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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化身為狼(虐渣渣!) 文 / 斗兒

    宋言謹的神色依舊有些恍惚,顧臨深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掌遮住了她有些出神的眼睛。慣有男性特徵的嗓音緩緩開口,明明都是磁性,卻聽出了幾分溫和的氣息:「好了,不要多想,即使有事,不是還有你老公?」

    宋言謹的眼前猛的一片黑暗,但聽到顧臨深的聲音卻是莫名的心安,忍不住笑出了聲:「難道顧大少能替我擋著?」

    顧臨深蓋住她眼眸的手沒有鬆開,朝後壓了壓,她整個人便仰躺在顧臨深的身上,鼻翼間纏繞的都是顧臨深身上熟悉而又好聞的氣息。

    「當然。」顧臨深回答的相當有自信。

    宋言謹撇了撇嘴,抬手纏上顧臨深遮住自己眼睛的手臂:「顧大少都不問我願不願意,這麼蠻橫替我遮擋,是不是有些不講理。」

    顧臨深薄唇微勾,鬆開遮住她的眼睛的手,扶上她的腰身護著,微微用力,兩人的位置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換成她在下,他在上。

    他兩隻強健的手臂壓在她的上方,身體距離她的身體還有一段距離,盡量不讓自己碰觸到她的腹部。抬起一隻大手撫著她額前的髮絲,笑意裡帶著幾分邪惡:「有些事,必須蠻橫不講理。」

    說著,顧臨深的薄唇已經貼上了她的紅唇,一通熱吻。

    宋言謹嘴角都是淺淺的笑意,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帶著主動的成分回應他的吻,白皙的手背更是不安分的在顧臨深的胸口蹭著。

    顧臨深哪裡能受得了平時在這方面羞於承受的宋言謹撩撥,大手抓住她的手,暫時離開她的紅唇,呼吸略微有些粗重,再欲吻上時,宋言謹的細長的手指壓制著他的薄唇,有些惋惜道:「忘記前幾天的事?還要再來一次嗎?」

    上次,他吻她,吻的不受控制,結果因為醫生的要求又不能碰她。她安然睡了一夜,他卻活活一整夜睡不著。這次,宋言謹又拿出醫生的話來壓他。可在壓他之前,她又如此主動引誘,這不是小報復是什麼?

    不過,這次顧臨深卻和上次不同。他吻了吻宋言謹的手,臉上都是得逞的笑意:「三個月後可以適當。」

    「唔……」

    宋言謹連剎那一下的時間都沒有,所有呼吸便被餓了許久的狼掠奪。這一刻,宋言謹後悔自己的主動也是來不及了。

    週五一早,楊振華已經登機去了美國。週五的前一天,宋言謹收到了高檔孕婦營養品。是楊振華特意讓人送來給宋言謹吃的。這些營養品宋言謹之前在雜誌上看到,價格都是驚人的高。

    週五早上,宋言謹看到那些營養品本想向楊振華表達一下感謝。卻沒有楊振華的聯繫方式,其實,即使她有,她也應該不會主動打出這個電話。

    想了想,她還是給宋敏打了電話。

    「喂,今天怎麼給媽打電話了?」宋敏接了宋言謹的電話,聲音不難聽出開心。

    宋言謹看著自己桌子上的營養品,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他……給我送了一些營養品,我沒有他的電話,想表達一下感謝。您幫我傳達吧。」

    「哦,他給你買了營養品?」宋敏微微一愣,她與宋言謹之間說到楊振華,還是有一些小小的尷尬:「他今天去了美國,兩天後回來,等他回來以後我就告訴他。」

    「他出差了嗎?」

    「嗯,早上剛走。」宋敏簡潔回答宋言謹,又說道:「等他回來,你自己告訴他吧,他應該會去找你。」

    宋言謹抿了抿嘴唇,喉嚨有些發乾,心不在焉問:「找我做什麼?」

    「言謹,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你們需要好好的談一談,不然怎麼親近?」宋敏怕宋言謹排斥,說的很是小心謹慎。

    沒想到宋言謹只是這麼反問了一句,隨後便答應了:「我會考慮看看。」

    掛了電話,宋言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是週五,明天可以好好休息兩天,宋言謹頓時覺得有些輕鬆。

    可就在下班前,老闆卻忽然通知宋言謹,明天公司的投資人有事要宣佈,需要宋言謹在場。

    聽到這個通知,宋言謹著實的吃驚了一下。公司的投資人不是楊振華嗎?他不是去美國了?還有誰有事宣佈,並且需要她在場的?

