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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辦法 文 / 雲霓

    「爹爹,」楊茉走過去,不知怎麼的眼睛一直發酸,「沒錯,這是女兒和成老仵作一起做的,一定沒錯。」

    楊秉正這才點點頭,整個人也鬆懈下來。

    父親老了,一下子就老了,從那雙眼睛到整個精神都不再是楊茉蘭記憶中的模樣,在楊茉蘭記憶裡父親一直是那個氣宇軒昂身形挺拔的人,分別了那麼多年不曾見,父親衰老消瘦下來,什麼都變了,沒有變得只是維護女兒的慈父之情。

    「快來,快來,」楊秉正向楊茉招手,「懷著身孕不能一直站著,」說著看陸姨娘,「快去看看藥熬好沒有?」

    陸姨娘點頭。

    楊秉正笑著看楊茉,笑容讓他臉上的周圍更加深刻,「看著臉色好多了,還是用我們自家的方子好。」

    楊茉歡快地點頭,「是,還是我們楊家的方子好。」她也知道自家的方子好,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好,只是她一直沒有福氣享受。

    當然是自家的好,那也得有個家才行。

    這世上能對她說出這樣話的沒有幾個,從前只有姨娘和她,現在有了父親,也算是一個完整的家了。

    多少人議論楊家的秘方,只有她知道這些都是她隨口編出來的,她不怕被人戳破,那是因為楊家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她要用楊家秘方的時候,父親會醒過來。

    父親救了她。救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從一個人,現在又重新有了家。

    楊茉坐在楊秉正身邊,「爹爹要多歇著,等養好了身子,您再慢慢操心。」

    楊秉正點點頭。讓周成陵攙扶著慢慢躺下來。

    「聽說是王爺出面將楊家祖宅找回來的?」楊秉正看著周成陵。在大牢裡他已經聽說周成陵和茉蘭的婚事,那時候他還想,楊家這般的處境,王爺身份太高,會不會虧待茉蘭,昨日裡醒來之後見到周成陵在床邊侍奉,他嚇了一跳。平日裡見到要跪拜的人,現在卻守在他床邊。

    茉蘭長大了,他以為要一輩子護在身邊的孩子,一下子做成了這麼多事。

    連他這個親生父親聽說了,都覺得詫異。

    看到她小小的肩膀和小時候沒有什麼不同,那些詫異又變成了心疼。

    要多辛苦才會有今天的局面。

    可憐了孩子,若是有他在。她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轉念他又覺得欣慰。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

    茉蘭是個有福氣的孩子,這樣一來就算他閉上眼睛也心安了,上天終是待他不薄。

    周成陵道:「是茉蘭還為岳父伸了冤,岳父安心休養,朝廷那邊我已經安排妥當。」

    「我知道這件事牽扯到喬家還有馮閣老,你們能將案子翻過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聽劉硯田說了一言半語,當時我還不相信……」

    周成陵看著楊茉笑而不答。

    周成陵這是將所有的功勞都貼在她臉上。若是沒有周成陵她不可能給父親翻案,她比誰都清楚。

    「茉蘭長大了,真是不一樣了。」

    楊茉聽著父親的稱讚,不好意思地看著周成陵,周成陵很沉著地攥了一下她的手算是安慰她,這樣一來她果然就好多了。

    父親醒來那時她最害怕父親看出端倪,隨著時間推移,父親待她還像楊茉蘭記憶裡的一樣,沒有半點的猜忌,她也就放下心來,非要等經歷過這些事後,才會發現一切並沒有她想的那麼可怕。

    楊茉笑道:「等父親身上好些了,再將祖宅修一修,這擔子總算從我肩膀上卸下來。」

    楊秉正看著魏卯幾個,「你不是做的很好,當家姑奶奶,大周朝裡也是獨一份。」

    外面人都說她管著康王府,還照應著娘家,就連宗室營裡也傳著這話,日後要像康王妃一樣,一肩擔兩家。

    可是說到底,楊茉蘭故意皺起眉頭,「誰願意當這個家。」

    楊秉正點點頭,「這倒是你小時候的話,你母親說到你姐姐嫁人管中饋,還要你跟著學,將來嫁出去好快點當家,你就說誰願意當那個家,誰喜歡誰當去。」

    這下陸姨娘也忍不住笑了。

    幾個人正說著話,蕭全走進來道:「常五爺想要來看楊老爺,非要讓我來問問師父……楊老爺現在能不能見外人了。」

    楊秉正點點頭,看了一眼楊茉,「你們去歇著吧,我和他說說話。」

    保合堂還有別的病患,楊茉也想過去看看,就答應了父親和周成陵一起出了房門。

    只要朝廷裡沒有事,周成陵就會陪著她,衣食住行幫她安排妥當,她本來怕周成陵這樣太辛苦,想了想還是沒讓身邊的婆子幫忙,周成陵和她一樣為第一次做父母心裡又是高興又是忐忑,生怕出半點的差錯。

    這個孩子來的是時候,周成陵沒有一直忙於政務,晚上不管多晚都會回來陪她,她總是能在他懷裡踏踏實實睡個好覺。

    不知道等到劉硯田倒了,政局發生改變,一切都握在周成陵手裡的時候,他會不會變。一定會變,到時候一切都會不同,她不知道還能不能這樣自由自在地生活。

    楊茉趕走腦子裡的思緒,轉頭看向周成陵。

    「在想什麼?」周成陵握緊楊茉的手,「白老先生和岳父都說了,懷孕的時候不要思慮太重。」

    楊茉點點頭,忽然想到,「魏卯給我的病患脈案放到哪裡去了。」楊茉轉頭去看梅香的手,正要四處去尋找。

    「不是在你手裡。」

    要不是周成陵提醒楊茉連手裡拿著東西都忘了。

    剛剛懷孕就這樣的記性。等到月份大了要怎麼辦啊?

