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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送禮 文 / 香胡胡

    雅爾哈齊回家時,玉兒正對著一堆禮物發呆。

    「怎麼啦?」

    玉兒指指周圍一推盒子,又指指桌上,「別人送的。」

    雅爾哈齊坐到妻子身邊,環視一圈,又看一眼打開的盒子,一挑眉:「難不成是旗下誰要求官?送這麼些好東西。」

    玉兒指指一邊的帖子:「我正納悶兒呢,下午,十四阿哥的嫡妻突然著人送這麼些禮品過來,看到沒,這個玉件兒,得幾千兩銀子才能買到呢,頂你一年的俸祿了。」

    雅爾哈齊看看妻子手上的玉鐲:「這紅得好看,顏色正,戴你腕子上指定好看。」

    說著抓起玉兒的手套了進去,舉起來仔細端詳,玉白的皓腕襯著艷紅的玉鐲一時看雅爾哈齊迷了眼,過了半天,合身撲在妻子身上就一陣狼吻……

    玉兒好容易推開這頭餓狼,「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人家和你說正事兒呢。」

    雅爾哈齊躺在炕上懶洋洋捏著妻子的手,一手枕頭,「我要是消停了,你又問我是不是自己沒吸引力了,我這不消停,你又嫌上了,媳婦兒,你說,你要你男人怎麼著才好?」

    玉兒臉有些紅,眼睛閃了閃:「咱成婚這麼些年,我自然擔心你有七年之癢不是。」

    雅爾哈齊好奇道:「七年之癢?那是什麼?」

    玉兒無法,仔細和他解釋。

    雅爾哈齊聽完後好笑道:「你成天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玉兒衝著他翻一個白眼:「我在乎你才會擔心呢。」

    雅爾哈齊聽著這話,呆了半天,「玉兒!……」

    「怎麼啦?」玉兒疑惑地看著丈夫。

    雅爾哈齊看著妻子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翹起了嘴角,這是妻子第一次說在乎自己吧?!不過,算了,不用提醒她,若不然,一會兒又該惱羞成怒了。

    「我知道十四家的為什麼突然送這麼些貴重東西。」

    「啊,為什麼?」

    「因為我今天踹了十四一腳。」

    玉兒瞪大眼,這說的什麼話?「你踹了人家,人家還送禮給你?你傻了,還是十四傻了?」

    雅爾哈齊輕笑,「可不就是因為我踹了他一腳嘛。」看著妻子看怪物的眼神,雅爾哈齊把今兒乾清宮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你說,他是不是得謝我踹他?」

    玉兒點頭:「是這樣呀。皇上真的氣得動刀殺人?還是自己的兒子?這個可太超出我的想像了,皇上可素來就是好父親的。」

    雅爾哈齊呼一口氣:「是呀,做皇上的兒子,多好!」

    玉兒看著丈夫難得流露的羨慕神情,挪過去,靠在他懷裡:「子侄,子侄,皇上不也是把你當兒子看?而且,你這樣不是更好,既享受到了皇上的關愛,又不用承擔太多做皇子的責任。你看那麼多宗室,誰像你?便是裕親王與恭親王的兒子,也沒你得皇上寵愛不是?」

    雅爾哈齊翹起嘴角,摸摸妻子的發,妻子總是這麼善解人意,又總是這樣體貼溫存,這樣好的女人,怎能不多寵,不多愛!