    次日一早,宋言謹起床後照舊穿著職業裝,下樓急急忙忙的吃早餐。

    顧默嫻和幾個老人約好早上去逛公園,不在家。早餐是顧臨深準備的一些簡單餐點。

    宋言謹吃的很急,吃完後,又匆匆喝了杯子裡的牛奶,推開座位說道:「我吃完了,先走一步。」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她不能遲到讓別人等著自己。

    「今天是週六,還要上班?」顧臨深見她一身職業裝就知道她還得去公司。

    宋言謹站在玄關處換著鞋,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顧臨深:「沒辦法,公司上面說今天投資人要來,有事宣佈,讓我必須去一趟。」

    「言責編現在是比我還忙。」顧臨深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也起了身。

    顧臨深從客廳的小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外套,灑脫套上,取了車鑰匙。

    「要送我過去哦?」看到顧臨深的動作,宋言謹緩緩展開笑意,明確,卻又故意帶著幾分試探性的問。

    顧臨深捏了捏她的鼻尖:「走吧。」

    週六也是沒事,讓她一個人出去,他又有些不放心,乾脆還是陪著她去。

    到了車庫,宋言謹繫上安全帶,朝顧臨深看了一眼:「許久不開車,都生疏了。」

    當初學車,說是為了獨立一點。但學會後,她非但沒有獨立一些,反而更加依賴顧臨深。

    「有人給你當免費司機不好?」顧臨深發動車子,沖宋言謹挑了一下眉頭。

    「當然好,可總不能讓某人當免費司機一輩子吧?」

    車子穩穩的出了盛墅,顧臨深認真的開著車,側臉勾著笑意:「言責編考慮給點福利,那便不是免費。」

    「每個月開工資嗎?」宋言謹故意錯會他的意思,開著玩笑,認真想了想:「開多少合適?三千一個月?還是四千一個月?」

    「金錢工資不要也罷,可以考慮換成別的。」顧臨深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宋言謹撇了撇嘴,不接顧臨深的話。

    車子到了nj後,宋言謹下車,關上車門,站在車窗處對顧臨深說道:「顧大少還是先回去吧,今天應該需要在這裡呆一點時間,等到我結束了打電話給你。」

    「也好。」顧臨深垂首答應。

    宋言謹衝他揮了揮手,快步走進了辦公室。顧臨深發動車子剛準備離開,楊若琳帶著三三兩兩的男人從nj一面走了過來。楊若琳低著頭和旁邊高大的男人說著什麼,隨後很快,幾個人便從側門進了nj。

    楊若琳來了nj,想要讓覺得不是針對宋言謹怕都是難的。

    顧臨深沒有猶豫,停了車,逕直下車。

    nj的會議室裡的人並不多,只是平時公司的幾個小高管。宋言謹跟隨著這群人在裡面坐了一會兒,會議室門便被推開了,高跟鞋聲混著皮鞋聲在會議室響起。

    這種架勢進來的,除了楊若琳,還能有誰?

    不得不承認,像楊若琳這樣的女人,十分適合職業裝。一身淺藍色的修身款職業裝襯托她的身材越發高挑,過高的高跟鞋更是增加了她的氣場。她今天化了一些淡妝,但口紅卻擦的極重,紫紅色的嘴唇給人幾分凌厲感。平時喜歡散下來的大波浪此刻也盤了起來,一絲不苟。

    她進會議室沒有給眾人一絲絲反應的機會,對自己身後的幾個男人直接說道:「都坐吧。」

    那幾個男人也沒有客氣,找了位置,放下自己手裡的公事包便坐了下來。

    「楊小姐,你今天找我們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nj的陳總是前一天接到楊若琳電話的,這會兒自然明白楊若琳的身份。

