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這便是你調教出來的媳婦?」公公那張酷似逸君的臉,籠上一層寒霜。
逸君母親過世以後,二姨太便是高家女眷之首,府內大小雜務,均由她負責。
面對夫君的質問,二姨太不慎惶恐,畏畏縮縮上前答話,「老爺,這……大少?是少爺的心肝寶貝,妾身……可不敢……」
公公一聲冷哼,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卻聽我身後一聲輕喚,「離歌,你過來。」
是逸君!
我沒有回頭,固執地跪在堅硬的地面,背卻挺得筆直,「公公,離歌有話要說。說完隨公公如何處置,是死是活亦無悔!」
公公藍青色長衫下擺微微抖動,良久,終傳來答覆,「說吧!」
「是!」我鬆了口氣,「公公,首先離歌
請求原諒,在這樣一個日子穿得不合時宜,然離歌情非得已,至親新逝,不敢穿紅著綠,高家是數一數二的人家,萬民楷模,這『禮義孝』三字自是奉為信條,公公亦是百孝榜樣,是以,離歌如此穿著,公公如今知情,定不予責怪,不知離歌所言是否?」
這翻話可是把一頂大大的高帽給扣在了高家頭上,亦大拍特拍公公馬屁,看著公公漸緩的表情,我心中漸漸多了把握。
「哦?媳婦娘家有人仙逝?我如何不知?二夫人可有打點?」他索性裝起了傻。
我暗暗冷笑,你就裝吧!我就怕你不裝!
「這……「二姨娘求助的眼神轉向老祖宗,老祖宗卻視而不見。
我微微一笑,「公公,二夫人只怕不知如何打點。」
「何來此話?」
「公公,離歌嫁入高家,萬分榮幸,不因高家家大業大,只因高家乃名門望族,書香門第,不同於土豪劣紳,外人談起高家,談起公公,無不稱讚乃德高望重之輩,最是明辨是非。只是,公公一世英名可千萬別被小人給累了!」我漸漸將話題引向我挖好的坑。
「哦?此話怎講?」只因許諾了讓我把話說完,又因戴上了我的高帽,此時,公公除了順著我的話題往下問,似乎便沒有他法。
「公公,媳婦的外婆是被高家人打死的,為何無人主持公道?反有人出來袒護?彼時滿街的百姓皆看在眼裡,個個是人證。沒錯,有人可以在警署堵住證人的嘴,可堵得住百姓的嘴嗎?或許,百姓不敢明著議論,可背地裡呢?如此高家豈不成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柄嗎?那公公一生清譽,高家歷代榮光豈不是被小人毀之一旦?」我一口氣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情緒亦有些激動。
哼!我知外婆之死原不是高家初衷,也定不是老爺子授意,一切只緣於那個陷害我的人,而今天,我的目的就是要她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