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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搶親?大鬧?(三) 文 / 納蘭敬暉

    「咦?路師兄,你怎麼來了?」清亮男音,那人聽到聲響,乾脆自己掀起蓋頭來,仰臉瞪著路子游,滿臉通紅的驚詫道。

    「啊?怎麼是你,姜師妹呢?」花美男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在這遇上杜逸塵,話說這位宗門的後起之秀一向溫潤如玉,作風正派,今天上演哪出戲?

    路真人探究眼神太刺人,比刀子剜肉還讓杜逸塵坐立不安,丟大人了,我的形象啊!裝新娘子這等醜事都能被宗門最愛男扮女裝的奇葩撞見。糟糕,路真人該不會誤會我是同好吧……杜逸塵活了這麼大歲數,從沒如此失態過。

    「還不是溫卿卿,唉,一言難盡……」杜逸塵向來寵辱不驚的俊顏上,羞憤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

    倆花樣美男對視一眼,男人哭,長得漂亮的男人更苦!路子游懂了,真的懂了,攤上這麼個大表妹,真是人生一大不幸,默默替可憐孩子杜逸塵點根蠟。別問了,用腳趾豆都能想像出來事情原委。溫卿卿現在築基中期,是鳴鳳峰飛鳳樓的二師姐,還是修峰首的弟子。鳴鳳峰滿峰女修,最是護短抱團,比衝霄峰還霸道三分。修峰首得了離鳳真人受重傷,姜雪凝被搶的消息,怎麼可能一點動作沒有?溫卿卿沒準就是其中一波兒,熊孩子出來辦事,藉機拉著自家最最心愛的表哥,順理成章啊。

    「姜師妹呢?」路子游自認想得明白,不問細節,問結果。

    「被余師妹和卿卿救走了,杜某人留下給他們添堵!」一說個對方添堵,杜逸塵怒容滿面,東華第一大宗的弟子居然要被人家強行洞房,是可忍孰不可忍!

    某些方面,夏七的腦電波和溫卿卿的能重合,居然這麼步調一致,都讓男修潛入替換新娘,緊跟著就要大張旗鼓搶親打臉。

    「你還想裝新嫁娘嗎?路某幫你化妝。」花美男自告奮勇,話裡話外帶著調侃。剛剛他就覺得奇怪,新娘待的地方周圍竟然沒有防禦力量,感情都讓這對表兄妹外加晚晴妹子給吃干抹淨了。

    「路真人真會開玩笑,剛剛夏七都在外面大鬧了,誰還會真的搞什麼拜堂成親?」杜逸塵都窘住了,黑歷史被人抓個正著,遭調侃活該。

    他後一句說得在理,聽得路子游連連點頭稱是。

    「築基後期,你修煉也夠快的。」花美男上下打量杜逸塵幾眼讚道。幾年不見,公子哥都進階築基後期了,若沒夏七珠玉在前,杜逸塵大概會成為凌霄宗最最年輕的金丹真人。

    「哪敢在路真人面前……」杜逸塵還待謙虛,話未說完,便被路子游一擺手止住。

    「別說些沒用的,中心開花,鬧他個天翻地覆,杜師弟可敢?」激將法,明晃晃的陽謀,路子游用得輕鬆。

    「有何不敢?」杜逸塵本來被溫卿卿坑得來裝新嫁娘心中就不滿,此時豪情萬丈,鳳冠一扔,霞帔脫得快,露出白衣,恢復翩翩佳公子形象。

    「主宅三位築基後期,歸我!前宅多是練氣期和築基前期的修士,你來?」金丹真人靈識厲害,早已把大宅情況摸透,路子游提議。

    「成交!」杜逸塵答得乾脆,單手刀,漆黑如墨,刀在手,殺氣升騰,

    都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十年前還一起合作過,現在默契程度不減,默契到同一時間都往各自身上拍了張隱身符。這個時候,必須不要大意的偷襲吧!

    這倆熊孩子藏起身形,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時候,夏七與四方臉膛已經開打。

    晏城郊外,燕回湖畔。

    「臭小子,把我師弟的頭放下,你家真人法外施恩,給你留個全屍。如其不然,真人我要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以祭龍師弟在天之靈。」四方臉膛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髓,啃其骨,趕緊弄死面前的黑衣劍修。臭小子太壞,自家師弟大好頭顱示威般掛在腰間,心狠手辣到了極點。

    夏真人面冷,心中卻快被對方的蠢話逗得想替對方點個二踢腳,給丫崩上天得了,省得在耳邊聒噪。一個不完全侵染的金丹前期敢如此大言不慚,不是有大招未發,就是腦袋被門板夾傻了。

    「殺!」相較於毒舌,實力滿滿的夏真人現在更傾向於暴力解決問題,簡單明瞭,動手比動嘴省事。

    百花繚繞,重劍亂斬。亂斬開胃菜,夏七右手力大,一斬之力,萬斤有餘,百八斬,劍劍以力破巧。姑奶奶就是欺負你修為低,力氣小,有本事你咬我!

