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也不是良善之輩,見狂奔對花楹來說不奏效,乾脆來了個急剎車,瞬間前蹄騰空,後腿直立,猛的將花楹從馬背之上拋了下去。
一陣聲嘶力竭的嘶鳴之聲破空傳出,那馬一雙前蹄在空中踏了幾踏,才緩緩落在了地上,似乎在嘲笑被它狠狠甩在一旁草叢裡的花楹。
花楹此時正齜牙咧嘴。
她左腿的小腿骨從中折斷了,有一點兒碎骨刺破了皮,那殷紅的血正汩汩往外冒出來。
花楹痛得要死,動彈不得,一雙小手死死摁在傷口處,想讓血少流出來一些,但是不過瞬間,一雙蒼白小手已染滿了鮮紅,顯然,她這般做也是徒勞。
卻聽身後傳來一身叱喝:「你想死我會成全你,不過不是現在!」
花楹聽得出是那個黑衣男子的聲音。她心中更慌了。
不但沒能趁機逃掉,反而傷了腿,今後要從這男子身邊逃走,怕是更加困難重重了。
「該死!」
那男子見到花楹一雙手染滿鮮血,而雙手摀住的小腿處,似乎還在不斷流出血來,低喝了一聲,在花楹身邊蹲了下來,將花楹一雙小手掀開,見到她小腿處那小洞一般的傷口,低斥道:「你這是遇上了我,若是別人,你這條腿就廢了!」
話音未落,他捉了花楹的左腿,一手捏在她的腳踝處,一手摁在她的大腿根,用力一扯,再用力往前一送,只聽卡嚓一聲,似乎是骨頭合在一處的聲響。
花楹只覺得一陣惡痛自左腿處傳來,眼前一黑,險些痛得暈死過去。
好在她這些年在昭華公主府的囚室裡久經考驗,不然她定會痛得嗷嗷直叫喚。
那男子從自身的衣袍處撕下一條布條,將花楹的傷腿包紮好,這才惡狠狠盯著花楹,「想逃?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只要離開我一步,便隨時都有可能被吃掉!」-#~妙筆閣?++
花楹抿了抿唇,盯回那兇惡目光,道:「被吃掉?你用不著嚇唬我。再說了,就算被吃掉,也比被你剝皮的好。」
「呵——你以為被分而食之的滋味很好受?」
男子輕笑,起身,將花楹抱了起來,躍上馬背,再次將花楹向個布袋子一樣擱在馬背之上,拿手拍了拍花楹的頭,道:「那些人可不似爺這般善良,說不定會每日裡割下你的一點肉。就像昭華公主不讓你死,每隔一段時間取走你身上的一罐血一般。丫頭,你想想,日日被刀子從身上割肉,是個什麼滋味?」
花楹聽得後背一陣惡寒。
昭華公主每十天取她身上一瓶子血,她經歷的幾年的時光。她自然相信也會有這個男子口中說的那樣的人,每日裡從她身上取下一些肉來,若真是那樣,怕是生不如死了。
她仰起頭來,看向黑衣男子,看不見他的容顏,只能看見他的青面獠牙面具,但那面具後一雙黑而亮的眼睛,冷酷中,卻偶爾有一絲柔光閃過。
她問道:「爺說的那些人,為什麼要食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