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牛郎在我們兩個面前大秀脫衣舞,我就坐在偌大的沙發上,聽著吵雜的音樂聲,還有胡桃興奮而又瘋狂的尖叫聲。
其中一個牛郎拉著胡桃,讓她加入他們的行列,那一排光著上身的美男們,有著朝氣蓬勃的年輕軀體,那一張張俊俏的臉,堪比娛樂圈裡的男明星。
我的胃部一陣翻攪,匆匆站起身來,去到包廂內的洗手間,抱著馬桶就是一陣狂吐。
吐完之後,我有一絲清醒,一扇木門隔絕了那些吵鬧聲,四周瀰漫著一種冷清。
原本以為酒精可以挽救我的傷心難過,但此刻,孤寂卻縈繞在我週身,齊君陽離開我的事實沒有改變,我逃得過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除了有些不甘心和難過之後,我並沒有像小說或者電影電視劇裡的女主角一樣,哭到昏天黑地,或者覺得世界末日到來一樣。
我遵守了我的諾言,不離開他,可一轉身,他卻跟顏子歆在一起了。那我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又算是什麼?
我希望齊君陽可以像我對待他一般,對我不離不棄,可是沒有,他給我的,只是他要訂婚的打擊。
「小姐,你沒事吧?」
門被人敲響,我看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的長相,就跟當下流行的花樣美少年一樣,白淨的皮膚,長翹的睫毛,雙唇不點而紅,年少的青澀,跟齊君陽有一些相似。
我向他伸出手去,他微微一愣,過來扶著我的胳膊,順手拿了一塊毛巾,給我擦了擦臉。
「你沒事吧?」
我靠在他的懷裡,藉著酒勁對他笑了笑,「你好漂亮……姐姐今天……要你……」
我拉著他的手,往門外走去,胡桃還在其他幾個牛郎中間蹦跳著,她見到我拉著那人出來,對我揮了揮手。
「我先走了……」
我衝著她大喊,抓著那男人就走出了包廂,那人扶著我的身子,以免我撞到別的客人。
走到海上夜的門口,迎面走來一個人影,我晃了晃腦袋,拉著身邊的少年就走了過去,傻樂著笑。
「小姐,你走慢點,要去酒店嗎?」
他摟著我的腰,將我按在他懷裡。
「可以,去你家也可以,隨便……」
我跟著他的步子走,恍惚間,他卻停下了腳步,我莫名的抬起頭,見眼前多了一個人影,看著有些熟悉。
「怎麼……怎麼有兩個齊君陽?」
我戳了戳身邊的男人,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影,頭有點暈。
「傅安萱,你這是幹什麼!」
眼前的人影開口說話了,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他伸手就將我拽了過去,我撞到他的肩膀,身體瞬間就軟癱在他的懷裡。
我掙扎著直起身子,不悅的說道,「你幹什麼!我……我付錢不是找罪受的!」
「看來你真的喝多了!」
他毫不費力的將我抱了起來,我暈沉沉的靠在他的肩頸處,嗅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薄荷香。
「你長得跟他真的好像……你知道齊君陽嗎?我就是那個腳踩兩條船,貪慕虛榮的女人,可我沒有……我怎麼會捨得傷害他?」
我抱著他的脖子,手臂微微收緊,無力的任由著他抱著我不停的走。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被人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床頭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讓房間內的光線變得曖昧起來。
臉上有一股涼意,我睜開眼,見到一個人影正用毛巾給我擦臉。是那個牛郎嗎?
「你如果是他,那該多好。」
我模糊的說了一句,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微涼的唇就貼了上來。
他在我的唇上纏綿的輕啄,似是憐惜,又像是在安撫我。
體內的酒精在這時將我的情思發酵了出來,我無法控制自己,伸出手就抱住了他的肩膀,將他壓向自己,不滿足一個單純的吻。
他的呼吸逐漸濃重了起來,粗糲的大手探入我的衣擺,惹得我渾身戰慄起來。
「安安,我沒怪過你,只是……」
他覆在我的耳邊,說著無奈的話語,可我聽不清他後面的話,意識有些混沌,他緊緊地抱著我,沒有再下一步的動作。
倦意向我襲來,在睡過去之前,我只聽見他對我說,「安安,對不起……」
酗酒的下場是什麼?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都了,腦袋就像是被轟炸機炸了一樣,恨不得這個腦袋不是自己的!
我坐起身來,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皺巴巴的掛在身上,窗戶被窗簾遮的嚴嚴實實,我下了床,一把拉開,刺眼的眼光剎那就將我包圍在其中。
房間裡沒有別人,餐桌上擺放著早餐,三明治,火腿,煎蛋加牛奶。
我記得昨晚拉著一個跟齊君陽的牛郎出了海上夜,然後……就跑來開房了?