    今天是週末,想必楊若琳找大家過來,應該是有重要的事宣佈。

    楊若琳淡淡扯著嘴角,雙手抱臂:「我來是有事要宣佈,這件事關於nj以後的發展,我想,你們這群人應該聽一下。」

    楊若琳的嗓音裡是帶著譏諷的嚴肅,說的煞有其事,不由得讓在座的眾位面面相覷。

    「陳律師,把東西拿出來。」楊若琳側身對身旁的陳律師吩咐了一聲。

    陳律師頷首,很快便將東西丟在了桌子上。

    「這些,是我爺爺當初所立的遺囑。按照遺囑上的內容,現在,nj是我的。」楊若琳閒適的轉動著身下的椅子,勢在必得的臉上帶著笑意宣稱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第一把火,今天就要點著了,不能讓人白白小看。」

    楊若琳眼睛有意無意的朝著宋言謹傾斜,她口中所說不能讓人白白小看的人究竟是誰,很明確!

    宋言謹從見楊若琳進會議室以後就知道楊若琳今天是來者不善,但她忽然莫名其妙冒出的一通話,的確令人有些吃驚。

    陳總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楊小姐,我們nj的員工向來都很盡責,怕是沒有第一把火讓你燒。」

    這話說的有些半譏諷,讓楊若琳的目光猛的朝陳總瞥了過來:「這事,怕不是你們說的算吧?」

    「那楊小姐的意思是?」

    「她!」楊若琳的指尖忽然輕飄飄的指向了宋言謹,眼神越發狠意十足:「必須得走人!」

    楊若琳已經明白了,她是暫時得不到顧臨深的。所以在這之前,她不怕得罪顧臨深,而是想盡辦法保護自己應有的一切,至於顧臨深,她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陳總微微詫異,面露難色。

    當初公司會收宋言謹,可完全都是楊振華的意思。楊振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怎麼也不好博楊振華的意思。而且,宋言謹來nj這段時間,工作的確做的很出色,無論從那個方面,他們都沒有理由開掉宋言謹。

    「這……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陳總看了看宋言謹,又看了看楊若琳說道。

    楊若琳哼笑了一聲:「你不用覺得為難,因為你也要走!所有幫著她,護著她的人,都得走!」

    話說到最後,楊若琳的聲音裡冷意足的讓人覺得恐怖。她在警告這些人,誰要是幫宋言謹說話,誰就得丟掉工作!

    此刻,最應該緊張的是宋言謹,可宋言謹臉上沒有一絲絲的異樣,極平淡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一會兒,她才出聲:「既然楊小姐要接手nj,那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楊若琳要接手nj,不用楊若琳自己說,宋言謹也不會主動留下來。

    宋言謹站起了身,楊若琳也跟著站起了身,眼睛瞥著宋言謹:「現在這麼自覺了?之前,你可不是像這樣的。宋言謹,你的面具戴的夠深啊,到現在還摘不下來,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心裡究竟藏了多少壞水?」

    「你想多了,真正藏有壞水的人,從來不是我。」宋言謹側臉,與她直視,沒有害怕的意思。

    楊若琳笑意微斂:「別裝的自己有多乾淨,你和你姑姑還不是都一樣?想盡辦法攀附我父親,不就是為了拿到楊家的一切?不過很可惜啊,你們被拆穿了!」

    「楊若琳,你信不信,也許到最後,楊家的一花一草都不是你的。」宋言謹看著楊若琳此刻的模樣,還是提醒了她一句。

    但這句話聽在楊若琳的耳朵裡,卻像極了挑釁,她咬牙。已經拿到了東西,不想再和宋言謹廢話,指了指門:「你現在可以滾了!」

    宋言謹站著沒有走,靜靜的看著楊若琳,嘴角緩緩一動。

    「你笑什麼!」楊若琳極敏感,見到宋言謹臉色有絲絲變化,立即抓住了宋言謹手臂,惡狠狠問出聲。

    楊若琳的力道極狠,抓的宋言謹手腕出了幾道紅痕。宋言謹微蹙眉:「鬆手!」

    「你沒資格命令我!」楊若琳咬牙切齒,臉色迸紅。

    她本就是刻意找茬,宋言謹的每一個舉動,她都以把當成錯誤來報復,她現在所做的便是如此。

    宋言謹欲抽出手腕,楊若琳卻將宋言謹朝著桌椅的方向猛的一甩。

    宋言謹心頭一顫,下意識穩住腳步,不讓自己的腹部朝著桌角撞去。可楊若琳這麼一下太大力,她又毫無防備,猛的朝著桌角傾斜過去,還好,就在她要撞到桌子時,一具溫暖的胸膛及時的擋在了她的前面。她只是鼻尖猛的撞到了那人的胸口。

