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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險中求緣 文 / 悟明.

    等有了孩子後,她天天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停不下來,而陳小魚似乎比沒有孩子的時候還要忙,幾乎天天不著家,喝酒打撲克,一宿一宿的。冉麗再也想不出辦法來了,她只能獨自落淚。陳小魚半宿回來經常看見冉麗坐在床頭上哭泣,陳小魚就過來安慰她。她問他,你為什麼要天天這樣沒完沒了的在外面玩呢?你是不是嫌棄生了個閨女你心裡煩?還是你以為我老了變醜了不願意跟我過了?還是你認為我有了孩子又變得這樣醜而離不開你了,以致於我都不敢拿你怎樣,這個家你想住就住不想住就在外面混也拿你沒有辦法了?陳小魚吱唔著否定她所有的問話。冉麗一急眼,說,陳小魚,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肯定以為我以前在租房的時候跟那個壞蛋拚命的事是假的,你肯定懷疑我跟那個壞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你說是不是?說完大哭,一頭哭一頭嘟囔,你卻如此的來懷疑我,你現在不但懷疑我,你肯定在外面有了女人,你一宿宿的打撲克,人家難道就不過日子了嗎?你不但自己不檢點,你還破壞別人的家庭,你還算人嗎?我如此的信任你,我有一點屁事都向吐露,你說你在外面找了女人了,請你偷偷的別讓我看見你這些骯髒的行為,行吧?看在你我曾經也都寫過東西教育過別人的份上,你再這樣下去怎麼能對得起你自己曾經寫過的那些詩歌?陳小魚,你說咱倆個是怎樣認識的?這些你都忘了,是吧?你忘了你自己曾經也是個詩人了是吧?你忘了自己也曾經是那樣積極向上的生活著的是吧?你說,你現在要是把你在外面鬼混的那些時間再用來寫稿子,做點這些有意義的事情,不但老婆孩子感恩你,社會國家也感恩你,也不枉費部隊領導對你那些年的栽培!

    但是陳小魚並不把她的話全當真,仍舊我行我素在外面玩。而且陳小魚還經常反問冉麗,你讓我做有意義的事情,你怎麼不做呢?請問那些所謂有意義的事到底有什麼意義呢?老婆孩子社會國家感恩有個屁用?人活著,光感恩頂個屁用?拿「這個」來說話!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做起清點鈔票的動作來。感恩的前提,還得是我掙了足夠的「這個」來養著那些所謂的感恩!感恩是什麼?感恩能把錢給趕到家裡來嗎?你說掙那點稿費,掙那點稿費得累多少腦子?!掙了那點稿費還不如我一夜裡打撲克掙得呢!更比不上我在股市裡攥的零頭。指望稿費、上班掙工資把一大家子養活嘍,那是白扯淡!否則,咱能給父母買得起樓房嗎?沒有樓房能把他們接過來嗎?不能把他們接過來能盡孝嗎?不能孝養父母能為社會呀國家呀什麼的減輕負擔嗎?什麼是有意義的事?詩歌是什麼呀?你沒聽見說現在的詩人都是瘋子傻子呆子都是有病的?冉麗先前還是靜靜的聽著,後來她突然嚎叫了一聲說:滾!你給我滾,我和孩子不需要你來養,你給我滾,你在外面有家有室,我不會妨礙你們的好日子,你給我滾!滾到你外面那些老婆孩子那裡去,永遠別回來!她一邊怒吼一邊拽起陳小魚就往門外推送。陳小魚沒有想到冉麗反應如此強烈,他認為那個平時溫柔的像個待捕羔羊似的妻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如此劇烈的反應的。他認為他的妻子性格已經定型了,他認為她已經把她的脾氣摸透了,他認為她現在又有了孩子,是不會像年輕的女人那樣容易衝動了,他認為冉麗的年齡已經不會對他的婚姻構成威脅了,他認為只要婚姻牢固不動搖,隨你平時怎麼不滿意憑你怎麼叨嘮!但是這次妻子冉麗的反應讓他很是吃驚。他被趕出家門開始覺得很自由了,心想,過不來一天一宿,妻子就會主動打電話給他請他回去。三天三宿過去了,沒有一個電話是冉麗的。他在外面實在呆不住了,那天晚上,正好是吃飯的點,他趕回家,敲門也不給開。她靜靜的聽了聽,裡面有吃飯和說話的聲。他敲門敲了快一個小時,冉麗終於給他開門了。他見客廳裡已經沒有碗筷,都被收拾走了。他想吃飯。冉麗說,已經過了吃飯的點了,她問他你不是已經在你的那些老婆那裡吃過了嗎?陳小魚有些愧羞的說,哪有的事?!就是沒有這事,被你整天這麼叨嘮的,也快有了。冉麗也不慌不忙的說,好啊,我就知道你是不怕我的,你既然已經承認了,那你知道我放你進來是為什麼嗎?陳小魚看看她,沒吱聲。冉麗繼續說,我告訴你,咱離婚吧!陳小魚只聽得自己的頭「嗡」的一聲,他嚇得還是沒有吱聲。冉麗從臥室裡拿出了結婚證,兩手一瓣「呲」的一聲,其中一個紅本被撕扯成了幾瓣兒。當她再撕扯另一本的時候,一把被陳小魚搶了過去,只聽陳小魚屏住呼吸慢慢的說,麗,你冷靜冷靜,都是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我讓你生氣是我混蛋。

