就沒一件事兒是能平順的,連從小兒一起滾大的老十都被那個女人哄得團團轉。

    八阿哥道:「九弟,其實這個伊拉哩氏吧,性子清淡不惹事,卻又不會懦弱得怕事兒,能把一家老小照顧好,又能把自己的鋪子經營得好,也算持家有道,還生了幾個兒子,又有女兒。做為一個女人,她做得還是很好的。」

    九阿哥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八哥:「八哥,你也幫著她說話?」

    八阿哥笑道:「一個女人,又無關朝局,你總和她較什麼勁兒?」

    老十聽到他八哥這話,覺著一下找到了最強有力的同盟,「就是,就是,八哥的話就是有道理,九哥,你為什麼總和玉兒過不去,玉兒又沒得罪你,她也從不使什麼陰謀詭計害人,這樣一個純良的女子,你怎麼就總不能放過她呢?」

    「老十,我怎麼不放過她了?我是去殺她了,還是打她了?我連一根兒頭髮絲兒也沒碰著她的。」

    老十哼道:「九哥,你當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暗招呢,你是自己沒上陣,可你使喚別人去欺負她了。」

    老九眉毛立了起來,「為了她,我們輸掉了五十五萬兩白銀,老十,五十五萬,比今年的國庫存銀還多,這堆在一起,能做多少個真人大小的伊拉哩氏了,你怎麼不想想?爺就這麼被她坑了!」

    老十不屑道:「小心眼兒,還記著這事兒,願賭不服輸,賭書真差。」

    砰——

    九阿哥一腳把一張小几踢翻在地:「老十,你今兒是不是想和爺打一架?」

    十阿哥裂嘴笑道:「九哥,我和你說,我現在力氣長了,你可贏不了我,別看你現在胖了,其實,你那全是虛的,看見沒,爺這胳膊,全是疙瘩肉,嘿嘿。你要想挨揍,十爺我陪你。」

    十阿哥挽起袖子向他九哥炫耀自己的腱子肉,看得九阿哥真咬牙:「走,今兒不收拾了你,你不知道我是你九哥。」

    八阿哥看著氣勢洶洶的老九、興高采烈的老十去了他家的演武場,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打吧,打吧,反正死不了人!

    玉兒不知道有兩個男人為了她吵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道那兩個男人為了她在演武場拳打腳踢,怎麼狠怎麼來,怎麼痛怎麼來,打臉的事兒也做,陰狠的事兒也做,滾在一起便是別人想撕擄也撕擄不開……

    玉兒坐在馬車上看著弘普的臉問:「怎麼被打成這樣?虧你跟你阿瑪學了這些年,額娘又年年給你吃好料進補!」

    弘普無奈道:「額娘,我要臉上不挨兩下,大人怎麼會覺著我是受害者?」

    玉兒想了想:「身上別的地兒沒事兒吧?」

    弘普搖頭:「就臉上這一下,還是我自己湊過去落下的呢。兒子哪至於那麼沒用,不過幾個小屁孩兒。」

    玉兒一巴掌拍到兒子屁股上:「你比人家都小。」

    弘普不以為然:「兒子腦子好用就行。」

    「兒子,其實額娘鬧這麼一下,更好,是吧。」

    弘普看看眼神躲閃的額娘,歎口氣,「嗯,挺好。」方才一聽說自己被人圍著揍了,就心急火燎地往宮裡去,一點兒也不淡定,要是早問清楚情況,至於哭得那麼傷心嗎?

    玉兒不知道兒子心裡想的事兒,聽到兒子說自己鬧的挺好,一下高興了,抱著兒子叭嘰叭嘰親了幾下,末了又不忿地扯扯兒子的圓臉:「你汗瑪法和阿瑪,還有你瑪法把你教得一肚子心眼兒,倒讓我這額娘顯得特別沒用。」

    弘普被他額娘扯得吡牙吸氣,「痛!」

    玉兒趕緊又揉了揉,「這青紫,兒子,要保留多久?額娘幫你備藥,其實,你可以不挨這一下的嘛,額娘有法子把你的臉染青。」

    弘普的眉頭跳了跳,「額娘,你又想嚇人?」

    「嘿嘿。額娘別的不會,裝可憐還是會的嘛。」

    「你打算讓我的臉看起來一幅要腐爛的樣子?」

    「嘿嘿,不會,就是腫得變形什麼的。」

    「額娘,現在這樣就行了。」他還要去上書房呢。

    玉兒遺憾地歎口氣,「兒子,傷勢嚴重點兒對我們有好處。」

    弘普看著他額娘不說話,玉兒只能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兒子,你說今兒這又是誰要對付咱們?」

    弘普看著額娘煩惱的樣子,拍拍額娘的胳膊:「額娘,沒事兒,這些有我們男人來處理,你只要開開心心過日子就行了。」

    玉兒被兒子的話煞到了,一把抱著兒子衝著小臉兒啾啾啾親了足有幾十下,親得弘普一臉口水。

    唉呀,要了人命了,額娘的母愛一氾濫,就愛抱著兒女狂親,不親到她心裡的愛讓兒女深刻感受到,她就停不下來……

    好容易等額娘停了下來,弘普板著紅通通的臉,頂著一臉口水道,「額娘,你放心吧,阿瑪出京前交待過兒子了,兒子會護著你和弟弟妹妹的。」

    看著自家額娘眼睛又開始放光,弘普頭皮一緊,趕緊又道:「今兒這事兒,也不複雜,你兒子我轉轉腦子就想通了,不過是太子爺家的想收拾我,結果把幾個堂兄扯了進來。」

    玉兒皺起眉頭:「怎麼又惹著太子家的了,你一直很乖呀。」

    因為自家額娘無條件無原則的信任與寵愛,弘普翹了翹嘴角:「許是有人在他們耳邊說什麼了吧,誰知道呢,事事都要弄個明白,這日子就沒法兒過了,這些小事兒,不用放在心上,出大事了,咱們再計較。」

