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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蝴蝶效應16 文 / 星煒

    當艾倩說完這些帶著一種傷感的無奈時,觀眾席上的人們也在靜靜地思索著她話裡面的內容。他們都彼此保持著一種絕對的安靜,似是要看著這個痛苦的女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將會演繹出一場如何可歌可泣的壯舉,畢竟對於大多數觀眾而言,他們只是來看表演的,而對於這些不能表達他們內心的痛楚的情節來說,艾倩這些煽情的演講,並不見得能起到一點憐憫的作用,相反地,他們則將這樣的行為視作一種炒作,或者說是一次譁眾取寵的商業行為罷了,因為這畢竟是一次決賽,誰不會為自己多宣傳一點什麼呢!何況可能也是一種打悲情牌的表現。

    此時會場裡的燈光也漸漸暗了下去,中心舞台上則只有一個孤獨的艾倩被一束聚光燈照射著,在這樣的情景裡,艾倩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身上的光源只有兩種黑與白的暗區和高光部分。

    她將吉他拿在懷裡,正在此時,在她身後的地板上,有一塊地板帶著一塊白色的布升了起來,這其實就是艾倩現在可以坐著的地方,她感覺到這樣的情況後,便朝升起的地面看了一眼,立即便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這就是艾倩現在臨時的「椅子」,在艾倩表演的過程當中,它可以成為通過數碼全息影像將自身變換成其他的虛擬物件,比如大青石或者是一個椅子什麼的,總之,艾倩是讀懂了幕後人的用意,於是她便將那把吉他抬了起來,並且坐在這升起的「椅子」上。

    在艾倩的視野裡,周圍的環境一片漆黑,甚至連那些舉著可以拍照手機所釋放的閃光燈也不能出現在它的視野裡,因為就在她坐下來的一剎那,圓形舞台便從下面升起一個無形的玻璃罩子,將艾倩包裹在舞台的中央,而這一切,就連坐得比較近的觀眾都沒有察覺到,因為這是一個不會折射和反射的玻璃罩,我們甚至可以用專業的術語來說,那其實是一個納米級科技製造的量子塵粒所構築出來的環形霧塵結構。裡面那些排列緊密的細小顆粒通過圓形舞台所製造的一種弱磁反應,將這些細小的金屬顆粒結構釋放在它應該到達的高度範圍。因此當舞台中間有光源的時候,外面的觀眾是可以看清舞台上的情況,而置身於其中的人卻看不到外面的內容,這就好像是當你置身在一間光源比較充足的房間時,如果你透過窗子的玻璃看向外面的黑夜時,實際上你只能看到鏡像中的自己一樣,假如外面有光源,實際上你也能看到一點大概的景象,而現在這樣的情況是,那些量子金屬顆粒將外面的光源全部吸收了,因此,從艾倩的視野裡,是感覺不到那些觀眾或者有光的地方。

    與此同時,上面的環形全息投影儀也將本次為艾倩量身打造的景象投射在這小小的世界裡,觀眾席上的人們所看到的其實和艾倩本身看到的是不一樣的。

    我們透過艾倩的視角來講述兩者之間的差距,在艾倩小小的環形世界裡,其實已經不能說是一個小世界了,那其實是一個非常寬廣的、無邊無際的田園風光,艾倩置身於一片充滿著田園氣息的油菜花田邊,她下面的「椅子」早已幻化成一塊突起的小土墩,她便坐在這樣的土墩上,如果你會懷疑他們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疑問時,我只能悄悄的告訴你,這其實都是導演的安排,因為在艾倩那受傷的心靈裡,有一種東西是需要安撫的,就像她現在這樣,本來可以將最好的東西奉獻給大家,而這一切都將成為她一生的遺憾那樣,導演的用意也就變得很明晰了。因為在這樣小小的「世界」中,也許可以起到一點安撫的效果,至少在現在這樣充滿人情味的世界裡,它們所要表現的,並不是一種科技給大家帶來的既視感,而是一種有著濃重人情味的氛圍充斥在裡面,至少對於現在的艾倩是這樣的,在她的世界裡,她需要一種絕對的安靜,一種放飛心情的空間,換言之,就是一種能夠讓她現在的表現發揮到極致的環境。而這一切都將通過那個神奇的qrb手鐲所偵測到艾倩那微弱的心律而做著一種輕微的調節,假如音樂能夠改變艾倩的心律,那麼她身處的世界也會隨之改變。同理,觀眾所能看到的景象也就是艾倩她所要表達的意思。

    雖然這帶著那麼一點小作弊的做法並不公平,但對於行業外的人們而言,他們所要看到的只是一種現場的表演,並不深知艾倩裡面那些深層次的東西,就連林依晨也會被蒙在鼓裡,因為這些東西,對於他而言,永遠都會是一個未解的領域,因為科學也是有結界的,不是什麼東西你都能觸及到,至少在他這個領域看來,如果他能利用好莫裡給他的基因庫信息,那麼他也必將成為,可能改變全世界人命運的神,又或者是毀滅全世界的撒旦,只要科學不約束這個年輕人,那麼他就會走向一種極端,或是極端的反面。

    當兩個世界的環境被佈置好以後,此時的艾倩便開始撥弄著琴弦,隨著節奏緩慢的過場開始,整個會場裡也便響徹著一股柔和的音樂,這音樂是那麼清澈,就像是沒有摻雜著任何噪音的溶洞滴水聲,每一個音符,每一個節奏合著變換的節點都散發著一股感染人的魅力。此時舞台開始出現了變化,而艾倩則坐在一塊大青石上,這裡的大青石實際上就是剛才坐著的那個「椅子」。這在從觀眾席上看到的是這樣的,而後面的背景也隨著節奏的緩入慢慢變成一片暗色的森林,森林的出現是以淡入的方式展現出來的,隨著森林樹木的增多,那片有點暗色的樹林深處裡,開始有幾道陽光照射了進來,其中的部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射在艾倩的身上,就像是真的存在過那樣,將艾倩與此時的環境完美的融合為一體。