    冉麗是個認準了一件事,九頭黃牛也拉不回來的人。無論陳小魚再如何解釋自己外面沒有女人,也無濟於事了。為了能呆在家裡,陳小魚主動給冉麗寫保證書,甚至是下跪。那保證書的內容是這樣寫的:

    保證書

    在今後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我對上天發誓保證做到:

    堅決不再打撲克、不再看黃碟、不再去歌廳、不再賭、不再嫖,即使有別的女人勾引,也要堅決不動心,坐懷不亂痛改前非。如若再犯,請上天懲罰立刻斃命,死後墮無間地獄,永不托生。

    保證人:陳小魚

    冉麗看到保證書,再看看自己的小女兒,她的心裡有些動搖了。日子也就在對女兒付出的母愛中向後拖延著。

    但是陳小魚的父母見生了個女孩,氣得連月子裡都沒有來看看孫女。當然那時他們還在老家裡過日子,他們不喜歡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也一天一天的在長大,只不過是在不怎麼健康的在正大,因為缺少爺爺奶奶的愛,孩子的身體弱的禁不起一點風吹草動,三天兩頭的病,三天兩頭的跑醫院,特別是一發燒,冉麗的神經就繃緊了起來,不管是白天還是深更半夜她從不敢含糊的,非去醫院急診不可,對於幼兒發高燒治療不及時就會把孩子的大腦燒壞,這樣的說法冉麗聽的太多了,她無論多累,只要孩子一發燒他們就拉著她跑進最好的醫院裡去急診。後來公公婆婆來住了,他們見兒子兒媳這樣疼愛孩子,竟有些看不慣。陳小魚的母親對這個兒媳本來就不太滿意,現在生了個閨女還這樣嬌,心裡很不痛快

    快。冉麗知道陳小魚跟自己結婚,他的父母是很不願意的,是陳小魚的那種非她不娶的死抗,最終父母拗不過他,他們就妥協了。陳小魚本來還有個弟弟,名叫陳小蝦,但是在十幾歲上得病死了。陳小魚家裡已經被她的母親塑造成了這樣的一個家庭,平時得個小病小災的,根本不吃藥,說抗抗就把病抗沒了,即使病得很嚴重了也不去醫院看,這時她母親就拿出她的絕活——拔罐子,她以為拔罐子能治療一切病。但是自從她死了兒子陳小蝦後,好像對拔罐子不那麼熱衷了。冉麗一聽陳小魚他哥兒倆的名字就嗤嗤的笑,說,你父母怎麼想起給你們兩個起「魚、蝦」的名字來?陳小魚笑笑似乎是打趣的說,可能是因為父母比較喜歡這些小動物。冉麗笑著說,是你媽愛吃魚蝦的緣故吧?!冉麗對於婆婆這樣不接受自己和她的女兒琳琳,心裡也很是不舒服,她經常跟陳小魚說,你爸媽是個純正的老封建,沒有孫子正說明了他們在這方面的德性的缺失,陳小魚聽了後,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想她那時跟陳小魚結婚,她的父母也很是不同意呢!冉麗的家庭是很傳統的,然而自己的閨女卻一次次的讓他們丟盡了臉面。村裡的媒婆給說的她都不願意還鬧出逃親的笑話。在結婚前的那年春節,陳小魚跟冉麗說好了,在年初四的晚上見面。但是陳小魚年初三的大白天就跑來了,因為冉麗熬了夜的緣故,白天就在家裡睡覺,母親就把大門鎖上了。陳小魚見家裡鎖著門,就留一張紙條給她,讓小賣鋪的小伙子轉給冉麗。這事鬧大了,冉麗的媽媽拿著陳小魚留的小紙條,氣得說不出話來。等到年初四那天陳小魚和他的媒人來的時候,冉麗的父親吩咐:今天陳小魚來,不能跟著媒人一塊進屋,要讓他在大街上的小賣鋪門口等待回話。媒人和冉麗的父母談話談一上午了也不見結束。冉麗拿了一件大衣跑出去讓陳小魚穿上。父母看到女兒的行為,在屋裡直搖頭,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定親。冉麗跑到大街上自己也凍得得得瑟瑟,再看陳小魚,穿著單薄的軍裝傻乎乎的立在大街上,即使凍得瑟瑟發抖也硬挺著。閒年的鄉村大街上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陳小魚成了這條大街上的一道風景。過往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朝他看看,遠處的人們時不時的指指他議論著,笑著。小賣鋪裡的小伙子幾次請陳小魚進屋暖和暖和,不知是畏懼岳父的禁令不敢動呢還是想在這裡出盡風頭而不走,只見他臉上已經凍得發白了,瑟瑟的來回度著步子,在他向回轉身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冉麗,那凍得猥瑣的精神立刻就抖擻了起來。想起這一段經歷,陳小魚都不失時機的苦笑著向冉麗表示他的清白,說他跟她結婚,如果不是自己當時非她不娶的堅持,他們的婚姻真的就會告吹,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背叛她呢?他向她說這些無非是想證明他寫的那個保證書是被逼迫出來的,說冉麗的行為是典型的重刑之下必有冤屈的逼供行為。但是冉麗已經無法再次相信陳小魚了,她常常是拿著那個保證書看,看得她淚流面目,直到現在,她一看到陳小魚就想起那個保證書的內容,一看到那個保證書的內容,腦海裡就會浮現出陳小魚的那些邪淫的舉止,讓她的心裡一陣陳的噁心,她的心靈世界裡不能再接受陳小魚。

