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司陸的打擾,季有錢跟吳婕還有張妙因一道進入觀瀾坊,季有錢心情很好,就差沒有哼著小調,畢竟能攜兩位美女一同逛街是件很榮幸的事。
吳婕挑了兩件旗袍,張妙音去完試衣間之後,卻穿著剛才大紅色的撩邊長裙出來。
坐在大廳休息區的季有錢拖著下巴,心裡感歎:大概也只有張妙音能把這類大紅色原本庸俗的顏色,駕馭得恰到好處。然後不解問道:「這的款式你沒相中麼?」
張妙音理了理身後的裙擺,抬頭的神情像是剛認識一樣,笑容很淺很淺,能讓人不感到虛偽,卻也完全不縮小男女間距離感的那種笑。
笑過之後的張妙音頓聲道:「額,這的衣服不合適。」
季有錢在心裡揣摸:看來這女人真不好接近,剛才還把自己當擋箭牌的張妙音,轉眼就拉回了距離,這道行收放自如,也不知道他爹張奇正更是要高到什麼境界。
季有錢很奇怪的追問:「為什麼不合適?難不成這的設計師不夠檔次?」
「你不覺得冒昧地問女人衣服是不紳士的詢問麼?」
季有錢很好心道:「額,不喜歡咱就再讓設計師做就是了。」說完招了招手,想要把張妙音的設計師喊來。
張妙音見狀,上前美目一瞪,前傾地身子凸顯出誘人的溝壑,無奈咬牙道:「別喊了,我算敗給你的熱心腸了,難道我定做的肚兜還要試穿出來給你看看麼?」
季有錢不禁無語,看著眼前觸手可及的尺度誘惑,笑得很尷尬的念叨:「額!額!好大!」然後忙擺著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有家室的男人,穿給我看,這樣不合適吧。」
······
說話間,吳婕換了一身荷葉領、絲綢質地、青花文案的旗袍,腰身收得很緊,曲線玲瓏,把吳婕原本並不是特別高挑的身形襯得愈發高貴。
張妙音上前很貼心地幫吳婕理著荷葉領,並讚道:「這件旗袍很符合你的氣質呀!」
一旁的駐店經理弱弱地上前詢問:「小姐,您穿這件青花旗袍非常靚麗,符合我們本次展出中國風的江南韻調,我跟我們團隊很希望,也很榮幸,想請您當江南韻調的作品模特,好麼?」
季有錢更是乾脆,兩個字感歎著:「好看!」
每個男人內心裡有一個那江南溫婉的女子,一個有著優雅氣質的女子,當她雲鬢高挽,淡掃蛾眉,淺施粉黛,輕裹一襲雅韻旗袍,擎一把油紙傘,暗香流瀉,在江南的煙雨濛濛中,裊裊而去時,那景象,足於傾城,讓人情不自禁地浮想聯翩。
季有錢便是不禁陷入對吳婕的邪惡yy,心想:晚上一定讓吳婕這樣穿!
正當季有錢yy中,電話響起來了,電話那端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季有錢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喂,您好哪位?」
電話裡傳出聲音道:「季有錢麼?我是司空。」
出於對司空的印象還不錯,於是季有錢應道:「哦,是司空大哥啊!我是季有錢。()」
「你知道麼?你攤上麻煩了,庚不讓要來苔原了。」
「額,我知道,聽說這個人把橫練功夫練到了金剛無隙的境界,怎麼?」
「對於庚不讓來說一輩子估計就兩件事,一件事自然是習武,一件事便是追求張妙音,對於武道,他十年來一直缺少對手,於是頻頻到地下拳擊場上挑戰黑拳王,全無敗績不說,更是保持了三分鐘內ko對手;對於張妙音,他一直是苦追無果,現在他聽說你成了張妙音的護花使者,跟司陸那臭小子揚言不但會把你打敗,更是要ko到你半年出不了醫院。」
「我去!這庚不讓還真是霸道。」季有錢不禁在心裡叫冤:莫名其妙的被人當假想敵,這算哪門子事。
「何止是霸道,有錢!司陸的實力你知道吧,司陸的快拳根本破不開庚不讓的防護,而庚不讓破開司陸的防護只需要三拳,不是我不看好你,我約莫著你七拳破開司陸的防禦,真不是庚不讓的對手。」
······
等季有錢剛掛完電話,張妙音在一旁皺了眉道:「庚不讓要來苔原跟你約戰?」
季有錢沒好氣地回答:「額,成了你的護花使者,被人當假想敵了。」
看到季有錢沒好氣的表情,張妙音鄭重的允諾:「我會幫你阻攔的。」
「他是個武癡,從十七歲就開始追我,比私人保鏢都黏人,前兩年終於消停了,聽說被家裡帶到軍隊,現在,現在又回來了。」
吳婕插話道:「庚不讓很厲害麼?我家有錢也很厲害的。」
張妙音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要是尋常高手倒還好說,庚不讓很厲害,是武力值恐怖的人,剛入特種部隊,就能打傷教官的存在。」
季有錢聽了,倒是很坦然:「我又沒招惹他,避開就是了。」
「那避不開呢?」
季有錢抿著嘴唇,眼神清澈倒沒有絲毫戾氣,微微一笑道:「避不開當然就是打咯!」
因為司空的電話,整個氛圍略顯尷尬,三人決定打道回府。
路上,因為正值中午的緣故,季大少經過一家菜市場,菜農、小販、以及買菜的大媽把原本就不寬敞的道路擁擠得更加不堪。
季有錢季大少的銀色邁巴赫就顯得猶未亮眼。
想來夠憋屈,這輛輕點油門鬆鬆在高速路上跑出220邁的超級跑車,此刻擁堵在菜市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季有錢乾脆把車下,自己靠在車邊抽煙。
市場上,叫賣聲此起彼伏,大媽、小媳婦、以及買菜的少、青、老各色男人,對於白菜、土豆、番茄、蘿蔔,各色蔬菜討價還價聲鬧成一團,季有錢不禁感慨:這就是市井最真實的生活啊!
看著來買菜的男人們,尤其是不去那麼討價還價的中年男人,季有錢不禁想起了父親季陽,怕是那個教他二十年詠春的男人,怕是上街買菜,一來不會討價還價,二來也不願意佔小販的便宜,也會一直沉默地轉來轉去,選擇價錢最便宜的菜。
正在季有錢抽著煙回想著,「刺喇」一聲,一個佝僂著背的騎三輪車大爺路過,三輪車劃住了季有錢的銀色邁巴赫,大爺三輪車的後面放著一筐筐柴雞蛋,顯然是自己家捨不得吃,攢夠了拉出來到街上賣的。
「刺喇」聲太過刺耳,大爺周圍原本擁擠的人群一下子空出一片空地,人們顯然都竭力跟大爺劃開界限。
人群中開始議論。
「我擦!邁巴赫啊!大爺怕是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能開起這車的,估計不賠個幾萬塊錢搞不定。」
也有好心人在一旁搖頭堪憂道:「估摸著,大爺把家裡的柴雞都賣掉,也賠不起啊!」
大爺騎著三輪車在太陽底下,額上黝黑的皺紋擰得更加緊縮,大爺很無助。
季有錢走過去,一本正經地嚇唬大爺:「你攤上事了,知道不?」
大爺懵了,懦著嘴的張了幾下,還是沒能發出聲。
季有錢慫恿著勸道:「賠不起,賠不起還不趁主人不在,果斷快跑啊!」
聽了這話,大爺擦了把汗,終於鼓足勇氣,蹬著缺了半個腳蹬的三輪車踏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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