    突然,幾隻翻飛的蝴蝶從艾倩身後的樹叢後面緩緩地飛進了人們的視線裡,它們上下翻飛著,然後落在靠近一條小河旁邊的花朵上。

    艾倩低著頭,專心地撥弄著琴弦上的每一道音樂節點,全然不顧她身邊所釋放的任何效果,不管是她置身的「世界」中,還是全世界的人們所看到的另一種景象,對於艾倩而言,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人們所看到的景象其實就是艾倩內心的真實獨白,因為對於一首還未公開的音樂而言,不管是什麼高手,也不可能很快領悟它其中的內涵,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樣,所有的場景變換都是那個傳奇的qrb手鐲,在不斷偵測著艾倩內心的微動心電頻率,他可以將這些複雜的生物信號轉化為一種稍微能讓人看懂的模擬信號,在將這些模擬信號進行必要的合成處理,然後用人工智能超級計算機來嘗試去讀取這些關於生物一類的簡單情感,這就像洛夫威爾公司所設計的智能服務機器人一樣,他們運用的都是一套這樣的模式,雖然在實際表現上可能差強人意,但對於那些默默無聞的後台日本團隊而言,他們則有一套自己的機制來糾正這些不必要的錯誤,從而達到真實的完美再現。

    在下面的場景裡,我們將表述一下關於艾倩內心和包含在音樂中的世界。

    那些蝴蝶翻飛著,落在了小河旁邊的花朵上,突然,他們像是受驚似的一下子騰空而起,朝著艾倩的身後飛去,與此同時,兩個可能是姐弟模樣的人也突然衝進觀眾的視野中,原來受驚嚇的蝴蝶是因為他們的突然闖入而造成了剛才的結果,這時,只見其中一個像是姐姐的人發現在那裡彈琴的艾倩,於是她便一下子拽住正想繼續追趕蝴蝶的弟弟,兩人在那裡凝視著沒有注意到他倆的艾倩,可能是由於音樂比較美妙的緣故,倆人便在小河旁找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並且都用手托著腮幫子在那裡仔細的聆聽著。

    時間大約過了幾秒鐘,只見艾倩似乎感覺到旁邊有人似的,於是將頭轉向這兩個小姐弟,並且還帶著那麼一點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感謝他們在陪伴自己度過著這難熬的一夜。就在這個時候,艾倩便放下自己的吉他,帶著優雅的步伐開始靠近這兩個小姐弟,雖然是這樣,但艾倩的音樂並沒有停止,好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幫她繼續完成這場演出似的。

    這裡說點題外話,其實所謂的神秘力量不是別人,正是艾倩自己,因為這裡產生了兩個艾倩,一個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專心演奏的真實艾倩,另一個則是電腦模擬出的虛擬艾倩,當然,觀眾們所看到那個起身走向倆姐弟的,就是屬於虛擬出來的產物,這裡在加點技術上的內容,即虛擬艾倩在起身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把真實的艾倩「抹掉」了,被那些「她」身後的景物所代替,而真實的艾倩則依然坐在那裡,只不過科技的進步,已經可以產生一種即時的障眼法,讓觀眾們以為那就是真實的艾倩,不過在這突然的轉換中,如果有高速攝像機的情況下,還是可以看到突然的變換過程,那其實就像艾倩自己靈魂出鞘似的,突然就憑空產生了這麼一個鬼魂的感覺,其實那也就是艾倩真實的內心世界吧。

    音樂依然在繼續著,伴著場景的配合是一段極富溫馨的畫面,只見虛擬的艾倩在和兩姐弟在溝通著什麼,並且開始做起了小孩子們都喜歡做的遊戲。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坐飛機。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丟手絹。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來搬磚……。」如此種種的兒歌情調,那種拍手的合拍音則是後台自動模擬的。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受。

    當虛擬的艾倩做著遊戲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在整個會場的四周,雖然聲音巨大,但卻沒有驚動仍在那裡專心演奏的真實艾倩,因為她是感受不到外面究竟在發生著什麼,即便有,也可能會認為是自己內心產生的共鳴吧!這實際上是因為裡面的艾倩是根本聽不到外面究竟在發生什麼的緣故,也無怪乎全世界的人們都想看一下這科技創造的奇跡,除了表演者的內容外,還有一種震撼心靈的東西,因為之前比較溫馨祥和畫面瞬間就被這一聲炸雷變得不那麼和諧,觀眾在驚呼的同時,都也不由自主地將頭探得老長,似乎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看清楚似的。

    原來這聲震天響的悶雷聲是一顆炮彈落在艾倩十多米遠的地方,瞬間便將那片樹林點燃了,原來是一顆燃燒彈,它所釋放的凝固汽油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一切化為烏有。

    突然又是一聲嘯叫聲,很明顯這是一顆從空中急速落下的另一顆燃燒彈,艾倩立即展開雙臂,將兩個小姐弟迅速按倒,但炮彈就落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因此,這並沒有保住三人的性命,他們瞬間便被那些大火所吞噬。

    雖然這一切只是一次模擬,但卻看得每一個觀眾心驚肉跳,因為那個向觀眾表達一種和平自由主題的音樂,一下子便被急迫,另呼吸都可以窒息的感覺所淹沒,而在另一個「世界」的艾倩則熟練的繼續演奏著,甚至在她那秀美的面容上,似乎還能看到一點閃光的東西,那其實就是艾倩因為興奮而留下的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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