    冉麗睜著兩個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她想她這下半輩子是不可能再結婚,更不會復婚!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陳小魚陳小魚,你最好死了這顆心。這時就聽陳小魚歎了口氣。冉麗沒有搭理他。過了好一會兒,陳小魚築起胳膊,伸長了脖子越過女兒貝貝的身體把頭探過來,說,你這幾天把我害苦了,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遍電話嗎?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你為什麼要關機呢?我又不敢去你單位找你,又不敢給你的同事打電話問你的住處,你說你把手機一關,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你讓我和孩子以後還怎麼過啊?冉麗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說,今天在醫院裡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已經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你這樣執迷不悟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你還是趕緊找一個合適的,過過安靜日子,你說你要房子有房子要車有車要工作有工作,到哪裡找都找的比我強。你何苦呢?陳小魚我實話告訴你,我以前對你說的那些挖苦你的話你不要當真,你要有自信心,那些傷損你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真的了,你要重新樹立起生活的目標,找到適合你的人。陳小魚說,你沒有說過,你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從沒記著你說過什麼損傷我的話,都是你自己在這裡找理由!冉麗有些惱怒了說,陳小魚看來你真是記吃不記打的貨,你非得讓我再重複損你一下你就痛快了,是吧?!陳小魚沒氣沒囊的說,那你說說看。冉麗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但是聽了他的這一翻賤骨頭似的軟話,她似乎看到了他那一身的賤骨頭已經原形畢露了,她討厭的停止了說話,又突然像要憋足了火的炮竹,用極小極細的聲音狠狠的罵道,『你站著沒我高,躺著沒我長,長得美我俊,撒泡尿照照去,看你長得那個熊樣!』,冉麗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得陳小魚在床的另一端嘿嘿的笑個沒玩,冉麗聽見他這沒臉沒皮的笑聲就更生氣了。他笑了一會兒,道,麗,你說你這是損我的話,我可不覺得呢!我覺得你說的是實話嘛!我就覺得我真長得沒你俊,我也覺得我真躺著沒你長,我也覺得我真站著沒有你高呢!你不信你就過來試試!還有我還真覺得我這個熊樣的,我何德何能啊,能娶到你這樣一個好老婆,這全是我的福氣呢,我很感謝我的岳父在咱訂婚的那天沒有把我凍死在大街上而是把你許配給了我。冉麗聽了陳小魚的話,氣得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她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說:沒有把你凍死是我的不幸。再次請你注意: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了,請說話注意分寸,我何德何能消受得起這樣的稱號?你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否則痛苦的是你,而不是我。我父親曾經做過的錯事,我現在代他老人家向你說聲對不起!陳小魚被挖苦了一通倒噗地一聲樂了。冉麗也想起他們訂婚的那天上午陳小魚被凍得那個猴樣,不覺心裡掠過一絲不忍。她不忍再說下去了,她覺得陳小魚那時沒有聽從父母兄弟甚至是戰友們的話而跟她結婚,雖然已不能成為一個理由讓她現在原諒他,但是無論如何她都得應該感恩他,感恩他給她掙足了面子把她帶到這個城市裡來,並且現還有了個女兒。她那時並不發愁自己嫁不出去,而是那時的陳小魚是真真為她爭足了面子,他真真的為自己出了口氣。面子,在那個時候比什

    麼都重要,為了面子,性命都可以拋在腦後,這就是他們的那個年代的人活著的標準。現在冉麗就是要打破摔碎這個面子,就是要打破摔碎放下這種虛榮虛偽的相,就是要打破摔碎放棄那種虛偽的相所產生的感官的刺激,她需要的是那個面相面具當體之下的那個真實的靈性。陳小魚彷彿還在那邊嘟囔著,她只好捂起耳朵來,不知不覺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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