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衍輕輕開了門,走到床邊。在睡夢中,顏陌夕的眉頭依然緊鎖著。
莫子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撫平顏陌夕的眉頭。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觸碰到顏陌夕的額頭時,莫子衍驀地僵住了手。最終還是將手放下。
靜靜地看了顏陌夕的睡容有5分鐘,莫子衍就要轉身離開。
突然顏陌夕抓住莫子衍的手臂,莫子衍看了看顏陌夕,顏陌夕的眼睛還是緊閉著,這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別走,別走。」顏陌夕胡亂說道,緊緊抓著莫子衍的手臂不肯放開。
莫子衍的心瞬間被什麼擊中,軟地一塌糊塗。他反握住顏陌夕的手,將顏陌夕抱在懷中,「我不會離開。」
顏陌夕似乎找到了熱源,緊緊地抱住莫子衍,眉頭也漸漸舒展,睡的安詳。
莫子衍撥開顏陌夕覆在耳邊的頭髮,輕輕地覆在顏陌夕耳邊:「陌,生日快樂。」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沿著鬢角落進頭髮,消失不見。而莫子衍並沒有看見,他的下顎抵在顏陌夕頭上,緊緊地擁著顏陌夕,彷彿不這麼抱著顏陌夕又會逃開。
兩人維持著這種姿勢睡了一整晚,莫子衍醒來時,顏陌夕還在睡覺。莫子衍收回抱著顏陌夕的手,托著顏陌夕的頭放在枕頭上。莫子衍起身,深深地看了顏陌夕一眼,離開了。
在門關上的一剎那,顏陌夕倏的睜開了雙眼,原先的黑瞳居然變成了紫瞳,眼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那雙眼睛讓人看不到底,像一個漩渦,一陷進去就是萬劫不復。
顏陌夕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紫眸大眼,有些滲人。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那一段被封鎖的記憶,她記起來了。
太過不堪,就算重來一世顏陌夕也不願記起的往事,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曝光。
顏陌夕依稀記得上一世,也是在這個時刻,顏氏夫婦也是這樣對她大獻慇勤。然而單純的她並沒有起疑,反而為得到父母的關愛而開心。
但是生日宴會後,上帝跟她開了個玩笑。雖然過程跟現在的有些許出入,但結果同樣慘烈。顏冽夫婦居然給她下藥,把她送給一個令人作嘔的中年男人,而不是夏淵。之後,顏氏集團,確實度過了危機,而顏陌夕卻變得更加沉默,孤僻甚至自閉。
顏陌夕自動屏蔽了的那段回憶,現在想起來了,才發現當時那種無助,絕望和憤怒依然刻骨銘心。
顏陌夕的眼睛瞪得發酸,紫色濃郁得化不開。
顏氏的人,都該死。顏陌夕快速起身,從窗口跳下,輕輕鬆鬆地走出了莫子衍的公寓。
等莫子衍回來時,發現空無一人的房間和大開的窗戶。「該死。」莫子衍忍不住低聲低咒,扔掉手中的湯藥,急匆匆地往外走。滾燙的湯汁濺在地上,染黃了白色的地板。
顏陌夕直奔警察局,從屋頂而下,閃進了顏冽所在的牢房。
而顏冽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悠哉地喝茶。
顏陌夕的紫光愈盛,拿著血泣,一鞭抽向顏冽。顏冽不是習武之人,怎麼躲得過這一鞭,正好被抽的正著,從椅子上滾落下去,捂著傷口在地上打滾,哇哇直叫。
顏陌夕面無表情地看著顏冽,手上的動作毫不留情,每一鞭都精、準、狠。
顏冽驚恐地看著顏陌夕:「小夕,我是你叔叔呀,別亂來。」當然顏陌夕會理顏冽才怪,聽到顏冽這一句話,更是憤怒,力道更大,速度更快。
顏冽被打地只剩一口氣,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顏陌夕收回鞭子,一腳踩在顏冽的臉上。血水和著牙齒吐了出來。顏陌夕冷漠地看著奄奄一息的顏冽,語氣裡沒有一絲起伏,好像在陳述一個事實:「顏冽,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去的。我要你痛不欲生。」顏陌夕詭異一笑,腳上的力度加大,陰冷出聲:「不要想著自殺,這場遊戲少了玩家就沒意思了。」
顏冽看著漸漸遠去的顏陌夕,生平第一次留下了悔恨的眼淚。
作者有話說:祝大家七夕節快樂!今天多更一些,乃們想要幾更,算作漣漪送給大家七夕節禮物~~另外,漣漪覺得這次經歷雖然慘烈,不過也是夕夕和阿衍感情升溫的一個契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