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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秘密! 文 / 斗兒

    宋言謹這下對自己的兒子真的無語了,敢情,他真的除了爸爸,其他什麼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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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源吃完水果泥,小嘴巴周圍暈開來一圈污漬,徹底成了小花貓。宋言謹撇著嘴,不開心至極,將碗拿下去,看了一眼顧臨深說道:「不是一直叫爸爸嗎,那爸爸抱好了。」

    顧臨深看著宋言謹吃醋的小模樣,笑意更加深了,大手抱起阿源。從一旁濕巾盒裡抽出濕巾擦了擦阿源的嘴角。

    現在是真的沒有宋言謹什麼事了,宋言謹端著小碗下了樓。

    阿源乖乖的呆在顧臨深的懷裡任由他擦著嘴角,一雙大眼睛盯著顧臨深。乖乖的模樣沒有維持很久,很快兩隻小手便放在顧臨深的眼睛上,小臉上寫滿認真,朝著顧臨深湊了湊。緊緊盯著,他在顧臨深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越靠近越清晰,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靠在一起,阿源不停的在顧臨深的眼睛裡找。

    「坐下。」顧臨深拿下阿源的手,嗓音裡帶著對孩子的柔和,將他放到床上。拿了玩具給他。

    阿源盯著顧臨深,不需要人輕哄,自己想要起來,扔掉手中的玩具,朝著顧臨深張了張自己的手臂,希望顧臨深能抱自己起來。

    顧臨深坐在床邊看著阿源,還未開口。著急要起來的阿源,找不到詞了,喊了一句:「趴趴。」

    「小東西。」看著這個小機靈鬼,顧臨深怎麼也放不下嘴角的笑意。

    抱起了他,看到窗口,站到窗口看外面的夜景。在顧臨深懷裡的阿源,一隻手搭在顧臨深的肩頭,一隻手扒在窗口上,認真的看著。

    宋言謹從樓下上樓後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她擦淨了自己的手:「不是喜歡爸爸嗎,爸爸怎麼不哄著睡?」

    聽到宋言謹的聲音,顧臨深抱著阿源轉過身,握著阿源的手朝宋言謹揮了揮:「怎麼辦?媽咪的醋味到現在還沒消散。」

    阿源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看了看宋言謹,又轉過眼睛看了看顧臨深。隨後,一雙大眼睛跟著顧臨深看著宋言謹。

    顧臨深的臉和阿源的臉一湊到一起,便讓人抗拒不了,即使是天天陪伴著這兩個男人的宋言謹也抗拒不得。她笑意漸漸染上臉:「吃了那麼多醋,哪裡能那麼容易散掉?」

    宋言謹說著,一雙眼睛從這這對父子身上挪不開。

    「那言責編想怎麼辦?」顧臨深垂首看著阿源,嗓音裡帶著幾分不受控制的輕笑。

    宋言謹走了過來,靠近兩父子,坐到了床邊,細長的手指摸著自己的下巴,好像在認真思考一般。

    「這個月and有一個剪綵活動,要是顧大少能答應去的話,說不定醋味就散了。」宋言謹垂下兩隻手按在床邊,一雙目光無比認真的看著顧臨深。

    顧臨深幾乎沒有猶豫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只要是對宋言謹工作上有幫助的事,只要她說,他便會幫助她。根本不需要當做要求來提。