    「沒事吧?」顧臨深扶住宋言謹,眉頭重重的蹙,眼睛裡滿是擔心的看著宋言謹。

    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顧臨深,宋言謹莫名的安心,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事。」

    還好他及時出現了,不然剛剛她就直接撞到會議桌上。想到驚險的那一幕,宋言謹的手情不自禁的安撫著自己的腹部。

    顧臨深的手壓在宋言謹的肩頭,一雙藏著寒意的冷眸卻朝著楊若琳看過來:「楊若琳,這次,可不要怪我!」

    「你……」楊若琳怔怔的看著顧臨深,有些後怕的朝後退了兩步。也不再想在顧臨深面前偽裝什麼,嚥了咽喉嚨,了然說道:「我只是來拿屬於我的東西,是她擋了我的路,難道還不允許我把她踢開?」

    「你要踢開誰?」

    會議室的門猛被推開,楊振華鐵青著臉色走了進來,咬緊牙齒看著楊若琳。

    楊若琳有些被驚住:「爸?!」

    楊振華現在應該在美國,他應該明天才回來,怎麼會今天突然回來了?

    「您……您,怎麼回來了?」楊若琳緩了緩臉色,盡量不顯露自己的猙獰詢問。

    「我要是不回來,你是不是能翻天!」楊振華讓楊若琳氣的不輕,語氣裡都是怒火。

    楊振華對自己發怒,楊若琳反而坦然了,想到爺爺的遺囑,她更是理所當然:「我沒有做什麼,我只是按照爺爺的遺囑辦事。」

    「你爺爺的遺囑?你還記得你爺爺所說的話?!」

    「我當然記得。」楊若琳的胸口起伏了幾下,避開楊振華的眼睛:「爺爺的遺囑上寫的清清楚楚,只要楊家有第三方面產業,我便享有絕對的繼承權,滿25歲後,更是享有楊家所有產業的百分之五十決定權。我現在只是在遵循爺爺的話罷了。」

    「遵循爺爺的話?我還沒死呢!你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楊振華聽著楊若琳振振有詞,氣的臉色漲紅,似乎血管都要爆裂開來。

    楊若琳猛然轉過身,盯著楊振華的眼睛,第一次用生冷的語氣和楊振華說話:「那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女兒嗎?就連你結婚的事都瞞著我!」

    楊振華微微一愣,臉上漲紅緩緩消散了一些。但眉頭卻皺的越發深了。

    「當初你把我領養回來的時候,你說過,除了你自己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女兒外,我便是你最親近的人,你會給我世上最好的一切。可是現在呢!你有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付的責任!因為一個女人,你要拋棄自己的女兒,去對另一個毫無相干的人好。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楊若琳已經覺得自己勢在必得,平時不敢說的話,這會兒全部都說了出來。

    楊若琳的心裡並不好受,眼眶更是通紅的厲害,她指著宋言謹對楊振華說道:「她,是宋之欣的侄女,你給她開了公司。我呢,我是你的女兒啊,你給過我什麼?是你說,只要你沒有孩子,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從小呆在你身邊,我活的小心翼翼,害怕自己出錯,害怕有一點點讓你不滿意,害怕破壞在你心裡完美女兒的形象。我活的比任何人都累,就連當初……就連當初,我明明是喜歡臨深的,可因為他眼睛看不見,我怕你會因為他的不健全而嫌棄我,我狠下心放棄了他。我把我最珍惜的一切都貼進去了,你說好給我的東西,為什麼現在想要給別人?」

