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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 江湖第六十七章 射鵰 文 / 小石居士

    這豪偉漢子身軀十分高大,圓臉上好大一部鬍鬚,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領導者的氣度。他身邊圍著十幾個身材魁梧的部下,都騎著高頭大馬,手中武器也都有是草原上不常見的鐵器。華箏揪著漢子說話時十分愛嬌,李莫愁猜這人就是華箏的父親鐵木真。

    那鐵木真嘰裡咕嚕說了一番話,身邊的侍從們都從背後抽出弓箭來,瞄準了天上的雕群。只聽見一陣陣弓弦聲響起,李莫愁聽這弓箭射出帶起破空的風聲,對這些武士的力道在心裡讚賞一番。只聽見幾聲哀鳴,天上掉下兩隻黑雕來,也有幾隻被箭射中,但是卻並沒有傷到要害,搖搖欲墜的飛著,並不落下來。

    鐵木真也接過一張長弓,一箭放出,一隻雕隨著箭支掉下來,他又放出一箭,又是一隻黑雕被射下。周圍的部眾看他箭無虛發,如此神勇,都舉起兵器歡呼不已。

    黑雕此時也被驚動,向上飛去,那些武士們的箭法雖然厲害,但是也射不到那樣高的空中,鐵木真看看天空,搖搖頭放下弓箭。華箏又拉著鐵木真說了一通,鐵木真只是搖頭,歐陽克在李莫愁耳邊笑道:「那老頭子說自己的箭法沒有那麼高明,射不到空中的大雕了。」

    華箏放開鐵木真,跑到郭靖面前,郭靖早將弓箭握緊,單膝跪地,對著天空瞄準雕群,一張兩百多斤的鐵胎弓被他撐得滿如圓月,只聽嗖地一聲。箭入空中,從一頭黑雕的脖子處射出來,去勢不衰,又穿進另一頭黑雕的腹中,兩隻雕一起哀鳴著墜落在地。

    李莫愁早就知道郭靖要表演一箭雙鵰的功夫,所以並不驚異,歐陽克卻啞然道:「這小子倒是有一點門道。」

    看郭靖一箭雙鵰。周圍的人將郭靖圍起來,又是一陣歡呼。李莫愁笑著走上前來,對郭靖說道:「郭靖,你這弓箭借我使下。」郭靖看是李莫愁,將手中弓箭遞給她,順便對身邊人介紹:「這人是中原來的客人。」

    華箏一雙水眸在李莫愁身上滴溜溜打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也不去管天上的大雕了。李莫愁接過弓箭。並不學郭靖那樣單膝跪地,而是雙腳前後分開,比肩稍寬,然後一手握弓,一手扶箭,將這張弓拉地圓滿。

    看見李莫愁將這弓拉滿,周圍人都是一陣驚歎,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其中的驚異之意李莫愁也懂了。這張弓就連郭靖地師父哲別拉開都有困難,平素唯有郭靖能夠將它拉開,眼前這個仙子一樣的小姑娘居然能又這等力氣,實在是出乎眾人意料。

    李莫愁將弓拉的圓滿,然後慢慢的抬起弓身,瞄準了天上的大雕。半天功夫,她才將箭放出,只見這箭支就像流星般疾奔雕群而去,一聲哀鳴,一隻黑雕掉落地上。李莫愁長出一口氣,笑道:「獻醜了。」

    華箏見李莫愁也能射到天上的黑雕,眼珠咕嚕嚕一轉,拉著郭靖說了一番話,郭靖笑道:「這位客人,我這華箏妹子想讓你幫忙辦一件事。這天上的白雕她十分喜愛。今天被黑雕欺侮,她想請你和我一起把它們都射下來。」

    李莫愁點頭道:「這又何難。不過舉手之勞。」說著彎弓放箭,又是一隻黑雕被射下來。

    郭靖朝旁邊地人討了一張鐵弓,也開始射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天上的黑雕就只剩下七八隻。看著這兩個少年如此絕技,鐵木真撫鬚微笑。

    剩下的雕越鬥飛的越高,終於連的箭支也不能企及,李莫愁和郭靖只好歎息著放下弓箭。看射不到天上的雕,華箏又來拉著郭靖說話,郭靖聽她說完,將雙雕捧在手中,獻給鐵木真。鐵木真看笑呵呵的跟他說話。李莫愁聽不懂他們語言,索性走到自己駱駝身旁,解下水囊喝水。

