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心裡便想到了前世看過的一首詞
「什麼時候才是我的歸期
反反覆的詢問卻無法回答你
遠方是一個夢
明天是一個迷
我只知道遠方沒有
巴山的雨
、、、、」
詩宴罷,三三兩兩的小姐帶著丫頭走來,遠遠停了或看著楚洛或看著六皇子羞紅了臉。
只六皇子心情好時還會抬頭還個燦爛的笑,楚洛卻似沒看到有人在般,只認真的撐著手裡的彈繩,極為專心。
過了一會兒,見他實是沒有反應,小姐便帶了丫頭羞惱的離去。
卿苡玩味兒的看著楚洛,這人竟還一如前世那般冷情,不喜歡的人,便連看上一眼都嫌髒,她一直都知道楚洛有著很嚴重的心理潔癖,曾經一度,她都逼著他去看心理醫生,每次他都拗不過她,便跟著她去,只每次從醫生那裡回來,他都會將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每次好幾天才出來,這樣兩次後,卿苡便再不忍心逼著他。
楚洛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這般待著,總感覺像是回到前世那般,他初到洛家,她也不過三歲年紀,他離開熟悉的孤兒院,心裡滿是茫然無措,她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壞皺巴巴的糖果,遞到他嘴裡奶聲奶氣到說著「哥哥,吃,甜的。」
他其實是想說,他不愛甜食的,但那一天的糖,他卻覺得似是甜到了心裡。
自那日起,她每次吃過藥得了糖果都偷偷的藏起來,等他來時,再跟他一人一半,那半塊兒糖果,直甜了他孤寂了半生的心房。
自那時起,他便喜歡上了糖果。
楚洛空出手來,從荷包裡掏出顆粽子糖,稍用力便成了兩半,大的喂到她嘴裡,小半的留給自己。
卿苡吃著幾乎甜到心底的半塊兒粽子糖,抬頭看著楚洛溫暖的笑,那帶著淡淡寵溺的笑,不由的讓她想濕了眼眶,這一刻,心底竟空前的輕鬆,那困擾了她幾日的恐懼這一刻竟全消失不見。
她似是一瞬間便想通了,上一世一無所有四面楚歌她都闖過來了,今生再糟糕能比前世還糟嗎?
想通後,便連眸子裡都透出了輕快,遞給楚洛一個由心生的笑,她便回了長樂身邊,真如同三歲孩童般和長樂搶彈繩。
卿願躲在濃密的荷花林中,看著卿苡同楚洛的一舉一動,看著她的彷徨無措在楚洛的半塊兒糖中消失無蹤。
楚洛是他至今為止為一一個看不出內心的人,包括他同卿苡的相處,他都看不懂。
他和卿苡那無形間的默契,哪怕一個眼神,一個抬手都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總讓他無形中生出他們已相守了數年的感覺。
無形中他將楚洛列為大敵,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需在心裡思過千百遍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