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月把電話放下來,桌子上已經擺了一桌子的菜,可是霍震東還沒有回來。電話也不接,她十分著急。一邊客廳裡,佟銳正和霍櫻櫻在玩,他給櫻櫻講故事,「……公主就這樣不停的織啊織,終於在四十九天之內織成了九件可以給天鵝們穿的外衣,但是女巫這時候也要把公主拖出去要燒死她了……」
櫻櫻著急:「那公主的哥哥會不會來救公主呢?」
「你說呢?」佟銳逗孩子,「公主的哥哥們那麼愛自己的妹妹,他們知道了妹妹要被燒死的消息,你說他們會不來救自己的妹妹嗎?」
櫻櫻眨著漂亮的長睫毛,忽閃著眼睛問他:「舅舅也很愛媽媽對不對?媽媽總是說。在這個世界上,最愛媽媽的人,一個是舅舅一個是爸爸。」
佟銳微笑,輕輕撫下櫻櫻的頭髮。
他再看那邊。佟月抱著胳膊正不安的走來走去。
他問:「霍震東還沒有消息?」
「沒有。」佟月歎氣,「他下午從公司出去,也沒讓人跟著他。……據說下午霍方正去了公司,在會議上還說了一些很不好聽的話。……」
佟銳沉默。
霍櫻櫻似乎看出來媽媽不太開心,她小心地問:「媽媽,我餓了。」
佟月讓保姆帶孩子去吃飯。她自己則是去拿外套,佟銳跟進換衣間,「你要去找他嗎?」
「是。」她對著鏡子整理外套,「震東電話也不接,我不放心他。我不知道霍方正今天下午和他說了什麼,但我覺得肯定和那個遺囑有關,或許……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否則震東不可能倉促的離開公司,無論如何我得先去找霍方正問清楚。」
「你別去。」他攔她:「霍震東不是小孩子。他有妻有子,你覺得他會衝動的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嗎?他不會的,他最多就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一下,如果他只是想安靜,那你最好不要去打擾他。」
「我放心不下。」她長長歎氣,「我和他是夫妻啊,就算霍家和佟家有再大的仇怨,他還是我的丈夫,我不可能不擔心他。」
她上了車,司機把車子開出去,她放下車玻璃安慰他:「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你安心在家幫我陪著櫻櫻。」
車子在暗夜裡緩緩駛出大院。
直到車子拐彎消失,他才慢慢舒出口氣。
抬頭看天空,今晚夜色很好,看的見整個晴朗的天幕,也許是因為這裡是山頂,周邊沒有那麼多的高樓大廈,空曠之地更讓人覺得自己和天距離很近。他便仰臉看天,看了很長時間。
是,她結婚了,她畢竟是他的妻子。
早在七年前,他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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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蓉端著一杯參茶走到書房外,顏成浩正一個人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風景,遠處,浩渺無垠的大海上層層起伏的浪花一波一波的向海岸邊湧過來,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濺出一排排的白色碎沫。
她把參茶放在書桌上,過去溫柔地叫他:「喝點參茶吧?」
他還無動於衷。
她想了下,過去輕輕扶下他的胳膊,「在想什麼?」
他這才收回視線,扶一下眼鏡,說道:「最近眼睛看東西總是不清楚,像是蒙了一層霧似的,難不成是花眼?不對啊,近視不應該花眼的啊。」
她立即警惕起來,「你不要輕視這件事,這兩天你抽個時間我陪你去看醫生,要不然我提前給你預約眼科的醫生?」
他看她,忽然問她:「蘇蓉,你到現在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問這個問題?