    說到底,她最想要的,還是冰冷的錢,從來不是溫熱的愛情,或者暖心的親情。

    楊若琳顫抖的紅唇說出自己的想法,眼淚早已控制不住,在一聲聲控訴中滑落出來。

    楊振華從來不知道楊若琳的心是這般複雜,楊振華皺著眉頭:「若琳……」

    「你不要說話。」楊若琳艱澀的吞嚥著自己的喉嚨,抬手阻止了楊振華的話:「我知道,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在你心裡一文不值。可在我心裡,我卻是無價的,我必須替自己爭取我想要的東西!」

    楊若琳徹底暴露出了本性,她為金錢所迷。為了錢,甚至可以放棄許多本真的東西。但楊振華卻如何也不能讓她再如此下去。

    「你想要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你的,你理所應當認為是自己的東西,也不是你的。包括,你爺爺所留的遺囑,依舊不是你的。」楊振華看著激動的楊若琳,反而冷靜下來,句句清晰的告訴她這些。

    楊若琳不明白楊振華所說的是什麼意思,搖頭拒絕相信他的話:「爺爺的遺囑,你沒辦法更改。屬於我的,你給不了別人。」

    「你爺爺的遺囑,你確定是給你的?不是給他親生孫女嗎?」楊振華的目光裡對楊若琳透著冷意,但心裡卻對她帶著幾分惋惜和心疼。

    他本認為自己這個父親對宋言謹是不合格的,但是對楊若琳總歸是合格的。可現在看來,他對楊若琳也沒有做到合格兩個字。

    「那個孩子,不是不在了嗎?那我便是他的孫女。」楊若琳攥緊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與楊振華直視。

    楊振華沉默的看著楊若琳,正猶豫著要不要說透這件事。最終,楊振華還是將目光看向了宋言謹,開口道:「她是我的女兒。」

    楊若琳的眼睛順著楊振華看去,看著宋言謹,整個人一怔,顯然不信:「怎麼可能?」

    宋言謹怎麼可能是楊振華的女兒?宋言謹年齡可是和自己相仿。楊振華的女兒,要比她小上幾歲,這一點,她是知道的。何況,宋言謹只是宋敏的侄女!

    從那天楊若琳讓楊振華去美國處理事情的時候,楊振華就隱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到了美國當天,他便知道這邊的律師全部撤回了國的消息。他雖然平時看著和善,但是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這點洞察能力還是有的,很快就弄明白楊若琳要做什麼,匆匆回國。更是從醫院取走了早有準備的親子鑒定書。

    楊若琳不信,這親子鑒定派上了用場。楊振華將它遞至了楊若琳面前:「看看這個。」

    楊若琳怔怔的看著楊振華,心口的那口氣還沒有順暢,因為緊張,手面上的血液湧動的厲害,白皙的手背有些紅漲接過那親子鑒定。

    當她的眼睛移動到上面,清清楚楚看清楚結果後,楊若琳眼睛那份精明猛的一呆滯,手上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被抽離了,她猛的一鬆手,那親子鑒定書便落了地。

    她算準了一切,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一點。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是可以造假,漂亮都可以是假的,何況年齡和身份?

    怎麼會這樣?老天為什麼就這麼不幫她?為什麼要這麼偏愛她痛恨的人!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楊若琳垂著臉,忽然痛哭出聲,劇烈搖頭否認。

    她終於要得到的一切,難道就要讓她這麼拱手送給別人嗎?

    她剛剛把話說的那麼絕,現在事情出現了轉機,讓她怎麼把所有的事圓回來?

    「爸,我……」楊若琳看向楊振華,想開口道歉,可話卻說不出來。

    此刻,她的道歉不要說楊振華覺得假,就連楊若琳自己都覺得假。

    楊振華緩緩閉了眼,沉沉出了一口氣:「你好好想一想,這次,你自己究竟有沒有做錯。」

    楊若琳咬著嘴唇,眼淚砸在自己的手背上,喃喃出聲:「我知道錯了,爸,我做錯了,我真的做錯了,你原諒我。」

    這是楊振華給楊若琳台階下,楊若琳自然很快的接口道歉。

    她即使不是楊振華的親生女兒,可也養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要是沒有楊若琳,楊振華一個人也是孤單寂寞,她在女兒那個位置上呆太久,楊振華在心裡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眼看著楊振華要鬆了口。顧臨深本不想參與楊振華的家事,但是牽扯到宋言謹,他就不能袖手旁觀。讓宋言謹受了委屈,他更做不到毫無反擊。

