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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章 刁難 文 / 一葉無花

    話說吳氏跑回了房間,她是真的生氣,五嬸婆清嬸崔氏三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就算她再不喜歡蒲黃,短時間內,她是沒辦法將那兩個礙眼的趕出去,不過嘛,折騰人的辦法多的是。

    想著,想著,吳氏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前彷彿出現了蒲黃在跟她求饒的景象了。

    這邊,洪浩安剛將村子的分佈以及左鄰右舍跟蒲黃說得差不多的時候,吳氏就站在側門那大喊著,「懶鬼,還不快出來做活,躲屋子裡當千金小姐呢,也不看看自個是什貨色。」

    見木門開了,吳氏看也不看就將手中的掃帚扔過去,「去,將羊棚雞棚給掃了。」完後轉身就走,也不管蒲黃有沒有接到掃帚會不會被掃帚砸到。

    蒲黃拿著掃帚,轉頭看向洪浩安,挑了挑眉,「你可得跟我說說,這如何清理,清理後又該將那些放哪裡去?」

    洪浩安皺眉,他是待在家裡四年,卻不代表他知道這些瑣碎的事。

    「這個我也不知,一般都是二弟和二弟妹做的,你問問罷!」

    「那成。」蒲黃說著,還真拿著掃帚去找陳氏了,她已經傳來這古時有段時間了,不會彷徨不安,只不過這農家生活,還須另外適應。

    此時,陳氏正在屋內哄著小女兒,看蒲黃過來,以及她手中拿著的掃帚,抱住女兒的手不由緊了緊,繃著臉,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大嫂,您這是?」

    「二弟妹,照顧孩子呢,是這樣的,娘讓我大嫂羊棚雞棚,您看清理出來的東西置放在哪比較好?」蒲黃微微笑著說道,精神力掃過陳氏的臉,她的表情就說了一切,以為她要打她,想太多了大姐。

    陳氏這才鬆了手,輕拍著女兒的背部,「是這樣的,您用簸箕盛了倒在屋後茅廁邊上的堆肥上,仔細攪拌下就成了。」以往這活都是她做,現在有人接手,她自然是非常樂意的。

    蒲黃先去換下身上這身衣裳,穿上之前的淺褐色舊襦裙,她的五感比常人強,因此,羊棚雞棚這類的場所,對她來說是個折磨。只得強制閉了自己的嗅覺讓自己不那麼難受。她的力氣大,加上原主之前也是幹活能手,因而輕而易舉地就做好了。

    正攪拌著堆肥,洪浩平就挑著一擔雜草回來,見蒲黃在做事,連忙放下擔子,雙手在身側擦了擦,侷促地說道:「嫂子,您怎在做這事,讓我來罷!」

    蒲黃知道這個家裡頭,這個洪浩平怕是心最好的了,此時說話的表情也很有誠意,只不過,她往旁邊菜地裡瞟了一眼。

    陳氏正背著女兒在旁邊的菜園子裡摘菜,聽得洪浩平的話,心裡閃過一絲怒氣,抬眼柔聲說道:「相公,那是娘讓大嫂做的,都快好了,你去前頭幫娘把地給翻了罷,剛娘叨念著要種小青菜呢。」

    洪浩平是個孝子,一聽要幫吳氏翻地,只好歉意地朝蒲黃笑笑,馬上扛了出頭去翻地了。

    待洪浩平走後,蒲黃微抬頭,看了眼陳氏一眼,心裡覺得很是好笑,就這麼阻止洪浩平和她接近,她貌似沒得罪過她吧。將木鏟子放到角房裡,蒲黃正想弄點水洗洗手腳,就聽得吳氏房裡的開門聲,她見蒲黃想去動水缸,臉色頓時一沉。

    「你個吃水不懂挑水累的懶貨,也不瞧瞧自己,渾身髒兮兮的,存心要將水給弄髒嗎,那全家要吃什用什?既然活做完了,就去把豬圈也清了,真是的,做事這麼不利索。」睜著雙小眼睛,吳氏使勁地挑剔蒲黃的不是。

    蒲黃聳聳肩,無所謂地轉身,也懶得跟吳氏爭吵,不過看來她以後得精神力放開,專盯著吳氏,好避開她的刁難。想著轉身就往在屋子右後方的豬圈走去,這是石頭黃泥鋪就的地板,坑坑窪窪的,家豬髒得不行,也不知多久沒清了。

    哎,這新入門的兒媳婦,就是辛苦啊!蒲黃心裡感歎著,她寧願吳氏分配她去山上砍柴割蕨草,怎麼說也能打些野味烤了吃。

    陳氏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並不出聲提醒,不過蒲黃無所謂,她去找了正在翻地的洪浩平,結果,他就把活接了去,換成她翻地了。既然陳氏不幫忙,那就讓她男人去做,看她心疼不,想看戲,也得看自己樂意不樂意。

    洪家二爺因午時這事,覺得丟了臉面,就跑去地頭看稻子了,回來時就見蒲黃在屋前翻地除草,動作看起來很利索,忽的覺得多了個兒媳婦也不錯,大兒子有人照顧,家裡又多了人幹活,很好。