蘇蓉怔了一下。
最近她覺得他挺怪,本來他話就不是很多,這些日子話就更少了,兩個人在一起,就算吃完了飯多數時間也是他在書房,她在客廳,各做各的事,真有一種老夫老妻的味道,但是說疏分嗎?又不像。他待她依然很好。凡是她想要的,他都給予了她。
「我最想要什麼?」她笑了笑,說:「小時候有很長時間家裡住的房子只有十二平米,有一次去親戚家,看見表姐自己的房間就有十幾平,房間裡有**的床,桌子,還有一個櫃子可以放玩具,簡直就像公主住的房子一樣。那時候我最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房間。結果直到十二三歲這個願望才實現。可能是小時候過的日子太苦,想要的東西有很多,不過成年之後我也明白了,不管想要什麼東西,那都是需要付出努力的,如果現在問我最想要的東西,那……我希望媽媽不要去世,希望我們一家四口還能完完整整的在一起。」
他輕輕笑下,「這個願望我可沒法幫你實現。」
她也笑,雙手抄進他的臂彎,從後面抱著他:「你給予我的已經很多了,這輩子我所有想要的東西,你都給我了,我現在很知足,什麼都不想要。」
他把手握在她的手上,兩個人站在窗前看風景。
其實他也很喜歡這樣和她靜靜的獨處,這些年來他交過一些女朋友,各種性格的都有,蘇蓉並不是最漂亮也並不是最特別的一個,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蘇蓉最大的優點是,她知進知退,從來不和他提過分要求的事,她懂大體也很溫柔,會照顧他也明白他想要什麼,如果說缺點,她最大的缺點可能就是讓人挑不出她有什麼缺點。
他說道:「在成敏這件事上,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霸道的人?」
蘇蓉猶豫了下,想了下她說道:「你這樣做也應該有你的道理吧,你對成敏既像是哥哥也像是父親,為著她的好,哪個大哥都免不了霸道一些。不過。」她小心翼翼地問他:「如果成敏真的愛這個人,你為什麼不讓她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呢?她能愛這個人愛了這麼多年,我相信如果這個男人真的一無是處,她不會這麼執著的。」
他終於歎了口氣,說道:「我是沒法接受,一想到自己的妹妹要和那個人在一起,我心裡不舒服。」
她開解他,「總要有放手的那一天,是不是?」
「可是那個人根本不配她。」
「配與不配這件事很難說,我覺得只要當事人他們自己有感覺,任何其他外在的因素都可以忽略不計。」
他忽然問她:「那我問你,如果當初我是一個其貌不揚身無分的窮小子,我去追求你,你會接受我嗎?」
蘇蓉怔了下。
有時候覺得和他說話也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她很怕他的,知道他有時候喜怒無常,也怕自己哪句話會說不好引的他不高興。
想了下,她說道:「那天我遭到非禮,不管是什麼人肯幫助我,我都會非常感激他。如果這個人來追求我,他條件不是很好的話,我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能證明自己是有資格愛我的,那我就願意接受他。現在……。」她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很感激你,我願意一直陪著你。」
他轉過身,把她拉到身前正面迎對著自己,於是她就把手搭在他的脖頸間,微微仰起臉帶著一個嫵媚的神情含笑看他。燈光下只見她眼波流轉,神情嬌憨。他跟著不由心中一動。
低下頭,他輕輕吻她的嘴唇,她也閉上眼,溫柔的回應他。
兩個人在窗前靜靜的享受只屬於他們的時間,漸漸的他的氣息也灼熱了起來,今天他也有點意外,她好像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熱情,吻他又吻的細膩纏綿,偏過頭他在她耳邊低聲:「我們回房間去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輕聲提醒他:「參茶還沒喝。再不喝就會涼了…………」
「那就讓它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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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銳哄霍櫻櫻睡下,畢竟是孩子,單純的世界不像大人那麼多複雜的心思。很快,櫻櫻就在他的故事裡安靜地睡了過去,他把一個小熊玩偶放在孩子的臂彎裡,又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出來時他告訴保姆:「霍太太回來時告訴她我去酒店住了。」他不願意住在霍家。
保姆不敢阻攔他,他出門,看見車庫裡還停著一輛車,過去和管家說明了情況,管家把車鑰匙給了他。
香港雖然是右駕,但是他熟悉起來並不太難,很快,他就把車子駛上了正路。
也不知道可以去哪裡,順著路往前開,一桿桿的路燈倏倏地從車邊晃過,他心情也很複雜。
終於,他把車子開到了一處海邊,停下來倚著車頭吸煙。
夜晚很清冷,煙霧呼出去很快就散開的無影無蹤。
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成敏的電話。
成敏懇求他:「我要和你在一起,銳哥你來接我走吧,我所有證件都被我大哥收走了,可我不怕,你來接我,我們可以選擇偷渡回去,我有認識的蛇頭,只要我給那個蛇頭錢,他能把我平安的送到海口,我們可以從海口再轉回大陸去。」
他馬上打斷她:「你不能這樣走,如果你就這樣走了,你大哥一定會很生氣。以後你怎麼面對他?」
她哭了,「可是他要你做的事你不願意做啊!我知道你愛月姐姐,你如果真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和霍震東分他的股份,他的財力就會被削弱,我大哥萬一再趁虛而入的話,你怎麼辦?你不能傷月姐姐,你也不想傷我是不是?」
他一下沉默了,是,成敏說得對,如果那個遺囑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真就有可能是霍震東同父異母的弟弟,一旦接受這個事實,霍氏現在的股份就要重新分配,霍震東自己的實力就要大大削弱,一旦這時候有外界插手進來,霍震東肯定就應付不過來。
其實他並不在乎自己得不得到這些股份,他從沒見過霍方遠這個人,對這個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霍方遠是誰?他的記憶裡只有自己現在的父親,根本就不認識其他的人,父親?
