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京裡雖知道卿府有個卿四爺,只隱隱記得他小時的囂張跋扈外,對他也是一無所知。
卿意雖不知他這麼多年來在外面都做些什麼,但也知道他這麼多年來同皇室沒甚聯繫,瞧他模樣,似也無意進朝堂,心下便對他稍稍鬆了三分。
卿願自知他今天下午的狼狽樣定是被不少人看到了眼裡,但他向來臉皮夠厚,再說了,這麼一來,他敢肯定所有人都知道卿苡是他的了,他對此,心下反倒高興起來。
卿苡這般,豈不是當著全天機樓的人承認他的身份了?
更何況,這些看他笑話的人,哪個又討了好了?
離清早便一五一十的把天機樓眾人的慘樣跟他匯報了個遍,對此,他心下就更沒怨了。
卿苡對卿願無恥程度的認識,今日起更上了一個台階,她的藥她自個兒最清楚,最少也得兩三個時辰才會消,現下離他下午中藥也不過三個時辰,看他這樣,定是藥效一消便趕了來。
她真的很好奇,他的臉皮倒底是拿什麼做的,她都這般臊他,還以為他最起碼也得彆扭個一晚上的才好。
卿願見她一直偷看他,心下偷笑,真是彆扭,關心就直說嘛,這般偷著看做甚。
眼看天色差不多,人也已經到齊了,卿意便詢問道:「瞧著天兒也差不多了,不若用了膳稱早上路,若快馬加鞭,明日天黑前便能到谷裡。」
楚洛點頭應允,卿苡自也無意思,她白天本就睡了一天,已經休息夠了。
靈纓向來以楚洛馬首是瞻,楚洛都沒意見她自然也沒意見,卿願就更不用說了,卿苡都同意了,他又豈會不同意。
用膳時,靈纓突然想到今日間接到的阿爺的消息,便道:「今日間我阿爺傳了消息來,除了跟我提了同生蠱與雙生蠱的區分外,更是告訴我最重要的一件事。」
眾人被她的話吸引,皆抬頭注視著她,靈纓斟著了下才又道:「爺爺告訴我,同生蠱並非一定是一死一生的局面,若能尋到血蓮花,再加上我的火蠶,明年引蠱時,我便有九成把握。」
「雪蓮?這東西倒是不難找,我記得宮裡似乎有兩株,我若去求,皇上定會允。」卿意臉上閃過一抹喜色,雪蓮雖然珍貴,卻也不是世間難求之物。
「不是雪蓮,是血蓮。」靈纓糾正道,「雪蓮性寒,血蓮性熱,傳聞血蓮通體血紅,就像是鮮血一般所以才叫血蓮。血蓮千年才開一次花,又生長在極險惡之地,是醫家數萬年來所求救命聖藥,這世間便是一個花瓣都極是難求。」
眾人心中的喜意隨著她的一番解釋又沉沉的散去,這般稀有的東西,又豈會那般容易尋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