    顧臨深答應了,宋言謹臉上平添了幾分笑意,朝著阿源拍了拍手:「媽咪抱一抱。」

    作為母親,怎麼也不會對自己的孩子生太久的氣。

    顧臨深將阿源交到宋言謹的手裡,解開紐扣,說道:「我去洗澡。」

    宋言謹點了點頭,抱著阿源逗弄著。阿源晚上沒有多大的玩興,哄了哄便睡著了。

    今晚,所有一切都回歸了平靜。

    楊若琳離開and後,一連幾個月都沒有在宋言謹的生活中出現過。

    許音恬和方顏辛在豐市呆了三個月,忙完了所有事便趕著回去,他們走的那天,是顧臨深和宋言謹親自去送的。

    努努和力力不懂大人的分別,站在父母身旁依舊很開心。完全顧不上其他的。許音恬有幾句悄悄話想和宋言謹說,兩人朝前走了幾步,和那兩個男人拉開距離。

    許音恬看著機場來來往往的人,心裡多了幾絲惆悵,抬手握住了宋言謹的手,整張臉上都寫著認真之色:「你要好好保重。」

    宋言謹淡淡一笑,回握住許音恬的手:「說的這麼嚴肅做什麼?又不是不見了?」

    「嗯。」許音恬認真的臉上露出笑意,點頭贊同宋言謹的說話,不忘解釋:「以後我們肯定還會再見面,我們的工作都太忙了,下一次見面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還是把該說的都說了。」

    機場大廳裡傳來提醒登機的消息,不是許音恬那班飛機,但卻給了所有大廳裡的人一種時間緊迫的感覺。周圍的腳步聲越來越重,許多人朝著裡側趕著。

    宋言謹看著許音恬詢問:「顏辛的身體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許音恬搖了搖頭:「他很好。」

    宋言謹有些不太明白許音恬話裡的意思,眉頭微皺,剛欲深問一句,許音恬卻主動開口了:「放心,我和他都很好。」

    「好。」宋言謹頷首,算是對她的回答。

    許音恬垂首,鬆開宋言謹的手,忽然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錦盒遞給宋言謹:「這是給阿源的,上次想要給,忘記了,昨天收拾行李時候剛想起來。

    「好,我替阿源收下。」宋言謹明白許音恬的脾氣,也就沒有和許音恬客氣。

    這大廳提醒登記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真的輪到了許音恬的航班。

    方顏辛的眼睛帶著提醒的成分朝著許音恬看了過來,許音恬重重的握了握宋言謹的手,展開手臂:「可以抱一個嗎?」

    宋言謹淡笑,沒有回答,但已經展開手臂抱住了許音恬。

    單純的一個朋友擁抱,許音恬靠在宋言謹的耳側祝福:「你和顧臨深一定要狠狠的幸福下去。」

    「你也是。」宋言謹心口微動,互相說到祝福時,她才猛然升起那種分別的不捨。

    宋言謹鬆開許音恬,看著她朝著方顏辛走過去。顧臨深和方顏辛握了一下手,隨後方顏辛攬過許音恬的肩頭,帶著兩個孩子朝著裡面走去。

    許音恬回了好幾次頭,直到完全看不見才停止回頭去看。

    宋言謹抬起手一直衝著許音恬揮著,顧臨深看著不捨至極的模樣,伸出大手牽住她的手:「以後有時間,我們可以去看他們。」

    宋言謹抬頭看著無比認真的顧臨深,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顧臨深開著車,載著宋言謹回到盛墅外,車子還沒有進盛墅,路過安保室時,裡面的安保人員看到顧臨深忙揮了揮手。

    顧臨深停了車,等著保安走過來。

    「顧先生,有人來找你,你認識嗎?」保安說著,朝著顧臨深指了指站在安保室門口的人。

    顧臨深朝那個地方看過去一眼,淡淡回答:「不認識。」

    隨後,發動車子直接開了進去。保安沖顧臨深揮了揮手,直接走了回來,沒好氣的看著站在安保室門前的男人:「你走吧,顧先生說不認識你。」

    那個打聽的男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你說把問一問,你都沒問,怎麼知道不認識?」

    「呵,剛剛坐在車裡的不就是顧先生?」那保安冷笑了一聲,完全將眼前的男人歸類為攀高枝的男人,出口道:「就這樣你還說認識?要是認識,顧先生的車子過去,你能不知道?」

    「你怎麼不告訴我那是顧臨深!」聽到顧臨深剛剛從自己的面前路過了,男人情緒上有些激動,就差跺腳了:「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大事!」