就算這個人是他的生父那又如何,一個從來沒有照顧過他的生理上的父親,和一個陌生人有什麼分別?
他並不在乎自己得不得到霍家的遺產,哪怕那些是數百億巨款又怎麼樣?從來沒得到過,又何論失去?
他只是擔心另一件事。
「你放心,」他安慰成敏:「這不是真的。都是外界在胡亂猜測,我怎麼可能是霍家的什麼少爺,我姓佟,我是你的銳哥,不管我將來是富貴還是發達了,我都是你的銳哥。」
成敏流淚:「我知道,哪怕你是個窮小子,沒什麼錢我也願意跟著你,從你幾年前那天把我從那個燒著的車裡救出來的那天起,我就認定了是你,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跟其他人,銳哥……」
他也很感慨。沒想到她竟然這樣愛他。
成敏說道:「我大哥把我關了起來,他說要你認祖歸宗,除非你承認自己是霍家的二少爺,你的名字叫霍震榮,否則他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銳
哥,我明白我大哥這麼做的用意,他就是要用我來要挾你,只要霍震東被削弱了他就可以去收購霍氏,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你就必須要答應他的條件,銳哥,對不起……」
「傻孩子。」他不得不歎:「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的。」
他又何嘗不知道顏成浩的用意?
顏成浩和霍震東有仇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如果他想和成敏在一起,他就必須要答應顏成浩,承認自己是霍震東的弟弟,這樣霍氏的股份一定會重新分配,霍芷芬當初偽造遺囑,此事一旦屬實霍芷芬必定會被解除霍氏第二大董事的身份,這樣一來,霍方遠就可以繼承到哥哥霍方遠的一部分股份順理成章的進入霍氏集團,霍氏就會面臨全面一個大洗牌,可以說,他現在的一個決定關係到了全局,不管他做什麼決定,都必定會有人跟著受到影響。
怎麼辦?
他倚在車頭吸煙,一支煙燃到最後,他終於把那支煙扔了出去,煙頭帶著一點紅色的亮光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終於消失無形。
他拿手機打電話,果然,那個人沒有不接電話。
「我知道你會接我的電話,你可以不接月月的電話,不接任何人的電話,我的電話你不會不接。」
電話那端那個似是在思忖他的話,良久,他才說道:「是。」縱私名圾。
他說道:「我告訴你,我不在乎和你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只在乎月月的幸福,我過去愛她,現在愛她,至死也愛她,我所做的任何事都要為了她。你也是,對不對?」
霍震東那邊沉默,半晌回答:「對。」
他說道:「我現在必須要知道一件事。」
「你說。」
他終於說道:「你想知道的是你的身世,我想知道的,是我母親的死因,叫你姑姑回香港來,我要當面問她清楚,如果她再敢欺騙我,那別怪我翻臉無情!!!」
霍震東長久沒有回話。直過了好久他才回應:「好。」
佟銳舒出口氣,抬頭看天,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現在回家,你的妻子和你的女兒都需要你,你是丈夫,也是父親,不要讓愛你的人為你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記住,你要做的都是她們的頂樑柱而不是一個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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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
