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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5 自嘲 文 / Sword羽

    085自嘲

    高劍靈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回想著那個小丫頭說的話。

    照她所說,最近江湖上一連串的行動都是南在臣在幕後主導的,他知道了真相,為何不自己去尋找回龍玉,而是弄得江湖盡知?

    莫非他想借用別人的手,替他集齊五塊子玉,破解靈心之謎?

    沒錯,他只有半月時間,憑他一人之力,根本就破解不了靈心之謎。他要回龍玉,不過是跟皇上交差,說不定暗中已經與某人達成了協議。

    以南在臣和當今皇上的行事作風,可不會由人牽著鼻子走。費盡心思奪得回龍玉,可不會白白交給那女刺客。回龍玉到了手上,還不趁機扶植傀儡一統武林?

    那小丫頭最後言道,南在臣流傳江湖的版本,是不完整的。這就注定那些人最後還是要為他所控,而高劍靈,是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他經營多年的計劃,不會就這樣功虧一簣。

    高劍靈握緊了手,又倏地放開,凌厲的眼眸恍如狩獵的雄鷹,冷峻而又危險。

    邵愛站在樓上,看著高劍靈匆匆離開了街道,伸了個懶腰躺到了床上,小主人交代的事都辦好了,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這幾天怎麼樣?」

    站在牢房門口,望著坐在牢裡一動不動的人,孫慕白問著該牢房的牢頭。

    「回大人,那姑娘如之前一樣。每天都坐在床上,沒什麼動靜。」這算是最規矩的犯人了,也很省心。不吵不鬧,一天三餐按時間吃,晚上到點便睡覺。他當牢頭幾年了,每個坐牢的犯人都吵著冤枉,不給頓鞭子就不老實。像她這種把坐牢當成住免費客棧還悠哉游哉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算是開眼了。

    孫慕白揮揮手。牢頭便退了下去。

    他走下了石階,來到牢房外站定,看著那個端坐在床上。輕輕閉著眼的人。

    冉智柔被關刑部大牢的消息,孫慕白派人送到秦陽府夏家。他也聽說了,夏家最近幾日就要辦喜事,夏朝陽將迎娶她的表妹為平妻。

    得知冉智柔被關在牢裡。夏家沒有一個人有過來京城營救她的意思。最可笑的是。他們都表現得很興奮。沒有那個女人在,他們會清靜許多,更重要的接下來的婚事沒有人搗亂。

    今天,便是夏朝陽迎娶華珊珊的日子。而夏朝陽另外一個妻子,還被關在京師大牢中。

    這個女人,知不知道這個日子?而她,此刻又在想什麼?

    得知了這件事,孫慕白很為冉智柔不值。那個男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她。竟然還娶另一個女人來羞辱她,他不會原諒他的。他這麼做。只會更進一步地將這個女人推入自己的懷抱。

    他不知道珍惜,就由他來照顧她。雖然這麼做對她有些過分,為了能讓她來到他身邊,他不在意耍一些手段。

    她也該從這段噩夢中醒來了。

    冉智柔睜開了眼睛,看著默默站在牢房外的人。

    孫慕白拿起鑰匙,打開牢房的門,緩緩走了進去。

    冉智柔輕輕皺皺眉,他們要問的事也都問了,如今又來到這裡做什麼?信然香的秘密,對別人藥效奇佳,對她和師兄,可是沒有作用。她和師兄說的那些事,也是他們想要告訴他的。

    但這些,他和南在臣都不知情。他們一定還在暗自得意,撬開了她和師兄的嘴。他們如願說了許多有關回龍玉的事,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冉姑娘。」

    「孫大人。」冉智柔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她不認為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而身在牢中,也不必顧著所謂的禮節。

    孫慕白並不介意冉智柔的冷淡,被他關在大牢,無論誰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孫慕白在牢裡走了兩圈,回頭,淡淡問冉智柔:「今天是什麼日子,冉姑娘知道嗎?」

    他在試探,冉智柔對夏朝陽的感情。

    「哦,這個問題孫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在牢裡呆了這麼些天,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冉姑娘不知道,我可以提示你一下。」

    冉智柔不置可否,說不說都在於他,而聽不聽則就是她的事。她相信不管他說什麼,都動搖不了她的心。

    因為她現在,已經無可畏懼。

    「冉姑娘被關在刑部這麼久,為何沒有家人前來探望?夏家在秦陽府可是名門大戶,宮裡還有一位貴妃,未必說不上話。這麼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還真是讓本大人意外。」