    「做錯事,不是道歉就可以,得有行動。」在會議室裡安靜異常時,顧臨深透著寒氣的聲音陡然響起,眾人看向他。他的手從未從宋言謹的肩頭離開過一下,冰冷的眼睛直逼楊若琳:「要不然,對不起三個字只是廢話,沒有一點作用,楊小姐,你說是不是?」

    楊若琳從未看到過顧臨深如此寒冰的模樣,整個身體所有部位都被凍僵住了,就連掛在臉頰上的眼淚都是一怔。這一次,顧臨深是真的不留一點點情面了。

    這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是楊若琳以為自己今天一定能接手一切,特意聯繫了商業媒體記者中午過來nj接受專訪,為的就是讓一切名正言順,記者來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要讓他們看到這些,她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混?

    「爸……」楊若琳求助似的看向楊振華。

    楊振華見宋言謹安然無恙,又見楊若琳一臉的哀求,張了張嘴,沖顧臨深開口:「顧總,若琳……剛剛只是無……」

    「楊總!」顧臨深看向楊振華,打斷他說話,不忘提醒他:「別忘了,除了楊若琳,你還有一個女兒。」

    宋言謹垂著頭,安靜的站在顧臨深的身側,一直沒有說話。但她不得不承認,在楊振華維護著楊若琳的時候,她的心臟的確抽痛了一下。她沒有和楊振華親暱到父女的地步,可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他的偏護,還是令她難受了。

    楊振華粗糙的臉色微紅,看著宋言謹低垂的臉頰越發愧疚了。在兩個女兒中間為難著,最終還是選擇一個折中的辦法,轉身對楊若琳說道:「若琳,今天的事的確是你不對,你先給言謹道個歉。」

    顧臨深莫名勾了嘴角,笑意自然,卻讓人輕易感受到寒意:「剛剛我的話,看來楊總是沒聽見,我再說一次。」

    說著,顧臨深看向楊振華,絲毫不顧及他的臉色:「對不起三個字,對一而再再而三犯錯的人來說,只是廢話!」

    顧臨深只顧著心疼他的宋言謹,全然不顧及自己面對的男人是自己的長輩。在他的心裡,所有一切,都沒有宋言謹來的重要。

    「臨深……」宋言謹嚥了咽喉嚨,抬頭看著顧臨深欲言又止。

    顧臨深修長的手指安撫似的在她的長髮上磨蹭了兩下,輕聲道:「不要說話。」

    「難道,你連給我一個面子都不肯嗎?」楊振華沒有下不了台,他忽然想知道,顧臨深究竟對自己的女兒維護到何種地步。

    nj的會議室不是豐臨,但在在場的眾人裡,沒有一個能在氣場上和顧臨深比擬的。渾然天成的貴胄氣息,一半溫暖,一半冰冷,溫暖只示給他身側的女人,冰冷卻是給傷害他女人的敵人。這種獨有的氣場,迷得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顧臨深的眼睛在楊振華身上遊走,隨後落到了楊若琳身上:「您是長輩,面子自然得給。可以讓楊若琳道歉,但是道歉方式,必須用楊小姐要求別人道歉的方式。」

    「若琳要求別人道歉的方式?」楊振華微微蹙眉,這麼一個說法,他倒是不知道。

    顧臨深淡淡一笑,看著楊若琳:「我聽說,在哥倫比亞時,得罪楊小姐的人,必須自扇耳光道歉,有時候甚至需要下跪,應該有這回事吧?」

    顧臨深從未親眼看到過楊若琳這樣要求別人,只是聽說過。之前未放在心上過,不過從現在楊若琳種種為人表現中不難看出,這種強人所難,楊若琳的確能做的出來。用她自己定下的規矩要求她道歉,她以後應該會記憶深刻!

