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被他滿身的戾氣嚇的腿一軟直接跪下戰戰兢兢的道:「回,回宮主,那位姑娘至今為止一個字都沒說過。」
卿願心下怒氣高漲,冷哼一聲奪門而出,他倒要看看,她有多硬的骨頭,能撐到幾時!
直到他走後許久,身後再也沒了那種壓迫,侍從微微鬆了口氣連滾帶爬的跑到院外,伸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心裡念道,宮主越發的喜怒無常了,明有剛才還猶如三月春陽一般,不過片刻就成了地獄修羅。
無悠谷內,卿意關在房裡臉色難看的拉著老太爺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消息傳回來,莫出什麼事了!」
「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老太爺沉坐在桌前,目露精光,「你千萬莫小看了她,十年前她就能不顯山不露水的弄出個天機樓,這麼多年來不動聲色的窩在這谷裡,這般心性,放眼我卿府滿門,有幾人能及?幸而是個女兒身,若生為男兒,這世上,怕就當真無人能及了。」
卿意臉上止不住的擔憂,「她一個女孩兒家家的,又身中奇蠱,您說兒子能不擔心嗎?」
「安心的等在谷裡,你若當真不放心,過兩日尋個由頭出谷便是了!」老太爺面上雖說不擔心,但倒底是他寵了十多年的孫女兒,心下又豈能真的放的下。
卿意聞言點點頭,只心中的焦急卻怎麼也藏不住,直在屋內轉來轉去。
老太爺被他轉的頭暈,索性不理他,逕自去了流雲軒。
雖說那個是假的,可面子上的活,總是要做全的。
卿苡在來儀閣休整半日後,不想惹人嫌疑,便依舊如來時那般讓人喬裝後從城門大搖大擺的離開。
出了約莫十里後,幾人氣質一變,整整齊齊的站成一排,卿苡看著精神抖擻的一群人,滿意的點點頭後冷聲說道:「夜晨他們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這利州城或許就是我們最後休息的地方了,你們怕嗎?」
眾人聽言整齊的答道:「不怕!」
卿苡點頭,「很好,我向你們保證,只要有我在,你們便在!」
眾人被她的話說的心下一暖,皆齊聲道:「誓與主子共存亡!」
卿苡見眾人無一後退,她折了這般多的人,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說句真心話,連她自己都不能保證這次是否能夠全身而退。
可楚洛是因為她才生死不明,她不能後退,上一世若不是因為她,他或許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畢業後,有一份安穩的工作,有一個相愛的妻子,一個幸福的家,她已經害過他一生,又怎麼可以再害了他這一生?
在四周細細尋找,終於在一棵樹下看到楚洛留下的半顆糖果,卿苡失笑,果真是楚洛,若不是她親自出馬,這個細節,其他人即便是看到了怕是也會忽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