蘇蓉在廚房準備早點。今天沒用女傭準備早點,她自己給顏成浩準備早點。
粥已經熬好了,攤的蛋餅在鍋裡滋滋作響,整個廚房都是濃濃的飯香,她很滿意,把蛋餅捲好放在盤子裡,又把做好的小菜一樣樣挾在盤中,正往桌子上拾掇,顏成浩下樓了。他一邊走一邊整理領帶,見蘇蓉還在那忙碌,他說她:「以後不用那麼早起床,翻個身被子都是涼的。」
她有點不好意思,「習慣了。以前在家裡也是常常早起,爸爸兩點多就要去市場收魚,弟弟也要早起去看攤,我們全家都是早起的。」
她把粥放在他面前,自己也坐了下來,顏成浩看她一眼,發現她脖子裡竟然繫了條絲巾,有點奇怪:「大早晨的系什麼絲巾?」
蘇蓉臉一下紅了。
顏成浩這才想起什麼,笑了笑,不作聲。
他今天似乎興致很好,每一樣菜都吃的津津有味,她也很開心。吃到中途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過幾天我們去度假吧?去日本,我們去伊豆半島靜崗縣,那裡的溫泉非常出名,在那裡泡溫泉的同時還可以看到富士山的雪景。」
蘇蓉一下也高興了,「去日本?好啊,我從來沒去過日本,好玩嗎?」
「玩倒是沒什麼好玩的,不過放鬆舒服一下倒是不錯。」
她真的蠻開心,跟他這麼長時間,一部分是因為工作忙,另一部分是因為他的身份,他們還沒有過私人假期。
送顏成浩到門口,她照例又問他:「晚上有應酬嗎?」
「不清楚,暫時沒有。」
兩個人輕輕抱了一下,顏成浩一抬眼,看見二層一個窗口,成敏抱著胳膊正在往下看,視線迎上他,她咬了咬嘴唇,嘩的一下把窗簾又拉死了。
蘇蓉也發現了,她只好勸他:「她可能心情還是不好,等我勸勸她吧。」
顏成浩輕哼了一聲,說:「她一個小孩子,就會耍脾氣,你也不用太慣著她,不過你替我看好她,這兩天不許她出去,也不要放外人進來找她。」
蘇蓉有些為難,讓她看著成敏?
沒辦法她也只好說道:「我知道了。」
等顏成浩走了她才上樓,在成敏房間外敲門:「三小姐,三小姐,你出來吃點東西吧?」
成敏霍地拉開門:「你不用這樣討好我,我知道你是替我大哥在看著我呢!蘇姐姐,我原來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幫我勸我大哥的,沒想到你也這樣無情無義。」
蘇蓉有點無奈,「三小姐,你大哥真的很疼你的,我勸過他,可是你知道的,他的脾氣……」
成敏懇求她:「蘇姐姐,如果你遇到我這樣的情形你會怎麼做呢?幫幫我可以嗎?就算我求你,幫幫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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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集團總部,會議室。
一屋子的人都正襟危
坐,誰也不敢大聲說話,大家互相對視,看總裁遲遲未到,大家終於耐不住,開始低頭竊竊私語。
霍方正又一副倨傲的神情坐在一邊一個位置上,身邊還跟著兩位律師。
他看下身邊左右的人,又是冷笑。
霍震東,你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我倒要看看,你知道了那件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看下時間,他終於說了話:「各位,霍總裁既然一直未到,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大家不如先回自己的崗位上繼續工作,等霍總裁來了之後再開會吧。」
大家遲疑,到底該不該聽霍方正的話呢?