    「讓楊小姐用這種方式道歉,應該不是困難的事。」顧臨深的聲音玩味至極,像是在說一件平常的事。但卻透著說不出來肯定。

    楊振華為難的看了楊若琳一眼:「這……」

    楊若琳不是一個愚笨的人,她知道,她今天要是不道歉,那麼這件事便會沒完沒了下去。何況,楊振華還沒有告訴她,楊振華打算怎麼處置自己,如果現在她不表現的有誠心一點,那麼,她還能不能留在楊家都是一回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不小忍一下,她以後日子只會更難熬。

    還未等楊振華發話,楊若琳有些歉意的走出了兩步,看著顧臨深道:「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還有,我剛剛也不該推宋……我不該推言謹,如果我道歉能讓她原諒我的話,我願意道歉。」

    她說著,聲調漸小。如此屈辱的事,一向高高在上的楊若琳又怎麼能一下子做出來?

    猶豫的片刻裡,記者已經湧進了nj,圍在會議室玻璃外。眾人見到了顧臨深,一喜,忙拿出照相機拍照。

    現在,不等於只是一個會議室人看著自己,還有外面一個個瘋狂拍照的記者。

    楊若琳咬著自己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氣,眼淚都要重新掉出來,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對不起……」

    「我錯了……」楊若琳閉著眼,抬起另一隻手又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第三聲落在她的臉頰上,她死死咬著嘴巴:「請你原諒我……」

    打完三巴掌,她狠狠吞嚥著自己的喉嚨,恥辱感從胸口處升騰了起來。

    她怕顯得自己沒有誠意,這三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極狠,每一巴掌都足夠讓她的臉頰紅腫起來。三巴掌下來,她艷紅的口紅已經和從嘴角滲出的血絲混為一體,妝容盡毀。三下幅度太大,盤好的長髮也塌陷了一些下來,半搭在肩頭,整個人看上去像是經歷的搶劫,很是狼狽。

    『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這三句話,楊若琳是終身也不會忘了。

    在學校時,誰得罪她,三個自己贈與自己的巴掌必須配上這三句道歉。她享受別人自我羞辱給她帶來的解氣快感,今天原封不動的放到她身上實驗了,她才深刻的意識到,這是多麼侮辱人格的一件事。

    玻璃外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她打了自己三耳光。所有人有些僵硬的拍著照,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她。

    楊若琳的手心都因為用力過猛紅漲著,她緊緊收進發麻的掌心,半揚著一張紅腫的臉,胸口那口氣憋的她快要暈過去了。

    她緩緩看向顧臨深,顫抖著可怕的紅唇詢問:「需……需要……下跪道歉嗎?」

    宋言謹見不得這樣的場景,即使眼前的人曾經再怎麼對不起她,她也見不得對不起她的人狼狽至此。性格使然,她想強大,卻改變不了自己。但是顧臨深卻完全不一樣,在她的眼裡,顧臨深是溫暖的,卻也有冷硬的一面。那一面,宋言謹遠遠無法掌控。

    顧臨深臉色的神色和之前一模一樣,一分觸動都不曾有:「這次,楊小姐的記憶應該不會像上兩次那麼差。」

    他說過,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只給楊若琳三次機會,她現在已經用完第三次。楊若琳心裡的怨氣自然不會閒散這麼快,但最起碼能記住今天的恥辱長點記性。顧臨深很清楚,如果只要『對不起』三個字,那麼,楊若琳便會永無止境的找宋言謹的茬。

    那個人,他不管是誰。只要是傷害宋言謹,他都可以狠下心來。

    「臨深,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回去吧。」宋言謹拉了拉顧臨深的衣角臉色有些不正常。

    顧臨深牽著宋言謹,不顧及在場眾位的低氣壓,說道:「回家。」

    宋言謹跟著顧臨深的腳步,出了會議室。

    出了那麼壓抑的氛圍,宋言謹的心口才略微好受一些。

    「不適應?」顧臨深知道她看不慣這些,但卻又不得不讓她看。

    宋言謹很坦誠:「嗯,有點。」

    「好了,回家吧。」顧臨深淡淡扯了扯嘴角,替她打開了車門,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留。

    宋言謹有些不適應,可對顧臨深來說,怕是遠遠不夠。他只是讓楊若琳難堪,並沒有讓她失去任何實質性的失去。這或許已經是他給楊振華最大的一個面子。

    而此刻,會議室的一切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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