    過了一會兒,華箏忽然哭著拍馬去了,鐵木真等人也跟著華箏身後策馬走了。李莫愁好奇的望向那裡,只見只餘下郭靖一個人,手中捧著一把金刀。郭靖看眾人都去了,走到李莫愁身邊,讚道:「這位客人地箭法真是好極了。」

    「還是比不上郭兄弟。你射下了四隻雕,我才射下三隻,再加上你那一箭雙鵰,你就比我多射下三隻。」

    郭靖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心思不放在這方面,倒是沒注意兩人射下多少雕。聽見李莫愁這麼說,誠懇道:「客人的箭法真的是很好,你只是不常動手射箭,所以才沒有我熟練。但是你的力道和角度,就是我師父也趕不上的。」

    郭靖一向為人淳厚,李莫愁聽著他真摯地話語,也不好再客套什麼,大笑道:「能得雙雕大俠的讚賞,實在不錯的。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不常練箭?」

    郭靖臉上一紅,苦惱的皺起眉頭,擺手道:「什麼雙雕大俠,我可笨的緊。我師父們都說我愚蠢,教了我許多遍的東西我也學不會,哎!」他歎息過一聲,又道:「至於我怎麼知道你不常練箭,那是因為你的手上半點繭子也沒,要是練箭可不會這樣。」

    剩下的七八頭雕又鬥了片刻,一隻白雕忽然哀鳴一聲,往天邊飛去,有三頭黑雕跟著它追去,另有三頭繼續圍著剩下的那只白雕抓咬個不停。終於,那只白雕慘叫一聲,從控中撲楞楞掉落下來,落到了懸崖上,撲稜了幾下,終於還是不動了,顯然是不能活了。那些黑雕看敵人已去,志得意滿的去了。

    郭靖看著懸崖上雕洞裡兩隻小雕探頭鳴叫,聲音極為悲慘,歎息道:「哎!可憐它支持了那麼久。居然還是被啄死了。幸虧另一隻雕還沒有死,不然這兩隻小雕可怎麼活。」他神色間滿是悲哀,顯然是在為了那白雕傷心。

    郭靖發了一會兒呆,對著李莫愁躬身道:「今日多謝客人相助,我要回去練功啦。我家在前面地蒙古包,你們若是累了,就去那裡做客歇息吧。我媽媽會招待你們地。」說完指指前面一個小小的蒙古包。李莫愁看書中說郭靖忠厚,但是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果真是忠厚地可以,還呆笨的可以。

    歐陽克見郭靖去了,小聲道:「妹子似乎對這個呆子不錯,這小子心眼倒是挺好,可是笨的也厲害。」

    李莫愁展顏一笑:「我對你也很好哩,要是你也跟他那麼笨多好。」

    兩人笑了片刻。到了蒙古包前,李莫愁在門前喊道:「李大嬸在不在?」裡面一個女聲回道:「是誰呀?」李莫愁xian簾進去,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正在整理一堆堆的羊毛。這中年婦人和郭靖的長相有三分相似,都是稍方地圓臉,鼻子高挺,更關鍵的是他們地眼神十分相似。

    見門外站著兩位南人打扮的人,男的風度翩翩顏如美玉,女的身姿綽約貌似天人。李萍愣了一愣,這才招呼道:「不知道客人是哪裡來的。」

    「大嬸,我們今日初到草原,見到了郭靖,順便來看看你。」

    李莫愁笑意盈盈,語氣又滿是尊敬。李萍忙請他們二人進來。李莫愁看李萍性子也木訥的厲害,但是卻比郭靖多通曉幾分人情世故,想來這些年她一個孤身女人帶著郭靖過的也不容易,說實話,李莫愁對這個堅強地女人還是十分尊敬的。

    到了晚間時分,李萍一定要留李莫愁兩人吃飯,李莫愁笑道:「長者留飯,不敢辭而。」李萍聽她說話討喜,也十分開心,親自去殺了一隻羊。等飯上來。李萍招待兩人吃飯。李莫愁問道:「郭靖呢,他不回來麼?」

