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滿臉悔意,當時她看著安家那一家子,就想著這樣的家裡能教出什麼樣的好姑娘來?
可後來看到了安婉如,瞧著她表面上斯斯又乖巧聽話,又是太子親自保的媒,應該不會太過差到哪裡去,可沒想到,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面上乖巧聽話的,私下竟有這般大的膽子。
幸而卿苡機警將這事兒查了出來,不然待過上幾年,才是真如卿意說的事情難辦了。
無悠谷中,眾人皆忙忙碌碌的收拾著行禮,卿苡看著悠閒自在的某男人無奈的道:「你昨日說天晚了不好走,可今天這太陽都過半了,你若再不回去,營中可怎麼交待?」
「愛怎麼交待怎麼交待!」卿願毫不在意的道,「你不說後日回京麼?老爺子又不送你回,你一個人上路爺不放心,等爺把你送回了京,自然會回去!」
什麼叫她一個人上路他不放心?他到底是不放心她的安危還是不放心北天尋跟楚洛?
卿苡氣的額頭青筋直冒,她還有重要的事情同北天尋商量,可這男人一天到晚跟著她,她獨處一分鐘都是難事,更何況去見北天尋了。
卿願看著她滿臉怒意偏卻無可奈何的樣子,心情愉悅的勾起唇角,他就知道她這麼急吼吼的想把他支開,他偏不,他就是要跟著她,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看著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賴定她的模樣,卿苡為之氣結卻偏又拿他沒辦法,咬了咬牙,心一狠便站起身來,她尋北天尋是正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卿願看著她氣呼呼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起身,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頭也不回的一路朝南而行,卿願心中滿是酸意,他就知道,她支開他就是為了去見北天尋。
卿苡一路朝著北天尋所住的流夕閣慢慢而去,轉彎時不著痕跡的朝後看了一眼,果真看到某個滿身酸味兒的男人正雙目冒火的盯著她。
卿苡嗤笑一聲,這男人還真是越來越幼稚了,光天白日的,她能跟北天尋有什麼?
懶得答理一身醋味兒的卿願,卿苡逕自來到流夕閣,守在門口的安同猛一看到她破天荒的竟然主動來流夕閣,忙歡喜的將她迎到院中小亭坐下,又慌忙去請北天尋。
北天尋聽聞她主動來尋自己,雖然知道她極有可能是來同自己辭行的,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來找自己,依舊滿心歡喜的迎了出來。
「來了?」看著他清朗有眉眼,卿苡微微一笑道。
「嗯,想喝點什麼?」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北天尋壓制下心中的歡喜平靜的問道。
「隨便吧!」卿苡歪過頭看著他:「我們有多久沒這般平平氣氣的聊過天了?」
「一年六個月了!」北天尋歎息一聲苦笑道,「自那****跟你說了我的心意,你便時時躲著我,這麼你躲我追了幾個月,還是把你跟丟了!」
聽聞他的話卿苡笑了笑卻並未接話,北天尋看著她嘴角熟悉的笑意眸中浮起一抹暖意:「我還以為你當真要躲我一輩子了,現在還能這麼面對面的坐在一塊兒喝茶聊天,我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