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父親大人的記憶有些斷層。」
依然還是蒼月武館，不過場地已經換到了道場之內。時間是旁晚，道場之外則是下去了為了降低塵度而落下的人工雨，濕濕瀝瀝，宛如被捲落的珠簾般。
「斷層？」
周小萌帶著疑問與不信任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周小樓，下意識地把周常的手臂抱得更加的緊密起來。
「斷層，是指那種不太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會忘記之類的吧？」
洛音同樣也帶著好奇地張望著周小樓——這個在數個小時之前，提出檢查一下周常記憶的面癱少女。
周小樓搖搖頭道：「如果只是那種程度的話，最多只能夠稱之為忘記。這與斷層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她懷中之中有著一塊紙板，此刻轉動過來，擺在了包括周常在內的眾人的視線之內，「聽著，一般情況之下，對於無謂的，多餘的，瑣碎的或者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我們的大腦都不會保存太多的影像。如果不是專門卻進行記憶的話，大概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從我們的表層意識之中消失。但是不管怎麼消失也好，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都會有一件或者是複數以上的事情，是我們有所印象的。比如一月到三月之間會有一件事情，三月到六月之間至少也會有一件事情。而週期的話，則是根據個人的記憶力不同，有長有短。父親大人的記憶力，稍微比普通人要好上一些，所以理論上六七年之內的事情重要的事情都不會忘記太多，延伸一個極限的話，十年內的事情至少也有一個比較清晰印象的。」
周小樓伸出手指。指著自己持有的紙板道：「一般情況下五歲之前的事情我就不去深究了。我們來看看六歲之後的測試結果……父親大人的記憶斷層，是從七歲開始到八歲之間的。這一年的事情完全忘記了。另外，九歲到十歲之間。也有半年的記憶空白。接下來則是十一歲到十二歲，空白期間也是半年。」
「咦……忘記了七八歲的事情。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吧？」周常擾擾腦袋，最為中二熊孩子的回憶還是不要有太多比較好吧……之類。
那種恥度如果是很高的東西一旦回想起來的話，簡直想死。
「一般來說，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
周小樓卻搖搖頭：「不過根據這個姓洛的女人的描述，《蒼月亂神曲》就是父親大人您在第三個空白期之中寫出來的。而因為她語言上的刺激，似乎也帶起了你的某些記憶片段，對吧？」
周常翻動著手頭上的秘籍，露出了苦惱的神情：臥槽。這真是我想出來的並且據洛音說她這些年已經成功修煉到了第三曲的程度所以才有了那種爆表的戰鬥的話……爺爺啊，你是不是要哭暈在天國的廁所啊？
「《蒼月亂神曲》是父親大人您在第三個空白期之中寫下的。」周小樓此時皺起眉頭道：「聽說起來是很不可思議，但事實似乎就擺在我們的眼前。而且秘籍我確實研究過一些，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考慮到這是父親您當年寫下的話，寫完了卻又忘記了，那麼……」
看著這少女一臉凝重的模樣，周常下意識地提起了自己的嗓子，似乎就連周小萌抱著自己手臂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覺間地加大了起來。
「什，什麼問題？」周常姑且打破了這種沉悶的氣氛。
「沒什麼。」周小樓頗為驚艷地微微一笑道：「父親大人不愧是我所知道的父親大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武學奇才。」
喂喂……
少女啊。以你那被周小萌所灌輸的那些理念看來，就算我寫出來的是一坨翔一樣的東西，你都會認為是字字千金的大書法家墨寶吧？
雖然心中是這樣吐槽著。不過氣氛似乎因為周小樓這句完全不好笑的話而變得窘迫起來。
「……所以你們在這裡弄了大半天之後，就是得出了這個一個結果嗎？」呂小布整個兒差不多陷入了崩潰的邊緣，「師傅啊，你可不可以不要當我的存在感為零啊。誰能夠告訴我這兩個師姑到底是師姑還會師姐，還有你的師姐到底是不是我的師姑啊？還有十一歲寫神功秘籍，你確定你們不是在騙我？雖然我只是交了一千塊的學費……但是讓你們費煞苦心地做出來這麼一場年度大戲出來讓我相信這是物超所值的，真是辛苦了啊！」
「……你貌似說的很對，我居然無言以對？」周常愣愣了半天，正斜眼看天想著應該可以怎麼回答。
洛音卻在此時歪著頭道：「小常子。這個是你收下的弟子嗎？」
「哎，不知名存在的師傅的師姐。你終於發現了這個事實，實在是感激不盡了。」
「呵呵。」洛音掩嘴淺笑。「其實你來我們武館學武，只要能夠學到真本事的話，至於學的東西是怎麼來的，也沒有關係的吧？」
呂小布經歷了廢柴退婚流的虐心劇情之後，本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才遠道而來的，被洛音直接就會心一擊之後，似乎也無言以對。
「至於《蒼月亂神曲》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練過之後不就清楚了？」用著理所當然地口吻，把那棵千年人參提在了手上：「同理，這棵大蘿蔔到底有沒有功效是不是真的，你啃過之後不也就知道了？」
輪到呂小布不淡定起來了。
怎麼說本身也是一名就讀社會心理學的大學僧，一般情況下還是能夠分辨出對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只不過是這種離奇的事情讓人本能地不好相信而已，「這，這東西似乎很貴重？不好了吧？要不，您留著？」
「哎？還知道拒絕，心腸還算不錯。」洛音
呵呵一笑：「不過沒關係的，多這一根不多，少這一根不少。而且這東西我似乎啃多了，再吃也沒有什麼作用。」
「洛音姐，你這話似乎意外地有些微妙啊？」周常好奇道。
「因為我挖了很多，除了身上帶著的這棵之外，別的都送托運了啊，應該也差不多送過來了吧？哦……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說著的同時，洛音忽然看了一下自己的通信器，隨後微微一笑地送到了周常的面前。
——尊敬的客人，您的托運已經送到了，請簽收。
臥槽！可以增加十幾二十年功力的千年人參，姐姐你說托運就托運……要不要這麼凶殘啊啊啊啊！！！
嗯……但是一大箱的人參必須給個好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