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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獻媚 文 / 小石居士

    第十四章獻媚

    李莫愁聽見杏兒這麼一說,也看向那個低著頭的女子,她果真是紅櫻無疑。當初紅櫻在水閣中受了一場驚嚇,雙手老是抖個不停,也做不了什麼活,杏兒索性將她派去西廂房自帶的小廚房裡燒火。李莫愁不見她已久,如今再見,發現她膚色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白膩,微微有些暗黃憔悴,估計在廚房煙熏火燎的日子並不好受。

    紅櫻聽見杏兒的話,手抖得更厲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牙齒緊緊咬著嘴唇,站了一會兒,忽然拋開手中的罈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歐陽林哭訴:「大莊主救我,婢子不能再活了。」那罈子被她一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居然沒有碎,只是咕嚕嚕的打著轉,壇裡的酒都灑出來,滿屋子酒香。

    李莫愁看見她如此作為,不禁抬眼看向于氏,于氏本來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面色比往常溫和不少,但是此刻面皮繃得緊緊的,眼裡怒色閃現,看著紅櫻的眼光裡一道道冷芒閃現。要是這次紅櫻不能在歐陽林面前成功,就只能等著在于氏面前成仁了。不過在李莫愁看來,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歐陽林訝異的看著紅櫻,皺著眉頭思索半天,這才恍然大悟,探詢的問紅櫻:「你是去年我回來的時候,在酒宴上獻歌的女子,對不對?想不到一年不見,你樣子大變了。」紅櫻聽了,心中悲苦憤恨,上年她向歐陽林獻歌的時候,精心裝扮,端的是艷光照人,只是機緣不對,歐陽林還沒有和她有什麼實質的接觸,就有急事匆匆下山了。今年她被分配去李莫愁那裡,驕人的皮膚沒有以前那麼好,又沒有東西打扮,自然沒有以前好看。

    紅櫻跪在地上,壇中灑下來的酒浸濕了她裙襦,洇出斑斑痕跡,她微低著臉,淚光盈盈,燈光下倒是別有一種楚楚可憐的美。紅櫻見歐陽林還記得她,心中狂喜,只以為今天的事已經成了**分,但臉上更裝出可憐模樣,抽泣一聲:「難為老爺還記得婢子。婢子只求老爺看在去年那首歌的份上,救救婢子吧。」

    歐陽林奇道:「你不是跟在夫人旁邊麼?她一向待下人寬厚,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莫非是看上了白駝山莊外的哪個小子,怕夫人不答應你嫁出去。」

    紅櫻聽歐陽林這麼一說,腦中嗡的一聲作響,知道歐陽林對自己沒有一點興趣,今天過後,不知道夫人要怎麼對待自己,拉出去配人還是小事,說不定還會一頓棍棒打死,就算勉強活下來,以後她還有什麼臉面面對這院中人的指指點點。她失望之極,大喜大悲下,只感覺眼前發花,咬緊牙關,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眼光淒怨的看著歐陽林,臉上垂下兩行長長的清淚。

    歐陽林看她不答,正要再問,紅櫻忽然咚咚的對著歐陽林磕了幾個響頭,抬起頭來,額頭上滲出血絲,顯然是剛才用力太大磕破了。紅櫻將屋裡的人都掃視一遍,眼裡帶著無數說不出的東西,像是人到了崩潰邊緣的目光一樣。李莫愁跟她目光一觸,居然情不自禁打個激靈,紅櫻一個個人看完,起身狂奔出去,留下一屋子面色各異的人。

    于氏皺著眉頭喚來一個婢女,讓她將屋子裡的殘酒掃出去,又熏上一爐香,這才重新開宴。歐陽林繼續歡笑著提起剛才的話題,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看的李莫愁很無語。

    李莫愁晚上回去的路上,杏兒唧唧咕咕,將紅櫻罵了個半死,說要狠狠賞紅櫻幾巴掌。李莫愁聽她說起紅櫻,眼前現出紅櫻最後那狂亂的目光,她心中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回到西廂房以後,上下找了個遍,都不見紅櫻的身影。第二天一早,李莫愁起床問起紅櫻,杏兒說她一夜未歸,還沒來得及派遣人去找,就有小廝過來,說在湖裡撈起一具女屍,像是李莫愁房裡的紅櫻。李莫愁一聽這消息,感覺自己快要傻了。她雖然不喜歡紅櫻的貪婪,但是也沒討厭到要她死的地步,於是不顧杏兒的勸阻,跟著小廝去認屍。