    保安冷呲了一聲,沒有再搭理這個男人。

    此刻,顧臨深的車子停到了車庫。宋言謹下車時,不自覺的朝著後面看了看,對顧臨深說道:「剛剛那個要不然見一面,他可能有急事。」

    顧臨深關上了車門,沖宋言謹淡笑:「沒事,如果真有事,會從公司那邊預約。」

    這個世上,找他的人太多,他總不能每一個帶有目的的人都見。

    今天的盛墅格外安靜,就連進了客廳後,也未聽到阿源和貓貓的嬉鬧聲。阿源和貓貓今天都不在客廳裡,只有顧默嫻坐在客廳裡怔怔發呆。

    宋言謹走了進去,還未發現顧默嫻的異樣,一邊換鞋一邊詢問:「媽,阿源和貓貓呢?」

    顧默嫻並沒有聽到宋言謹的聲音,坐在沙發上,動都不曾動一下。僵直的有些可怕,她的臉上寫滿了外人看不透的故事。

    「媽?」顧默嫻沒有搭理宋言謹,宋言謹又走近了兩句詢問。

    顧默嫻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想的很出神。直到宋言謹的手落到她的肩頭輕拍了她幾下,她才陡然驚醒,忙將眼睛看向宋言謹,扯出幾分笑意:「這麼快回來啦。」

    宋言謹點了點頭,有些擔心的坐到了顧默嫻的身邊:「您怎麼了?」

    顧默嫻不自覺抬首看了一眼顧臨深,隨後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事。」

    顧臨深放下車鑰匙,這才有空看顧默嫻,詢問著:「阿源和貓貓去哪兒了?」

    「哦,阿源在我臥室裡睡覺,貓貓讓張媽牽出去遛一遛。」顧默嫻怕讓顧臨深看出自己的情緒,問題回答的很快。

    「您吃過飯了嗎?」顧臨深替自己接了一杯水,不忘關係顧默嫻。

    「吃過了。」顧默嫻應著他的問題。

    說著,顧默嫻又不自覺看著顧臨深,猶猶豫豫,想要說話,卻沒有張嘴。最後,一隻手再褲子上蹭動了幾下,開口道:「我去臥室看看阿源。」

    「我陪您去。」宋言謹快速起身,跟著顧默嫻一起進了她的臥室。

    顧默嫻進了臥室後,讓宋言謹坐,卻又沒有和宋言謹說話,眼睛一直看著床上睡的正熟的阿源。

    宋言謹在顧默嫻的臥室安靜了片刻,察覺到顧默嫻有心事,坐在顧默嫻的對面,關心詢問:「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沒有。」顧默嫻低了低頭,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僵硬。

    想到顧默嫻剛剛在客廳裡的態度,宋言謹猜到顧默嫻的心事和顧臨深有關。

    「如果您有什麼事不放心和臨深說,可以告訴我。」宋言謹還從未見過顧默嫻如此欲言又止過,怕她憋著,開口說道。

    有了宋言謹這一句話,顧默嫻似乎有些猶豫,她的嘴唇微動,終於還是告訴了宋言謹:「臨深的父親……恐怕要不行了……」

    「……」宋言謹臉上本擔心的神色,因顧默嫻的話忽然化為錯愕和震驚:「您……您說什麼?」

    顧臨深父親,從未在這個家被提及過。宋言謹還以為顧臨深的父親早就去世了,最起碼,她從未聽顧臨深和顧默嫻說起過。

    「他要不行了……」顧默嫻的指尖微動,帶著幾分蒼老的眼睛微顫著重複:「他要不行了……」

    顧默嫻說著,猛的抬手抓住宋言謹的手,有些神經質的叮囑出聲:「這件事,你不要告訴臨深,不要告訴他。」

    「媽……」宋言謹的眉心起了一層褶皺,這樣的事,怎麼能不告訴顧臨深!

