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很快穿好了衣服,打開房門後看到了那些女傭居然全部沒有離開,而是就那麼守在門外,不由咬緊嘴唇,別墅林區那麼大,她們還能怕她跑了不成?
隨意的走了兩步,果然那些女傭立刻跟了上來,不遠不近的幾步路,讓淺淺忍不住牙根發癢,大吼了一句:「不要跟著我。」
女傭們面面相覷,不解一向隨和的夫人今天是怎麼了,居然那麼大的脾氣,一時間多少有些裹足不前,前面的幾個依然遠遠的跟著,只是比剛才的幾步距離變成了十多步,走在最後的女傭則是快步往回跑,前去報告給別墅的管家楊隼,想問問這種情況該如何是好。
楊隼正在那唉聲歎氣,覺得這林先生和林夫人近日冷硝煙嚴重,連帶著他這種下面的小兵也是提心吊膽,怕得罪林先生,又怕得罪林夫人兼順便得罪了林先生。
此時女傭一說淺淺都已經發火了,楊隼更是一拍腦門,他真是不理解這位夫人的想法,麻雀變鳳凰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嫁入豪門哪個不是心驚膽戰的討好著夫家,好求個榮華富貴。
這位倒好,嫁過來就跟沒嫁過來差不多,搞什麼aa制,完全沒有一點要當全職貴婦的自覺,要是換成別的女人,估計是每天除了睡覺就是花錢打扮自己,好留住自己的丈夫的心,保住自己的地位。
她卻只知道折騰那個什麼小公司,搞的比林先生還要忙,今天這才剛剛被林先生帶回來,轉頭林先生剛出門,她就鬧著要走,實在是讓他沒辦法理解。
雖然心裡滿腹抱怨,楊隼前去見淺淺的時候還是滿面堆笑。「夫人,您這是……」
「楊管家,我問你,林先生有讓你們囚禁我嗎?」
「自然沒有。」
「那就讓人開車送我走,我還有工作要做。」淺淺起身,並沒有多說,楊隼見她徑直往外,一下子便急了:「夫人,這都什麼時間了,您若是一定要走,也請等林先生回來,讓林先生送您回去,或者說在這裡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走也不遲啊。」
楊隼話剛說完,淺淺便停了下來,楊隼看在眼裡,心中暗道,夫人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很軟,和很多表面善良裝大度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等他回來,我還走的了嗎?」喃喃自語之後,淺淺回過頭,看向了楊隼,開口道:「如果你不願意送我走,就讓他們都給我讓開,我自己走著出去。」
聽淺淺這樣說,楊隼急的腦門上都是汗:「夫人,我們也不過是依命行事,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不要叫我夫人了,我和林先生已經離婚了,受不住。」淺淺只是冷冷的回答,楊隼卻是臉色一變,沖淺淺擠了下眼睛,淺淺正不解時,聽到身後響起了林廷的聲音:「誰說我們已經離婚了?」
淺淺聽到林廷的聲音後,身體不由一顫,但是很快就攥緊了拳頭,讓指甲深陷在掌心,以達到冷靜的效果。
「我從來不知道林先生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
說完轉過身,淺淺抬頭,正視林廷,林廷的眼睛瞇了起來,卻不是對淺淺,而是對周圍的下人道:「都出去。」
「是。」一眾下人應聲全部逃似地離開了別墅,林廷在楊隼打算將門關上的時候又叮囑了一句:「讓所有的人全部退出別墅區,除了醫療隊,誰都不要進來。」
楊隼楞了下,但還是立刻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將門輕輕帶上。
等人都走遠了,林廷看著淺淺,淺淺卻有些躲閃,不敢再和他對視。
當他每靠近一步,淺淺就會後退一步,等到碰到身後的沙發時,淺淺驚了一下,連忙往旁邊躲了躲,以免被林廷忽然按在了沙發上。
林廷看著她的小動作,輕輕嗤笑了一下:「一直都喊你傻兔子,真是太對不起你了,你根本就是個狡猾的小狐狸。」
「……」淺淺低著頭,依然是他靠近,她就後退。
林廷則是繼續開口道:「剛才在樓上,你為了不讓我進去,拚命的求我,等得知我走後,就開始翻臉不認人,想要逃走,溫淺淺,你變了好多,從前的你不會這樣的。」
「還不是被你逼出來的。」淺淺恨恨地看著他,他愣了下,忽然想起自己還是鹹粽子的時候,她曾經說的那段話,她就像是一隻被抓進狼窩的兔子,狼可能隨時會吃掉她,而她每天為了果腹,小心翼翼的去吃狼爪子下的青草。
被他逼出來的,真形象。
林廷坐在了沙發上,翹起腳看著淺淺,道:「你真的想要離婚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不過你得淨身出戶。」
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淺淺輕蔑地看向了林廷,冷笑道:「林先生多慮了,我從來沒要分林先生的家產的意思。」
林廷本來是叼著一支煙,正在摸兜裡的打火機,聽到這句話,動作不由一凝,把嘴唇上叼著的煙拿下來丟在了旁邊。「這就是為什麼你堅持aa制的原因?」
因為他不肯婚前財產公證,所以她堅持了aa制度,原來她從一開始就已經存了這種心思。
淺淺垂下眼瞼,其實她提出aa制度,最初的原因是怕自己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的財富,久而久之變了性情,而且aa制度是為了和他林廷在靈魂上一樣富有,這樣她站在他面前才不會拿人手短,堅持事業的原因是怕有一天,兩個人萬一真的分開了,她也不至於一無所有。「算有這個原因。」
「果然,很特別啊。」林廷上下打量了淺淺一番後,眼底露出一種近乎絕望的恨意來。「脫衣服。」
「哈?」淺淺聽到林廷提出這種荒謬的話,覺得他又在發瘋,於是決定直接走人。
林廷卻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剛才不是說了,要想離婚不是不可以,淨身出戶。」
淺淺咬牙:「我都說了,我沒有拿你的東西,你讓我淨身出戶淨什麼?!」
「沒有?」林廷伸手摸著她的領口,冷笑道:「那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