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儀態,卿沁提著裙角狼狽萬分的跑出園子方才大口的喘著氣,稍緩過後,她捏緊帕子咬牙道:「去松居!」
卿沁滿身怒氣的直衝松居而去,姨娘說的果真沒錯,何氏就是沒安好心。
明知道她怕水,竟還在她的園子裡挖那麼大個荷花池子。
而此時的卿沁,完全沒想到卿府還有一個正經的大小姐,皇上親封的長安郡主。
這十多年來,她院子裡的下人為了討好她,從不跟她說卿苡的事,平日間的聚會,眾小姐雖礙於她的身份不得不與她交好,但心底還是瞧不起她庶出的身份,自也不會同她提卿苡。
再加上卿苡自幼離京,一起便是數十年不曾露面,頭兩年還有人提上兩句,慢慢的,眾人幾乎也忘了還有她這樣的存在。
而那些與她交好的,知道她與卿沁的矛盾,自敢不屑同卿沁為伍,故卿沁直長到這般大,都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嫡姐。
看到何氏修園子,理所當然的便認為是修給她的。
孫二家的看著卿沁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不屑的『呸』了一聲,低聲罵道:「什麼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說填便填嗎?」
想到即將歸府的名正言順的那位主子,孫二家的臉上浮起一抹興災樂禍,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
卿沁一路哭著衝到松居,不顧丫頭婆子阻攔,直衝到正堂,撲到老太太下首跪著嚶嚶直哭。
老太太年紀大,向來喜歡喜慶的東西,這會兒見卿沁哭的活像死了娘似的,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她還沒死了,哭什麼。
原本堂內聊的正歡的眾人見這一出,皆詫異的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卿沁。
看著堂下眾人趣味的眼神,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怒氣,厲聲喝道:「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成何體統!」
卿沁聽到老太太喝斥,拿出帕子擦擦眼角的淚,抽抽嗒嗒的道:「老太太,您要為孫女兒做主。」
「做什麼主?哪個欺負了你不成?」老太太眼中劃過一抹厭惡,這個上不了檯面的,沒看到這滿屋的客人麼?
卿沁抬眼看了一眼何氏,一臉的欲語還休,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柔弱模樣。
眾人順著她的眼神看去,何氏一臉鎮定的坐在位上,神色不變,見卿沁這般我見猶憐的樣子,眼中劃過一抹譏誚,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連套路招式都一樣。
卿沁見何氏滿臉譏誚的看著她卻並不言語,眼眶一紅,又委屈道:「母親素知女兒平日間怕水,可未何還讓匠人在女兒院中修那般大個荷花池?」
「荷花池?你園子裡乾乾淨淨,連個魚缸都不曾有,何時修什麼荷花池了?」何氏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