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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哥,我疼 文 / 纖落花櫻

    齊莫白轉身向佛像走去,臉上平靜的表情與溫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淵卿心裡難得有一絲不忍:「你,不與他道別嗎?」溫涼的表情太過哀慟,光是看著都能令人感同身受。若是此刻去的人是靈兒,而他只能在一旁看著,只怕他也會是如此這般。因為懂得,所以才多問了這一句。

    齊莫白微怔了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怕一旦告別了,便再也沒有離開的勇氣。

    齊莫白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叮囑了一句:「記住你們答應過我的。拿到戒指後,一定要將他安全地帶上去!」

    溫涼惡狠狠地盯著齊莫白的背影,那灼熱的視線,似乎能將他的後背燒出一個洞來。

    頭很疼,劇烈的疼。但他卻不願意錯開視線,一直那麼惡狠狠地盯著。第幾次了,只能這麼無力地看著他的背影,看見他一步步的走向死亡、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

    「溫涼,你知道嗎?我是創世神,我只是來填坑的,填完就可以離開了。可是,死亡真的好疼啊!」

    「溫涼,明明是我筆下的世界,可是我好像對一個人的感覺有點奇怪。不捨得看見他寥落的樣子,喜歡他做的飯……」

    「溫涼,那個人居然追到了第二世。還做了挺多傻事的。最後,他被抹去了記憶。所以,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他。」

    ……

    那些不能理解的話,似乎隱隱有些懂了。就在這時,似乎有更多的、隱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一併回想了起來。

    「哥,我想吃你做的西紅柿雞蛋蓋澆飯。」說這句話時,眼睛亮晶晶的模樣。

    「哥,你多吃點蔬菜,對身體好。」一邊說,一般將自己不喜歡吃的菜給他吃,一臉佔了便宜的模樣。

    「罷了,看本少爺剛才做了美夢的份上,就饒了你這次。」明明是下不去手,卻還要擺出一副「我很凶殘」的傲嬌模樣。

    「我知道怎麼走,只是繞道多看看風景而已。」迷路卻不肯承認的迷糊模樣。

    一開始緊抓住他的手,「哥,我害怕,我真害怕,你就讓我拉一會兒吧!」明明是那麼膽怯的模樣。

    後來卻敢背著他,跌跌撞撞地在墓道裡走,甚至遇到生命危險,也不肯丟下他。蠢到自己滿身都是淤青跟傷痕,卻還是對他笑的一臉陽光。

    可是,也只有這個人,才能一點一滴,用自己的方式,走進他的心裡吧?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是我的,也只會是我的!

    溫涼週身氣場頓時強大了起來,強大到令人心驚。那血紅色的符菉一點點崩潰,光華也越來越暗淡。而此時距離齊莫白進去,已然有半個小時。

    趙昕靈以及陸淵卿幾乎是第一時間,挪到了溫涼的面前,兩隻手同時搭上了溫涼的肩膀。

    符菉碎了。化作了一個個血紅的小光點,慢慢消彌於古墓中。曾經蘊含於其中的強大的力量,震懾得趙昕靈與陸淵卿不得動彈,只是兩人卻沒有鬆手。

    趙昕靈嬌叱道:「你瘋了?莫白進去已經半個小時了,就算你現在進去,也是無濟於事。說不定還要白白搭上你自己,你就不能清醒點嗎?」

    溫涼望向她,眼裡是能剜骨的恨意,不加任何掩飾,恨不能活吞了她一般。趙昕靈不由後退了一步,這還是她遇見淵卿後,第一次感覺到了生命危險。

    「滾!別讓我說第二次!」若是小白出了事,他必將這兩人打得魂飛魄散,拼卻一身法力,也要讓他們不得超生!

    他放在心上、從不捨得讓他吃半點苦的小白,可他們居然、居然敢讓他孤身一人去取戒指!光是這一點,溫涼就想將他們千刀萬剮!

    陸淵卿沒有半句異議地鬆開了手,護在了趙昕靈的面前。「他說,他希望我們能平安將你帶上去。」很平靜的陳述句,不夾雜任何情緒,卻比什麼話都有用。

    見溫涼果真如他設想地一般停下了腳步,陸淵卿接著說道:「其實你也知道,那佛像名為祭神,若想從他手中拿到戒指,就必須以自身為祭。就是捨去肉身,受百鬼嚙噬,半個小時了,他不可能還活著……」

    「所以呢?你們就在這兒等著我的小白,以生命為代價,幫你們取那個什麼破戒指?!你們明明知道有多危險、有多痛苦,可你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哪怕僅僅是進去幫他多殺幾個鬼,減少一點痛苦!」

    溫涼笑得歇斯底里,眼裡滿滿的都是駭人的瘋狂:「我不在乎什麼男女主,我也不在乎什麼劇情,我只知道,今天我的小白若是怎麼了,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定要你們陪葬!」

    說完後,溫涼便一縱身躍了進去。

    小白,哥會幫你想辦法,哥不會讓你再辛辛苦苦地輾轉於各個世界之間了。你不是說死亡很疼的麼?哥以後會護著你,再也不會讓你體驗那種感覺了。

    放心,一切有哥在。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做個蠢貨就行了。

    齊莫白恍惚之中,看見溫涼焦急地朝他撲了過來。不由自嘲道,竟然都疼得出現幻覺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溫涼的那一瞬間,他竟無故地感覺很安心。

    那種感覺很像多年前,當齊榆是他哥的時候,有一次他撒嬌說想吃夜宵,然後齊榆端著一碗蔥花面,緩緩從廚房走出來時的感覺。溫暖熨帖到令人幾欲落淚。

    好像每一次自己遇到危險,總是這個人,不顧任何危險地對他伸出手。還總愛罵他是蠢貨,真不

    知道蠢的是誰了?齊莫白本想笑的,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他緩緩地伸出手,聲音不無委屈:「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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