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網絡才通,大家久等了。)
夜深了,沈葉站在小島花園的觀海台上,慢慢給自己點起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忽然一雙纖手給他披上外套,柔柔的聲音傳來,「風大。」
「媚姨。」他回頭看到葉媚星辰般的雙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少抽煙,對身體不好。」葉媚拿走他的煙拋進大海。
他長歎一聲:「媚姨,我今天對方叔的態度是不是有點過份?」
葉媚微微一笑,「沒事的,都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不管是龍靜對你的態度還是溫晴晴的出走,都讓你不好受。」
沈葉苦笑:「我也不想這麼兒女情長,您放心,我不會讓私人感情影響工作的。」
「已經影響了,不過這影響還算不錯。換成以前,你肯定不敢這麼對方城說話。你不這麼說,他還未必會給你錢。小葉,這些投資你有把握嗎?」
沈葉點頭,「早在龍靜訓練我時我就一直在學習,我思考過怎麼運作一個大企業,不過那時也不是為了天霸,只是被龍靜給刺激了,不想讓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那就好,把怨氣和失落化為正能量,證明你心態還是不錯。不過,你想清楚你到底喜歡誰了嗎?」
「不重要了。我也不想太沒尊嚴,既然被拒絕了,我還想她們幹什麼?」他忽然笑道:「媚姨,我如果做些富二代做的事,你會反對嗎?」
「比如說呢?」
「比如喝酒、泡妞、擺闊、交一群狐朋狗友。」
葉媚笑了,「用發洩來排遣失戀的苦悶嗎?」
「也許吧,但我會有分寸的。」
「沒關係,我說過,路怎麼走,你自己決定。」
「那這個先給您保管吧。」他把「石上之蛇」遞給葉媚。
葉媚問:「怎麼?一場失戀,打擊得連解謎的動力都沒了?」
「我不是放棄,只是休息一會。」他望向星空,「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謎底會很可怕,我知道我一定會解開它,但我還沒做好面對謎底的準備。」
葉媚微微點頭,搭上他的肩膀,「小葉,出去玩會吧,努力拚搏雖然好,但偶爾放慢腳步,看看大千世界的風景也不錯。」
他握住她放在肩頭的手,用力點點頭。
葉媚問:「如果泡妞,你想泡誰?」
沈葉聳聳肩,只是微笑。
在他們身後的別墅高層一個窗口處,方城正撩起窗簾靜靜地看著交談中的沈葉與葉媚,慢慢地他放下窗簾,回頭望向身後的牆面,牆面是成千上萬根線條組成一個極為複雜的分析專用魚骨圖,每根線條上都寫著古怪的符號,通過串聯各種線索試圖找出什麼答案,在圖形上只有幾處地方有可識別的字,寫著如「青蚨母子錢」、「聚寶盆」、「銀鼠」、「廣目天王」……等等字眼,最後方城在線條交匯的中央位置打了一個問號,中央有一個小小的人形。
方城又盯著圖想了一會,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老林。」
「是我。」傳出林皇的聲音。
「老大的情況有點眉目了。」
「怎麼回事?」
「還記得雷神武裝嗎?」
林皇聲音沉默了一會,「明白了。」他掛斷了電話。
方城放下手機開始拭擦牆上的線條,拭擦得那麼仔細,連邊角上的痕跡都不留一星半點,最後牆面恢復光亮,像什麼也沒存在過一樣。
時光如箭,轉眼兩周以後。
「向左,慢一點。」
一台駕校的教練車上,沈葉在公路上緩慢地學車,一邊的教練指揮著他的動作,「不錯,就是這樣,你學得挺快的。」
為了方便學習,選擇了一條偏僻的郊外公路,畢竟是初學,他打方向盤想拐彎時沒打好,車子橫在馬路中間,正想慢慢轉過來時,一台白色的寶馬車飛快駛來。
見教練車擋在路中間,車裡一個頭髮染得黃黃的青年人把頭伸出窗外,「喂?笨蛋,會不會開車?怎麼擋在路中間?」
「不好意思。」沈葉連忙轉動方向盤讓開路,但一時心急打得一個車胎到了路邊草叢中,寶馬車馳過時,裡面的黃頭髮青年一手摟著一個辣妹,一邊停下來斜了沈葉一眼,「破車破人破技術,瞧這傻樣。」
「喂!你怎麼說話的?」教練把頭伸出來。
「興叔,算了。」沈葉不在意。
「你還想怎麼樣?」黃頭髮青年囂張地叫道,得意洋洋摟著格格笑的辣妹絕塵而去。
「不就開個破寶馬,囂張什麼?」教練興叔罵了一句。
「別同他一般見識。」沈葉繼續耐心地學車。邊學邊問:「興叔,我一定要八個月後才能拿到駕照嗎?」
「可以走點後門,想快點拿到得花點錢。」
「要多少?」
興叔反問:「你有車了嗎?這麼急著拿著駕照?」
「還沒有,您覺得買輛什麼車好?」
「看你條件了,如果有錢當然可以買
輛好點的。否則就根據你的需要來定。」
「我只是作個代步工具。」
「我有個朋友有台二手車,還有七成新,但很便宜,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謝謝興叔。」
沈葉對興叔一直謙遜有禮,很得興叔的好感,道:「我會幫幫你壓壓價的,你在哪工作?是不是每天上班要用車。」
「是啊,我在羅東機械廠做事。」
「那地方的活可不輕啊,不過看你白白淨淨地,應該是當員吧?」
「不是。」