    顧默嫻看著宋言謹,無法解釋,她只能說道:「有些事太複雜,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他連我都不認識,即使告訴臨深又能如何?」

    顧默嫻一句他連我都不認識,說的宋言謹臉上的神色更加震驚了。這……顧默嫻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宋言謹也許是因為自己有相同的經歷,有些難過的激動。她明白,被自己最近的親人騙是什麼感覺。當她知道她還有父親時,她心裡第一反應不是關於楊振華,而是關於宋敏。有那麼一刻,她真的很討厭宋敏什麼事都瞞著她。她嘗到過的感覺,不想讓顧臨深再來一次。

    「媽,你不能這樣,你不能什麼都瞞著臨深,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究竟姓什麼。」宋言謹眉頭皺的死死的,少有對顧默嫻說話這麼直接。

    「不是的,臨深姓的就是他的姓,他父親也姓顧,你知道他……」顧默嫻只顧著張嘴辯解,意識到自己要說什麼後立即住了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她緩了緩自己的臉色,告知宋言謹:「他父親不認識我,也不認識臨深。他要是知道臨深的存在,對他是一種打擾,尤其現在這種情況……」

    「言謹,就當是媽求你了,不要告訴臨深。臨深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就讓這件事繼續是秘密,好不好?」顧默嫻的眼睛裡帶著深深的哀求,抓著宋言謹的手臂,希望她能答應自己的要求。

    宋言謹認真的顧默嫻,深吸了一口氣:「我答應您。」

    「謝謝。」顧默嫻嘴唇上下跳動著,明明這件事讓她難受異常,卻要活活忍住。

    宋言謹搖了搖頭,她握住顧默嫻的手:「媽,我是希望您能親口告訴臨深這件事。」

    顧默嫻沒有接話,有些事,一旦說出來便再也不是秘密。但放在心裡這麼多年,她實在太難受了,第一次說出來,卻又不能全部告訴給對方。顧默嫻有些六神無主,否則她不會告訴宋言謹。

    顧默嫻內心的東西,除了她自己,沒有一個人知道,就連已故的父親也是不知道,早已是秘密的事,卻忽然對宋言謹坦誠了一小半。怕是這麼多年,她實在忍不住了。

    宋言謹抱著熟睡的阿源從臥室裡出來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坐在床邊失魂落魄的顧默嫻。宋言謹眼皮微沉,心口忍不住歎了口氣,關上門。

    聽到宋言謹出來的動靜,顧臨深將目光投了過去,只有她抱著阿源出來,問了一句:「媽呢?」

    「媽身體有些不舒服,在休息。」宋言謹抱著阿源上樓,躲開顧臨深的眼睛。

    顧臨深放下手裡的雜誌,雙手插在口袋裡,很是瀟灑的走至宋言謹身邊,伸出手:「我抱吧。」

    「沒事,不過是幾級樓梯。」宋言謹沒有讓顧臨深接手,抱著阿源回了臥室。

    宋言謹將阿源放到床上,顧臨深坐在身後的位置上看著她們。

    宋言謹從顧默嫻房間裡出來後,嘴角一直不見笑容,她抬手撫了撫阿源的頭髮,彎腰吻了吻阿源的髮絲。

    顧臨深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大手在宋言謹的肩頭輕蹭了幾下,笑問:「媽剛剛和你說什麼了?這麼低落?」

    宋言謹呡了呡紅唇,盡量拋開自己所聽到的所有事,握住顧臨深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說道:「媽給我講了一個朋友的故事,有些傷感。」