    夫妻倆靠了一會兒,玉兒歎息:「八阿哥還是很有本事的,以他的出身,幾個兄弟這般敬重他,必然確有其過人之處。」

    雅爾哈齊嗯了一聲,末了,又道:「老八能耐是有的,只是,少了一點自知之明。他呀,有些被自己得的人望沖昏頭腦了。」

    玉兒笑道:「這人,誰不犯個傻呢,八阿哥畢竟才二十幾歲不是.以他這般年紀,又這般得人推崇,已經很難得了。」

    雅爾哈齊閉著眼:「一切,還是因為他是皇上的兒子,是皇子。朝堂上,他這樣的官員可不少見,只是,因著不是皇子,也就顯不出不同來罷了。」

    玉兒想了想:「可他就是皇子呀,我說,你不會是嫉妒了吧?」

    雅爾哈齊衝著手下的雪丘就一把掌,拍得玉兒驚呼了一聲。

    「嫉妒?爺沒事嫉妒他做什麼?他有什麼值得爺嫉妒的?他有的,爺有;他沒有的,爺還是有。便是嫉妒,也該是他嫉妒爺才是。」

    玉兒撐起上身伏在丈夫胸膛上:「你有什麼值得人家嫉妒的?」

    雅爾哈齊的手愜意地在妻子身上滑動:「他是貝勒,爺也是貝勒,爺比他大不了多少,可爺的身子比他壯,武藝騎射都比他強,嘿嘿。對吧。」

    玉兒嗯了一聲。

    「爺有六個嫡子女,他呢?一個嫡出的也沒有,唯有兩個使女出的庶子庶女,這差的可不只百八十里。還有啊,爺的媳婦兒比他的媳婦兒好的更不是一點兩點不是!」

    聽著最後一句話,玉兒的眼睛彎成了一個芽兒。

    「……還有,爺比他活得自在,他為什麼酗酒?不就是因為難受?心裡難受、痛苦,覺著日子過得煎熬才需要通過醉酒來逃避、或者說是放鬆自己。老八是個人,是人,他就得有脾氣,可是,我卻從沒見他發過脾氣的,而聽到他發脾氣,必然是他在家喝醉酒後的事兒,媳婦兒,你說,一個酒醉後才敢發脾氣的男人,他的日子,過得憋屈吧?」

    玉兒在丈夫身上劃拉:「也許,他自制力超於常人。」

    雅爾哈齊不以為然:「再超常,他也是個人,可他在外為了維持自己一貫溫文和善的形象,他便是再氣,也不能像我這樣有氣就撒出來,這憋得,那得是相當的難受吧。不暢快,他那樣的日子,太不暢快了。」

    玉兒想了想:「估計是吧。」

    雅爾哈齊又道:「還有,爺比他得皇上信任呀。以前皇上還只是捎帶著罵罵他,今兒這可是指著鼻子罵他呢,皇上今兒這話說得可重呀,柔奸成性,這是說的品性不好,爺便是把人打死了,皇上也沒這麼罵過爺,嘿嘿,你說,他有什麼值得爺嫉妒的?」

    玉兒翻了個白眼兒:「對兒子嚴厲,對侄子慈愛,這不是你們愛新覺羅家的傳統?」

    雅爾哈齊不以為然:「皇上對兒子說嚴厲也嚴厲,可說他慈愛卻也從沒少過慈愛的,兒子們日子過得緊巴了,就發幾千兩銀子補貼,看兒子們累了,又賞幾個美貌女子讓他們調濟陰陽,時不時就問問太醫院,兒孫們身子好不好,聽著誰病了,就趕緊遣了太醫去診,回去還問太醫病情。你說,這樣的父親,還不是慈父嗎?更別說時不時賞點兒珍玩,賞點兒補品,這都是常事兒不是。」

    玉兒歎氣:「咱家也年年賞,每次看著那賞下來的東西,我就唯恐自己孝心少了對不住他老人家的關愛。」玉兒說著,就在丈夫的衣上蹭了蹭。

    雅爾哈齊感覺到一股濕意,抬頭一看,歎道,「怎麼哭上了?」

    玉兒吸了吸鼻子:「我就擔心回報得少了,對不住他老人家這番慈愛。想著這些日子,他老人家不知道怎麼難受,我這心裡就覺著酸。」

    雅爾哈齊歎口氣,拍著妻子的背:「你們女人真麻煩,這先還好好的,說著說著就哭上了,好了,好了,快別哭了,皇上喜歡吃你做的東西,你要不放心,就多做一些孝敬他老人家得了。」