    然而到了夕食時候,吳氏又鬧開了,非不讓洪浩安和蒲黃上桌吃飯,以往洪浩安行動不便,都是洪浩平端了去他屋裡,而洪家二爺覺得,既然連大兒子都有媳婦了,那麼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才好。

    「讓她上桌吃飯,老頭子,你傻了,看她渾身髒兮兮的,也不知是什麼底細就被送來,小心有什病可不好,我兒子孫子的身子要是有個什閃失,誰擔得起?」吳氏斜睨著眼,看著側門的方向,聲音尖銳,非得讓屋內的兩人聽清了。

    洪家二爺本就說不過吳氏,再聽吳氏這麼一說,想起他們的確不知蒲黃的身份,眉頭不由皺起來,「浩平家的,你送兩碗飯去你大哥大嫂那,還有,孩子他娘,你明日去你幾個姐妹那問問,這大兒媳是怎個回事?」

    雖說吳氏說話刻薄,但要在婦人中打聽消息,她吳氏是最適合的了。

    一直沒開口的夏氏不由眼睛閃了閃,看向吳氏,希望明日能一起去。

    話說蒲黃正鬱悶著呢,從洪浩安口中,這洪家人洗澡都是在各自屋內擦洗,浴桶什的,那更是沒有。而陳氏送來的兩碗米湯,清可見人,就碗底鋪了層米而已。

    要不是蒲黃還沒在洪家站穩,她還真想嘲諷陳氏幾句,這東西是人吃的嗎,連個吃個半飽都不成。雖然她的胃口是三四個男人的量,這點東西,連讓她塞牙縫都不夠。

    洪浩安苦笑了下,沒想到吳氏還真這麼做,對於自己不能讓蒲黃吃飽,他很是愧疚,一個男人,可以自己一個人餓肚子,也不能讓妻兒餓肚子,這句話是當初他走鏢的時候,一起的一位老鏢師說的,他記憶猶新。

    「抱歉!」洪浩安低聲說道,「我這碗你也喝了罷,做了半日的活。」

    蒲黃揮揮手,伸手拿過箱子上她帶來的包袱,打開裡頭是兩套舊衣裳,以及一個不小的荷葉包,打開,拿出兩塊餅子遞到洪浩安手中,「不用,配這兩張餅子吃了罷。」

    洪浩安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拒絕,兩人沉默地面對面吃完了這一點都不像晚飯的晚飯,反正蒲黃是很像罵人,除了昨日粱婆子讓她吃了個飽,今晚連填底都沒有,要不要去山上捉幾隻山雞給烤了吃呢?

    「會不會很累?」洪浩安不知道別人夫妻是如何相處,他想了想,問道。

    蒲黃看了洪浩安一眼,沒錯過他眼底的那絲不自在,想了想說道:「還行,我受得住。」實際上,她非常輕鬆沒壓力。

    這話聽在洪浩安耳中,卻是很勉強的意思了。他沉默了,沒再說話。

    蒲黃看他的樣子,也沒多想,男人嘛,自尊心,她將碗收了,拿過去廚房的時候,陳氏有些小緊張,一雙眼睛緊盯著蒲黃,不知是怕她將碗砸了還是將廚房裡能吃的都拿走,一副防賊的模樣。

    見此,蒲黃撇了下嘴,放下碗,「辛苦二弟妹了。」既然不讓她靠近廚房,她還不樂意去呢。

    頭天晚上,蒲黃就趁著天黑偷偷去沿著河流到了村外洗了澡,順便洗了衣服,又用精神力模仿甩干機的遠離將衣服弄乾差不多,這才回來,反正深更半夜的沒人。

    只不過,讓蒲黃鬱悶的是,這吳氏第二日,竟然還特地給她定了張日程表,什麼時候做什麼活,一清二楚,可以說是將家中大部分活都扔給她做了。

    比如豬棚雞棚什麼的,每日都要清掃,地板要一日掃三次之類的。蒲黃聽著這些話的時候,心裡不由暗暗咂舌,這古時的婆婆真狠起來也夠狠,真會折騰,難怪那些聽話的總會去掉半條命,敢情都是累的。

    不過她自己可不傻,什麼事情要怎麼做她都清楚,吳氏要罵就隨她罵,不過是說她懶罷了,吃食再怎麼扣還是那點湯水,壓根就填不飽肚子。而所有事中,最讓蒲黃滿意的就是那上山割蕨草了。

    初始兩天的時候,蒲黃就跟著村裡大部分人後面走,到山上後才分散開,因為人多,她也走得不遠,做什麼事都不敢太出格,不過也將整個青牛山的大概給摸個差不多了。

    村裡人常去的,就是有兩條小路進山,大山坪後面那片連綿的山脈叫外牛背嶺,植物茂盛,危險動物幾乎不出沒,因此大伙都喜歡往這個地方跑。再往裡的牛背嶺植物茂盛動植物繁多,與臥牛山相鄰,危險多,幾乎沒人會去。

    而靠村外的另外兩條小路,一條據說是村裡獵人常走的,另一條過去兩邊的山很陡峭,沒多遠就是一片石頭山,石頭山過去叫牛尾巴,沒人願意去,路太遠又不好走。

    摸清楚了情況,蒲黃決定去最沒人去的地方,獵人常走動路,肯定會布有陷阱,她倒不怕陷阱,是怕惹上麻煩,到時被說成要偷獵物的她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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