    李萍笑道:「郭靖時常不回來的。他有時候和他安達一起吃飯,有時候和他幾個師父在一起,你不用擔心,就算回來了,家裡還有乾糧,他胡亂吃一點就能填飽肚子。」

    幾人吃過飯,李莫愁說要獨自出去走走,也不讓歐陽克跟來,歐陽克點點頭,也不問理由。李莫愁走到斷崖下,運起輕功往斷崖上去了。這斷崖十分的陡峭,莫說是平常人,若非輕身功夫不是非常好的,也沒能力上去。李莫愁練習瞬息萬里已經有十餘年,自然不畏陡峭,沒多少時間就到了崖頂,只見崖頂豎著兩塊大石,一塊kao近中心的位置,一塊在斷崖邊緣地帶。斷崖四面懸空,除了這兩塊大石,其他的地方也算是平整。

    李莫愁翻身到了邊緣的大石後面,只見大石後有一小塊空地勉強可以落下半隻腳。李莫愁落腳試了試,只覺得半個身子都凌在空中,饒是她功夫高強,被山風一吹,身子也搖搖晃晃,一頭冷汗登時掛滿全身。

    李莫愁剛要縱身離開這個危險地地方,忽然感覺身子一輕,就飛了起來。她心頭大驚失色,手腳亂舞,眼睛都嚇得閉上了,從如此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不粉身碎骨也要落個半身不遂,武功再高強也沒用,看來今日此命休矣。她一顆心亂跳不已,正此時,腳下觸到實地,再一看,原來是歐陽克抓著自己領子,將她從石後拉了出來。

    李莫愁看見歐陽克,喘著氣急拍心口道:「阿克,原來是你,人嚇人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就知道你一個人出來沒好事。若是你剛才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歐陽克似笑非笑看著她。

    李莫愁看她小計策被歐陽克看穿,臉上一紅,惱羞成怒道:「我出來是有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歐陽克忽然正色道:「這件事兒跟我沒關係,怕是跟那個郭靖有關係吧。我不知道你千里迢迢到這等荒涼的地方做什麼,但若是你想讓那郭靖做我妹夫,我可是萬萬不答應的。我和三叔地意見是一樣的,能配上妹子的人,必須是大英雄大豪傑。這等愚魯的小子,連妹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地。」

    李莫愁看他認真無比,知道自己對郭靖的態度太好,讓歐陽克心中起疑,只好苦笑道:「阿克,我不過是來提前探點,好看一場好戲。」她頓一頓又道:「不過的確是跟郭靖有關。你放心啦,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我保證絕對不喜歡這小子。」

    歐陽克狐疑的看著李莫愁,問道:「我現在可不敢信你了。還是領你回家吧,關上幾個月先收收心再說。」

    見歐陽克如此認真,連態度都強硬起來,李莫愁這才發覺原來不管怎麼講歐陽克都是她哥哥,雖然這一路上她對歐陽克東管西管,但是那也不過是歐陽克在讓著她而已。

    李莫愁廢了半天口舌。歐陽克都置之不理,只是搖頭,李莫愁終於忍不住,低著頭憋紅了臉道:「我知道的,你是在報復我不讓你地那些姬妾跟來。反正我就是不回去。」

    歐陽克看她怏怏地模樣,摸摸她腦袋道:「莫愁,我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咱們出來只當是在玩耍。誰還真讓你行走江湖?何況這裡除了那江南六怪以外,哪裡有什麼江湖人士。既然你不想回去,我和金國六王爺府上地小王子交好,他們府上養了許多江湖人士做門客,你跟我去他們那裡住上一段時日,也好看看上京風物。好玩耍一番。」

    李莫愁聽了,心中一動,問道:「那個六王爺家的小王子,可是叫做完顏康?」

    歐陽克奇道:「你怎麼知道?」

    李莫愁心中苦笑一聲,她怎麼能不知道楊康是誰。這次她算準了時間來草原上看郭靖學藝,既然今日白雕已死,那麼三日以後的月圓之夜就是郭靖開始跟著馬鈺學藝的時候了。雖然她對重陽宮的金雁功還不看在眼裡,可是她的目的卻是親眼目睹郭靖巨大地成長之路。人的好奇心總是無窮盡的。可是如今,她卻要被押送著去看另一位倒霉的配角了。

    李莫愁思量再三,終於跺腳道:「那好吧。我就和你去看看。不過說好了。到時候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想做什麼。你得依著我。還有,你要潔身自好,勤練武藝。我知道我管不住你,但是我也是為你好。」

    歐陽克看她答應,笑道:「這個自然,不消妹子說,我自己都知道。」

    晚間李莫愁和李萍同睡,第二天一早,就聽見郭靖就xian了帳篷進來,大聲喊道:「媽,媽,快看我養的白雕。」李萍和李莫愁早就起來,郭靖看見李莫愁,笑瞇瞇的對她點頭招呼,眉眼間的鬱鬱一掃而光,精神氣十足,看來他昨天肯定是見到了那個馬鈺。