    四方臉膛看不出夏七修為,只知對方一劍秒了自家師弟,是個硬點子,理智上是萬分不想和夏七對戰,只想一走了之,可身體不由自主的說了那些狠話,見夏七揮劍,更是一往直前,以硬碰硬,恍如鬼上身。

    叮叮噹噹!劍與劍的碰撞,力與力的較量。

    狂風驟雨,夏七斬出九九八十一劍,整整壓著對方前進了九九八十一步,直接把對手逼到了燕回湖水岸邊。

    對方突然不退了,欺身反攻,撤劍不用,雙手一合,夾住夏七正要斬下去的第八十二劍。夏七的劍勢不減,大劍下壓,卻被帶偏了位置,砍到了對方肩上,抽不出來。

    「哈哈哈!你給我去死吧!」四方臉膛渾身上下金光閃閃,雙手空出來,爪如鉤,一瞬間控住夏七雙臂。

    糟糕!夏真人立馬意識到不妙,這是……斷仙身,妥妥的不摻假,同歸於盡的自爆法子。

    四方臉膛在笑,笑得狂野,雙目透出的儘是瘋狂之色,我不獨死,拉你奈何橋上走一遭,閻王駕前再鬥嘴。倆命換你一命,為那人踢走絆腳石,除去歸山派大敵,死而無憾。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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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夏七掙脫不開,終於面癱不再,橫眉怒目,瞳孔變成了最最危險的星芒狀。對方的靈力不斷壓縮,壓縮到了一點,金丹碎,迸發出巨大能量。「轟隆隆」一聲巨響,他身體化作漫天血肉,靈力壓縮到了極點的反彈式爆炸。

    若大的燕回湖,毀了……

    金丹真人竭盡全力一擊的自爆,放到夏七前世,威力動天撼地,堪比原子彈投射,毀個湖算什麼,周圍良田萬畝,亦毀了,毀得乾乾淨淨,連個囫圇地兒都沒剩下。

    歲末,天寒,良田無植被,凍得瓷實的黑土成了坑坑窪窪的黑土坑,連躲在地下的田鼠、冬眠的蛇都沒躲過一劫,灰飛煙滅,渣兒都沒留下。

    飛塵起。

    「這種程度,大概是死了吧。哼,真是廢物,虧了師兄還專門為他們提升了修為,居然還只能當一次性物品使!」面沉似水,神情倨傲,表面二十多歲的紫衫青年在原燕回湖上空現身。這人大概是個劍修,御劍懸空。

    「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金丹中期的修士,不過如此。這人沒見過,沒聽過,難道是凌霄宗雪藏的戰鬥力?」倨傲青年身邊又一位長得與他極像的藍衣青年顯身,腳下一隻靈禽大雕,接了話茬兒。

    「凌霄宗雪藏的?雪藏的不也讓咱們給弄死了嘛!師兄大才,只要咱們掃平凌霄這個威脅,今後東華便是我歸山一言天下,豈不快哉?哈哈哈,到時候你我便是左右護法,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劍鋒所指,無不雌伏!」紫衫青年說到痛快出,豪氣頓生,頗有指點江山之勢。

    「恩恩,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藍衣青年笑,肯定著自家哥哥的言語。

    「此間事了,走,去方家看看!」三座大山的標記赫然在他右側胸前標著,紫衫青年惦記著自家挖的坑,想看看到底有多少獵物進去了。

    「好,要是能多釣幾條大魚就更好了。」藍衣青年似乎附和自家哥哥慣了,隨口道。

    倆兄弟商量好,正要御劍飛走。

    一把劍,光芒四射,寒氣凜然,悄然而至,來如影,去無蹤,唯快,快到極致。

    「啊,哥哥!」藍衣青年只來得及呼叫,便被這把突如其來的劍斬去了左臂,齊根斷,血如注。這還是他直覺靈敏,危險意識極強,才堪堪躲過致命處,只斷了手臂,否則就可以直接找閻王喝茶,順便化身祥林嫂了。

    「賊子你敢傷我兄弟,給我出來!」紫衫青年怒了,衣衫獵獵,體內靈力激動,顯然在蓄力待發大招。

    無聲,除了他家兄弟輕輕的呻/吟聲,周圍寂靜。

    「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修士?有本事出來一戰!」紫衫青年臉漲得通紅,咆哮著。

    藍衣青年臉色蒼白,用僅剩下的一隻手掐法決,黑光一閃,斷臂再生,肉眼可見,先生骨,黑骨,漆黑如墨,再生肉,最後生膚,肌如玉,白嫩得好似初生嬰兒。

    「出來,快出來!」藍衣青年成了完整人不過盞茶功夫,身體修復之後,氣急敗壞衝著四周嚎叫。

    半響,卻無人應答。倆兄弟不死心,探查了又探查,卻未發現那人影蹤,不由氣餒。

    「是剛才凌霄的人,他沒死?」藍衣青年猜測,他深受其害,差點就成了殘廢,不肯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不可能,這麼大自爆的威力,便是你我都會身殞道消,我就不信,一個金丹中期的真人能扛得住!」紫衫青年傲然道。

    「也是!」藍衣青年點頭贊同,隨即眉頭皺起,道:「那究竟是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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