    孫慕白在心裡唾棄自己,尤其是在見識到冉智柔一剎那變得痛苦的臉,心中生出一抹不忍。

    不管怎麼說,對她說出這種話,都太過殘忍。

    可是不讓她認清楚,她就不會對那個男人死心。讓一個女人看清真相,不用一點殘忍的手段,是不行的。

    冉智柔終於明白孫慕白要對她說什麼了,她想起來了,今天是夏朝陽迎娶華珊珊過門的日子。她當然記得,因為日子還是她定的。

    她之所以痛苦,並非孫慕白說的話刺痛了她的自尊心,更不是因為她對夏朝陽那樣無情的男人還保留情意。而是她心中,所謂的一家人會弄成這樣的局面。不講一點情面,活生生的一個人,他們沒有半點在意,展現的全是冷漠和冰冷。

    >人們常說,家醜不可外揚。而夏家一家對她的厭惡,已經不介意顯露人前。冉智柔,你還真失敗。

    但冉智柔很快地便釋懷了,也幸虧他們什麼都沒做。若是這個時候再和她來表現親情戲碼,她反倒不知如何招架。他們若不這樣做,又如何能堅定她要討回這一切的決心?

    「正如孫大人所知道的,夏府在辦喜事,如此大喜事,又如何能因為我這個不討人喜歡的媳婦兒而染上晦氣。珊兒表妹和相公成親,我也樂意送上祝福,若是因為我而耽誤了他們的親事,我會很困擾。」

    這絕對不是她的真心話,孫慕白幾乎一口斷定,但冉智柔的情緒太過平靜,看不出一點的嫉妒與憤怒。嘴角還流露著得體的微笑,眸中則是發自內心的祝福。

    孫慕白緊緊盯著冉智柔那一雙無波的眸子,似乎想要透過那雙眸子,來看到她的內心。

    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他一點都看不明白?

    就算她真的不愛夏朝陽,在聽到自己的丈夫在她坐牢時,大張旗鼓歡天喜地的迎娶另一個女人時,她也不該這麼平靜。

    冉智柔微笑,不抱期待自然就不會有失落。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對那個男人和夏家一家人有任何的期待了。

    華珊珊嫁給夏朝陽的事,本來便是她一手策劃的,她又有什麼好在意?

    夏朝陽今日有多幸福,他日就有多痛苦。

    她和華珊珊說的那些話並不都是假的,她沒那個本事管住夏朝陽,讓她不去拈花惹草。

    華珊珊表面柔弱,心中比以前的冉智柔要強大得多。夏朝陽痛苦的日子就要來了,施加痛苦的還是他那個嬌弱、備受夏夫人寵愛的表妹。她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只希望夏朝陽能長點本事,不要死得太快、太難看。

    「成親不到半年,丈夫便迎娶新婦,冉姑娘真是大肚。」

    「孫大人說錯了,我丈夫在成親一個月後,便開始出去找姑娘。半年實在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能抓住他的心這麼久。」

    他不就是要憑此來打擊她嗎?可沒那麼容易,夏朝陽可沒那麼大的影響力。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離開他?」孫慕白的冷靜蕩然無存,有些心痛的道。他如此珍惜思念的人,竟然被一個花花公子棄如敝履,他沒辦法接受。他更沒法看著她這樣若無其事地嘲諷自己,就像自己不值得被人喜愛,活該被那個男人如此對待。

    「離開,到哪兒去?」她又為什麼要離開。失去的就要討回來,灰頭土臉的離開,從來都不是她的作風。

    說她不甘心也好,不識趣也罷,想讓她認栽、乖乖承受著之前所遭受的一切,她做不到。

    何況,她就這樣離開夏府,整個天下都只當她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妒婦,沒有人會去追究夏家做了什麼將她逼走,而只當她是不安人婦、野性難馴。

    她並不在意世人對她如何評價,只是吃了虧不討回來,白白讓人欺負,可沒這麼便宜。她就算能安慰自己,放棄報仇,安心過自己的生活,她的心也難以平靜。

    就這樣糾纏下去吧,直到她徹底厭煩的那一天!

    「天大地大,你想去哪兒都由你!你以前的豪爽自在去哪裡了,你應該不會因為這一點困難就爬不起來了吧?還是你真的這麼喜歡那個花花公子,為了他一再放棄自己的底線,失去自我?」孫慕白衝動之下,真的很想喊出讓她來到他孫慕白的身邊。

    告訴她他一定不會像夏朝陽那樣,一定會比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還要珍惜你。可是他沒法說,如果說出這種話,他再沒有機會。

    而冉智柔卻是一驚,「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他之前認識她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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