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蒙美俏因太過思念風澤久哭不止,悲傷過頭導致心間的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連續幾日都臥床不起,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嘴裡也不聽的說著胡話。
歐睿得知蒙美俏這樣很是著急,但迫於古代禮教問題,不能在她的床邊守護。
每日都守在妲己與蒙美俏居住的小院門口伺機詢問過往的人們,一個人都不會落下,生怕裡面的蒙美俏有什麼閃失。
當大夫問診之後從他身邊路過時,他迫切的攔住大夫問到蒙美俏的病情,當他聽到大夫說『並無大礙』時,心裡壓著的那塊大石瞬間落了下來。
而後問到病因時,他的情緒有點低落,因為大夫連連搖頭的說道:「急火攻心才導致病症一直不見好轉,心病還需心藥治公子要體諒一下,畢竟感情的事情不是藥石就能解決的。」
歐睿表面上微笑著道謝,實則,心裡可是無邊的酸澀,能造成蒙美俏這般的也只有一人了,那就是風澤。
始終不知道自己差到什麼地方,明明那個男人只是利用她,她為何卻將心都叫給了他。
他歐睿到底是哪裡比不上風澤?
他也只是財大氣粗,有錢有勢。在現代的時候,若不是他用著自己父母行賄的證據要挾自己,他怎麼會對蒙美俏放手呢?又怎麼會出席那所謂的記者招待會,看著他宣佈與蒙美俏的婚事。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在這個時空的命數是無人能抵的,試問日後天下的主人誰能與之抗衡?
他再也不用受制於風澤了,因為他手裡沒有可以威脅自己的籌碼。
又過幾日,歐睿才聽到蒙美俏的病情有所好轉,能下地走路了。只是變得不願意說話,喜歡一個人站到窗前沉思。
可是現在的他也顧不上為蒙美俏窗前沉思著誰而傷腦筋,因為朝歌那邊來人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是日後的天下之主,但他更知道的是,與姬發有關的人物在會在蘇妲己的進宮之後,相繼受迫害,這也是造成武王伐紂的引子之一。
所以,朝歌那邊的使臣來到冀州,對於姬發與伯邑考來說是件要命的事情。
紂王生性多疑、剛愎自用,本就不喜歡各諸侯王私下聯絡,再者冀州侯起兵可是打著大張旗鼓造反的旗號,若是讓紂王派遣的使臣見到了他與伯邑考在此,怕是要禍及西岐。
畢竟西伯侯姬昌沒有冀州侯蘇護那麼幸運,即使戰敗,冀州也能相安無事,只因他有個女兒叫妲己。
於是,他便與伯邑考匆匆辭別冀州侯,踏上回西岐的路上。
再說那蒙美俏大病一場後,她才瞭解到這具身軀並不是很健康,甚至可以說已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尤其是出了須彌結界之後,她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若不是習得種魂**,領悟到了第一層的精髓,她怎麼會這般瞭解那身體的健康程度,種魂**說白了就是一種靠著意念推動靈魂的法術,層次越高,駕奴能力越高,繼而可以轉換身體。
經過這幾天的病痛煎熬,她也算是明白了,她這般想風澤,除了愛之外,更多的是依賴。
風澤的出現打破了她的孤獨世界,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她慢慢適應了風澤的所有,可就當她已經把他當做生活的一部分時,他們卻被迫分開了。
來到這個自己既不瞭解又做不了主的陌生世界,一個人獨闖天涯的模式,怎麼能叫她不思念成疾。
所以,她不想這般了,她不想總依賴風澤的保護,她要奮起,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修煉種神**,然後尋找一具號軀體,要不然等著這具身軀用完之後,她豈不是要做個孤魂野鬼?
想到此果,她就更加用心的在房間裡打著坐,希望能更用心一點,盡早學完種魂**。
豈料,這時候有人敲門了。
「咚咚咚!」
蒙美俏定住心神將遊走於週身的氣息慢慢消散,睜開眼睛看向那木門,「門外是誰在敲門?」
「二小姐,我是春香。」
蒙美俏一聽是妲己身邊的丫鬟,以為是妲己有什麼事情了,就下床打開了門。
開門的那瞬間,就迎上了春香一臉憂愁的面容。看著她這樣,蒙美俏有些不安,莫不是妲己出了什麼事情?