我戰戰兢兢的打量著這間房間,根本就是五星級的豪華套房,那個牛郎該不會是看我醉的一塌糊塗,就奢侈的訂了這間房吧?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只是睡了一覺
,豈不是虧大了?
房間內的電話響了起來,我遲疑的接了起來,店員溫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傅小姐,您起來了嗎?退房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您還需要延長時間嗎?」
「不不不,我馬上就走,那個……多少錢?」
「傅小姐,您的賬單已經有人結清了。」
我愣了一下,問了是誰,店員卻沒有告訴我,我掛了電話,迅速吃了早餐,就去退房。
難道是那個牛郎結的賬?
帶著疑問,我先回了家,剛打開門,傅修南就向我衝了過來,眼中是急切的神情。
「安安,你怎麼一晚上沒回家?手機也關機!我差點就要去報警了!」
傅修南的雙眼充斥著血絲,應該是一夜沒睡!我內疚的看著他,不敢跟他說昨晚的事,只說心情不好,跟朋友在一起。
「安安,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辦?」
傅修南抱著我,語氣中是濃濃的害怕,我眼角撇到桌上的報紙,偌大的字體刺痛了我的眼睛。
齊君陽與顏子歆將於下個月訂婚……
即使我昨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是今天,當我又一次見到這個標題時,我依然無法做到心若止水。
傅修南察覺到我的異樣,似乎也想起來什麼,趕緊去收拾桌上的報紙。
「沒關係的,哥。我已經知道了,這樣很好啊,可以保住齊氏,不至於讓顏子瑜趕盡殺絕。」
「安安,君陽不會是那樣的人,他也是有苦衷的。」
我點了點頭,不想再讓他擔心,便催促著他趕緊去公司上班。
他不放心的看了一會兒,在我的堅持下,他才滿腹心事的離開家。
屋子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現在我不能去上學,跟齊君陽也分手了,接踵而至的事情讓我疲於應對,索性什麼都不做,只呆在家裡做奼女。
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不管是新聞還是網絡,到處都是齊君陽要訂婚的消息,顏子歆站在他身邊,儼然是男才女貌。
四周的海報,廣場中心的電子屏,鋪天蓋地,都是他們的喜訊。
胡桃嗤之以鼻,鄙夷的對我說,「秀恩愛死得快,你瞧著他們婚後會不會好過!」
此時,她正拉著我在珠寶店內挑選戒指,我們倆面前擺放了不下十枚戒指,胡桃左試右挑的,就是覺得不滿意。
「管人家做什麼?還沒選好嗎?」
我有些無聊,都說男人陪女人逛街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我現在終於也體會了一把。按照胡桃這挑剔的個性,估計能把一下午的時間浪費在這裡。
「這個要慢慢挑的,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錢。」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胡桃還是跟元風綁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那一晚,她對元風恨得是咬牙切齒,痛恨元風利用她,而一覺醒來,他們倆又粘在一塊兒了。
畢竟元風多金帥氣,胡桃也不會為了我而跟錢過不去,她跟我說,她要搾光元風所有的錢,為我報仇。
「這些戒指這麼貴,有些人沒錢就別裝模作樣了。」
胡桃原本喜滋滋的臉,一下子就陰鬱了起來,但只一秒她就恢復了如花般嬌艷的笑容。
「我有沒有錢,某些人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她直起了身子,像是一隻鬥志昂揚的公雞,我看向來人,卻不認識。
那女人有一頭順直的長髮,五官精巧,巴掌大的小臉惹人憐惜。可惜,此時的她,一雙眼眸內,卻是閃爍著妒恨,將一張美好的臉變得十分猙獰醜陋。
「你的那些錢,還不是靠著身體換來的!居然還敢說的理直氣壯!」
她的眼神帶著殺氣,我拉了拉胡桃的衣袖,有些擔心。
「我當然敢說,我還敢說是哪個男人給我的錢呢!不就是你親愛的未婚夫,元風嗎?你知道嗎?他現在每晚都跟我在一起,把我折騰的不行,你如果想要他回去的話,還是多練練你床上的功夫吧!」
胡桃挑了挑眉毛,一點都不懼怕對方,說出來的話還是讓人那麼無語,讓人面紅耳赤。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把床上的事給說出來,我也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你!不要臉,賤貨!」
那女人被譏諷的面上無光,但是罵出口的,都是胡桃聽了不下幾百遍的老詞兒了。
「男人就是喜歡我賤,怎麼樣?你這麼正經,他喜歡嗎?」
胡桃聳了聳肩,見那女人白了臉,隨即看起了戒指。
「這些戒指都給我包起來!」
那女人見胡桃又看起了戒指,氣急敗壞的對店員說道,店員看了看胡桃,她點了點頭,「這些都這麼俗氣,就讓給沒品位的女人好了。」
胡桃說完,拉著我就往商場門口走去,我剛想問她去哪兒,就被她帶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見那女人走了之後,才又回到那個櫃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