    「周成陵,」楊茉笑著抬起頭,「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把你忘了怎麼辦?」兩個人沒事的時候就愛說玩笑話,她已經習慣和他打打鬧鬧。

    誰知道周成陵卻停下來,眉頭緊鎖,「怎麼說?為什麼突然想起這件事?」

    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誰知道他就當真。她還能一下子不見了,想到獻王太妃的病,楊茉也不由地愣住,她是戳到了周成陵的傷心事,立即笑他,「我只是玩笑,你怎麼就當真了。」

    不知道是戳到了周成陵哪根筋。他卻不依不饒起來。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楊茉搖頭。

    「有沒有做惡夢?」

    楊茉接著搖頭。

    「沒有,只是玩笑。」周成陵的心挺大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勸她不要害怕。

    可是今天她不過隨意說句話,他怎麼就會這樣小心翼翼,生怕她會一下子不見了一樣,其實他們兩個之間。真的會害怕的是她才對。因為她始終不能治好周成陵的病,如果在現代,這並不是什麼太難治的病。

    「那就別亂想,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岳父回來了,我們又有了孩子……」

    楊茉點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周成陵的話。她有一些心酸,他們一定會這樣永遠地幸福下去。

    就算現代有千般萬般的好。她已經離不開這裡,離不開周成陵。

    ……

    劉硯田一直在等著劉氏族裡的信函。

    學生一封封奏折遞上去,皇上那邊卻沒有寬赦的消息,他每日被都察院的人查來查去,那些書信裡的字一個個摳下去,就算是沒有過錯照這樣下去也會被人查出問題來。

    他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忽然發現開始力不從心。

    整個朝廷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從前容易打通的關節現在卻怎麼也進行不下去,那些御史言官不論被如何要挾都還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封封地將奏折遞向上清院,從前若是遇到常家的事,朝廷內外都不會有人說話,無論卻怎麼也壓不住。

    劉硯田覺得頭頂上已經燒起火來。

    「老爺,老爺。」

    劉硯田正在思量,劉家下人風塵僕僕進了門,這一路上他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就是要將族裡的事稟告給老爺。

    「怎麼說?有沒有將信拿回來?」

    動用劉家的關係,應該能渡過難關,很多於是言官都是劉家長輩提拔起來的,就算不看他的臉面,也要顧及劉氏一族的名聲,這樣一來就可以將常家的事壓下去。

    下人忙搖頭,「沒……沒有,族裡的太爺說了,不會寫信函過來,要老爺自己看著辦。」

    劉硯田瞪圓了眼睛,「什麼叫讓我自己看著辦?」

    下人道:「太爺說了,您是當今皇上的師傅,若是您自己說不上話,劉家長輩也沒法子。」

    這分明是推脫的說法。

    「還說,常家的事沒個結果,族里長輩也不敢亂說,」下人接著道,「族裡將三老太爺請了回去。」

    「豈有此理,」劉硯田揚起聲音,「還有什麼說不清楚的?我是被人陷害……」說到這裡頓時想起常老夫人死時的慘狀,三老太爺一定怕被牽連,所以才在族里長輩面前亂說,現在整個劉氏一族沒有人肯向他伸出援手。

    真像他不是劉氏子孫。

    弄了半天,他竟然落得這樣的地步。

    他就不信,「我要去見皇上,我要去見皇上。」

    整個朝廷鬧的沸沸揚揚,常老夫人的死狀一下子就傳遍了京城,劉三老太爺為了脫開干係,在葛世通面前將整件事講的清清楚楚。

    聽說被劉家人害死,常氏族裡的長輩都來京中,常家那些下人整日裡在劉府門口嚎喪,他只要在府裡就聽到嗚嗚咽咽的哭聲,晚上被這哭聲驚醒,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還以為常老夫人找他索命。

    「閣老。」

    劉硯田耳邊忽然傳來幕僚的聲音。

    「閣老,您聽說了沒有?莊子上搜出東西了,說是馮國昌府上的東西。」

    劉硯田瞪圓了眼睛,戶部一直說,馮府裡抄出的東西合不上賬目,他還讓人找出名目來沖賬,他自以為已經將事解決了,原來是空忙一場,這些都是周成陵給他挖好的陷阱,就等到現在將他一把推下去,他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無論哪件事解釋不清他的前程都算完了,問題是現在所有事他都已經說不清楚。

    「閣老,」幕僚低聲道,「快想想別的法子吧。」

    想別的法子?

    劉硯田豁然想起馮國昌,他才做了閣老,難不成就會和馮國昌一般的下場。

    「現在還有什麼法子?」

    馮國昌走投無路還能叛亂,他能做什麼。

    「老爺,」劉硯田聽到劉夫人沙啞的聲音,「您收到妍寧的消息了沒有?濟寧侯夫人方才進宮,說……說……」

    劉硯田腦子裡一片麻木,木然地道:「說什麼?」

    劉夫人道:「說太后娘娘已經惱了妍寧,說妍寧心術不正,還讓濟寧侯一家離我們遠一些,宮裡那條路也走不通了啊。」

    早知道會這樣,妍寧是被楊氏送進宮的,楊氏救走了楊秉正,他就知道妍寧也被困在了宮裡。

    劉硯田嚥了一口吐沫,「我去,我還有最後一個法子,我進宮去和皇上說。」

    突然起身劉硯田整個人不禁晃了晃。

    ——

    去三亞開會,明天在火車上,不知道手機能不能更新,我盡量試,如果不能就21號一起更出來。

    抱歉,所以3000以外的字不收費是送給大家的。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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