    「什麼故事?」顧臨深挑了眉頭,沒想到這婆媳倆還能到一塊分享彼此朋友的故事。

    宋言謹搖了搖頭,她講不了,她怕她講了,中途便露餡了。她說:「太難了,我複述不了。這樣的事聽一遍也就夠了,再講一次,也不過是多傷感一次。」

    顧臨深不為難她,在她的身側坐下。

    宋言謹轉過頭,繼續看著阿源。她握著顧臨深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喃喃自語:「顧大少,以後無論有什麼事,我們和阿源都會好好的是不是?」

    聽了顧默嫻的話,讓她猛然覺得,許許多多的事都充滿了無常,她們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怎麼忽然說這個?」顧臨深平順的眉心起了一層褶皺問她。

    宋言謹淡淡一笑,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沒有,就是想確認一下。」

    「是不是?」宋言謹咬了咬唇,忍不住又再次看他,希望得到確認。

    顧臨深笑她傻,但她想要的答案,他卻又心甘情願的給她:「是,無論有什麼事,我們都會好好的。」

    宋言謹認真的看著他,因為他的話,臉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輕輕靠近顧臨深的懷裡,心口的那抹不安沒有辦法平復下來。她的眼睛放在阿源身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忽略今天聽到的消息。

    阿源沒有睡多久便醒了,睜開眼睛也不哭不鬧。朝著宋言謹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可愛的笑意。宋言謹的身子猛的動了一下,抬手抱起阿源:「阿源醒了。」

    說著,宋言謹將阿源放著緊貼被子,讓他舒服的趴在床上,並沒有抱起他。最近這幾個月,阿源已經學會爬了。有時候更喜歡自己在地毯和床上玩,不像之前很喜歡別人抱。

    顧臨深看著兩隻小手按在床上,小心的爬著。不由轉身看一側的宋言謹詢問:「還記得之前打的賭嗎?」

    「什麼?」宋言謹沒有認真想,看著阿源,隨口問。

    「阿源第一聲叫的是誰。」顧臨深給宋言謹最明顯的提醒,薄唇不由自主的染上幾分驕傲。

    這樣的提醒,宋言謹不可能想不起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到現在還不滿著呢:「我知道我輸了,不用再提醒我一次……」

    顧臨深攬過她的肩頭繼續提議:「言責編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宋言謹聽到要履行承諾,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不由頹了下來:「好……顧大少想要我做什麼?」

    「可以再打一次賭,這次言責編能贏,上次的可以作廢。」顧臨深抬手輕彈宋言謹的額頭,給她放鬆了條件。

    宋言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帶著幾分好奇:「怎麼賭?」

    顧臨深朝著阿源看了一眼,眼睛裡帶著明顯的示意。

    幾分鐘,阿源坐到了床頭的位置。床尾站在自己的父母。

    宋言謹一看到阿源爬過來便忍不住想要逗,但看顧臨深面無表情站在那兒,為了公平起見,她也不動。

    阿源對於父母之間的遊戲似乎免疫了,爬到父母面前,抬頭看了看父母,隨後立即自己高大上轉了個彎,傲嬌的像隻貓咪誰都沒搭理,慢悠悠又折返了回去。

    爬到床頭位置,阿源的小手撥弄著枕頭玩,一臉都寫著不想搭理顧臨深和宋言謹的神色。

    宋言謹看著阿源一個人坐在床頭玩著枕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阿源這是在嫌棄她嗎?

    顧臨深雙手抱臂,很滿意此刻的局面:「言責編,這可不能怪我。」

    宋言謹看著阿源的背影咬了咬牙,這個小傢伙,是故意要幫著他的爸爸呢!

