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你在這等著吧,我去去就回。」古箐半回頭,這一下功夫,臉上已經遍佈水痕,她抹了幾把臉,「不說了,我走了。」
「我和你一起。」莊寒上前,不容拒絕地拉住她的手。
「發什麼瘋,外面下著大暴雨呢,風那麼大,雨傘都沒用,不想成落水狗你就先在這呆著,我又不是出去玩。」古箐沒好氣地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湊這個熱鬧。
「我知道,我不放心你。」莊寒微微笑著,說出這樣曖昧令人心動的話,毫不變色。
「你愛跟我一起淋雨就一起吧。」古箐心裡劃過一絲暖流,心中感動,嘴上卻彆扭地道。
擦,她才不承認自個是害羞了……
莊寒一笑,當先邁出門去。
擦。古箐心裡低啐,總有種無處遁形的曝光感。
「快點,你朋友說的沒錯,快要刮颱風了。」莊寒抬頭看看天,那白色一塵不染的西裝襯衫似乎絲毫不受風雨的侵蝕,迎風而立,微微鼓動。不像古箐,在出門的一瞬,褲子的布料就被雨水打濕已經粘在了肌膚上,有些狼狽。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古箐用被拉住的手捏捏莊寒的掌心,乾燥的,溫暖的,看來不是錯覺,雨水確實不被這個人所接受,連帶著她的掌心都是乾淨的。
「因為我是神龍轉世。」莊寒抬起兩人交合的手,當著古箐的眼睛落下一吻,笑得促狹。
「噗——神龍大人,請問我集齊七龍珠,您能實現我的願望嗎?」古箐被這個沒有緊張感的傢伙逗笑了。
「對不起,吾現乃人類之軀,本神龍已不具備許願作用。」莊寒一本正經地回道。
「去你的。」古箐笑罵。
因為下暴雨的緣故,月亮早已經被雨雲遮住,今夜的天比以往都要黑,古箐憑藉著良好的夜視能力,把能想到的李雯茜應該在的地點都找了個遍。
拉麵館、奶茶店、圖書館、書報亭……認識李雯茜的老闆都說沒見過。
「要是知道李雯茜父母的電話就好了。」躲在一處屋簷下,古箐抹著直滴水的臉,頭髮早已經濕透了,活脫脫的落湯雞一隻,再看莊寒,就有些令人髮指的潔淨了。
莊寒為她理理凌亂的發,溫柔地笑,「我這是自出生自帶的能力,自然天象對我不起作用,我也幫不到你。」
簡直像是古箐肚子裡的蛔蟲般,不帶說的,一看便知古箐想什麼。
古箐歎了口氣,「這丫頭能去哪?唉,再找找吧。」
「等等。」莊寒拉住古箐的手。
「你又怎麼了?」古箐苦著臉回頭。
莊寒挑挑眉,這樣不經意的神情總是被他做出異樣的美感來,「都找了那麼久,應該不急於這一時吧?我有辦法。」
啥也不說了,古箐眼巴巴地瞅著他。
莊寒沒做出什麼驚駭的行為,他只是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說出李雯茜的名字和大概的事宜,然後霸氣地說了一個字,「查!」
等莊寒掛掉電話,古箐看他再沒所行動,無語了,「你的辦法就是打電話找人查?」
「嗯。」
「洛熙手下那麼多人到現在都沒查到,你說幾句就可以了?還不都一樣……」古箐真心有點失望,她還以為萬能的莊寒又要出什麼大招了,結果……事實上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我知道你著急。」莊寒柔和地一笑,大手覆在古箐的頭上,溫柔地摸摸,「耐心等一會。」
奇異的,這一下古箐的脾氣愣是被虎摸沒了,古箐疲憊地閉了閉眼,她的情緒是有些大了。最近的tz市區裡混跡了大量的混混,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尤其放肆,李雯茜這丫頭沒有學過防身術,晚上出門尤其不安全,很難不讓人心憂。
何況那開著的電腦充分的證明,李雯茜做好了還要回宿舍的準備,可現在的點,宿舍的門都已經關了,這丫頭還沒回去,她又不是像古箐這樣身懷超人技能的,那牆可是足有兩米餘高,不是一般人能翻過去的。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李雯茜確實出事了,這樣的解釋下,古箐不可能坐的住。
「叮咚……叮咚……」流水的聲音叮叮咚咚作響,單一不單調,和外面已經變為水簾嘩嘩的流水聲很好區分,古箐看向聲音的來源——莊寒的手。
莊寒摁了接聽,放在耳旁。
「嗯。發我手機上。」
古箐豎起耳朵想要聽對話內容,無奈水聲太響,聽筒的聲音小得只有放在耳邊才能聽清,見莊寒掛斷電話,再次巴巴地看過去。
「呵呵,別擔心,找到了。」莊寒話音才落,滴的一聲,手機顯示收到短信,點擊查看。
古箐湊過去,短信的內容只是一道地址,一所酒吧的名字,陌生……卻又有點熟悉。
「控制場面。」莊寒只回了四個字,帶上古箐就前往手機上顯示的地址。