    紅櫻的屍體撈起來,擺在湖邊,從這裡遠遠能看見對岸李莫愁嚇唬她時的水閣。李莫愁看著紅櫻冰冷的屍首,一陣惡寒,她的屍體在湖裡泡了一晚上,皮膚泡得白白的,都皺了起來,肚子鼓鼓的凸出,看來死前喝了不少水,頭髮散亂的粘在雙頰上,難看無比,哪還有生前的半點嫵媚。李莫愁搖搖手,吩咐小廝將她埋了。

    接著的幾天,李莫愁都病懨懨的,曲名江聽說是她看了屍體的緣故,將杏兒責罵一頓,還要從山下請來法師驅邪。李莫愁見事情鬧得有點大,強打起精神,曲名江這才放心,可是她晚上偶爾還會被噩夢驚醒。她隱約間意識到,這個世界雖然是武俠的世界,可同時還是封建社會。白駝山莊拋去武功不說,也僅僅是個普通的大戶人家,裡面發生的黑暗事絕對不少。所謂的豪情萬丈,只適合在外面跑江湖的時候用,並不適合「過日子」。

    想通這一節,李莫愁更加避著于氏,偏偏歐陽林對這個美麗的小侄女十分喜愛,常常讓人把她叫來房中玩耍。李莫愁不好拒絕,只好借口練武功,每天躲在曲名江那裡將梅花樁走了一遍又一遍。

    這天傍晚,李莫愁回去自己屋裡,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待杏兒給她擦乾頭髮,坐在床上開始練習內功。她練習這門內功心法已經有一個多月,但是仍然沒有找到氣感。上輩子她也曾經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過,有個練過的朋友告訴她,氣感這東西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跟幻覺差不多,但是另一個的說法截然不同,說氣感練到極致,會進入一種獨特的境界,氣感會從頂門開始全身遊走,比ml還爽,每次大概能持續一刻鐘。李莫愁練了這麼久,漸漸對前一個說法的信了一點,畢竟事實就是如此,她從來沒感到小耗子在經脈裡亂竄什麼的。

    盤腿坐著,眼觀鼻,鼻觀心,李莫愁靜靜的想像著有東西在那幾條曲名江指給她的經脈裡遊走,結果還是像平時一樣什麼感覺都沒有。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正要放棄,忽然感覺到丹田處微暖,一絲莫名其妙的東西開始在經脈裡湧動,這種神奇的感覺,讓李莫愁心頭大喜,難道這就是內力?她還沒來得及感受,那疑似內力的東西就不見了。李莫愁並不氣餒,回想著剛才的感覺,又試了一遍,果真又出來了那種感覺,只是稍縱即逝,不能持久。

    曲名江正要睡覺,就被伺候的小廝叫起來,說小姐找來。曲名江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慌忙去見李莫愁。李莫愁正在門外高興的團團轉,看見曲名江,嘻嘻一笑,撲上去他衣服下擺,大叫著:「我練出內功了,我練出內功了。」

    看見李莫愁高興的樣子,曲名江也大喜,細細問過李莫愁,誇道:「不錯不錯,你沒練過普通的內功,居然靠著這門瞬息萬里的內功心法感應到內息,真是個天才。」李莫愁聽了,小臉一板,質疑他:「你說什麼?難道瞬息萬里的內功心法不能練出內息?那你讓我練來何用。」

    曲名江一看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心中懊悔,忙解釋道:「這是高明的內功心法,自然不容易練。那些低級的東西你既看不上,我也不屑於教,免得浪費你這塊良質美材。」李莫愁聽的似懂非懂,在武功上她和曲名江的差別簡直是天和地那麼遠,被這麼一忽悠居然信了。

    曲名江看她不再在這件事上糾纏,心中鬆了一口氣,他不忍讓李莫愁這麼小就受練功的苦,特別是打坐,那是非常枯燥的事情,練的久了,人都有點木木的,失了童真活潑就不好了。所以教了她這門高深的內功,若是沒有內力做基礎,基本就是無用的。他只盼著李莫愁練了之後沒有一點用處,自己放棄了,哪想到她居然練出內功,不可思議下,曲名江心中更多的是興奮,心中只道自己女兒是個武學天才。

    李莫愁知道自己練出的的確是內功,回去後盤膝坐下,細細體會內息的感覺,一遍又一遍,到了半夜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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