「春香你怎麼一臉不悅,是不是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春香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沒事,只不過自姬大公子走後,大小姐就一直悶悶不樂。」
蒙美俏剛剛平復的內心又被狠狠揪起,情字擾人,擾得可不止她一人,還有時間上千千萬萬的男女。
「你來是想讓我開導一下姐姐?」
春香搖了搖頭說道:「朝歌那邊來使臣了,侯爺讓我來請您一同去迎旨。」
「哦,好的。」
蒙美俏沒有拒絕,尾隨著春香就來到了蘇府中廳。因為從妲己口中得知,她之所以進宮,完全是因為身為父親的蘇護打了敗仗。
雖然蒙美俏不知道歷史上妲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才進宮的,但是他和伯邑考是肯定不能在一起。
傳說,被狐狸精附體的妲己將伯邑考剁成肉泥,做成肉丸給姬昌吃下。
蒙美俏不知道這個傳說會不會再發
發生一次,唯一知道的是,蘇狸這個狐狸精不會無緣無故的將他們全部帶入這個時空。
不過,目的呢?
正在蒙美俏推敲的入神時,一聲類似公鴨嗓子的尖叫聲想起,將她拉回了現實。
「使臣到!」
聲響過後,從蘇府外跑出兩個小隊的兵,筆直的站立在甬道兩側,直至延伸到蘇府外。
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兩個身著青色官府的人,不急不慢的向著中廳走來。
待走近一些,蒙美俏才看見二人的面容,皆是尖酸刻薄之相,尤其是鷹鉤鼻子下的八字鬍,盡顯出奸佞小人之相。
讓人不能接受的是,他們兩個都是這般容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使臣?
這個問題馬上就得到了蘇護的解答。
只見他對著二人老遠的就抱拳作揖道:「費大人、尤大人,一路上舟車勞頓的,真是辛苦您們了。」
可是蘇護這般掉身價的言語,並未換來他們的謙讓,一人得意的昂著頭不把蘇護放在眼裡,一人瞪眼吹鬍子的表示不滿。
不滿的那位怒氣沖沖的像蘇護質問道:「蘇侯爺,你是不是對尤某有什麼成見?為何剛剛那話先提費大人的名號,而把我的說在後面?」
聽了他的話,蘇護有些傷腦筋,都說二人胡攪蠻纏不講理,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他也不能開罪著二位,畢竟是暴君身邊的紅人,一言一語都能攛掇暴君幹些意想不到的事。
於是,蘇護還是紆尊降貴的衝著二人笑曰:是老夫疏忽了,望尤大人見諒!」
可沒想到尤渾並未收起吃毛求疵的言語,反倒是愈演愈烈的說道:「也難怪,若不是你老糊塗了,天天疏忽這個疏忽那個的,又怎麼會走起兵造反這麼想不開的路!
大王還以為你是蓄意為之,這不見你不知道,原來是老糊塗了,才這般,哈哈哈哈」
平時威風凜凜、馳騁沙場半生的蘇護哪受過這樣的譏諷,內心的怒火差點壓制不住,拔劍斬了這廝。
但是還是忍住了他深知戰爭苦的都是百姓,他不會沒有把握的挑戰紂王的兵力,這次壓制自己的大將還不是聞太師,若是聞太師,怕是自己這條老命也要葬送了去。
「老夫是老糊塗了,望二位大人會朝歌時,多在大王跟前美言幾句。」
一邊說,一邊命人抬出一個精美絕倫的青銅器具。
「請二位大人笑納。」
費仲、尤渾對視了一會,費仲歎了一口氣,銅鐵不成鋼的看著蘇護說道:「侯爺,你這是又糊塗了吧?就這一個,我們怎麼分?罷了罷了我還是先宣召吧!」
蘇護心裡嘀咕著,就是這一個他也不想給這兩個惑國的奸佞之徒。
只見,費仲將詔書打開,表情嚴肅看著一干人:「跪下接旨吧!」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只有蒙美俏一個人在原地站著,並不是她沒聽到』跪下『這兩個字,而是她不願意跪下。
等了許久不見費仲宣召,蘇護抬起頭看了看他,此時,費仲斜著眼看向自己的身後,循著費仲的目光他轉頭看向身後,自己的小女兒竟然沒有跪下。
他拚命的給蒙美俏使著眼色,讓她趕緊跪下。
蒙美俏不忍看著一干人為了自己久久跪在地上,最後還是放下所謂尊嚴,緩緩的跪了下來。
看見蒙美俏跪下來,費仲破天荒的沒有找事,而是念起了詔書。
「奉天承運,大王詔曰,冀州蘇侯位及人臣,卻不遵禮法,犯上作亂致使霍亂百姓,然大王仁慈,命其二女進宮為亡靈祈福。」
念完詔書的費仲走到蘇護跟前,彎下腰將詔書放在蘇滬眼前,對其說道:」恭喜蘇侯呀,有二位天仙似的女兒替你擋罪,不然你蘇氏一族怕早就被誅滅了。」
接過詔書的蘇護,全身顫抖著,這帝辛小兒竟然要他的兩個女兒都進宮,這不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嗎?
此時的蒙美俏根本沒有聽懂詔書的內容,剛想扶起蘇護,只聽頭頂想起一個令他作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