「臥槽,好快!洛熙的什麼破人,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找到。你是怎麼做到的?」好不容易有消息了,古箐鬆了口氣,越找越急躁的心也有些安撫下來,這下也有力氣吐槽了。
「很簡單,我讓人侵入了學校的攝像頭,與其漫無目的的團團轉,還不如直切重點,不是嗎?」莊寒欠扁地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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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不早這樣做!看我跟個陀螺一樣轉很開心是不。」古箐眼角氣得都有些抽抽,氣急敗壞地捏住莊寒的手,收攏再收攏。
莊寒沒事人一樣掃了眼自個被擠兌的手指,任其發洩,「做這種事的人是道上的,不過是級別不高的小混混,這裡是洛熙的地盤,你讓她帶些人去嚕嚕酒吧把這些人回收掉,我已經讓人先把情況控制住了。」
「嗯。」古箐打電話給洛熙,二話沒說,讓帶人趕去酒吧。
洛熙的辦公主宅離市區較遠,古箐先和莊寒趕到地點。
嚕嚕是一家中小規模的酒吧,古箐報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洛熙的驚詫顯而易見,這是她家名下的酒吧!
之所以古箐感覺有點熟悉,還是拜洛熙所賜。
當看到那滑稽的牛頭的時候,古箐就已經想起來這家酒店了。
酒店的門口站著兩名黑衣大漢,神情冷漠巍然不動,只在見到莊寒的低頭行了個禮,卻沒有說話。
莊寒和古箐被放行進去,古箐不禁多看莊寒一眼,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不簡單。
吧內明顯被清了場,只有幾名服務生著裝的人被幾名黑衣人控制住,不敢妄動。
見到莊寒,那一群黑衣人中分出一人上前見禮,「我帶您去。」
「嗯。」莊寒淡淡地應聲,和古箐相握的手沒有松半分。
那黑衣人的腳步最終停在一間包廂前,裡面傳來男人響亮的暴喝聲。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古箐迫不及待的上前拉開門,房間裡一片狼藉,酒瓶和酒杯的碎渣滿地都是,酒水四濺,一個光頭赤膊的男人倒在這堆渣滓上,滿身的血痕,被人用槍控制住行動,保持著躺下的動作不敢動彈,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不遠處,有好幾名光是長相就比較兇惡的男人躺倒著,已經失去了知覺。
那光頭梗著脖子,動是不敢動,卻不妨礙他說話,「你們都是什麼人!敢不敢報上名來!」
古箐沒理光頭的叫囂,視線在這個一目瞭然的屋子裡尋找著想要找的身影。
「人呢。」莊寒隨後進門,只是粗略一掃就看清狀況。
「在隔壁廂房。人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嚇,我們不敢貿然打擾。」那人有些為難地掃了掃隔壁房,古箐心裡咯登一下,深吸一口氣,轉身就去了隔壁房,順手關上門。
「什麼情況?」莊寒沒有跟上去,尋了一處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
「這些人似乎是想找古箐小姐報仇的,就捉了小姐的室友想要威脅她過來,因為天氣的緣故就延遲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來的時候還算及時,沒有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跟進來的黑衣人如實報告。
「嗯,做的很好。」莊寒冷冷地掃向那地上的光頭。
光頭不甘地扭著脖子看他,「你就是這些人的頭兒?放開我,有本事我們光明正大的較量,搞突襲算什麼漢子!」
黑衣人一個示意,控制光頭的人用槍托就給他來了一記狠狠的擊顱,光頭頓時消了音。「他怎麼處理?」
「他應該不是主謀,查出他背後的人,揪出來,至於這個,廢了扔這,等會會有人過來接收。」莊寒漠然道。
「是。」
轟隆——天際一擊響雷,劃破雲霄,直直穿透包廂緊閉的窗,異常響亮。
呼——
光——一聲巨響傳來,似乎是哪家的廣告牌被狂風吹掉了,砸落下來。
「颱風來了。」莊寒站在窗邊,拉開窗簾,外面的雨水已經直接化為幕布,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物。
「今年的風比往年都要來的猛一些。」那黑衣人有些擔憂地道。
「有些損失是不可避免的,不要心疼,目光放得長遠點。」
「是。」黑衣人微微垂首,全然恭敬,「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