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醫院那邊的消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因為低著頭,她掩飾的極好,趙輝業點點頭:「那就好,如果他真的死了,咱們可就虧大了。」
「輝業君這話怎麼說?」
趙輝業抽了口雪茄,輕輕漂浮的煙霧將他整張臉籠罩,顯得有幾分高深:「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如果不是從林氏的內應那得了消息,我也不會知道這個小畜生在一個星期前便立了遺囑,如果他意外身故,他手中的全部股份將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包括他所持有的22%的趙氏股份,這要是真讓他這樣干了,咱們可就都完了。」
聽了趙輝業的話,林田蘭也是一陣眼皮直跳,22%的趙氏股份乍一看不多,但是他和她都明白,這已經是趙氏全部產業,因為此時的趙氏因為常年虧損早已是個空架子,此時還能看上去光彩,全是因為林氏的庇護。
「這消息可靠嗎?」
「自然是可靠,但是這還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最讓我擔心的是這個小畜生和姓林的女人一樣狡猾,我讓人翻了很久,甚至費了不少功夫打開了他瑞士銀行的保險庫,也沒有找到當初那個光盤,我擔心他已經把那個光盤交給了警方。()」
「不會吧,他難道就不怕自己也牽扯進去嗎?」
見林田蘭嚇的小臉慘白,趙輝業不由嗤笑:「這小畜生比姓林的女人狠多了,十年裡你瞧見過他沾過不該沾的嗎?他立牌坊的手段狠著呢。」
林田蘭低著頭,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自己該插嘴的時候了,趙輝業也不打算再多和婦人說這些,起身上了樓。「先休息吧,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就去找老爺子。」
「醫院那邊怎麼處理?」
趙輝業想了一下,道:「那只是小事,你自己看著辦。」
「是。」
天濛濛亮,趙輝業出了門,依然躺在床上熟睡的林田蘭睜開了眼睛,悄悄拿起了話筒。
而於此同時醫院這邊,正趴在床沿睡到流口水的淺淺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的跑出去找了洗手間後又迷迷糊糊的回到了病房中,然後看到有人影靠著窗框坐在窗戶上,嚇了一跳後才發現是本應該躺在床上的林廷。
淺淺捂著心臟走過去。「林廷先生,你醒了。」
林廷看著淺淺沒說話,淺淺覺得奇怪,便伸手去碰林廷,林廷這才有了動作,用兩根手指頭捏著淺淺的手背,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
「從氣候環境來看,這裡並不是英國,我到了哪裡?」
淺淺楞了下,有些納悶:「這是h市……」
「怎麼會還在h市?」林廷皺眉輕聲道:「那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啊?」這是怎麼回事?淺淺眨了眨眼睛。
林廷又一次重申:「你看起來不像是護士,又好像跟我很熟一樣,應該是來照顧我的人,可是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林廷先生,你在說什麼呢。」
「回答。」
「……」淺淺不明白林廷搞什麼鬼,便順從地回答道:「林廷先生是在問我當助理的事情吧?那應該是幾個月前,我們認識半年差不多,我到林氏工作有五個月,調到林氏大廈,大概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林先生給了我三個月時間熟悉林氏歷史,可是中途……因為那件事情,所以雖然已經到了三個月,實際上只算是過了一個月才對。」
「你說謊。」
淺淺哎了一聲,心說自己沒記錯啊,林廷到底說她哪裡說謊?
「你不可能是林女士的助理,因為林氏一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這是怎麼回事?淺淺下意識去探林廷的額頭,卻在剛一抬手便被狠狠拍開。
委屈地揉了揉手背,淺淺莫名其妙,但就算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她還是丟下一句「我去叫醫生」後便跑了出去,林廷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醫生很快趕過來,簡單給林廷做了初步檢查後,很確定的告訴淺淺:「可能是因為顱內有淤血的緣故,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
「失憶?」
「顯然是的。」
淺淺輕輕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喃喃道:「醫生,這未免也太離譜了點吧,我們又不是在拍電視,為什麼會有這種車禍就一定會失憶的定律,你再仔細看看病歷,是不是搞錯了,而且明明昨天說並不嚴重,說車子已經經過改造,而且我也完全沒事,不是嗎?」
「那是因為他解開安全帶用身體護住你的緣故,並不是你有多走運。」
「我……」
淺淺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坐在她旁邊的林廷聽了醫生說自己做過的事情,便怪異地打量起了淺淺,從頭髮到腳後跟,然後輕輕扶額。
「如果按照你們說的,我之前出了車禍,那應該是因為大腦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了腦積血,血塊壓住部分記憶神經導致的暫時性失憶,等到手術後放出血後,就會恢復記憶,但是我剛才觀察了一下,從醫院的陳設來看,你們醫院應該不是什麼沒有設備沒有技術的小醫院,所以如果我腦部的淤血很嚴重的話,昨天應該已經做了開顱手術,並且腦損傷也直接影響到了甦醒,我第二天就會甦醒,也足以證明我並無嚴重的合併症及併發症,所以我要求重新做全面檢查,另外……」他說道這停頓了一下,看向淺淺,續道:「最後請重點關注我的視力。」
「……」醫生想:這麼專業的醫學知識是要逼死醫生的節奏嗎?
「……」淺淺想:關注視力就關注視力,幹嘛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盯著我看?
又重新做了全面一次檢查,醫生依然堅持是因為淤血的緣故,淺淺看著皺眉的林廷,認真詢問:「林廷先生,其實你只是在和我開玩笑對嗎?其實你沒有失憶,這只是玩笑。」
「我不覺得自己的年齡忽然增長三倍是玩笑。」林廷看向她,眼底是深深地鄙夷,淺淺只能默默無語的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