    「阿源究竟是不是我生的?」宋言謹無奈的看著阿源,嚴重懷疑,她不是阿源的親媽。

    顧臨深忍俊不禁:「不是言責編生的,還能有誰?」

    「也有可能是顧大少啊,阿源跟你多親?」宋言謹不滿的撇了撇嘴,很是嫉妒。

    正說著話,臥室房門忽然發出一陣動靜。宋言謹忙轉身看時,沒有人,只伸進來一隻狗爪子,隨後貓貓整個身子緩緩走了進來。

    貓貓之前是從來不上樓,但有了阿源以後,只要阿源在樓上,它幾乎每天都要過來遛一遛。每次看貓貓爬樓梯都是一件很逗樂的事,不過今天貓貓已經上來了,今天算是錯過了。

    阿源看到貓貓,伸出兩隻手,激動張了張:「果……果……」

    阿源這兩個月又會了一些新的發音,他想說狗,可是發音不準,只是『果,果』的叫,於是在家裡,貓貓又有了一個叫果果的名字。

    看著小傢伙激動的模樣,宋言謹更傷心了。在阿源心裡,爸爸媽媽還不如貓貓更有意思。

    不過,貓貓是開開心心進來,聽到阿源的稱呼後也高興不到那兒去。嗷嗚了幾聲,趴在地板上便不動了。無聲的反抗這阿源給自己起的名字,它想要一個男孩子的名字,它要做一個勇猛的boy,它不想當小可愛公主。

    「趴趴……」阿源指著貓貓仰頭看著顧臨深,指著貓貓:「果果……趴趴,果果……」

    顧臨深走過去,一點都不介意阿源表達不清楚,親了親他的小額頭。

    「你能聽得懂他說什麼嗎?這麼高興。」宋言謹雙手抱臂,現在對阿源,已經到了完全冷眼旁觀的地步。

    「他說,爸爸,狗狗在趴著。」顧臨深抱著阿源,簡直神翻譯給宋言謹聽。

    宋言謹驚的不由嘟了嘟嘴巴,還真怕自己的下巴掉下來。這樣的話顧臨深竟然都能聽懂,她也算蠻佩服的。

    阿源再過兩個月便久一週歲了,他現在只會喊『趴趴』『果果』外加一些簡單的,其他什麼還不會。不過,從阿源會喊的這兩個稱呼不難看出來,這個家裡,那兩位在阿源心裡最重要。

    宋言謹歎了一口氣,彎腰摸了摸貓貓的毛髮,有些可憐:「比起阿源,貓貓更像是親生的。」

    「……」顧臨深嘴角微抽:「言責編,不帶這麼罵人。」

    宋言謹不解的抬頭看顧臨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到顧臨深那張發黑的臉,她這才反應了過來,發出一連串的笑聲,她只是隨口一說,真的沒有要罵他的意思。

    ——

    劉思純套了一身睡衣下樓,看到莫開的車,快步走了過去。上了車後,她有些不解的看著莫開:「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想過來看看你。」莫開臉上維持著本有的平和。沒有笑,卻也沒有平時的嚴肅。

    劉思純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扯出幾分笑意:「你有事。」

    如果沒有事,莫開不會這麼晚過來。

    莫開靜靜的看著劉思純,沒有否認。

    他的指尖在車子的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動著,他偏著臉看劉思純,很確定的對她開口:「劉秘書,我們退回原位吧。」

    「……」劉思純臉上的笑意一僵,她沒想到莫開會忽然這麼開口。

    「為……為什麼?」這個消息,似乎對劉思純來的有些突然。

    莫開自嘲的揚了揚嘴角:「我說過,在一起容易,分開很難。我以為我能好好抓住你,但是並不是如此。」

    看著這樣的莫開,劉思純的眉頭皺了一層:「莫開……」

    莫開抬手止住她的話,不看她,醇厚的嗓音卻在繼續著話題:「和蘇月離婚以後,其實我應該好好的想一想我和她之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我一直以為,我和她之間是在於缺乏溝通,其實並不是如此。」