    玉兒又蹭了蹭,「皇上還缺了吃食?不過是他老人家滿足小輩兒的孝心罷了。」

    雅爾哈齊有一下沒一下拍著妻子:「行了,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多進宮幾次,把孩子們帶去給他老人家看看,說說話逗他開心就成了,再說,你年年給他和太后做衣做鞋,便是比著那些親兒媳婦都做得多,已經夠了,咱家的年禮節禮你也從來都是選了又選,挑了又挑,唯恐不好,這就夠了!」

    玉兒想了想:「皇上吃肉食太多,我想法子做點兒糖丸,給他老人家調理調理吧。嗯,就這麼決定了。」

    雅爾哈齊的手頓了頓:「你那個地方的藥材見所未見,皇上吃的東西,總須好好查的……」

    玉兒瞇著眼:「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普兒帶的那些糖丸,不都加了一味兩味那裡面的材料,這麼久太醫院裡的人也沒查出來不是。我學這麼些年的醫,配的藥不會讓他們挑出漏洞來的。」

    「我對那個藥是不懂,你自己看吧,不過,那房裡那些玉簡,還真是神奇,媳婦兒,咱們別是闖進神仙洞府了吧?」

    玉兒嘻嘻笑:「嗯,估計是吧,那兒以前應該是個神仙呆的地兒,不過,不知道那神仙現在是重開了好洞府,把這個扔了,還是睡覺去了,反正,咱能用一天是一天唄。」

    雅爾哈齊想了想:「若是神仙醒過來,發現他的東西被咱們用了,不會降罪吧?」

    玉兒想了想:「應該不會,既然我們能進去,說明是有緣人嘛,神仙不都講個仙緣?」

    雅爾哈齊點頭:「那就好。」

    玉兒的肩膀抽了兩下,咬著唇忍住笑:「十四家的說過明兒來訪。」

    雅爾哈齊翻身把妻子壓在身下:「來就來唄,你照著以前的例招待她就成了。

    十四阿哥的嫡妻完顏氏是帶著四歲的弘明一起來的,玉兒叫來弘芝弘英,讓他們帶著弟弟去玩兒,弘芝弘英便領了弘明去玩具室。

    完顏氏剛二十歲,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這個年紀的女子,鮮有不好看的,再者,能過選秀一關的,家世,樣貌都不會差,現在皇權很集中,皇子們自然也跟著受益。照玉兒一貫的看法,青春,是一個女人最美的時期,在這個年齡段,但凡五官沒走形的,都各有各的韻味。各有各的可愛之處。

    完顏氏被玉兒的目光看得有些臉紅,嗔道:「堂嫂,你自己就是個美人,偏這樣看著妹妹做什麼,便像我比你還好看似的。」

    玉兒失笑,「怎麼就不能比我好看?照我說,你這小嘴長得可最招人了,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完顏氏的臉一下全紅了,咬牙道:「這麼不正經的嫂子,偏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莊重的。」

    玉兒笑著遞一盤乾果給完顏氏:「嫂子這可是實話實說,怎麼就成了不正經了?」

    兩人說沒幾句話,完顏氏就發現這個平素很少參加貴婦們各種宴會的伊拉哩氏既不像別人說的那般清高目無下塵,更沒有驕橫跋扈難以容人,相反,她很是爽直,很是真誠。完顏氏自己知道自己算不上有多美,至少比起這個堂嫂是差遠了,可是,她卻也能聽出來,堂嫂的稱讚確是出於真心。

    「愛新覺羅家的媳婦,誰有嫂子長得好?偏拿我打趣。」

    玉兒搖頭:「最好?這世上哪有最好呀,這美人如名花,各擅勝場,各有各的迷人之外,誰真能艷壓群芳?蘭之淡雅,荷之高潔,菊之清逸,梅之堅貞,各花入各眼不是。這美人也是,有純真可愛的,有嬌媚柔婉的,有端莊大方的,也有豐腴迷人的。是也不是?要不然,男人們也不會熱衷於往後院兒劃接女人了。」

