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比別人多活了一世,擁有了上一世她做夢都想擁有的親情,以及……他。
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眾人不再繼續這個壓抑的話題,楚洛便安排人繼續趕路,卿苡心疼卿意一大把年紀還跟著奔波,硬是把他拽到了車上休息,卿意拗不過她,只得對靈纓歉意的笑了笑。
靈纓是南僵人,南僵民風開放,就算男女同處一室都比比皆是,自然不會在乎這些小事。
卿意約莫是累的狠了,坐在車上竟不自覺間便睡了過去,卿苡見他睡著,便挪到對面同靈纓擠到一起,讓卿意睡的舒展些。
大約是她一路上過度勞累,晚上又動了真氣替卿願療傷,卿苡的蠱在當晚子時毫無徵兆的便甦醒了。
卿苡感覺著體內力氣一絲絲的流失,慢慢的,如萬千螞蟻啃咬般的疼痛密密麻麻的襲來。
卿苡咬著下唇,努力忍著才沒讓自己叫出來。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劃落,這才剛開始便這般,那接下來的三個月,又該怎麼過?
卿苡顧不得想未來三個月會怎麼樣,用盡全部心神努力調動內力試圖將甦醒的蠱蟲重新壓制下去。
怎奈她用盡了全力,卻仍舊一絲內力都提不起,卿苡只能用自身的意志力來抵抗這連綿不休的痛楚。
身為武將的本能讓卿意快速的發現身邊不同尋常事,原本熟睡的卿意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幾乎把身子蜷縮在一起的卿苡。
這是,蠱發了麼?
卿意臉上閃過一抹凝重,他之前只是聽老太爺說過她蠱發時的症狀,卻從未親眼看到過,而即便已經聽過數百次,他親眼看到卻仍舊震驚不已。
兩手擅抖的把她抱到寬敞的一側,卿意溫聲叫她:「丫丫,是爹爹。」
卿苡費力擠出一抹笑,只那一襲襲的痛,卻讓她的臉扭曲的陰森極了。
卿意慌忙從袖中摸出一顆指頭大小的夜明珠吊到頂上,再顧不得男女大防,伸手推了推仍舊睡的深沉的靈纓,嘴裡急道:「聖女,聖女快醒醒。」
靈纓正好睡時被人用力搖醒,臉上閃過一抹慍色,睜開迷濛的雙眼剛想發火便看到卿意滿面急色的指著卿苡說不出話來。
靈纓心下一驚,忙撲到已經疼到發顫的卿苡面前。
伸手快速翻過卿苡的眼皮,又捏開她的嘴看她牙銀間那一抹血紅的顏色靈纓面上閃過一抹凝重。
「伯伯,您先讓楚洛停車,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卿意聞言顧不得其他,一把掀開簾子朝楚洛道:「世侄快停下,丫丫蠱發了。」
楚洛聞言心下一驚,怎麼提前了?
吩咐夜零將車停在路邊,楚洛快速來到車邊問道:「怎麼會這樣?」
卿意搖搖頭面上閃過一抹擔憂,「靈纓聖女正在給她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