    郭靖胸前鼓鼓囊囊鼓起一塊兒,且動個不停,白雕就是放在那裡,李萍笑道:「靖兒,你說地就是崖上的白雕吧,快點掏出來,可別捂死了。」

    郭靖忙把一隻小小的白雕掏出來,捧在手心裡。這白雕初被人養,十分不習慣,看見眾人都盯著自己,對著郭靖的手掌狠狠啄了幾口。李莫愁看的吃吃笑起來,看向那小雕的眼裡滿是喜愛。

    李萍昨晚和李莫愁睡前說了陣話,李萍知道她自小父母雙亡,跟著義父生活,又想到自己丈夫早去,郭靖也沒了父親,將心比心,心中對她憐惜非常,囑咐道:「郭靖,把小雕拿來給李姑娘看看。」郭靖哦了一聲,將小雕捧到李莫愁跟前,卻不遞給她,口中道:「李姑娘,這小雕怕生地很,我怕它啄你,也怕你嚇到它,你就這麼看吧。」

    李莫愁不以為意,伸手點點小雕的頭頂,感覺小雕的羽毛就像上好的緞子一樣的絲滑。小雕兩隻眼睛黑豆般這裡瞧瞧那裡瞧瞧,可愛的不得了,見李莫愁碰自己,快速的啄了她的手指一口,李莫愁被它啄的麻麻癢癢,又咯咯幾聲笑起來。

    這一笑容光艷姿,滿室生光。草原上的女人常年勞作,哪裡有什麼美人兒,就連華箏也只是有幾分姿色,並不算是國色天香。郭靖雖然是個呆小子,但是也看地怔了一怔,歐陽克見此情景,冷哼一聲,道:「妹子,你想要這雕兒,就讓郭靖送給你好了。」歐陽克雖然惱怒,不過好在他還知道李莫愁在前,沒稱呼郭靖為小子,而是叫他地姓名。

    郭靖忙道:「不可,這雕兒我和華箏妹子各養著一隻,它們自小兒沒了父母,已經很可憐了,現在又讓它們分離,不好,不好。」

    歐陽克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又不像是對李莫愁有意思,臉色這才緩和,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們兄妹也不枉做小人啦。我們還有其他事情,今天就要告辭了,謝過李大娘這些日子地照顧。」

    李萍沒聽李莫愁說今日就走,拉起李莫愁的手道:「怎麼?不多留幾日?什麼事情這麼急匆匆的。」

    「大娘,非是我不肯留,實在是一切都要聽哥哥的安排。」李莫愁說著,飛眼看了歐陽克一眼,「哥哥說走就走,哥哥說留就留。我怎麼也是女兒家,能出來已經很不易了。」

    見李莫愁場面話將自己面子說的圓滿,歐陽克臉色轉好,嘴角噙上一絲微笑,對李萍的禮數更加周到些。李莫愁雖然如此說,可是還是在心中有些怨奎,大眼睛偶爾瞥過歐陽克,都帶著絲不悅。

    兩人又跟江南六怪告別,踏上去北京的道路。李莫愁一路上策駝狂奔,歐陽克好不容易趕上,拉住她駱駝,勸解道:「莫愁,你還在生氣麼?」

    「我沒氣啦。」李莫愁怏怏的說道,但是心中想到自己遠離了親眼看見一代大俠崛起的過程,還是蠻心酸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少年郭靖的,這個大好的機會這下白白的失去了。至於少年楊康,他有什麼好看的,充其量不過是個紈褲弟子,到時候沒準兒還要在完顏府上看見重陽宮的道士,真是倒霉。貌似楊康跟梅超風學的功夫才有點用處。

    李莫愁想起梅超風,眼睛一亮,那九陰真經下卷,可不是在梅超風手中麼。看見李莫愁臉上鬱鬱之色一掃而空,神情明朗起來,歐陽克還以為她氣急反笑,問道:「妹妹,你沒事兒吧?」

    李莫愁心中高興,對著他展顏一笑,柔柔道:「阿克,我錯怪你啦。其實你人真好!」

    歐陽克被她誇得一頭霧水,李莫愁卻一揚鞭,又疾馳起來,只留下一路銀鈴樣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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