    說著玉兒就抿嘴笑。

    完顏氏笑嗔道:「誰不知道雅堂兄是個寵妻的,連個妾也不納,便是再多的各色女人,他也沒看在眼裡不是,不正是因著嫂子招人疼?」

    玉兒笑道:「我只是比較幸運,王八對綠豆,正好入了我們爺的眼罷了。」

    完顏氏羨慕道:「是呢,嫂子就是有福,也沒辜負雅堂兄的寵愛,為他生育了五子一女,個個聰穎,身子骨兒也壯。」

    玉兒抿唇:「你們好好保養,一樣能多子。」

    完顏氏歎一聲:「宗室的女眷誰不想多誕子嗣,只是,唉……這都是命。」

    玉兒拿一粒兒瓜子兒剝開,「你還年輕,別急,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完顏氏苦笑:「後院兒多少女人,我們爺又是個……唉,不說這些,昨兒多虧了雅堂兄相救,我們爺說了,待他傷好了,一定親自登門拜謝。」

    玉兒笑道:「這有什麼,不過是我們爺離著近罷了,便是我們爺沒反應過來,還有那麼些兄弟呢,再說,皇上再氣怒,也不會真傷著心愛的兒子不是,不過是嚇唬一下十四堂弟罷了,弟妹與十四堂弟不用放在心上。」

    完顏氏苦笑:「我們爺是個直爽脾氣,更是個直性子,那個場景,誰不是想著別惹皇阿瑪氣,偏他沒心眼兒的有什麼說什麼,結果把皇阿瑪惹得大怒,自己還挨了打。我是真擔心現在皇阿瑪還在生我們爺的氣。」

    玉兒拍拍完顏氏的手:「這老子打兒子,平常事兒,我的幾個哥哥,那都是被打著長大的,早打得皮實了。至於說到皇上,這父子哪有隔夜仇呢,你不用擔心。」

    完顏氏舉起手帕擦擦眼睛:「我們爺年輕,不免少思慮,他又是一個投挑報李的人,八哥對他好,他就十倍百倍地還,唉,有什麼法子呢,他們男人的事兒,我們這些後院兒的女眷也著實不懂,不過是白操心罷了。」

    玉兒點頭:「咱們只要管好他們男人的衣食住行,服侍得他們在家舒舒服服,教好兒女,管好家就成了,至於朝堂上,還是別的他們自己的事兒,且讓他們自己呼擼就是。」

    二人說幾句,又扯到衣裳上,玉兒著四綠把那多年存下的各樣料子搬出來與完顏氏討論做什麼最合適,那些五花八門,天南地北,甚至海外才有的布料,看得完顏氏直歎玉兒家底兒豐厚。

    中午留了完顏氏吃飯,下午又接著說各種首飾,如此,又是好幾個時辰,送走完顏氏後,玉兒狠狠喝了一口茶。

    「唉呀,這話說多了,還真累。」

    綠櫻笑道:「奴才看夫人說得很高興的,這會兒才覺著累。」

    玉兒擺手:「所以我不到萬不得已不出門兒應酬,一次兩次,這是樂趣,可天天這樣與人說衣裳首飾,那也太沒意思了。好在,爺這身份兒能讓我省下許多事。這大臣家的吧,一般的事兒,不好上門,這宗室吧,交好的不多,別的不過就是禮節上的來往,若不然,只會更累。」

    晚上,雅爾哈齊回來,玉兒和他說了完顏氏的事兒。

    「她呀,這是轉著彎兒的想你幫著在皇上面前替十四說幾句好話呢。」

    雅爾哈齊挑眉:「我昨兒就猜到了。」

    玉兒抿嘴:「誰讓你身份兒正合適呢。」

    雅爾哈齊看著妻子笑道:「可不就是,現如今這形勢,倒是我說話最好使,別的堂兄弟們一開口便容易招忌。」

    「那你幫他說嗎?」

    雅爾哈齊瞇了瞇眼:「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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