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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月有圓缺獨無卿 文 / 郭剪剪

    一聲巨響,賀諺倒在地上,驚訝地看著站得筆直的漠瀟,「瀟兒——」

    「不許再咬我!」,漠瀟火大地瞪視著地上有些淒慘的賀諺。

    說完,頭也不回地打開門出去。將有些凌亂的衣襟整理好,漠瀟走下台階。只餘兩邊侍衛看著他們『剽悍』的王后娘娘漸行漸遠,暗暗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賀諺從地上站起,走到門口,看見那個嬌小的身影轉進走廊。

    手不自覺撫上唇角,賀諺輕笑出聲。剛剛他在她潔白的頸上留下了痕跡,一個不防被她推開,不過那滋味著實不錯!

    「看什麼看!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

    侍衛忙轉過頭,話說王上方纔的樣子真是,風流!

    走了大老遠,漠瀟回想起昭疏宮那一幕,心中有喜悅也有緊張。若是她沒有推開賀諺,那他會不會···

    等等,她在想什麼?她怎麼能想到那方面去?漠瀟朝身後看了看,還好沒人,她這副樣子,要是給別人看見——

    「秀姬參見王后娘娘。」

    漠瀟遲疑地轉身,果不其然,秀姬正向她垂首行禮。手下意識地護住脖子,「嗯,起來吧。」

    「謝王后娘娘。」

    秀姬起身,一雙妙目望著她。漠瀟心下有些不安,繞過她往祈頌宮走。

    「王后娘娘留步。」

    秀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漠瀟駐足,「何事?」

    「秀姬素聞大周是鍾靈毓秀之地,景色娟麗精緻,不似胡族蒼茫大漠。秀姬從小便想領略大周風光,可如今入了王宮,只怕此生都了無機會去到大周。

    王后娘娘自小在大周長大,想必對其獨有一番見解,不知秀姬可有耳福聽得此中玄機?」

    聞言,漠瀟心生憐惜。她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便要在此終老,也著實令人傷感。自己在這兒尚且空閒,不如——

    「既是如此,我也尚有時間,找個時間定會說與你聽。」

    「秀姬多謝王后娘娘。」,她面露喜色,連忙拜下。

    見此,漠瀟將她扶起,「無妨,想必日後我們也會經常見到,私下無人處,也不必如此多禮。」

    秀姬感激地看著她,漠瀟又說:「不知秀姬你年芳幾何?」

    「回王后娘娘,秀姬今年十六。」

    「如此,便是比我大了。不如以後你我二人姐妹相稱,可好?」

    語畢,秀姬受寵若驚,「秀姬長這麼大,見過許多人和事,還未遇見過王后娘娘這樣可親的人。若是王后娘娘不介意,叫我軻姜便好。」

    「自是不介意,軻姜你的姓氏是?」

    「是婁,是婁軻姜。」

    「是婁軻姜···可是是婁將軍的女兒?」,漠瀟低低念著她的名字,想起賀諺說過的是婁臥新。

    「正是。」

    「名字真好聽,那我以後便喚你軻姜好了。你叫我——」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如此已是秀姬莫大的榮幸了,秀姬怎敢再逾矩?」

    漠瀟見她一副惶恐的樣子,也不好再多說,「那各自退讓一步,私下軻姜便喚我蕪瀟。」

    軻姜目光猶豫,終是點了頭。

    「嗯,如此甚好。那麼咱們有空再說,我先回去了。」

    「秀姬給王,蕪瀟慢走。」

    見漠瀟盯著她,軻姜立即改口,她這才滿意一笑,「軻姜,再見。」

    看著前方輕鬆的身影,笑容慢慢退去。

    方才漠瀟扶她的時候,她清晰地看見那頸上的粉色痕跡,雖然未經人事,可她也明白那吻痕代表了什麼。

    那晚在御花園,她也看見兩人緊緊擁吻的場景。王上,果真愛她嗎?

    身邊的宮人來往著,向她行禮。軻姜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動過。

    ······

    承玉宮,夏傾正準備就寢,忽然聽得宮人通報安公公來了。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安公公請起。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漠正安有些焦急,「皇后娘娘,您快去勸勸皇上吧!皇上自今日從四王府回來,便一直在喝酒,如今已是有些不省人事了。」

    夏傾急急趕到乾坤殿,見外面圍了一大幫宮女太監,議論紛紛。

    「退下!」

    見皇后來了,眾人紛紛散開,各自做事去了。漠正安帶了幾個伶俐的太監守在殿門外。

    夏傾踏入屋,只見一地狼藉。瓷瓶被摔破,碎片遍地都是。盆裡供觀賞的植物也被拔出,泥土落在地上,星星點點。

    夏傾避開碎片渣滓,到了裡間,看見酩酊大醉的廷越正坐在窗台上,手中還拿了酒壺,此時正面色平靜地望著窗外圓月。

    「皇上?您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試著喊了一聲,廷越充耳不聞。走得近了,聽見他小聲說著什麼。

    「你說月有圓缺···圓了便會

    團圓,如今月正圓時···不見你······」

    廷越聽到腳步聲,終是回頭看著她。看清來人是誰,他又轉頭。

    「皇上,這樣開心嗎?」

    廷越皺起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他的聲音輕輕的,似從九天之外的月宮傳來,帶著幾分清冷,幾分未被風吹透的傷感,「殘酒幾消人未寐,愁思入腸莫不歸?」

    「···廷越。」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廷越回頭,牢牢注視著夏傾。

    『···我在乎的不是他,是你。』

    『廷越,我求你,不要讓我走······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腦海中的人影與夏傾重疊,轉瞬又分開,廷越的目光染上迷惑。

    「廷越,你為何要與自己過不去?」

    夏傾輕喚他,這個她一直想喊又不敢出口的名字,這個她愛慕渴望又不敢接近的人,在此刻,與自己咫尺相隔。

    她看著那雙深沉不見底的黑眸裡溢滿了癡迷、想念、小心和迷惘。

    他透過她看見另一個人,這個認知讓她心中隱隱作痛。

    手抬上,指尖觸碰到他的臉,一瞬間欣喜,因為他的不抗拒。慢慢撫上側臉,夏傾感到她指尖下的溫熱,不自覺靠近他。

    『我求你,不要讓我走···』

    記憶中最深刻的面容浮現,一眉一眼,一顰一笑,似潮湧般向他襲來。恍惚中,他看見漠瀟正含羞地看著他,他抬起手,想要拉住她,「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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