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齊君陽接我出院,對於那天我的小動作,他沒有任何反應,我想,他當時應該是睡著了,對我的舉動應該是下意識的反應吧。
收拾完行李,我聽見廚房有聲響傳來,動靜還不小。
我跑到廚房,只見齊君陽手忙腳亂的在收拾殘局,地上是打碎的碎片,爐子上煮著的東西正「噗噗」往外冒,隱約還有一股焦味。
「你在幹什麼啊?」
我看著面目全非的廚房,有些不可思議,連忙上前把火給滅了。
「原本想做東西給你吃的,沒想到……」
齊君陽蹲在地上收拾著碎片,抬起頭,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君子遠庖廚,這些事就由我們這些小女人來做吧。」
我跟著他一起收拾,用封箱帶將細小的碎片粘了起來,包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鍋裡的菜都粘鍋了,焦味一時沒辦法散開,有些難聞。
「如果這裡都燒了,我只能留宿街頭了。」
我一邊刷著鍋,一邊心有餘悸。
「我不會讓你留宿街頭的……」
齊君陽站在一邊看著我,平日裡溫儒的男人,此刻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兒,等著家長教育的樣子。
「我來做飯吧,你到外面去。」
我打開冰箱門,卻發現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能無奈的關上門。
「算了,出去吃吧,你剛出院,也別忙了。」
齊君陽將我帶出廚房,如果我當時回頭,一定會看見他面紅耳赤的窘相。
公寓附近有不少餐廳,齊君陽很少去那些高檔餐廳,我發現他還是挺平民化的,可以跟我一起吃路邊攤,也懂得那些複雜的西餐禮儀。
菜色以清淡為主,營養均衡,還特地要了黑魚湯,但我一點都不喜歡喝魚湯。他還盯著我喝了兩大碗,這是報復我兩次不告而別?
飽餐一頓之後,齊君陽跟我兩個人徒步走在回去的路上,如果家裡沒有發生那樣的事,那我是不是就不用顧忌,可以跟齊君陽在一起呢?
我偷偷的望向他,竟發現,他也向我看來。
我趕緊收回視線,腳步不由的加快,卻被他抓住的手腕,放慢了步伐。
「剛吃完飯,別走這麼快,舊傷還沒好,就想再割闌尾嗎?」
齊君陽的說話聲帶著一絲薄怒,我掙了掙,他卻越發的用力。
「別這麼凶嘛,我走慢點就是了。」
「你能不能關心一點自己的身體?做什麼事都不顧後果,你是女生,明白嗎?」
他說的話雖然是關心我,但我卻有些反感,「女生怎麼了?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救胡桃的那件事,但我不能看見了也當不知道吧?如果我當時沒有阻止的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那你就可以不顧自己了嗎?你差點就……」
他抓著我的肩膀,如果不是我身上的傷口還未痊癒,齊君陽一定會用力晃醒我。
說起那天的遭遇,我時常還會做噩夢,他說的對,如果他沒有及時趕來,我跟胡桃都逃離不開那些人渣的魔爪。
「請你善待自己,不要讓我再擔驚受怕了。」
齊君陽放軟了口氣,他捧著我的臉,眼神柔的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