    莫開說著,忽然沉默了,劉思純看著他,他再抬頭,對上劉思純的眼睛:「是因為我還不會去愛。」

    劉思純搖了搖頭:「不是這樣。」

    「你不用替我說話。」莫開輕笑出聲,他坦誠的過分:「我能感覺到和我在一起,你的壓力究竟有多大。」

    劉思純垂著一張臉,她沒有做好要談這種話題的準備。

    莫開朝座椅上靠了靠,輕歎一口氣:「仔細想一想,我不是光明磊落的人。」

    「沒有,你一直都是正人君子。」劉思純沒有撒謊,無比認真的看著莫開:「你是好人。」

    「可是你不會愛好人,對嗎?」莫開看著她反問。

    劉思純一怔,她咬了咬嘴唇想搖頭,卻做不到。說她自私也罷,說她殘忍也罷,她騙不了。如果硬要說愛這個詞,劉封和莫開放在一起,誰好誰壞,明顯易見,但是如果只看心,那麼她愛上的是壞人。

    莫開注視著劉思純,緩緩抬手,他的手臂有些僵硬,撫了撫她的髮絲,平時灌滿嚴肅的眼睛難得軟了下來:「我們分手吧。」

    他說出這五個字,沒有傷感,反而湧著一絲幸福。最起碼,他們在一起過才能說出這句話,不是嗎?

    「莫開,我……」劉思純眼眶泛起了紅意,她不顧及莫開放在她發頂的手,垂著的臉壓在自己臂彎上。

    莫開的手放在劉思純的頭髮上沒有再動彈,他傾過身子,吻了吻她的髮絲,說道:「等我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那天,如果你還在原地,讓我追求你一次。」

    他沒辦法給劉思純想要的感情,不是劉思純想要的?又怎麼會是他想要的?暫時放手,在他的心裡不等於永遠分離。

    他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到底是難過了。這一夜,他沒有回家。

    莫芽一個人在家害怕了一夜,打電話給莫開,莫開也不接。她擔心莫開出事,一早翹課去了豐臨。

    她想直接上去找莫開,但是沒有通行證她不能上去,她只能站在大廳裡等,說不定可以等到劉思純帶她上去。

    宋言謹一早和韓久來豐臨拿合同,正好還有幾個條例需要添加。

    莫芽站在大廳裡實在無聊,拉了拉背包帶,無意一抬頭,目光忽然定格。看到韓久,整雙眼都帶著亮度。忙跑了過去,擋在了韓久面前:「你是韓久嗎?」

    宋言謹被迫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學生裝扮的莫芽,又看了看韓久,不確定詢問韓久:「你們認識?」

    「不認識。」韓久蹙了蹙眉頭。

    「可是我認識你呀,扭蛋上都貼你的海報!」莫芽揚聲強調著,忙拿下自己的背包,從裡面翻出那兩顆扭蛋給韓久看:「你看,這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韓久看著自己的頭像出現在扭蛋上,整個人並不太好。這是不是太有歧義了?

    「小妹妹,我們還要忙。」韓久朝後退了一步,還算禮貌的提醒莫芽。

    「哦。」莫芽有些失望應了一眼,收起自己手裡的扭蛋。

    韓久繼而看向宋言謹:「走吧。」

    宋言謹只當韓久是遇到粉絲了,點了點頭,朝著電梯剛走了兩步,莫芽又出聲了:「那個……你是不是去總裁辦公室哦?」

    韓久沒有打算理睬,宋言謹卻轉過身,點了點頭。

    莫芽見宋言謹點頭了,忙驚喜的迎了上來:「那你們可不可以帶著我上去,我要找人。」

    宋言謹有些懷疑的看著莫芽,詢問了一句:「你要找誰?」

    「我哥,莫開。」莫芽兩隻手放在肩膀部位,又提了提自己的雙肩包帶。

    莫開,宋言謹自然認識,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不應該會撒謊,點了點頭:「走吧。」

