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方慖驚訝的看向背手而立的卿苡,臉上已經完全愣住了,他還當這三人是誤闖到谷中的,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景家軍之主,他們正經的主子。
「都起來吧,雖然是新入軍的,可少說也訓練了兩個月了,這裡最少也有數百人,這麼多人竟然連夜晨一招都接不住!」卿苡斜了眼橫七豎八的眾人失望的道。
「小主子教訓的是!」景叔看了眼地上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一眾兵士皆是一臉羞愧,他們確實連這個黑衣男子一招都沒接下,若是今日來的是敵人,若是他不曾下手留情,恐怕他們這些人現在連命都不在了吧。
更何況,莫說那個黑衣男子,他們堂堂七尺男兒,打不過那男子也就罷了,連和他一起的這個丫頭也同樣打不過,這已經完全激起了他們的羞恥心。
「我們走吧!」再次斜了一眼只恨不能將頭埋到地下的眾人,卿苡轉頭出了訓練場。
「什麼景家軍,也不過如此嘛!」白如看了眼眾人跟白嫵嘟囔道:「夜部的人若是訓練兩個月只訓練成這般,我肯定一鞭子抽死他們!」
「你閉嘴!」白嫵沒好氣的斜了眼白如,他們是什麼,軍人是什麼,能用一種方法訓練嗎?
「本來就是嘛,我又沒說錯!」白如不服的撇嘴。
「沒人說你錯,沒看到主子心情不好嘛?不想挨罰就閉嘴!」白嫵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週身的冷氣沖天翻了個白眼,她就沒見過憨成白如這樣的。
「主子為什麼心情不好?」白如依舊不怕死的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可以去問主子!」白嫵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快步追上夜晨,白如氣惱的看了眼沒義氣的白嫵,又抬頭看了眼自家主子清冷的背影,默默了縮了縮脖子,她就是不敢去才問白嫵的嘛。
「小主子,過了這橋便是軍營駐地了。」景叔指著崖對岸隱隱約約的白色賬蓬朝卿苡道。
「即然是長駐,為何不修葺房宇卻偏要住賬蓬呢?」
「又有誰料到一住便是這般多年哪!」景叔幽幽歎了口氣,若是修了屋子,那他們豈不是要準備在這裡駐一生了。
卿苡默,她幾乎可以完全體會到景叔他們的心情,若是建了屋宇,那這裡就不是他們避難的地方了,雖然住的不舒服,但是他們心底卻總能存著一份希望,希望當有天睡醒時,會忽然接到家主的命令,讓他們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如以往那般光明正大的現於人前。
一路沉默著來到軍營,自過了橋,路兩旁便站了滿滿的軍士,看到一路行來的四人,眼中皆閃過一抹激動,看到卿苡下橋,皆恭敬下單膝下跪高呼:「見過家主!」
卿苡神色不動的從人群中走過,一路走到人群盡頭背手而立的兩位年至古稀同樣一頭花白的兩位老人跟前站定。
兩人一左一右,一人藍衣一人褐衣,看到卿苡過來,皆微躬了身子雙手抱拳朝卿苡行了一禮道:「老奴景賀,景權見過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