一群人中有一位高管終於站了起來,「霍老先生,這裡是霍氏集團的會議室,雖然您是霍總裁的叔叔,但是您已經不是霍氏董事會的成員,關於霍氏公司的事,您無權干涉,也不可以發號施令,霍先生說今天早晨開會,只要他不說取消會議,我們其他人就得在這裡等,任何人不得輕易替霍先生做主。」
霍方正又是冷笑,聽他不鹹不淡地說道:「好一個忠心耿耿的霍氏職員吶,你的主子如果聽到你這麼為他說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不過,如果你知道你的主子根本就沒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你又該如何做想呢?」
門一下推開了,大家??往外看,這一看外面,門口所站的,不是別人,正是霍震東。
他一身西裝,英姿颯爽,看著所有人他微笑了下:「不好意思,早晨堵車來的晚了點,抱歉讓大家久等。」
所有人都慌忙站了起來,而隨著他們進入,所有人又都跟著意外了一下,因為霍震東不是一個人進來的,他身後還跟著自己的夫人,霍太太佟月,另外還有一個高個子年輕男子,他臉色冷峻不明,沒和任何人有過眼神交集,只是很沉著的跟在了霍震東和太太的身後。
霍太太打扮的十分端莊得體,她陪著丈夫,也和大家笑容可掬:「大家早上好。」
霍震東示意所有人落座,他自己是坐在首位的,霍太太坐在他一邊,他又讓助理給他身邊的那個男子留了個位置,聽他從容和大家介紹:「今天我給大家宣佈一件事,自今天起,匯嘉霍氏集團將會增加一名新任的執行董事,這位是佟銳先生,他是我的妻兄,也是這次新增任的執行董事。」
他和大家抬手示意:「希望大家支持佟先生。」
大家面面相覷,都對總裁的這個決定表示疑惑,但也有職員馬上反應過來,立即便有職員帶頭拍手,佟銳向所有人笑笑。
霍震東說道:「匯嘉霍氏集團自我祖父創建至今,從來沒有過非家族成員擔任執行董事的先例,這次佟先生擔任集團執行董事也是有原因的,具體原因我以後再和大家解釋,目前佟先生只是擔任執行董事,具體他負責的事務我會稍後安排。」
大家便不再多言,但就在這時,霍方正忽然間又是冷笑一聲,說了話:「好一句集團自創建至今,從來沒有過非家族成員擔任執行董事的先例,霍總裁這番話真是語出驚人呢。既然霍總裁已經安排給佟先生了這樣一個位置,那為什麼不乾脆直接的點明讓佟先生擔任執行董事的原因呢?是怕原因不能讓人信服,還是怕人說,霍總裁這樣做,是偏袒外戚,縱容外戚干政呢?」
聽他這樣說,佟月臉色頓時變了。
霍震東倒也不慌忙,他說道:「我還有一件事要聲明,這是霍氏集團的高層會議,非公司的高管還有霍氏的董事,其他人,哪怕是我自己的親戚,如果不在董事局裡,也不可以參加這個會議,現在,叔叔,請你出去!」
霍方正臉驟然巨變,讓他走?
他冷笑:「我知道你會這麼說,霍先生,沒關係,我的確現在不是霍氏的董事,可是我還是霍家的族老,你的長輩,我父親在創建匯嘉霍氏時,也曾經有過家訓,一旦霍氏的繼任者做出有違祖訓或者有損集團利益的事,做為霍家的長輩,他是隨時有權利進行阻止和投票否決權的。這個,你也應該記得吧?」嫂索妙筆閣當我決定不愛你
「我當然記得。」霍震東說道:「好,既然你今天提出了這個阻止和投票否決權,那麼我也想請問一下,霍老先生,請問我有哪一點是有損霍氏集團利益,甚至有違祖訓的?」
霍方正哈哈一笑,「說的好,我今天就是為這個祖訓而來的,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霍氏是家族企業,我父親一手創下匯嘉霍氏,指明霍氏以後只能由霍氏的嫡系子孫才可以繼承,那你知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在座的諸位又知不知道,你們現在的這位霍氏董事長是什麼人?是不是霍家真正的長子嫡孫呢?」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霍方正在說什麼?
果然,霍方正這一番話說出來,霍震東臉上表情僵冷了下來,他沉聲說道:「叔叔,你是想當眾和我翻臉了?」
霍方正冷冷說道:「對,我今天就是要揭穿你真實的身份,霍震東,你其實根本就不是霍家的子孫,你沒權利繼承我哥哥霍方遠的遺產,你更沒資格坐霍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你的真實身份是,你其實是個野種,你不是我哥哥霍方遠的嫡生兒子!」
「誰敢說震東是野種?」一聲威嚴的女聲穿破會議室的門,驚天劈浪一般,門轟的打開,一個人站在了會議室門口。
來人一襲玄狐貂衣,長裙迤邐,高髻濃妝,不是別人,正是號稱霍家鐵娘子的——霍芷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