    「兒子,什麼是大事兒?」

    「傷著咱家人了,就是大事兒。」

    「兒子,你現在就傷著了。」

    弘普道:「幾個堂兄比我慘。」

    「那背後的人呢?」

    「額娘,兒子自己會找回來的。你不擅長這個,你不用管。」

    「兒子,你嫌棄你額娘了。」

    看著假哭也不會的額娘,弘普歎口氣:「額娘,你不是說每個人只要做她擅長的事兒就成了?你擅長照顧人,我們一家子你都照顧得很好,這不挺好?」

    「嗚……」

    「額娘,知道了,兒子會把結果告訴你的。」除了妥協,還能怎麼辦?

    玉兒不咬手絹子了,「兒子,別忘了啊,額娘喜歡聽你欺負別人。」

    「額娘,你不是讓兒子們不要仗勢欺人?」

    「矮油,欺負壞人,仗仗勢也成的啦。」

    「額娘,你不是說上書房那都是兄弟?」

    「唉呀,你這孩子,兄弟有那壞的,也要欺負回來啦。」

    「所以,額娘,這個全看你心情,對吧……」

    「小屁孩兒,我是你娘……」

    「嗯,我挺高興你是我娘。」

    看著兒子樂了,玉兒也樂,唉呀,就算再怎麼著,兒子不會嫌棄自己,這就行了。

    莊親王跟著進了兒子的貝勒府,聽著孫兒把事兒從頭說了一遍,便與孫兒一起分析案情,玉兒在一邊聽得昏昏欲睡,所以,鬥心眼兒什麼的,她實在不是那塊兒料呀。起身做了一盤兒點心給那祖孫倆送了過去,便去抱兩個三頭身的小兒子玩兒,現在,她也就能在這兩個小子面前找回一點兒自信了。所以,天才兒童什麼的,實在是傷心傷肝傷胃呀!

    同一個晚上,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府都在進行皇孫的再教育,主題分別是《論上書房之隔岸觀火》、《也論穩坐泰山》、《防暗箭多論》……等等,等等。

    晚上,玉兒坐在房裡看分明傳回來的信件,滿紙的平安,無事,不用擔心看得玉兒直噘嘴兒,不過知道自己在這些事兒上面幫不上忙,玉兒也就撂開了手。有什麼法子呢,彈彈琴,做做衣裳,制製藥什麼的,她還能行,可對於政治,她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第二天,收拾了一個包給分明掛在身上,把信裝在它腳上的管子裡,把它放了出去。她從不擔心分明會被人射下來,分明那身兒羽毛,她都想給丈夫穿身上,刀槍不入呀,多好的方小說西,又漂亮。不過最後到底放棄了,刀槍不入的方小說西,她空間裡還有,可分明,卻只有一隻呀,總不能把它拔成個白身吧!

    又過了些日子,弘普下學回來坐到玉兒跟前。

    「額娘,皇太后處死了宮裡幾個下人,另外,我也替自己報了仇了。」

    「怎麼報仇的?」

    「我讓太子的兩個兒子把上書房的堂叔堂兄堂弟都得罪光了。」

    「啊,兒子,你好厲害,你怎麼做的?」

    「咳,其實,也沒費什麼功夫,不過是在他們兩人密談的時候讓大家都聽到了而已,唉,沒什麼技術含量。」

    看著傲驕了的大兒子,玉兒母愛又氾濫了,於是,弘普在貼身小太監竊笑的目光中再一次頂著一頭一臉的口水板著臉出了他額娘的房間,唉,雖然他也喜歡額娘的親親啦,可是,他現在也是大人了,額娘卻還把他當兩個弟弟一樣。唉——

    不久,皇帝回來了,又沒幾天,雅爾哈齊他們也回來了。

    玉兒上上下下打量丈夫,眼眶不自禁就濕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雅爾哈齊失笑:「好了,好了,進府吧,這外面雖也沒什麼人,可到底不是自己家不是。」

    玉兒把淚花眨了回去,跟著丈夫從府門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問些瑣碎事,雅爾哈齊也笑著一句一句答,有些話即使妻子問過幾遍了,他也仍然耐心地一次一次重複著。

    泡在溫熱的水裡,妻子一遍一遍為他擦著背,聞著水汽中妻子身上獨有的馨香,雅爾哈齊滿足地歎口氣,這日子才是人過的呢,賑災期間看到的那些都沉到了記憶的深處,那些淒慘的、陰暗的事兒不用讓妻子知道,那些死亡與飢餓他會讓它們遠離他全心護著的家,在外奔波勞碌,為的,不就是妻子的笑容與兒女的平安喜樂嗎?

    看著丈夫一沾枕就睡著了,玉兒鼻子覺得酸得不行,這個男人,累壞了!想起身去外間安頓兒女,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丈夫緊緊握在掌中,玉兒甜甜一笑。低聲喚來綠櫻,吩咐她把孩子們哄回去,自己則挨著丈夫躺了下來。摟著丈夫的胳膊,玉兒蹭了蹭,安心地歎口氣,這個男人終於回來了,彷彿他一回來,這個家就安全了,明明同樣多的侍衛僕人,可他一回來,她就覺得這個家固若金湯,不懼任何風雨;他一回來,彷彿家裡的光線都明亮了,連下人的的臉上也個個帶上了笑容。

    這個時代,一個有男主人的家,才是安穩可靠的。玉兒歎口氣,她真是越來越溶入這個時代了,不過,有這個男人陪著她,有四個孩子在身邊,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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