    不過舉手之勞,說不定這個小丫頭真的有急事找莫開呢。

    莫芽不用再等下去了,一臉都是高興,忙沖宋言謹點了點頭:「太感謝你了!」

    宋言謹帶著莫芽上了電梯,宋言謹和韓久先進去,莫芽進去後站在兩人的前面。電梯剛動,莫芽垂首看到自己板鞋的鞋帶開來了,忙彎腰去系,身上的雙肩包很重,她不好繫鞋帶,不受控制的退後幾步。繫好了,猛的站起來,她沒什麼,但卻明顯聽到身後一記悶哼聲。

    「你……你沒事吧?」莫芽轉身後,便看到宋言謹一臉又是尷尬,又是擔心的看著韓久。

    韓久半彎著腰,整張臉難看異常,他的後背靠在電梯上,阻止宋言謹靠近,聲音裡帶著一些吃痛:「……沒,沒事……」

    莫芽睜著一雙眼睛,看了看宋言謹,又看了看韓久,不解的問:「他怎麼了哦?」

    莫芽只記得,自己的包剛剛好像碰到了什麼。

    韓久的眼睛緊盯著莫芽雙肩包上那些和利器並無區別的鉚釘,沒說話。一早遇到個非主流多動症兒童,他覺得這一天,他都會很倒霉。

    到了總裁辦公室區域,宋言謹和韓久直接進了顧臨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被推開,顧臨深看到宋言謹,還算愉悅,可是身後的韓久跟進來以後,那份愉悅就明顯降低了許多。

    「坐吧。」顧臨深朝著兩人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韓久拉開位置,剛要坐下去,顧臨深便出聲了:「聽說,你很想當殷梨亭?」

    「乒!」宋言謹剛要坐下,因為顧臨深一句話差點沒坐穩摔下去,幸好及時抓住了桌子。

    她臉色有些發紅,緊盯著顧臨深。平時瞎說的玩笑話,他怎麼能當著別人的面說的這麼直接?

    韓久臉上露出奇怪的看著顧臨深,他沒太搞明白顧臨深話裡的意思:「盈利廳?那個部門?還是國外明星?」

    韓久的話讓顧臨深冷笑了幾聲,他修長指尖鬆開筆,雙手合十,垂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合十有種說不出來的好看:「謝謝你送孩子的禮物,大兒子很喜歡。」

    「喜歡就好。」明明是誇獎,韓久卻總是聽出一些令他不安的成分。

    顧臨深的指尖在桌子上微動,主動提議出聲:「既然韓總監和大兒子這麼相投,不如認個干親?」

    韓久還不知道落入陷阱裡,點了點頭:「好啊。」

    「顧總,我們是不是該談公事了?」宋言謹忍不住輕咳了幾聲提醒顧臨深,怕再這樣說下去,那可就越來越亂了。

    顧臨深不說了,眼睛從韓久身上,別有一番味道,又深深的一看才收回眼睛,進入工作的正題。

    不得不說,顧臨深和韓久的私交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敵對,但是在這個合作案上,有的想法還是一樣的。所以沒有用多久便搭成了共識。

    簽了確定修改後的合約後,宋言謹和韓久還得回去工作。顧臨深親自將兩人送到了電梯口,宋言謹半開著玩笑沖顧臨深伸出手:「顧總,合作愉快。」

    顧臨深喜歡宋言謹偶爾的小俏皮,握住了宋言謹的手:「以後,還要麻煩宋總多多照顧。」

    明明是工作上最客氣的話,但卻韓久聽的哪裡都不舒服,總有一種單身被人家恩愛完虐的感覺。

    就在他刻意忽略時,顧臨深的手忽然朝著他伸了過來。

    韓久揚著客氣的笑意,忙握了上去。兩人臉上都是生疏客氣的笑容,但所存在的魅力卻完全不同。

    顧臨深收回自己的手時,輕拍韓久的肩頭:「忘記告訴你,大兒子不屬於人類。」

    ------題外話------

    我總覺得,阿源不是一個純潔的孩紙,只會說『啪啪啪』和『果果』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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