「那就是在車間了。我有個親戚也在羅東的車間上班,我知道那兒很累。不過小伙子,累點就累點,好好幹別把工作丟了,羅東是個大廠,還是個鐵飯碗,現在這樣的工作不好找了。」
「我明白。」沈葉笑了笑,他看看時間,「我差不多要上班了,興叔,我今天就學到這吧。」
「好,我送你去廠裡吧。」
「謝謝。」
興叔驅車把他送到羅東機械廠大門口,這是橙星最大的重型機械廠,以生產吊車和水泥泵車為主,是橙星的重點國營企業。
到門口沈葉下車向興叔擺擺手向廠裡走去,興叔鼓勵他道:「小伙子加油,爭取明年當個車間主任。」
「承您吉言。」沈葉揮揮手走了進去。
他徑直走向廠裡寫字樓,門口保安向他盤問時,他亮出一張證件,保安看到上面的職務愣了一下,看看他年青的面孔,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半信半疑地讓開了。
沈葉坐電梯到五樓,一開門看到一個熟人,正是劉濤正從門前經過。
「沈總。」劉濤驚喜地道:「我還正說一會給你打電話的,居然親自來了。」
「濤叔辛苦了,現在什麼情況?」
「基本都估算過了,同原本預計的差不多,廠方的條件是如果出讓到51%的股份,得再為他們投資兩條從德國引進的生產線。」
「要多少錢?」
「歐元一千萬左右,換成人民幣差不多一億三千萬。」
沈葉道:「改進設備是不是就真能重新打開市場?」
「只能說有幫助,這廠子的不良資產情況太嚴重,要重新盤活不是一億多能解決的。有消息稱如果誰能把他盤活能從政府拿到一些補貼。不過這樣的話想將來打進國際市場怕有些麻煩,有些外國的競爭對手可能會在政府不正當補帖的作章,弄不好還得上世貿打官司。沈總還是慎重考慮一下。」
沈葉想了想道:「錢不是問題,重點是如果我把他盤活,是不是能打通官方的人脈?」
「哈哈!每年橙星政府要為這半死不活的廠子掏上千萬,如果你真能把它盤活,別說人脈,叫你爺爺都行。」
沈葉笑而不語。這時對面走來一個人,沈葉看到居然是史天龍。
「史總?您這麼在?」
「小葉,我就猜到是你。」史天龍上前與他握手:「我同羅東廠的廠長是老同學,這些年羅東半死不活的,他找過我幾次想融資,我不敢接這燙手山芋,聽說最近居然有人要注資把他盤活。我知道你最近到處搞收購,猜想會不會是你,還真就是。」
「史總神機妙算。」
「劉顧問。」史天龍又與劉濤握握手,笑道:「眨眼就換東家了,給個小青年打工會不會不適應啊?」
「是有點不適應,可誰叫東家有錢呢。」
兩人大笑,史天龍做個請的手勢,邊走邊問沈葉:「你最近一系列的收購舉動是不是天霸的戰略?」
「與天霸無關,我是為我自己做名牌。」
「你是說你的資本圖控股集團?」
「是的。另外,多一些被控方我可方便給小算盤構建新的理財網絡,分散風險。」
「小葉,這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啊?如今金悅銀行都是你的了,你直接利用銀行的網絡不就行了?」
「親手做起來到底感覺不一樣,再說金悅門檻太高,我的目標還是做相對低端點的普惠型金融。」
「你有這樣的想法可真是橙星市的福氣,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的收購讓整個橙星的資本市場一路走高,很多企業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只是一個公司在收購,以為有多家財團進來了。」
「不敢。史總,我的事還希望你暫時保密,別說出去了。」
「放心。你現在可是巨石最大的股東,我豈敢得罪?」史天龍笑道。
劉濤在一邊打趣道:「史總,這次得沈少的相助能在歐洲上市,把你樂開花了吧?」
史天龍笑道:「後生可畏啊,天霸來的那幫分析師的確厲害,我當初本想去美國的,結果證明天霸的專家組眼光真是了不起,沈葉的手下果然能人輩出啊。」
沈葉謙虛道:「不是我的本事,是天霸的根基打得好。」
劉濤接口道:「總之這次巨石想不發財都難,史總成為第一個打進歐洲市場的中國網游領軍人物,成了民族英雄,史總,你只怕作夢都要笑醒吧?」
「我也是被逼著拋頭露面的。都以為我多風光,誰知小葉在後面悶聲發大財。」
>
沈葉道:「我哪敢逼您,主要是我這樣子實在上不了大場面,只好讓史總出頭了。」
「小葉,你再這麼謙虛就成了虛偽了,如今誰敢說你不像老闆我第一個同他急。」史天龍笑容可掬地道。
三人說話間到了廠長室門口,史天龍把門一推看到裡面幾個男人,其中一個中年人長得胖胖的,發頭油光發亮,正是本廠廠長周向強。史天龍對他道:「老同學,你的送財童子來了。」
「沈總。」周向強大步上前與他握手,「您可真是我們羅東的救世主啊。」
「周廠長言重了,我都還沒決定是否投資呢。」
「您會的。」周向強斬釘截鐵地道:「因為我們幾位廠領導已作出決定,只要您加價10%,整個羅東就是您的。」
「什麼?」不光沈葉吃驚,劉濤都嚇了一跳,「周廠長這可開不得玩笑,人家要說我們沈總侵吞國家資產的。」
「肯定不會。」周向強急道,「只要您點頭,蓋著政府紅印的件立馬雙手奉上。」
沈葉正半信半疑,身後的史天龍低聲道:「小葉,你就同意了吧,我拿性命擔保,這裡面沒有貓膩,至於詳情我們稍後再談。」
沈葉腦子一轉,對周向強道:「周廠長,成交!」
劉濤在一邊提醒,「沈總小心,世上豈有這麼便宜的買賣?」
沈葉回道:「我相信史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